“事實上,差不多有一百二十多個矮人,加上之前定居的矮人,有七十多個優秀的矮人勇士、弩手。”蘭格尼抬起頭,矮人族長驕傲地說道:“如果和歐克獸人、卑鄙地精等愚蠢的家夥作戰,我們矮人勇士雖然做不到一打十,但是一對三、一對五還是能輕而易舉獲勝的!相信群山的子民,矮人遠比你想象的更加頑強!”


    萊倫和三位矮人小氏族族長一一握手:“嗯,我相信友好的矮人朋友,更相信帝國與群山王國的神聖同盟,既然接收了你們的氏族,那麽在我的領地,希望你們能恪守人類的律法,還有,山下也秉持多勞者多得的道理,想要喝不完的大麥酒,就需要你們的勞作去兌換。”


    “平等的決定,我們從不白白接受來自人類朋友的好意,這座繁榮的領地,我們矚目共睹,同樣的,相信帝國英雄會平等對待矮人。”葛納之子氏族族長哈尼-鐸拉提重重點頭,甕聲甕氣地說道:“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戰爭來臨,矮人從不害怕戰鬥,勇士們會為人類朋友出一份力!保護我們的新家園!”


    “很好。”萊倫點點頭:“矮人社區的治理權就交給你們自己了,在安排住房和土地等事項,我會一視同仁,不過北麵有一座木精靈據點,盡量別和精靈們起爭執。”


    “沒問題,男爵!”蘭格尼連連點頭,他大胡子上裝飾的鐵環相互碰撞,發出響聲:“我們想建一座矮人釀酒廠,來滿足族人們的日常需求,你也知道,矮人的啤酒就像人類對麵包一樣不可或缺,那麽問題來了,社區內沒有那麽多的空地,希望男爵能批準一塊空地,建築費用我們幾個氏族承擔,至於土地租傭金、稅金也按照最高標準協商!”


    矮人的話語直抒胸臆,雙方之間的交流也毫不費力,所以萊倫和長須者們非常快的達成共識,談話中途,奧弗朗商會的一位貿易商人找到了羅莎米娜,並表示她購買的一批魔法藥草和卷軸剛剛送到,女術士也沒有理由再做逗留,反正她對充滿刺鼻氣味的工坊沒什麽好感,於是女術士便告辭了。


    沒過多久,德拉科男爵和蘭格尼族長、阿德裏安一起前往約克河畔的矮人工坊,他們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工坊幾乎擴大了一倍,矮人鍛造用的水碾機械熟練也變多了,一角壘成小山似的煤堆旁,不斷有人類學徒將碎煤鏟入大火爐中,以保持爐火熊熊燃燒,人類學徒站在一旁觀摩學習,做著些雜活。大部分都是矮人鐵匠在揮動鐵錘,他們將鍛造用的鐵料和成型的模具從水碾台上拿下,用群山王國古老的冶鐵和鍛造技術,打製出精工武器、盔甲,裝配著德拉科男爵領的軍隊。


    “男爵,這是新一批鍛造的長戟,請你過目。”矮人符文鐵匠蘭格尼從架子上拿起一把長戟,長須者不免絮絮叨叨地誇耀道:“那個胖商人奧弗朗送來兩塊隕鐵,不過塊頭太小了,加起來也隻有兩個拳頭大小,我們隻得將為數不多的隕鐵用在了磨礪方麵,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隕鐵磨礪出的武器,無論是材質還是破甲殺傷,至少比原先的高出兩成。”


    “隕鐵?那不是最堅硬的稀有金屬嗎?我記得永恆峰的矮人至高王曾下令不允許售賣啊!”阿德裏安驚訝地說道。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至高王格林姆格陛下隻是下令禁止黑水湖打撈出的隕鐵用來貿易,群山王國的各個要塞都有一點點隕鐵礦脈,多與少的問題罷了。”矮人符文鐵匠撫著自己的長須,用教訓的口吻說道:“新一輩的小胡子們尚未成長為長須者,他們還沒資格用更強大的武器,那也是一種對傳統的褻瀆,所以很多山堡中,隕鐵武器都無人使用,隻能封存在先祖寶庫中,新開采的隕鐵礦石,自然有一小部分用於貿易。”


