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瑾的小把戲從來就沒有瞞得了蘇寧清過,那蠟燭裏定是摻了一些安神的東西,縱然是蘇寧清知道朔瑾的好意,她也不願休息,她此刻根本無心安睡。


    “別想了,休息吧。”


    無奈,朔瑾不怎麽願意,蘇寧清隻好親自去把那個香給澆滅了,她順便從邊上拿出了紙筆。


    “如果有那半張地圖,根據地圖上畫的地勢,你能否製造出下到藥王穀的器械呢?”


    “不能,別瞎想了。”說著,朔瑾一把奪走了蘇寧清手裏的東西,這半張地圖的存在本來就這麽危險了,如果蘇寧清再將其畫出來的話,公開的話,那豈不是真的要大亂了。


    “別擔心,真真假假,誰知道呢?”


    蘇寧清隨手在紙上點了幾筆,畫了冰山一角,一抹奸笑浮上她的臉頰,既然想去試那些機關,就讓他們去試試吧!真是群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


    “那這個本事我倒有。”


    見狀,朔瑾揉了揉蘇寧清的腦袋,有時候做點黑心事倒也不錯。


    “好了,我答應你肯定做到。”朔瑾拍了下胸脯保證著。“我們現在還是趕快迴去吧,不要耽誤了明日的遊玩咯。”


    “好,走吧。”


    言罷,二人便離開了,迴到了客寨。


    次日,朔瑾和蘇寧清兩個人又像沒事人一樣,在江南閑逛,張揚這種事情對朔瑾來說可是很輕鬆的,他恨不得讓大家都知道他在江南遊玩。


    “說吧,今天又要去哪裏?玩什麽?”


    蘇寧清這幾天已經習慣朔瑾這“不務正業”的樣子了。今日江南微雨,煙雨朦朧,似真似幻的感覺很神奇,很美好,很適合遊玩。


    “隨便逛,有緣人自會叫住我們。來吧,這把油紙傘和你很配。”朔瑾一邊走著一邊注意著周圍有無什麽新奇的玩意兒。


    “你怎麽知道你的知己會來找你?”


    “是不是知己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他們一定很想見到我。”


    “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要真的想讓血狼宗那些人願意見自己的話,光花銀兩是肯定不行的。畢竟誠意不是用金錢表達的,知己也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這個道理,北冥琛不明白,不過朔瑾卻是一清二楚。


    朔瑾帶著蘇寧清把熱鬧的街道又走了一遍,等他們走到人少一點的地方之後,果真有個人叫住了他。


    “請留步。”


    朔瑾抓著蘇寧清的手,稍微用了一點力,會心一笑。


    三,二,一,二人同時停下腳步。


    “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轉身過去,隻見對方是位翩翩公子,他身材勻稱,手持折扇,遮住了半邊臉,他的發絲隨微風輕輕擺動。讓人看不真切,似真似幻的恍若神仙一般,一顰一笑都顯得魅惑。


    “公子有意相邀,我豈有不來的道理。”說著他拿出了那根發簪,“這裏沒有旁人,公子不妨直說你究竟是何目的呢?”


    其實,那日在與謝前輩比試的時候,朔瑾特意又做了點小手腳。朔瑾不僅在發簪的尾部雕刻了很好看的陵安花圖案,在發簪的前頭,他還悄悄地雕刻了一些血狼宗平日裏特有的狼圖騰。


    朔瑾雕刻的不深不淺,又在上麵粘了一些藥粉,導致那些圖案三日後才會呈現出來,也因此做到了瞞天過海,當血狼宗的天煞發現了之後,很是震驚,便四處打探朔瑾的下落。


    不過,說到血狼宗,還是多虧了北冥琛,這件事情上北冥琛還是挺聰明的,是他率先發現了狼圖騰,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多在江南一帶。


    朔瑾找了那麽幾年,想了那麽久,也沒有想到曾經能撼動京城,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為非作歹的血狼宗,竟然會在江南這距離遙遠的地方。


    “看來閣下今天不是找我聊天的。”朔瑾嘖嘖兩聲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怪隻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說完,對方就動起手來,朔瑾他們也不甘示弱,朔瑾的劍法快準狠,他的那一套幻影劍法,妙就妙在他的速度上,會給人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讓人看不清劍在何處,隻能看見劍影在自己麵前搖晃,更別說防禦了。


    而蘇寧清的劍法,雖然沒有朔瑾那麽強的力道,不過她的劍意勝在纏綿反側,那種抽刀斷水水流流的感覺,讓人防不勝防。


    很快,血狼宗的人就敗下陣來了。


    朔瑾趁此機會,噌噌幾刀下去挑斷了他的手筋與腳筋。那個人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他依舊不甘心,噌噌噌,幾個飛鏢飛了出來。朔瑾和蘇寧清一左一右向兩邊躲了一下,完全躲開了他的暗器。


    朔瑾順勢用劍擋下了其中的一枚飛鏢,讓它落在了自己的麵前,二人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蘇寧清點了點頭,正是這樣的飛鏢,與當初害她和北冥琛的一模一樣。


    “在姑奶奶麵前用暗器,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


    無聲無息的,就像一陣風掠過一樣,一根銀針紮進了血狼宗那人的右臂,毒素迅速的蔓延開來。


    朔瑾:“嘖嘖嘖,我看你這個人眼力、品味不錯,把你視作知己,所以才沒有對你使陰招,沒想到你自己竟作賤自己。”


    蘇寧清都懶得翻白眼了,朔瑾這哪裏是把人家當知己啊,他明明一開始就想搞死人家啊,這家夥真是一肚子壞水!


