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之界,虛空之海,三聖匆忙趕至,隻見到武神離去身影,齊齊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視一眼,是為人間劫後餘生之喜。


    丘子道:“觀武神之神態,略有對人間失望之意,說不得未來,恐將降臨人間,摧毀一切。”


    老君道:“方才那一道氣,落入神州,將生無窮變數矣。”


    釋迦道:“難也,難也,因果劫數,無從躲避。我等迴報天,望天憐憫,降下生機。”


    “是極,是極。”


    且說九天之上,幾無生靈存在,唯久遠來寂靜無聲,經年不見變化,不覺一晃便是許多年。


    有一縷氣,飄蕩在九天之上,沒有方向,沒有目的,沒有停留,就這樣一直飄蕩著,悠悠乎,好似百年,好似千年。


    直至有一日,忽見一朵奇怪的雲,通體紫色,靜立九天不動。


    那一縷氣似受到牽引,終於停了下來,停在紫雲旁,又是許久歲月,大概百年。


    百年後,紫雲動了,心道:好一縷奇怪的氣。


    紫雲迅速飛離,轉眼消失九天不見。


    那一縷氣緊緊追尋去,尋了許久,終於尋至。


    紫雲再離開。


    如此三次。


    紫雲看著身旁的一縷氣,突然變化成一名胖乎乎的童子,搖搖頭,奶聲奶氣道:“罷了,罷了,你我有緣,今賜你一道先天紫氣,助你開靈識,啟智慧,你以後便跟著我吧。”


    說罷,童子胖乎乎的小手一點,一道先天紫氣出,融入那一縷氣中。


    先天紫氣融入,那一縷氣起了奇妙變化,生了靈識智慧,上下左右晃動欣喜。


    童子也喜,氣與雲,算是同類吧。


    自此,九天之上,一朵紫雲,一縷氣,飄飄蕩蕩,悠然自得。


    時聽有聲傳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佛之魔業提行走神州,觀生靈百態,又生許多感悟。


    佛也好,魔也好,不過眾生一道。


    有佛,當有魔考七律;有魔,當有佛音八問。


    兩者相生相克也,正如天地有陰陽,萬物有正反,如是而已。


    他行至一處荒山寺廟,廟前種著一株貝葉棕,有十數米高,籠罩整座寺廟。


    寺廟破敗毫無人煙,廟中立著一座石像,是釋迦法相,現世如來。


    大多數寺廟都有這座佛像。


    他看了一會石像,突然笑道:“佛之魔即去,未來,當有魔佛殺如來。”


    佛之魔業提一拍胸口,有心取出,磅礴跳動。


    異數異數,天地不容!


    同一時刻,整座荒山震動,天響悶雷不止,有閃電直劈而下,劈在貝葉棕上,連劈三道。


    貝葉棕無辜遭劫,代佛心受劫,從中間被劈成兩截,燃起大火焚燒,枝幹盡毀,唯主幹仍在,也被燒成黑枯,沒了生機。


    業提手一揮,佛心石化,入了石像中,石像頓起變化,如來成魔,是業提法相。


    慈悲去,麵目猙獰,滿是兇殺之意。


    佛遭劫才有生,破滅才有立。


    佛門啊,我都是為你好啊!


    佛之魔業提轉身離開,往接天壁去。


    此番出世,數度大戰,盡興;這一路成佛門之劫,盡興。


    縱身接天壁,須臾登頂。


    頂上,有僧者慈悲,渡盡無辜靈魂,自身將將入滅也。


    業提忽的一點,現出睡羅漢枕上眠之靈魂,他道:“舍己渡生,可稱佛?”


    靈魂出,枕上眠金剛肉身忽化佛光,點滴消散天地。


    枕上眠道:“份所當為,何敢稱佛!”


    “如何才能成佛?”


    枕上眠沉默良久道:“持正、渡邪,持萬般善,渡一切厄。”


    業提亦沉默良久,徐徐道:“僧者有大慈悲,我心尊敬。滅境有邪靈一族,天生邪惡,僧者可敢轉生邪靈一族,渡化此族,升天成佛。”


    “成佛是修行的目的,卻不是行事的方向。即便不成佛,我亦敢為之。”


    “邪靈天生邪惡,僧者不怕就此沉淪、不得超脫?”