    “對了,男爵,我們工坊的產量需求日益增多,訂單也絡繹不絕,如果你同意,工坊會拿出庫存中的武器售賣。”蘭格尼說道:“賺取的金子,隻多不少。”


    萊倫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是以滿足了當前需求為前提下,售賣一些庫存也無可厚非,先清點出一批舊式武器,剩下的再慢慢談。”


    “工坊無條件遵從你的命令!男爵,你是這裏的主人,我們都聽你的!”長須矮人不以為然地笑笑,他梳的油光華亮的胡子引來了不少年輕矮人羨慕目光。


    對於矮人來說,胡子即是地位、實力和歲月的象征,胡子經常費時間打理才能油光華亮,光是用於打理的精油,便耗資不菲,所以長期流浪的矮人的胡子,幹枯肮髒,不受任何一座山堡待見。


    在工坊內視察一圈之後,萊倫等人來到了符文鐵匠的專屬工作間,男爵趁機說出了打算:“蘭格尼先生,我這裏有一批新送達的全套騎士板甲,皇帝陛下給予我的嘉獎,數目在四十副,我想請您把這些盔甲稍加改製,最好能做成符文板甲。”


    “唔...”長須矮人皺起了眉頭,他有些為難的說道:“萊倫兄弟,四十副符文盔甲可不是一個小數字,一把符文武器就需要數日篆刻和精心磨礪,例如您麾下的騎士,尼卡斯-弗朗西斯手持的那柄鑲嵌了火焰符文的長劍,我花了足有兩周的時間才成功鑲嵌符文...以符文盔甲的難度,恐怕要更久時間。”


    “加快一些速度的話,明年春季下旬能夠完成嗎?”萊倫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符文工藝極為複雜,用商量的口吻說道:“這樣吧,盔甲改製的費用,我一枚銅幣都不少,至於你們要建造的釀酒廠和大食堂,領地也會承擔一部分建造成本,你覺得怎麽樣,蘭格尼閣下。”


    “篆刻需要時間,萊倫兄弟,既然你開出了優厚條件,我想碎石氏族族長夏登-巴羅能幫忙製作,他也是位符文鐵匠,隻是會的符文不多。”蘭格尼連著點頭,苦笑著說道:“請男爵先生多給我們一些時間,四十副符文盔甲的難度太大了,一些黑色山脈的小型山堡全部庫存都沒有那麽多。”


    矮人符文工藝一直處於消亡狀態,本就生性頑固的矮人在掌握符文魔法之後,性格愈發像一塊石頭,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而那些年歲越大實力越強,掌握符文數量越多的大師級符文鐵匠,和他們接觸起來就連一些長須矮人都要叫苦連天,苛刻的要求讓符文鐵匠學徒們苦不堪言,所以,自從矮人黃金時代沒落之後,掌握符文工藝的大師越來越少,現在首屈一指的幾位符文大師,也定居在大要塞,流傳出的符文武器和符文盔甲更是越來越稀少。


    萊倫和領內的矮人符文鐵匠達成交易後,帝國皇帝送來的板甲,悉數送去了矮人工坊中,蘭格尼族長更是閉門不出久待在工坊的私人工作間內,隔著一扇鐵門,整日敲擊鐵砧的聲響不斷。


    事項一一安排好,領地又陷入了新一輪擴張,在矮人社區新規劃的一片空地內,矮人釀酒廠和大食堂正在興建,定居在橡木鎮的矮人們全員參與,他們無比熱忱於建造自己種族的建築,幾近狂熱的地步,廢寢忘食地加速,似乎能讓他們距離曾經的可敬先祖神們更近些。


    新男爵領規劃的土地,比原先的領地大了七倍有餘,越靠近德拉科瓦爾德森林的土地,越荒涼、偏僻,這還沒有將那座森林深處早已被棄置的瓦爾德城堡算入其中,不然還能再多增添三四倍。


    麵對層出不窮的綠皮和野獸人,萊倫永遠是命令格殺勿論,隻有死掉的獸人才是好獸人,流竄的強盜、無賴騎士也是人,是人就會害怕,而德拉科男爵領軍隊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一時間領內治安大為好轉。


