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已經痊愈了,藥王穀之人是不會來的。”聽到這些宋錦瑟失望的搖了搖頭,她覺得北冥琛這計策顯然不可行。


    “不,姑娘可以沒有痊愈。”


    說著,北冥琛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宋錦瑟手上,分外嚴肅地說著。


    宋錦瑟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被灼燒了一樣滾燙,本能的收迴了自己的手。


    此刻,北冥琛的表情看起來有一些詭異,像是在跟宋錦瑟暗示著什麽,可是,宋錦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也想不到他究竟是何意。


    宋錦瑟隻是愣愣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默默的看著北冥琛。


    瞧著宋錦瑟那不知所以的樣子,北冥琛繼續說著:“姑娘,你相信我,隻要你還沒有痊愈,就一定有辦法找到藥王穀的人的。”


    這話,更讓宋錦瑟覺得有一些摸不著頭腦了。


    “我,可,我,我的身體真的沒事了。”她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


    見狀,北冥琛微微一笑,從自己的衣袖裏掏出了一瓶,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藥。


    “姑娘,這個給你,有了這樣東西之後,姑娘看起來就會像之前病弱時一樣了。”


    北冥琛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一瓶藥遞到了宋錦瑟的麵前。


    聽到了這些之後,宋錦瑟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呢?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凝視著北冥琛。此刻,她的唿吸也變得格外的不自然。


    “姑娘稍安勿躁。”


    北冥琛一邊說著,一邊也緩緩的站了起來,他走的距離宋錦瑟又更近了一點,深情地望著她,眉目間皆是愛意,讓人難以抵抗。但說的話也讓人背後涼嗖嗖的。


    “你放心,這東西對姑娘不會造成太大傷害的。而且,我找藥王穀,也是確實有事情需要他們幫忙。”


    說著,北冥琛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宋錦瑟的臉頰,眼神中除了深情之外,亦是充滿了渴望。


    “對不起,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本王也不會出此下策。”


    宋錦瑟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她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沉默了許久之後,她才幽幽的說了一句。


    “王爺不必覺得自責,王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說著,宋錦瑟尷尬的對北冥琛笑了笑。遲疑了一下,她還是從北冥琛的手裏,接過了那一瓶藥。


    不過,此刻宋錦瑟也隻是默默的將那瓶藥,攥在自己的手心,並沒有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的將它珍藏起來。


    “那這件事情就有勞姑娘了。”


    宋錦瑟沒有再看北冥琛,隻是點了點頭。


    “如果有消息的話,還請姑娘及時通知本王。”


    臨走前,北冥琛還再三跟宋錦瑟強調著。不過也隻是希望宋錦瑟及時通知自己,旁的沒有與她多講。


    說完之後,北冥琛就離開了宋府,這次北冥琛沒有在那裏多停留一分一秒。這一次他全程都在說自己的事情,甚至沒有考慮宋錦瑟的感受。


    因為,北冥琛真的不敢繼續在宋府再待下去了,生怕自己再待下去,會露出破綻。


    北冥琛說了謊,他給宋錦瑟準備的那瓶藥,並不是什麽尋常的毒藥,更不是什麽糊弄人的東西,那是一劑致命的毒藥。


    而且,更絕的是,那毒藥北冥琛這裏根本沒有解藥,甚至汐顏姑娘能不能配製出相應的解藥,北冥琛自己心裏也沒有數。


    他之所以這麽做,就是希望可以背水一戰,希望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


    如果藥王穀的弟子們,真的像世人說的一樣,那麽的厲害的話。那他就更要來一點真的了,不然的話,又怎麽能瞞得過藥王穀之人的法眼呢?


    而在北冥琛離開了之後,隻留宋錦瑟一個人愣愣的坐在屋子裏,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一瓶藥。


    宋錦瑟一會兒傻愣愣的笑著,一會兒又表情格外沉重的盯著他留下來的那東西。整個人看起來是神經兮兮的。


    而北冥琛離開了之後,她的貼身丫鬟彩蝶自然也要進來服侍她了。


    她剛一進門,整個人猛地愣了一下,隻瞧見自家小姐,像丟了魂兒似的,在那坐著。


    “小姐,這是?”她急忙走了過去,關切的問著。


    “沒什麽,隻不過是一個好禮物罷了。”


    看著那瓶藥,宋錦瑟傻愣愣的笑了一下,輕描淡寫地說著。


    那個丫鬟好歹也跟了她這麽久,怎麽會看不出來小姐現在口是心非呢?


    “小姐。”她又心疼的叫了一聲。


    雖然,彩蝶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麽,不過,她感覺,那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彩蝶,和王爺聊了這麽久,我有些口渴了,你去幫我打些水過來吧!”


