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再繼續聊下去了,更不能再被公子琛牽著鼻子走了。她必須要趕快換一個話題。蘇寧清想了一下,對公子琛說著。


    “將軍可有想好下一步的行動?”


    “本將三日後便要出征。”


    “這麽急的嗎?”蘇寧清驚的猛地站起。


    聽說公子琛要走,她難免有些擔心,畢竟戰場上那麽多兇險。雖然知道他身手了得,但是她還是害怕他會有危險。


    “在戰場上隻有主動出擊,不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才有勝算。”北冥琛堅定的說著。


    他說話的語氣是那麽的冷利,散發出一種殺伐果斷的氣勢。那種感覺一點也不符合他這個年紀,更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者。


    這眼神太陌生了!明明才分開幾年,怎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阿逸,你這些年究竟都經曆了些什麽呢?蘇寧清心裏默默地想著,她悄悄的望向了他,眼神有些癡迷。


    他身姿挺拔如蒼鬆,氣勢剛健似驕陽,劍眉下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看起來是那麽的深邃,隱約中透露著一絲殺氣,他的眼神看起來那麽的明銳,仿佛可以洞察一切。他望向了遠方,那是戰場的方向。


    二人沉默了片刻,蘇寧清又繼續說著。


    “小女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姑娘,但說無妨。”


    “西涼鐵騎,他們擅長騎術,擅長在馬背上作戰,如果我們打垮了他們的戰馬,就會像是卸掉了他們的手臂一樣。如此一來,便可以讓西涼軍隊的勢力大大減弱,我們的勝算豈不大哉?”


    “妙哉,妙哉,想不到姑娘是這般的有勇有謀,在下真是佩服。”


    聽著汐顏說著她的計謀,公子琛不禁感歎著。


    “將軍見笑了。”蘇寧清靦腆一笑,答道。


    “那姑娘具體打算怎麽做呢?”公子琛繼續追問著她。


    “我可以研製出一種特殊的香料,馬匹隻要聞到了那種味道之後便會失控,它們會軟弱下來,不再聽其主人的使喚。到那時,敵軍一定會自亂陣腳,等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將軍再帶兵攻打下去,必定能大獲全勝。”


    “哈哈,妙哉,那就有勞姑娘了。”


    說完,公子琛便離開了,他還要迴到軍營中,製定出詳細的作戰計劃,做著戰略部署。


    北冥琛找來了飛白,和他一起商討著三日後的事宜。


    這一戰事關重大,公子琛一定要親自上陣。可是飛白仍舊對他上次被敵軍圍剿的事情記憶猶新,他生怕再發生那樣的悲劇。


    畢竟在這軍營中少了誰都行,就是不能少了將軍。更何況這五皇子要是有什麽閃失,皇上怪罪下來,他也擔待不起啊。


    “王爺,你就不要再去以身犯險了,如果陛下怪罪下來的話……”


    “父皇要是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再說了在這裏沒有什麽高高在上的王爺,隻有那個和兄弟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將軍。在軍中大家都有同樣的使命,那就是保衛我們的國家。”公子琛毫不猶豫的說著。


    “可……”


    “我是將軍,這裏我說了算,難道你想違抗軍命嗎?”北冥琛生氣的對飛白說著。


    “屬下不敢。”


    “行了,那就照我說的,趕快去安排吧!”


