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本來以為蘇半夏還需要再和她糾纏一會兒,才會答應。為此,她還準備了很多刺激蘇半夏的話,還沒有說呢。


    誰知道,她竟然就這麽爽快的答應了。這讓她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點力都沒使出來。


    撇了撇嘴,顧然狐疑道,“什麽條件?”


    “請你們把第一排最好的位置留給我。”蘇半夏鄭重的說道。


    顧然一愣,她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條件,竟然是這個?她當然同意,她還怕她不去呢。


    這場婚禮上,如果不能看見蘇半夏羨慕嫉妒的樣子,她又怎麽開心呢?


    “我答應了。”顧然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需要迴去和賀先生商量一下?”蘇半夏提醒道。


    “不用。”顧然抬手道,“我會留一個最佳觀看地點給你,讓你看看我和荊南的盛大婚禮。到時候,你可千萬別不去哦。”


    蘇半夏抿唇輕笑一聲,“我一定會去。”


    送走顧然,琳達猶豫著問道,“蘇總,其實,如果您實在不想接待他們的話,我們也可以不答應的。錢杉說,現在基地那邊的收益很好,大不小我們就不做護膚品,也不是不行。”


    琳達說的這些,蘇半夏自然更清楚。身為傳承的總裁,她怎麽會不知道公司的各項展呢?隻是這一次,她並不是因為無法推拒。


    既然他們那麽想讓她去,那麽想看見她落寞的樣子,她怎麽能不滿足?隻是,到時候具體會生什麽,她就無法保證了。


    這麽一想,蘇半夏才看向琳達,“無事,我心裏有數。這件事,你來負責簽約,還有,盡快和錢杉說一下,讓他準備好。”


    “好,知道了。”琳達應聲離開。轉身的時候,還是歎了一口氣。


    她總覺得,總裁在強顏歡笑。但是她卻沒辦法去勸慰她,她是那麽倔強。


    ……


    顧然從本草集團出來之後,心情大好。


    司機季凡正在門口等著她,一段時間沒見,季凡看起來有些憔悴。完全沒有了以前身為一個年輕男人意氣風的樣子,人也沉默了很多。


    看見顧然出來,他起身幫她拉開車門,剛上車顧然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顧然一邊示意著司機開車,一邊拿起電話接通,“宋媛。”


    宋媛之前被賀荊南解雇之後,就一直待在家裏等著顧然的消息,等著顧然承諾的,讓她離賀存希更近。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果然如此,宋媛這樣一個專業培訓過的專業秘書,因為所謂的愛情,便真的在家裏乖乖的等著。


    一晃眼,好幾天過去了,顧然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也就是今天看見了新聞,宋媛終於忍不住打來電話。


    “顧副總,恭喜你。”


    顧然十分受用,她哪裏不知道宋媛打給她的目的?隻是她壓根沒想過怎麽幫她接近賀存希。要知道,賀存希根本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麽好糊弄。


    再加上,之前為了幫助賀荊南,她和賀存希之間的合作關係早就有了裂縫。


    當時,她之所以那麽承諾,也是怕宋媛當時鬧起來,她會很被動。


    思及此,顧然笑道,“謝謝你,你的事情我也一直記著呢,正在尋找機會。隻是你也知道,你是被賀荊南辭退的,短期內想進公司確實是不可行的。放在其他地方,那也太委屈你了。”


    宋媛聞言蹙了蹙眉,質疑道,“顧副總,你該不會是在敷衍我吧?”


    總算,她的智商還有所保留,並沒有笨到家。


    “怎麽會呢?我是真的在為你著想。”顧然強調了幾聲,現宋媛根本不開腔。很明顯,她一旦開始懷疑,便很難相信她了。


    可是,她馬上就要和賀荊南補辦婚禮了。這無疑是在給她正名的事情,如果這個時候搞砸了,會很麻煩。


    顧然想了一會兒,似乎是下定決心似得說道,“我知道,等待是很磨人的事情。正好,今天存希約我去他的小店看木雕。你在哪裏,我們一起去吧。”


    不管怎麽說,先堵住宋媛的嘴再說。


    果然,宋媛一聽,頓時鬆口。


    快報出了她現在的地址,兩人才結束了通話。


    一直都在默默開車的季凡,從後視鏡裏看了顧然一眼。“宋媛?不是賀荊南的前秘書嗎?你和她有什麽交易?”


