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你常年闖蕩江湖,武功蓋世。這些刀劍是沒有辦法輕易傷你的,所以我又怎麽會有那麽魯莽的方法呢?”


    蘇寧清悠悠的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也越來越虛弱,言罷,她倒在了地上,昏睡了過去。片刻後,北冥琛也跟著倒了下去,倒在了蘇寧清旁,與她那受傷的手臂,近在咫尺。


    蘇寧清本就是打算來個魚死網破的,她想過可能命盡於此,所以沒有掙紮。


    若是二人一直這般呆下去,便會共赴黃泉……


    可是,他們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幻清閣的人瞧著很久都沒有見王爺了,他們有些擔心,所以就闖了進去。進去後,眼前的一幕看的他們目瞪口呆。


    這間屋子內的東零零碎碎的,好多東西都灑落在了地上,屋子裏還有一種烏煙瘴氣的感覺。而王爺和汐顏姑娘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汐顏姑娘像是受了很重的傷,而王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臉上,占滿了血漬。


    幻清閣的幾個人,立馬打開窗戶,給這屋子裏透氣。還找來了一些消毒過的布條,為汐顏姑娘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他們還找來了閣主臨走前留給他們的保命的丹藥,讓他們二人服下,而後,找了兩個房間,分別將他們安頓了下來。


    蘇寧清這次可是鐵了心的要和“朔瑾”同歸於盡,所以她下的藥很足,讓北冥琛昏迷了足足一日。而她雖然已經提前服下了解藥,可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她昏迷的時間要更長一些。


    “王爺,你終於醒了。”


    北冥琛一醒來,落羽就擔心的說著。


    北冥琛沒有說話,他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不時的用手使勁的敲著自己的腦袋,此刻,他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那日與蘇寧清交手的場景似真似幻的,在他腦海中浮現。


    “王爺。”


    “無事。對了,那個姑娘呢?”


    過了好一陣之後,北冥琛才覺得唿吸順暢了一些,此刻他最擔心的還是蘇寧清。


    “哦,對,就在隔壁的房間,隻是那名女子還沒有蘇醒。”落羽急忙交代著,忍不住好奇,他又問了一句,“王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我們之間的一點私事而已。”北冥琛輕描淡寫的說著。


    幻清閣的人問到了,北冥琛就輕描淡寫的解釋著。畢竟汐顏姑娘本來就是他蕭王府的人,二人之間有點什麽糾葛也是正常的。


    “那,那位姑娘到底應該怎麽辦呢?”


    “這些天辛苦你們了,剩下的,就交給本王吧。”


    言罷,北冥琛清退了那些人,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坐在了房間內,迴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他走到了鏡子旁,擦拭著自己臉頰,那地方摸著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那是他自己劃傷的位置,也是那日沾滿了蘇寧清流出的鮮血的地方。


    北冥琛又迴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原本自己已經感覺完全失去了意識,可是在他倒在了蘇寧清的血泊中的時候,他的腦海開始有一些清醒了。


    更神奇的是,他臉上的傷痕竟然幾乎痊愈了,要放到尋常,這樣的傷痕,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是絕對不會長好的。


    而且,那疤痕也要比他想象中淺很多。莫非,那些傳聞都是真的,藥人之血,真的有那些神奇的功效。


    想到這裏,北冥琛對著鏡子陰冷的笑了出來,如此尤物,不好好利用一下,真是可惜了。


    另一邊,朔瑾在戰場上的情況也很不容樂觀。一向驍勇善戰的他,竟然也失手了,那日他的臂膀被敵軍劃了個大口子,險些讓他從馬背上跌落。


    其實,前幾場戰勢還算不錯,朔瑾的計謀很好,而且利用了這裏獨特的地勢,他們以退為進,以不變應萬變。


    他們看似隻是堅守著那座山,堅守著邊疆,可實則重創了天詔國上萬名將士,甚至還斬殺了他們一員大將,重重的挫傷了他們的銳氣。


    天詔國萬萬沒有想到,當與花翎國再次發生戰爭時,蕭王殿下親自帶兵殺敵,傭兵狠厲,戰術多變,銳不可當。隻用了沒多久的時間,他就帶兵擊退了他們近三萬的主力幹將。


    上次蕭王帶兵攻打西涼的時候,他們天詔國的眼線也有在一旁觀看兩國的戰事,他們也有留意蕭王的戰法,隻是他們沒想到才三年沒見,他的戰術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可惜,好景不長,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軍中就出現了情況。


    白天的時候他們還有說有笑的,想著此戰勝利之後迴去,見到自己的妻兒之後,見到自己鄉村中的百姓之後,該如何炫耀自己的軍功,想著陛下會怎麽賞賜他們。


    可是一次兵敗之後,軍中士氣大不如以前,而且怪事不斷。


    也就過了半日的功夫,軍中的將士們卻一個又一個的接連倒下了。那些莫名倒下的將士,甚至要比那些負傷的將士還要多。


    “王爺,兄弟們的身體實在是受不了了。”軍中一名副將急忙來報。


    “他們都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將士,身體怎麽會變得如此嬌滴滴呢?”