    宋錦瑟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推了一下彩蝶,示意她趕快去準備。


    此刻,宋錦瑟隻覺得這個小丫頭是格外的吵,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的,讓她有一些心煩,她隻想趕快打發她離開,隻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好,小姐,你等著,奴婢這就去。”


    彩蝶也沒有多想,既然小姐需要,所以,她二話不說就去了。


    此時,宋錦瑟四周再次安靜了下來,這一次,她沒有過多的猶豫。她下定決心要賭一把,好好的賭一把,她要下最大的賭注來賭這一把。


    既然,這是北冥琛選的路,同樣也是自己選擇的路,自己要成為他的王妃,那就應該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隻是,宋錦瑟還希望可以再多做些什麽,希望自己可以為北冥琛做更多,為他鋪平帝王之位。


    彩蝶一邊走著,一邊在想著小姐剛才的樣子,總覺得怪怪的,她越想越不對勁。小姐今天有這麽大的問題,她怎麽能留小姐一個人在屋子裏呢?而且,小姐一直盯著的那一瓶藥,絕對不簡單。


    想到這裏,彩蝶轉換了方向,加快了步伐,急急忙忙的向屋子裏跑去。


    很可惜,彩蝶還是來晚了一步,當她跑到了屋子裏之後,卻發現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那時,宋錦瑟已經毫不猶豫地飲下了那一瓶藥。彩蝶的預感沒有錯,那東西,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


    宋錦瑟也隻不過是剛剛吃完那一瓶藥,她的狀態就立馬很不好了,她整個人麵色突然變得刷白刷白。僅是飲下去的那一瞬間,宋錦瑟就覺得渾身絞痛難忍,渾身的冷汗更是止不住往的下流。要不是心中的那一絲倔強,宋錦瑟可能就要撐不下去了。


    “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彩蝶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急忙走上前去,扶著宋錦瑟,扶著她坐到了床邊上。


    “我說過,我要賭一把。”


    宋錦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用衣袖,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邊,擦去了那些黏在嘴邊的藥渣。


    此刻,宋錦瑟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遠方,看著皇城的方向,她的眼眸是格外的深邃,那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像她這般年紀的少女應該有的樣子。倒是多了三分奸臣的老謀深算的樣子。


    是的,宋錦瑟一定要賭一把,這次她賭的,和以往賭的都不一樣,這一次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豪賭。之所以說這一次是一場豪賭,是因為這次,她不僅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賭上了整家人的性命。


    如果北冥琛真的是愛她的,並且,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話,那他就會救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救她。


    那樣的話,宋錦瑟也可以放心的,把整家人的性命交到五皇子手裏,她可以放心的將他們宋家的命運,和五皇子的前程緊緊的拴在一起。幫他除掉帝王之路上的阻礙。


    但是,如果北冥琛不是真的喜歡她的話,如果北冥琛隻是為了利用自己,打聽到藥王穀的下落,那她就會不治身亡。


    如果宋錦瑟真的毒發身亡的話,那宋家,定然不會再輔佐北冥琛。在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的時候,他們就及時的收手,這樣,至少她的家人們都是安全的。


    宋錦瑟打從心裏還是相信會是前者的,她相信北冥琛,相信他是真的愛自己的,相信他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可是,剛才飲下了那瓶藥之後宋錦瑟還是有那麽一絲懷疑的,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一點是,這藥的藥性,竟然這麽的烈。有那麽一瞬間,給她了一種肝腸寸斷的感覺。那種感覺,比最烈的酒還要烈,那藥,在灼燒著她的每一寸喉嚨,燒的她的心和肺都是疼的。


    不過,即便如此,她依舊可以做到麵不改色,從容的笑著。


    “再說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步步為營的,如果不來點真的的話,難免會露出破綻功虧一簣的。”


    宋錦瑟微微的笑了笑,對彩蝶說著。


    “我累了,你出去吧。”


    說著,她艱難的躺到了床上。可彩蝶依舊不願意離開,她害怕自己再出去之後,小姐又會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或者什麽衝動的事情。


    “去吧,我這次真的隻是休息一下。”


    此時,宋錦瑟的身體,也隻不過才剛剛恢複了三日,距離她病得最嚴重的時候,也不過隻有十日。


    大家,甚至還不知道宋錦瑟已經康複的消息,她就再次病重了。而且比上一次還要惡劣。


    同時,宋錦瑟還悄悄的派人在京城中散布了一些謠言。說是丞相之女宋錦瑟,在喝了三皇子送來的一碗滲湯之後,病情就莫名其妙的開始了惡化。


    ps:三哥要被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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