    顧然做事情,從來都沒避諱過季凡。


    有句話叫做,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說的大概就是顧然了。她仗著季凡對她的無限包容,從來不考慮季凡的心情。


    現下,她便大喇喇的將宋媛和她之間的糾葛說了出來。不過,因為女人的虛榮心,她沒有說她是自己爬上賀荊南的床的。


    她隻是說,賀荊南醉酒,終於明白自己的心跡,兩人這才敞開心扉。


    季凡聽完,臉色變得很難看。


    良久,他才蒼白著唇,囁嚅道,“祝你幸福。”


    簡單的四個字,他一字一頓的說了好一會兒,像是每個字都有千斤重一般。


    顧然卻全然沒有察覺,隻顧著自己重溫著那日從酒店裏醒來,現身邊躺著她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男人時候的樣子。


    就連前麵的季凡跟她說話,她也隻是敷衍的點了點頭,完全不知道季凡說的是,“我要走了。”


    季凡見她如此,便也沒有再重複,隻低下頭來安靜的開著車子。


    ……


    宋媛現在不在傳承上班了,所以整個人都換了一個風格。


    以前她總是職業套裝,高跟鞋,然後是梳的一絲不苟的頭。


    而今天,她一頭長隨意的披在肩上,身上穿著一條淺藍色的襯衫連衣裙,配一雙白色的粗跟鞋。


    整個看起來,清新舒適。


    顧然一見麵,便不吝誇獎道,“真是太漂亮了,存希看到一定會很驚豔。”


    宋媛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前座的季凡。


    她一直以為季凡是公司給顧然安排的司機,她怕顧然這樣的話會傳出來。


    顧然搖了搖頭,“沒事,自己人。”


    宋媛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季凡,見他也不說話,便也沒再多想。


    ……


    熹微的門外,顧薇站在那裏猶豫了很久,卻不知道該怎麽跨進第一步。


    看著麵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木雕門頭,熹微兩個大字還是從前那兩個,恍如隔日。隻是心境卻早已經不是那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兒心境了。


    以前,聽別人說,愛是一場傷筋動骨。


    那時候,她總覺得是別人太過於誇大其詞。在她看來,愛就愛,不愛就不愛。為何會傷筋動骨?


    隻是事到如今,她才明白。


    人的心一旦淪陷,愛也是愛,不愛也是愛。不僅僅是傷筋動骨,還傷心傷肺。


    隻是,現在明白,未免太晚了。


    自從上次賀存希說,他們需要分開冷靜一段時間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那次,顧然邀請他們去賀家吃飯。本來,她是最不屑顧然的,可是當她知道是去賀家老宅,她還是忍不住去了。


    豈料,那一場宴會,不僅僅是賀荊南不見蹤影,就連賀存希也沒出現。


    迴去之後,顧天佑氣的大罵了一場。


    顧然身在賀家,什麽都不知道。而她卻被指桑罵槐,顧天佑字裏行間都是對她的不屑,說她無用,連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顧薇忍不住反駁,“要不是顧然每次都從中作梗,我怎麽會和存希吵架?你怎麽不去問問你那個好女兒做了什麽?”


    本來,她以為她的心裏委屈全都說出來,心裏最起碼會好受一些。


    豈料,顧天佑不僅沒有一點安慰,還一直說,是她沒有本事。隻有弱者,才會被人主宰。而強者都是去主宰別人的!


    顧薇苦笑一聲,她怎麽會有這樣的家人?


