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了代替北冥琛去西涼談判的命令之後,朔瑾第二日便離開了京城。他悄悄的帶著他們俘獲的西涼軍隊趕往了西涼。


    此去西涼路途遙遠,但是留給他的時間也不過隻有二十餘日,他自然是要抓緊時間了。


    這次要帶著那麽多的將士們一起去西涼,難免會引人注意。為了不被旁人發現,朔瑾命令手下,分批將那些人押送到西涼。而自己,則先帶著一些得力的下屬,快馬加鞭先趕赴西涼。


    經過連夜的奔波,他很快就到了西涼國。


    “北冥琛”這次來勢洶洶的,再加上西涼國此次剛打了敗仗,整個國家都有點萎靡不振的,西涼皇帝也不敢阻攔他,隻是客氣地將他請入了宮中,用盡可能周全的禮儀招待著他。


    雖不知此刻西涼皇帝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不過,他做出來的表情倒還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王爺此次來我西涼國怎麽也不打聲招唿呢?朕好準備準備。”西涼國皇帝客氣的對“北冥琛”說著。


    “沒什麽,不勞陛下費心了,本王隻不過是來送陛下幾份大禮!”


    朔瑾說著輕輕的拍了拍手,下邊便有兩個人端著兩個盒子緩緩的走上了大殿,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呦,王爺來就來嘛,怎麽這麽客氣?帶什麽禮物。”


    西涼皇帝說著,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了一下。


    “誒,陛下乃一國之君,本王怎麽好意思空著手來呢?陛下請看。”


    朔瑾客氣地對西涼國的皇帝說著,緩緩的走上前去,將第一個盒子擺到了他麵前,臉上露出了奸邪的一笑。


    而後朔瑾繼續站在了旁邊,雙手交叉在胸前,傲嬌的看著西涼皇帝。


    西涼國皇帝緩緩的打開了那個盒子,看了一眼大禮後差點把盒子扔出去。


    雖然他早有準備,知道這裏邊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當他看到了那東西之後仍舊大吃一驚,他險些從那龍椅之上跌落下來。


    這那裏是什麽驚喜,這分明就是驚嚇!


    盒子裏裝的不是別的,正是一雙血淋淋的手。那是他們西涼勇士的手!


    不過,很快西涼皇帝便擠出了一個笑容,他努力的讓自己嘴角上揚,因為內心十分的慌亂,所以他的這個笑顯得格外的生硬。


    那樣子,真是比哭還難看。


    見狀,朔瑾得意一笑,向西涼皇帝解說著這一份大禮。


    “本王聽聞西涼國的勇士個個都擅長騎射,他們從小就接受了嚴格的訓練,所以他們的手上都會布滿老繭。越是優秀的勇士,手上的老繭就會越明顯。”


    談話間,朔瑾已經走到了西涼皇帝的麵前,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隻不過就是西涼皇帝是坐著的,而他是站著的。


    “嘖嘖嘖,可惜我們中原人就算再怎麽厲害,也培養不出這麽優秀的騎手。”


    朔瑾就站在那裏,他強大的氣勢壓抑著西涼皇帝,甚至讓他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朔瑾甚至可以聽到西涼皇帝心跳的聲音。


    “王爺謬讚了。”


    西涼皇帝輕聲的說著,因為緊張,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目視著前方,雙眼木愣,他坐著動都不敢動一下的。


    見狀,朔瑾緩緩俯下身子,貼著西涼皇帝的耳邊,對著他輕聲的說了一句。


    “陛下,您瞧,就是這雙手傷了本王,所以本王自然要取下它了。今日向陛下獻上這雙手,希望可以結兩國之好。陛下,可不要辜負了本王的一番美意。”


    朔瑾悠悠的說著,語氣陰冷,聽的人不寒而栗。


    “王爺,說的是。”西涼皇帝說著,輕輕地蓋上了那個盒子。


    “希望陛下至少可以做到相安無事,不然我們下次送過來的,可就不止這一雙手了。”


    朔瑾貼在他耳邊輕聲的說著,說完他直起了身子,緩緩的走了下去。而後聲音洪亮的又說了句給所有人聽的話。


    “那就請陛下收好這份大禮了。”


    這禮物還沒有送完呢,還要繼續呈給陛下看。這接下來的禮物和第一個禮物比起來,倒是友好了許多。


    這裏邊裝的,全是西涼皇帝與他安插在北冥琛身邊的那個奸細往來的信件。


    “陛下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這些東西足以讓兩國再次交戰。不過本王說過,我這次來是為了和陛下言和的,所以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今日,我將這些東西悉數奉還,希望陛下明白我的用意。”


    “是是是,王爺說的是。”西涼皇帝說著,連連點頭。他的手稍微自然了一些。


    “陛下應該認得這個口哨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憑這個口哨應該可以輕鬆的調遣你們西涼國的戰馬吧?”


