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冷月徹底懵了。


    即使是息紅淚的時,她也沒有被這樣對待過!


    那時的燕王不知道是出於對她的尊重,還是麵對她時,沒有情感上的衝動,從來沒有這樣親吻過她,最多就是輕輕吻一下她的額頭罷了。


    可是現在……


    鍾離冷月忽然就怒了,狠狠推開他,“燕王,請自重!”


    當她是那麽輕浮的女人嗎,隨隨便便就可以親吻?


    卻不知北堂靈瀟眼裏,她這樣子非但一點不可怕,反而像隻被惹怒的小貓,讓人很想逗她。


    “本王很自重,隻對你,無所顧忌。”北堂靈瀟抱起胳膊,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仿佛在細品她的味道。


    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鍾離冷月臉上要著起火來一般——若論及臉皮厚,她怎及得過一個大男人。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鍾離冷月咬牙,“師姐才死,你、你就……你怎麽對得起她!你根本就不喜歡她,是不是?你不過是不想被人說成是背信棄義,所以才不得不娶師姐,你對她,根本就沒有情意!”


    她忽然很想哭。


    為息紅淚的傷而哭,為她在看清了北堂靈瀟的真麵目之後,還是忍不住為他動心而哭。


    北堂靈瀟笑容漸斂,收起了頑態,表情變的凝重而肅穆,“本王沒有對不起她。”


    鍾離冷月半轉了身,哼哼道,“什麽?”


    “息紅淚,”北堂靈瀟從後遞過去一方幹淨的帕子,“本王已經將殺了她的所有殺手,包括他們的組織,全部鏟除,為她報了仇。”


    鍾離冷月怔怔接過帕子,“真的?”


    “本王絕不騙你。”


    “那……到底是什麽人要殺師姐?據我所知,師姐治病救人,從沒有結過仇家。”鍾離冷月下意識地揪緊了帕子,莫名緊張。


    她其實一直有個猜想,這一切都是息紅淚的嫂子葉欣安排的,為的就是除掉她。


    “暫時沒有查到,”北堂靈瀟眸光冰寒,“殺手組織一般都很嚴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絕不會泄漏雇主身份,本王又因為憤怒,殺戒一開,停不下來,所以……”


    當他從幾近瘋狂的狀態中迴神,想到要留活口,問清楚究竟是誰指使他們殺了息紅淚時,那裏已經沒有一個活口。


    而手下搜出來的,也隻是一本賬本,記錄了那組織的日常收支,並沒有詳細記載,是誰雇傭他們殺了誰,顯然也是為了保密。


    所以,要查清楚這一點,還需要時間。


    鍾離冷月打了個寒戰,幾乎可以想像,北堂靈瀟盛怒之下,出手狠辣,血流成河的情景,“你……算你還有點良心,為師姐報了仇,可你也不能對我……對我……”


    “本王對你,感覺不一樣,”北堂靈瀟見她隻是揉著帕子,就用力抽出來,給她擦眼角的淚,“本王承認,對息紅淚雖沒有太多男女之情,但她是個好女人,會跟本王安心過下去,本王早就決定娶她,且隻娶她一人。”


    鍾離冷月聽這話,心中五味陳雜。


    如果不是息紅淚的靈魂占據了這具身體,恐怕她想聽到燕王的真心話,難如登天。


    可聽了這話,她心裏卻無比難受,燕王要娶息紅淚,隻因那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而不是因為喜歡,她到底該哭,還是該欣慰?


    不過至少有一點值得高興,那就是燕王隻打算娶一個女人,也省得以後後宅是非不斷,倒是不錯,像她這樣沒有心機的女人,也隻有那樣,才有幾天好日子過。


    她自嘲地笑了笑。


    “笑什麽?你不相信本王?”北堂靈瀟皺眉,“她被害,本王很憤怒,所以當時下手才沒有輕重,沒留活口,不過你放心,本王會讓人繼續查,早晚查到幕後那個人,碎屍萬段,為她報仇。”


    鍾離冷月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他的手,表情冷了下去,“這是王爺跟師姐的事,不用對我說,我也不想知道,我已經說過,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說罷迴頭就走。


    既然燕王對她並無男女之情,那她換了副身體,也沒有什麽不同。


    “冷月!”


    “請王爺自重,我不想被人說三道四。”鍾離冷月加快了腳步,幾乎是飛奔著離去。


    念兒緩了這一會,被踢到的地方沒那麽疼了,趕緊跟上去。


    北堂靈瀟沒有追,表情陰沉。


    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開他嗎?


    做夢!


    是他認定的女人,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


    柳皇後宮中,此時一片嘈雜。


    幾位適齡公主一聽說要從她們當中挑一個,嫁給西夜國的燕王,全都炸了鍋,爭先恐後到柳皇後這裏表明態度,死都不願意嫁。


    誰人不知燕王不但毀了容,還是個不能人道的,更要緊的是性情也有些扭曲,萬一嫁給了他,跟他同床共枕,他哪一會發了病,再把自己給殺了,不是死的太冤枉了嗎?


    “母後,兒臣不去!兒臣才不要嫁給燕王,他會殺了兒臣的!”三公主哭哭啼啼,眼看著一口氣緩不過來,就要昏過去。


    她從小身子弱,有個頭痛的毛病,隻要一氣一急一怕,都會犯病,故昭華帝和柳皇後平日裏都盡量順著她,免得出個意外。


    三公主可算是逮著了倚仗,但凡有什麽事兒不順心,就會大哭大鬧,人往那一暈,昭華帝和柳皇後哪還能不依她。


    柳皇後早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方才在席上,她才會那樣猶豫,眼見三公主要暈的樣子,她忙道,“雲婷,你不要哭了,皇上和本宮知道你身子弱,經不得遠途顛簸,不會讓你去的,放心吧。”


    三公主頓時大大鬆了一口氣,抱著柳皇後胳膊撒嬌,“兒臣就知道母後最好,最疼兒臣!


    說罷得意瞟了幾個姐妹一眼,心中放下一塊大石。


    曾經她十分厭惡自己這頭痛的毛病,痛起來時求死不能,不過現在看來,倒真是她的幸運。


    四公主氣不過了,“母後,三姐在我們當中,年紀最大,她不去,那誰去?三姐身體不好,可兒臣這兩天也染了風寒,禦醫囑咐不宜太過勞累,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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