    正想著,一輛車子緩緩的開過來。


    顧薇一眼便看見半開的車窗裏麵,顧然的半截笑臉。


    “她怎麽會來這裏?”顧薇蹙了蹙眉,下意識的往後快走幾步,將自己隱在一截牆壁後麵。


    車子在熹微的門前停下,顧然先下車,緊接著便是一個清秀的美女。


    仔細一看,顧薇才認出來,那人不就是賀荊南的秘書麽?隻是,她怎麽這幅打扮?還和顧然那麽好?


    目送著兩人並肩走進去,顧薇從牆後麵走了出來,往前進了幾步。


    熹微的門,大開著。


    賀存希正在一個寬大的工作台前,雕刻著一件東西。


    看起來像是一個擺件的樣子,隻是初有雛形,還看不出是什麽。他很專注,手下不停的雕刻著木頭,就連進來兩人,他都渾然未覺。


    ……


    顧然對文藝的東西,向來沒有什麽興趣。小時候,她最討厭的就是顧天佑總是將自己埋頭在書房裏畫畫。


    因為,每當那個時候,他就會變得很暴躁。


    有一次,她因為好奇,走過去想看看他在畫什麽。誰知道,一不小心踩翻了他放在地上的水彩。


    然後,那水彩濺起來,將顧天佑正在畫的一幅畫,毀壞了。


    顧天佑當即看都沒看她一眼,反手就是給了她一巴掌。雖然過了這麽多年,她總是記得,當時那火辣辣的耳光打在自己臉上的感覺。


    她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便好像什麽都聽不見了。隻能看見眼前的爸爸,目呲盡裂的看著她,似乎要將她打死。


    她嚇得當即就哭了,隻是得來的是更可怕的毒打。


    那一次,要不是媽媽及時趕來,她想她或許沒有再活著的機會了。


    後來,她躺了一個星期,從那以後,她就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做被打的那個人。她要做打人的那一個。


    ……


    宋媛癡癡的站在工作台前,靜靜的不敢去打擾。


    隻是,她雖然什麽都沒做,但是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顧然見狀,笑眯眯的說道,“左右我對藝術品都沒什麽興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去公司。”


    宋媛忙點了點頭,由她去了。


    顧薇看著顧然離去,又往前走了幾步。


    透過熹微裏麵那扇巨大的側窗,她看見宋媛雙目含情的看著賀存希。再聯想到剛才顧然臨走時候的那個十分有深意的笑容。


    顧薇恍然大悟,又是她。她又故技重施?這一次不是自己要搶賀存希,而是為別人牽線。


    嗬……


    顧然,你還真是好心思。


    顧薇說完,不由得握緊了手指。啪的一聲,手裏的一根細木棍子應聲而斷!


    顧薇咬了咬牙,“顧然!!!”


    ……


    窗外的太陽,漸漸西斜。


    賀存希才放下手中的木雕,仔細的端詳了一陣,才放開在一邊。


    宋媛這才默了一下手邊的杯壁,“賀董,喝杯水吧。”


    賀存希一愣,這才看向身側的人。眯了眯眼睛,“宋秘書?”


    宋媛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早就已經不是宋秘書了,賀董還是叫我的名字吧,宋媛。”


    賀存希頓了一下,才道,“那你也不要叫我賀董了,叫我名字吧,賀存希。”


    宋媛心下微喜,他叫她叫他的名字,豈不是代表,他至少願意和她成為朋友?


    正想著,賀存希已經站了起來,“你怎麽會知道這裏?”


    “我……”宋媛想到賀存希剛才那忘我的情景,便道,“我逛街的時候,無意間現,這裏很特別。所以就進來看看,正好就看見你了。”說完,她歉意道,“看你那麽入迷,就自作主張的在這裏呆了一會兒,很抱歉。”


    “沒事。”說完,他看了看窗外的光亮。


    “很晚了,要不,我請你吃飯吧?”麵對賀存希的主動,宋媛毫無招架之力,立刻點頭,“好。”


    ……


    顧家,難得今天顧默迴來的早。


    在樓上書房看到顧然和賀荊南要結婚的新聞,他有些意外,轉身下樓。


    迎麵,顧薇失魂落魄的跑上來,差一點撞到他。


    顧默側身一閃,險險避開。反而是顧薇,動力加度的緣故,一時間沒有及時停下來,便結實的撞到了一邊的樓梯扶手上。


    “顧薇,你沒事吧?”對於這個妹妹,一直以來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他們也很少有接觸。


    隻是,鮮少看見她這樣沒有分寸。


    他不由得有些擔憂,彎腰想要扶起她。


    豈料,她一抬手,大聲的阻止道。“你別碰我!”