    這個可是西涼國的寶物,有了這個口哨,他們訓練的戰馬就會對他們言聽計從。馴服戰馬對他們來說固然重要,但是,用這個口哨去控製那些戰馬則更為重要。


    “你們那些戰馬,本王看著甚是喜歡,本王就暫且收下來了,全當是陛下迴贈本王的禮物。”


    西涼皇帝看到了那個口哨,甚是激動,他險些直接站了起來,不過,這他最後還是忍了。


    當他聽說五皇子要將這些都占為己有的時候,他無法再淡定了,可他隻是眉頭緊皺,右手緊緊的握著龍椅的扶手。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忍了迴去。


    這個東西,可算的上是他們西涼國的命脈了。可是,看著眼前這個強勢的花翎國五皇子,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麽,成王敗寇,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話語權。


    他隻能在那裏連連點頭,答應了“北冥琛”的要求。


    “陛下,這第三份大禮嘛,有些龐大,要過些時日才能送來,可能就要委屈陛下等些時日了。”


    這次一下子帶著這麽多人來,朔瑾他們當然不能一次行動了,等剩下的兄弟們到了之後,他再和那個皇帝談判吧。


    “無妨。”西涼皇帝簡單的說著,卻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這一天,一會兒一個驚嚇的,著實讓他受不了,真不知道眼前這小子還要在唱哪出。


    “陛下,本王送了你兩份大禮,難道陛下就不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嗎?”


    在這裏跟那個皇帝嘮叨了這麽久,朔瑾感覺甚是疲憊,而且這第三份大禮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到,所以他打算在這裏先住下。


    “來人,好生招待花翎國五皇子。”


    西涼皇帝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吩咐下人安排他們住下。


    “五皇子不必客氣,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吩咐下人們就是了。”西涼皇帝客氣的向他交代著。“謹遵聖命!”


    說完,朔瑾和他的那些兄弟們就下去了。


    “派人下去,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從他們手裏再奪迴那個口哨,我們損失的將士已經夠多了,這批戰馬不能再損失了。”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西涼皇帝急忙找來了身邊的暗衛,安排著下一步行動。這畢竟是他們的國家,是他們的地盤,要搞什麽小動作,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這些人,還真是年輕狂妄,幾個小毛孩子也敢這麽囂張!西涼皇帝眯眼望向他們離去的方向,心裏暗自說著。


    雖說朔瑾平時隨意慣了,看起來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過,他辦起事情來還是十分的靠譜。雖然年紀輕輕的,但考慮問題卻十分的全麵。


    “兄弟們,我們這次出門在外,什麽該吃,什麽不該吃,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大家都給我掂量清楚!”


    離開了西涼皇帝那裏,朔瑾就急忙跟他的手下交代著這些事情。


    “閣主,有您在,我們還怕什麽?”手下的人打趣的跟朔瑾說著。


    有一個這麽隨意的閣主,這手下的人也難認真。


    “叫王爺!”朔瑾生氣地對那個人說著,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了右手,像是要對那個人用刑法一樣。


    “好好好。”


    “看來我平時真的是把你們給寵壞了,竟如此無法無天。如果下次誰再讓我發現敢亂說話,我就讓他永遠張不開嘴。”


    “王爺饒命!”朔瑾的下屬立馬說著。


    “不過,王爺,剛才在朝堂之上可真解氣。”


    “就是就是,看著他們國皇帝剛才那個臉色,我就覺得解氣。”


    “誰說不是呢?他在那裏坐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


    朔瑾的手下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裏聊著剛才的事情。幾個人大搖大擺的向前走著。


    走著走著,隻見眼前出來了,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出現在他們麵前,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他們身上,更是把碗裏的湯灑了朔瑾一身。


    朔瑾眼疾手快,躲閃了一下,才使得那整整一碗湯沒有全都撒到他的身上。他順手接過了飛起來的碗。這麽精致的一個碗,可不能就這麽摔壞了。


    “怎麽如此冒失,這東西要是被摔壞的話,估計你這幾個月的月錢都沒有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穩穩的把那個碗穩穩的交給了那個奴才。


    “奴才該死,衝撞了王爺。”那人見自己衝撞了花翎國五皇子,急忙跪地求饒。


    “看你嚇得,我看起來像是會把你吃掉的樣子嗎?”


    朔瑾輕輕的俯下了身子,對那個人人說著,臉上露出了鬼魅的笑容,那樣子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看起來更像是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那人剛一抬頭,就看見“北冥琛”這個樣子,嚇得他立馬低下了頭。在那裏唯唯諾諾的說著。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這就替王爺換身衣服。”


    說完,那個奴才就對著他動手動腳的,想要幫他清理衣服上的汙漬。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不過一件衣服而已,沒什麽的,看把你嚇了。你還是先去找你家主子領罰吧!”


    說完,朔瑾就帶著著他的手下們離開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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