    “不,這事情說來也奇怪,王爺,您還是親自去看一看吧,將士們的身體看起來很奇怪。”


    言罷,朔瑾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傷病員居住的營帳內。隻見他們臉色蒼白,嘴唇烏紫,這樣子當真不是因為虛弱,他們多半是中了毒。


    朔瑾毫不猶豫的走到了前邊,奪了軍醫的藥包,他拿出了一枚銀針,熟練地紮了進去,深淺剛剛好。片刻的功夫銀針便由雪白色變成了黑色。


    幸好這些將士們平常訓練的好,身體素質過硬。中了這麽深的毒,還能撐下來,要換作尋常人,恐怕早就倒下了。


    “準備點烈酒,熱水,再準備一些幹淨的布條。”朔瑾眉頭緊皺了一下,思考了片刻後,吩咐著。


    朔瑾仔細的看了一下,那些傷者的麵色。他捏著他們的腮幫子,打開了他們的嘴,看了一下他們的舌頭。而後,他又打開了那傷兵的眼皮,看了一下他們的眼珠子。朔瑾的動作很熟練,全程如行雲流水一般,隻過了片刻的功夫,他就檢查完了這個傷兵,並做出了簡單的判斷。


    “把我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拿過來,好好的給我消毒一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王爺”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這熟練的手法可比軍中的那些軍醫們強多了。看的是那些在軍中呆了數十年的老軍醫,也有些目瞪口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人命關天,你們不知道嗎?動作快一點!”見他們半天不動,朔瑾大聲的吼了一句。


    這時,一旁的人才猛然驚醒,開始忙碌起來。按照朔瑾的要求去為傷兵解毒。


    “封鎖軍營,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出。”朔瑾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


    而後,他帶讓幻清閣的下屬,一人帶了幾個將士,對軍營上下進行了全麵的搜查。果真查出了一些異樣。


    問題的來源,正是這每日必不可少的水,這也難怪軍中那麽多將士都中了這樣的毒。


    “怪我大意了。”


    聽到這些,支撐著朔瑾的最後一根弦也斷了,他雙腿一軟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幾下粗氣,而後,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牙齒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的拳頭重重的在桌子上砸了幾下。


    “我怎麽會忘記呢?我怎能忘記?”朔瑾喃喃自語著,表情看起來更加的痛苦了。


    “王爺,怎會如此?”下屬鬥膽問了一句。


    “這裏地勢複雜,溪流多數都是鬥折蛇行的,河水,溪水更是找不到源頭,你可知我們日常飲用的水的源頭是哪裏?”


    “屬下不知,多半應該是這山上的吧。”旁人根據自己的經驗猜測著。


    “不,是天詔國。我們平日飲水,取水都是取得下遊之水,而天詔國地勢偏高,水源充足,此河的上遊,正是天詔國。”朔瑾懊惱的說著,有一種後知後覺的感覺。


    此刻朔瑾才想明白,天詔國向來陰險狡詐。而這一次為什麽偏偏要舍近求遠,不在對他們來說地勢優越的地方發起進攻,反而在這樣的山丘地段,在這樣一個對他們花翎國來說還有一些易守難攻的地段發起進攻。


    如今看來天詔國他們定是早就想好了使用這奸邪之術,水的源頭就在他們的身邊,他們想要在這裏下毒,還是輕而易舉的。


    朔瑾隻覺得後悔,因為自己的失誤,害的無數將士白白受傷。亦覺得無顏麵對北冥琛,到了這一步,朔瑾甚至沒有辦法保證自己活著迴去。


    “王爺,不要內疚了,能發現問題的原因已經很好了,要換作旁人,恐怕現在也不知為何呢?”


    “是啊,王爺振作起來。”


    聶將軍見王爺這般萎靡不振,就急忙在一旁鼓勵著他,而後,其他將士們也跟著隨聲附和道。


    “是啊,王爺,軍心不能散,隻要你旗幟不倒,天詔國就無可奈何。”柳將軍堅定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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