    “今日是我大意了,不過你們也別得意太早。”


    血狼宗那人踉蹌了幾下,勉強站了起來,準備麻溜的離開,可惜朔瑾動作又快了一步,向空中撒了一把迷煙,讓那人感官受到了重創,對於血狼宗的天煞來說,失去判斷能力之後,他們就如同廢物一般。


    “現在再得意應該不算早了吧!迴去向你們老大複命吧。成為我的手下敗將,不丟人。”


    朔瑾拍了拍手,現在笑的更得意了,他特意大聲吆喝了一句,生怕那人聽不見。片刻後,那人迷迷糊糊的暈倒了。


    美了一番之後,朔瑾便拉著蘇寧清準備離開,誰知蘇寧清腳步卻略顯遲緩。


    “真可惜了,這麽俊俏的一副臉蛋。”臨走時蘇寧清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兩眼放光的看著那人。她聲音不大,隻有他們二人聽得見。


    “不許看,走了。”朔瑾有些不開心了,現在更是連拖帶拽的想要把蘇寧清扯走。“你隻許看我。”


    “生氣了?”蘇寧清故意挑逗的說了句。“剛才不是你說的他是你的知己嗎?怎麽?還跟自己的知己吃醋?”


    “不是了,現在不是了。”朔瑾立馬反駁。


    “不是知己?那就是有緣人咯。”


    “什麽嘛,怎麽會是有緣人?”朔瑾駐足,緊緊地拽著蘇寧清,死死地看著她質問著。


    “你早些時候說的,等一個有緣人。剛才不還挺樂嗬的嗎?”


    說話之餘,蘇寧清仍故意瞥了幾眼那個人,當然更多的目光還是停留在了朔瑾身上,她就是想看看朔瑾吃醋的樣子,跟個孩子似的。而朔瑾現在隻顧著生氣,沒注意到蘇寧清的小心思,他更是覺得蘇寧清看一眼都多。


    “就他,我呸。”朔瑾吐了一口吐沫,而後抄起刀就像那人走去。“狐媚子,這個狐狸精。這臉,真妖豔,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停停停,我不看了還不行嗎?我逗你玩的啦。”


    蘇寧清急忙拉住了朔瑾,這人要是真被殺了,那他們豈不是白忙活了?再說了,就朔瑾這暴脾氣,還不得把那人捅個稀巴爛?


    “不行,這樣的人留著就是個禍害。”朔瑾依然不願妥協。


    “這樣總行了吧。”


    說著蘇寧清掂起了腳尖,輕輕地吻了一下朔瑾的臉頰,朔瑾的身子軟了一下,垂下手臂,臉瞬間變得紅彤彤的。


    “嗯,好點了。”朔瑾吞吐了一下,繼續道:“但是不夠。”


    “你臉都紅了,還好意思說。”蘇寧清嘲笑道,見朔瑾不再生氣,這次便換做她主動離開了。


    “我那是氣的。”


    “那你還要繼續生氣嗎?”


    蘇寧清伸出食指,挑逗的戳了戳朔瑾的臉蛋。朔瑾嘟著嘴,不說話,一副我氣炸了的樣子。


    “算了,那你氣著吧,我先走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在眼前找。”


    “走走走,這就走。”言罷,朔瑾就屁顛屁顛的跟上了。


    其實,這次來江南,朔瑾與蘇寧清也不是為了殺人,更不是要削弱血狼宗的勢力的,他們還沒有那麽自不量力。他們隻是為了深入了解一下血狼宗的行動習慣,藏身窩點。


    這段時間蘇寧清給他們接觸到的血狼宗的人都下了一些慢性的毒,都是些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毒,不過這些也就隻算得上是個藥引。


    如此,一來是為了方便他們日後追蹤血狼宗的人,找到他們聚集的地點。二來,等到將來某一日,血狼宗的人如果真的與他們鬥起來的話,蘇寧清隻需稍稍做點手腳,就可以讓他們體內這無關痛癢的東西,變成一個炸彈。


    狡兔三窟,更何況是血狼宗的人呢!隻要沒找到血狼宗所有的蝸居點,他們就不能貿然行事。


    這章寫的我一臉姨母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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