    飛白拿著汐顏研製好的特殊的香料,塗在了他們每一個將士的鎧甲上。這味道對於們人類來說雖然沒什麽的,不過對那些馬匹來說,卻是一種奇特的味道。


    ……


    三日很快就到了。


    臨行前,將士們人手一碗酒,北冥琛站在隊伍的最前端,舉著手中的那一碗酒,說著鼓舞軍心的話。


    北冥琛喝完了那碗酒之後,重重的把碗摔在了地上,便帶領著軍隊出征了。


    他這毅然決然的樣子,倒是像極了當年。


    蘇寧清則繼續留在軍營之中,默默的為他祈禱著,希望這次花翎國軍隊可以反敗為勝,凱旋而歸。


    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迴來。


    西涼人怎麽也沒有想到敵國主將竟然沒有死,而且還可以好好的站在他們麵前。他們親眼所見,他當時明明已經身中數刀了,竟然還可以保住小命。


    不過他今天既然還敢來,那西涼就不會再讓他僥幸活著迴去了。


    就算是花翎國突然來襲,西涼也不害怕,應敵,西涼從來就沒有怕過,更何況的確還是不久前被他們重傷的花翎國軍隊。


    在他們看來,此次花翎國的突然襲擊,無非就是想跟他們來個魚死網破,而實際上隻不過就是自尋死路罷了。


    隻是這次西涼軍隊有些自負了。


    西涼鐵騎,全軍出擊,來到了戰場之上,想要一舉殲滅花翎國。西涼主帥,此刻正站在隊伍的最前端,他騎在那匹最令他驕傲的戰馬之上,一副傲視群雄的模樣,看著花翎國的軍隊。


    此時,隻見花翎國軍隊將前排盾牌打開,主將北冥琛緩緩的走了出來,他沒有騎在戰馬之上,而是徒步走了過去,他的兵器隻有手中的一把寶劍。


    見他這樣子,西涼主帥哈哈一笑,依舊一副傲視群雄的模樣,冷嘲熱諷的說著。


    “將軍就這樣走過來的嗎?怎麽?你們這是來投降的嗎?如果你可以跪在我的麵前,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嗬嗬,那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這句話應該是我送給你才對,如果你現在跪在我麵前,我倒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北冥琛高舉寶劍,上下打量著寶劍,漫不經心的對敵軍說著。


    “哼,笑話。”


    說完,西涼主帥揮了揮手,西涼的鐵騎便衝向了花翎國的軍隊,而飛白他們也是全軍出擊。西涼的主帥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引以為豪的戰馬,競然在這關鍵時刻不聽使喚了,在敵軍麵前,它們再也不是讓他們驕傲的駿馬,恰恰相反它們變得像綿羊一樣,有的甚至跪倒在了地上,害得西涼許多將士不幸的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這還沒有開始打仗,他們就已經身負重傷了。


    看著花翎國的軍隊那般得意的樣子,他們便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他們搗的鬼。


    “好啊,你們竟然使詐!”


    沒有了那驕傲的戰馬,西涼的實力自然是大大減弱。他們很快就敗下陣來。


    西涼主帥,這次也落到了北冥琛手中。他可是曾經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他又怎麽會饒過他呢。


    “使詐?哼,你們還好意思在我麵前提這個,要不是你們偷襲軍營,我又怎會落到這般下場?”


    北冥琛冷笑了一聲,對著那個西涼主帥說著。


    “在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給過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這就是你應得的下場。”


    北冥琛手起刀落,他一劍砍了下去,隻見寒光一閃,西涼主帥就這樣身首異處了,鮮血染紅了兩人的戰袍。


    戰場上的場麵遠比想象中的要慘烈,即便是北冥琛已經下令,隻要甘願投降的人,便可留個活口。但是主戰場上依舊是黃沙滿天,血流成河,雙方軍隊都是死傷成片。


    炮火轟鳴,硝煙彌漫,慘不忍睹。


    在戰場之上,撕殺呐喊聲不絕於耳,陰風開始怒嚎,似乎要喚醒死去的靈魂。遍地都是狼狽慌亂的腳印和馬蹄印,屍首堆積如山,血混著雨水蔓延了每一寸土地。天上的烏雲如同一群群含恨死去的怨靈,糾結嘶號著不肯散去。


    軍營距離主戰場的距離並沒有很遠,蘇寧清在那裏可以清楚地聽到戰場上廝殺的聲音,可以聽到些兵戎相見的聲音,聽到那炮彈的聲音。甚至還可以看到被燃燒的戰火染紅了一片天。


    蘇寧清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蹲在地上,默默的祈禱著,阿逸,一定要活著迴來。


    終於她等來了個好消息。


    花翎國此次大捷而歸。有了汐顏的那個計策,他們幾乎在沒有什麽傷亡的情況下就降伏了西涼軍隊。


    “恭喜將軍,凱旋而歸。”一見到他們迴來,蘇寧清急忙跑上前去,向他們道喜。


    “起來吧,我們能打勝仗,你的功勞也不小,多虧了你獻出的那個計策。”北冥琛高興的對她說著。


    “兄弟們,這一仗大家都辛苦了,今天酒管夠,我們明日就班師迴朝。”


    北冥琛此話一出,軍營中都炸開了鍋,大家都在那裏歡唿雀躍,這麽久了,他們終於可以迴去了,終於可以驕傲地迴去了。


    大家都十分的高興,北冥琛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汐顏,卻發現她好像是有什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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