    “我佛慈悲,佛存心中,何懼?”


    “哈哈哈……”


    佛之魔業提笑道:“好個無畏僧者,好個睡羅漢枕上眠,我與釋迦未完之賭,將在你身上應證。”


    他說著,一道黑色卍字印記,打在枕上眠靈魂之上,魔手一揮,枕上眠靈魂直往滅境去,轉生邪靈一族。


    “你何時悟佛,何時打破轉生印記。否則,便在邪靈一族不停轉生,一直沉淪吧。”


    邪靈一族,邪惡非常,是深入靈魂中的惡,豈會簡簡單單得悟。


    怕又是一段漫長時間的等待。


    我佛之魔當為佛門立三劫,一劫魔考七律,另有兩劫應在未來,端看佛門如何渡了。


    佛之魔業提盤坐接天壁,恢複傷勢,調息狀態。


    尚有未來佛須彌之委托。


    東海之濱,子衿青青漫步走著,一旁,子華、虹裳緊隨,隨意說著閑話。


    將離別,好似有許多話要說,重要的不重要的,都有許多。


    海中,大小號雨鯨鼇翻江倒海而來,見了主人,欣悅不已。


    三人躍上號雨鯨鼇背上,往劍樓而去。


    子衿感慨,猶記不久前,乘號雨鯨鼇出劍樓,如今歸來,是兩種心境,不同人生。


    再走一遍劍樓,子衿無憾,取出青絲劍道:“虹裳,自收你為徒,一直未傳授你什麽。今賜你青絲劍,望你持劍以正。我悟道之劍崖上,有諸般劍術,你可量力而行修行,切不可好高騖遠。另有一點,情這一字,需慎之又慎。”


    虹裳恭敬接過青絲劍,淚流道:“是,師尊,弟子謹記教誨,萬不敢忘。”


    子衿摸摸她的頭,看向子華道:“師兄,你行差錯矣。”


    子華苦笑道:“已無迴頭路。”


    “我能迴頭,你當也能。”


    “不一樣,不一樣。儒門已無我絲毫之地,自上次東海一戰後,子幹處處針對我,我不得不為啊。”


    子衿沉思片刻,道:“去尋大師兄吧。”


    “大師兄躲在西北荒蕪之地,不比我好到哪裏去。”


    子衿再道:“去尋他吧。”


    子華沉默良久,迴道:“好吧、好吧,劍樓尚有些事,我處理完就去尋大師兄。”


    未想儒門鬥爭,已至這般境地,子衿青青搖搖頭,獨自上了劍崖,手一揮,《刹那芳華》四式劍招印在崖壁上。


    她盤膝打坐,靜待天時來臨。


    混沌之氣入神州,天地具壞。


    未來佛須彌行走大地,收取殘餘的混沌之氣,梳理地脈,數日過去,至最後一處深穀。


    數日時間,他肉身傷勢已恢複,隻餘右臂斷碎,本源也有消耗,需靜養一段時間。


    他入深穀,忽覺天暗,抬頭一看,竟是一道龐然巨獸,遮了太陽,鋪天蓋地壓下。


    須彌忙閃身開,細觀巨獸,暴躁、易怒,有攻擊性,再細看,竟是有混沌之氣入體,蒙蔽了心智。


    就在這時,忽聽嗚嗚聲,另有目光朝這邊視來。


    須彌看去,見兩隻幼獸,與巨獸一個模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倒是我們過錯,連累你一家遭受此劫。”


    巨獸雖猛,卻仍不敵須彌,他身影騰挪,淩空至巨獸麵前,一點其天靈,收了它身上混沌之氣,恢複其神智。


    巨獸恢複了神智,察覺眼前人類不好惹,忙逃開,領著兩頭幼獸,往深穀深處而去。


    深穀梳理完成,須彌鬆了口氣,至此隻剩天上的混沌之氣了。


    未來佛須彌縱身而上,至九天,忽感地風水火迎麵而來,仿若置身混沌中。


    地風水火定四極,重鑄乾坤!


    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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