    加文-克林頓爵士和尼卡斯-弗朗西斯就主要在處理治安,兩位爵士得到男爵授權,經常帶著領內的軍隊去剿滅附近的獸人部落、強盜窩點,一是為了練兵,二是“補貼家用”,皇帝卡爾-弗蘭茨答應送來的幾千難民,現在已經到了第一批,數量大約有一千三百人,德拉科男爵領史無前例的到達四千五百人之多,人多也意味著需要安排的活計和吃飯的嘴,幸好,萊倫早有準備。


    秋收糧食儲存在擴建三次的糧倉中,足夠支持三個月食用,為了防止難民的腐化可能,橡木鎮內以西格瑪教會為首的一眾教會,派出了數名牧師和神職人員,逐個檢查混沌腐化程度。


    一經發現,腐化程度較輕的,則關入教會教堂內剔除腐化,而那些已經長出了第三條胳膊、犄角鱗片、多出第二個頭顱等腐化程度嚴重的人,通通綁在火刑架上燒死,無一幸免。


    萊倫和西格瑪戰鬥牧師盧瑟-胡斯親自帶領五十個長戟兵和若幹聖殿武士,一同執行火刑。


    腐化必須從源頭根除,即使火刑架上仍有一絲人性的腐化者哭啞了嗓子,掙紮著流出血淚,男爵也依然堅持,因為這些變異者最終結局隻有一個,成為混沌走狗,將死亡帶給凡人,他們的命運已然注定,無法扭轉。


    時間流逝,一場連綿數日的大雨將秋季遺留的溫度徹底帶走,時間走到了十二月末旬,氣候已經變得非常寒冷,隨著領地之內的冬小麥逐步播種下去之後,農民們也開始進入了農閑的時期。


    冬幕節越發抵近,豐收的糧食堆滿了穀倉,皮特曼開始和士兵們收納基礎的糧稅,扣掉了三成收成,讓豐收的農民們感到稍有損失,但相比於帝國其他地方都在征收的十幾種甚至多達五十多種雜稅,那才是要命的。


    至少很多從諾德王國逃難的人們表示,這已經是他們過的不錯的一個年景。


    以工代賑,給男爵領提供了大量人力,橡木鎮北麵的伐木場人手充足,源源不斷地輸送木材,連接領地內村落之間的道路工程,也在井然有序的展開,與此同時,男爵領內各條道路的岔道口,一共建造了十餘個哨塔,用來保障道路的安全和增加掌控力。


    男爵也頒布了自由行動政令,指在他的領地內擁有帝國合法身份的領民們,都可以在德拉科男爵領內自由外出行動,加快聯通五個村莊的人口往來,並且,皇帝送來的難民們,約有半數,六百多人安置在橡木鎮,其餘六百多人則是安置在在各個村莊中,沿著約克河新開辟的一座村莊更是向德拉科瓦爾德森林貼近,起到一定的預警作用。


    橡木鎮內的集市擴增了一倍,遠道而來的人們幾乎可以看到舊世界三個人類國度的大部分商品,木精靈和矮人的暢銷貨物更是炙手可熱。


    到處都在招工,領內的一小半建築需要翻新,橡木鎮以東約克河畔的紡織工坊、擴建的馬廄和養馬場、新的水渠以及一個更大的訓練場,農閑時節正愁沒活兒做的領民們有了活計,北方人民已經習慣了每天的忙碌生活,做工的工坊都需要人手,擁有帝國英雄稱號的萊倫男爵的信譽毋庸置疑,有他背書之下,沒有商人敢違背承諾,領民們無須擔心自己得不到公正對待,他們需要的,也隻是一個公正的待遇。


    數十個活計中,最好的工作,莫過於成為一名男爵的士兵。


    身穿全套鏈甲和胸甲,雙臂戴著整條的臂鎧,頭頂一副裝飾斜鳶尾的圓盔帽,享有最豐厚的待遇以及體麵的生活,剛宣布招募士兵時,領內的所有小夥子們紛至遝來,幾乎踏平了事務官皮特曼所在鎮政廳的門檻。


    就這樣,在冬幕節之後的一月下旬,新擴增至四百人的德拉科男爵領軍隊,開始投入維持治安等事項。


    不僅於此,萊倫心中有個更大的設想正等待著去實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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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月初第一天休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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