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出言詢問道:“你要太初之氣做什麽?”


    “為護蒼生。”這是彌陀子的迴答。


    話語落,靜立的兩人四目相對,老者眼神之中充滿探究,彌陀子則一片坦然。


    片刻之後,老者再次出言:“太初之劍乃是劍意,是一股特殊的靈氣,而非是實體。


    故而,太初之劍意變化無窮,端看馭劍之人如何使用,不過有一個前提,你必須要有駕馭太初之劍的能力。”


    說到這裏,隻聞老者話鋒一轉,語氣充滿了感慨:


    “你雖有這個能力,但你並非是有緣人。”


    混沌五氣之中,太極之氣乃是天命牽引劍通慧前往神禽靈地,太素,太始,太易皆是主動應天命而現。


    唯有這太初之氣,是需要人來取。


    隻不過,這個人不一定固定,或者說,誰取了太初之氣,誰便是有緣人。


    雖然彌陀子一開始或許不明白,但經過這番交流,以及他對此地的探查之後。


    就算此前不明白,如今也該明白了:


    “敢問老丈,何為緣分?


    此地與外界隔絕,應當極為難尋,甚至非有緣人不得進入,在下既能來到此地,便是緣分。”


    出言同時,彌陀子將背上的“布劍”取下,隨著話語落盡,周身氣機亦開始升騰:


    “故而,在下便是有緣人。”


    “既然如此,那便看你之本事了。”


    伴隨老者話語落下,隻見流光幻化,千萬劍影狂亂飛竄,威勢無匹,正是太初劍意現形。


    “諸相非相。”


    聖氣催化,劍器輕顫,引得太初劍意威能更上一層。


    抬眼望去,再見萬千劍氣凝聚,化作一條蛟龍之影,向彌陀子直攻而來。


    情勢急轉直下,但見彌陀子不閃不避,全無抵抗,口誦經文: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就在同一時間,那包裹著劍器的黃布,其上密密麻麻的梵文好似活過來一般,佛氣讚聖氣,化作一堵經牆,將太初劍意牢牢當下。


    隨後,隻見彌陀子將黃布一抖,再聞一聲清脆劍鳴,一口模糊不清的劍器化現一瞬,將太初劍意盡納其中之後,重新被黃布包裹。


    太初劍意擇主,太初之劍應時而現,周遭景象頓如過眼雲煙,消失不見。


    待彌陀子迴過神來,身形已出現在一處昏暗山洞之中。


    “大功告成,接下來就等好友來接人了,阿彌陀佛。”


    考慮到外界尚有危機,而山洞雖然幽暗,除了濁氣較重之外,並未有其餘危險,他索性在念了聲佛號後,直接開始打坐。


    好友既然把他送過來,那便該過來接他,他又不知道王城在哪個方向,不做行動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話說迴來,此番能夠功成,還是要得益於這支舍利劍。


    昔日,他與夜雲一同前往南域天下一品,拜訪開物天工,並如先前信中所言,商請對方根據太初之氣的性質,鑄造一支針對性的劍器。


    最終以一百零八位高僧涅槃的舍利子,配合佛骨以及佛門奇鐵“諸相凡鐵”,進行針對性鑄造。


    諸相凡鐵為佛界奇物,最大的特點便是諸相非相,毫無定性,雖然是鐵質,但卻軟如橡皮,可以隨便捏圓搓扁,與太初之氣的性質暗合。


    本來,這種材質無法鍛造成器,江南春信在鑄造過程中,加入一種奇特之物“定衡石”,方將諸相凡鐵的形態固定,鍛出劍形。


    同時再投入陰陽木,使其劍身剛柔並濟,最後再加入一百零八位涅槃高僧的舍利以及佛骨,以全新的手段——鑄星訣,引來星力捶打。


    舍利佛骨與劍器融合,使此劍深具佛性,佛氣滿溢,佛性深植。


    劍成之後,他以自身聖血寫下“心經”,平時便將劍器包裹,非到必要不現鋒芒。


    …………


    另一邊,中陰界王殿之上,宙王正在虛心向緞君衡請教對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怕啊,他還年輕,還沒活夠本,甚至連孩子都沒有,他還不想死。


    本來,對於異境來人,宙王在心裏強調自己要淡定,要有身為一境王者的氣魄,說不定這是中陰界向其他境界擴張的契機。


    然後……


    他發現,自己根本淡定不了,對方這個實力太犯規了。


    一劍震蕩整個中陰界,劍光染紅半邊天空。


    別說是他沒見過這麽強的人,就算中陰界有史以來的記載之中,他的曆代先祖同樣沒見過這麽強的人。


    對方能做出這種事,必然不好惹,宙王雖然誌大才疏,但是向來非常惜命,不會在這方麵賭。


    那便隻有一個選擇了——


    緞卿救我!


    與平行時空不同,平行時空的樓至韋馱,因為是佛門中人,遠比藺重陽要好說話,再加上天佛原鄉彼時孤立無援,自己也確實是有求於人。


    所以,手中即便握有絕對強大的武力,也不會像藺重陽這般先跟中陰界“打聲招唿”。


    負業法門對修行者的影響,還是不小的,很多時候並不能直接進行算計,因為那是“造業”。


    君子畏德不畏威,小人畏威不畏德。


    站在藺重陽的角度,像宙王這種人,尋常的為人處世方式,隻會給他一些沒必要的信心,進而讓他產生一些不該產生的想法。


    就如同平行時空那般,自以為拿捏到了佛厲雙方的把柄,然後與各方陰謀家配合,對苦境持積極的入侵態度。


    不過,因為他的個人能力實在堪憂,最後自然死得相當慘烈。


    如今藺重陽插手,直接將中間的部分過程給一並斬去,那宙王所麵對的威脅,以及需要拿出的態度,自然也會有所差異。


    以此為前提,作為占有中陰界最少七成智商的緞君衡,雖然無法推算出事情的全貌,卻也從蛛絲馬跡裏判斷出來一些東西。


    可惜也僅此而已,因為雙方的實力差距太過巨大,還未碰麵,中陰界方麵便處於劣勢。


    在聽完緞君衡的分析後,宙王帶好人,準備齊全禮數,將位於王城最高處的祭台,作為雙方此次會麵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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