    顧默沒想到她情緒那麽大,而且因為她的那一聲喊,周圍的傭人都看了過來,好像他這個哥哥對她做了什麽不得體的事情似得。


    顧默蹙了蹙眉,“你喊什麽?”


    “我不需要你扶,要扶,你去扶你的顧然妹妹去。”說完,她快起身,上樓去了。


    顧默站在原地,越想那句話,越是糟心。


    那件事過去那麽久了,他以為早就應該當個笑話忘記了。明明連顧然都不再提起了,現在卻從另外一個一直不說話的妹妹口中,那樣帶刺的說出來。


    顧默隻覺得心裏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察覺到周圍傭人們的目光,顧默蹙了蹙眉,“都去忙吧!”


    眾人應聲而去,顧然迴頭看了眼身後空空蕩蕩的走廊。好一會兒,他才下樓。


    不過,沒有去找顧天佑,而是徑直出門去了。


    ……


    咖啡廳,顧然看著麵前一臉凝重的顧默。


    “大哥?怎麽突然想起來來找我?是來恭喜我的嗎?”顧然手裏的勺子慢慢的攪著咖啡問道。


    “恭喜。”顧默還真的說了這麽句話。


    顧然挑了挑眉,“謝謝。不過,你今天來,應該不止這件事吧?”


    顧默沉默了片刻道,“顧薇最近看起來不太高興,你在賀家,最好幫她和賀存希說和說和。”


    顧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顧默,“大哥,你沒說錯吧?還是我在做夢?”


    她這個一向什麽都不想管的大哥,突然間竟然叫她幫顧薇說和?


    “你明明知道,我和顧薇的關係不好。我為什麽要幫她說和?”


    “我說了,她心情不好。”顧默蹙眉道。


    “管我什麽事?”顧然還是不明白。


    顧默被她氣得頭疼,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道,“你別忘了,那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他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說起那件事這幾個字的時候,十分的小心翼翼,好像他一說出來,便會引什麽詛咒一般。


    顧然眸光微黯,滿不在乎的問道,“什麽事?大哥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


    顧默咬牙,“你確定要裝傻嗎?”


    看他像是要生氣了,顧然才笑道,“大哥你說那件事啊?我當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不就是我喜歡大哥你嗎?”


    她說的十分輕巧,而且聲音也不小。一副光明正大的樣子,聽得顧默頭皮麻。


    “你瘋了!”


    “大哥,你才是草木皆兵。妹妹對哥哥喜歡,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我們兄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這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呢?”


    這確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他以前也以為是正常的兄妹感情。


    可是,那天晚上她卻跟他告白,說了那麽多大逆不道的話。這才是最不正常的!


    本來,他還可以裝作不知道,但是那晚之後,他不敢再假裝了,所以才逃離出國。


    “我不想多說,我來找你,隻是想提醒你。顧薇現在心情看起來很不穩定,如果你想要你的婚禮正常舉行,我勸你最好注意一點,不要讓她弄出什麽風波來。”


    說完,他謔的起身。


    顧然笑道,“謝謝大哥的關心。”


    直到目送著顧默離開,顧然這才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咖啡,苦笑一聲。


    喝完咖啡,顧然才給季凡撥了一通電話。本想讓他幫忙注意一下顧薇的動靜的。


    豈料,電話那頭卻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怎麽可能?顧然再一次確認了號碼之後才現,季凡的電話真的是空號了。很明顯,他注銷了。


    聯想起,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們在車子裏的最後的對話。


    當時她在想事情,竟然沒有注意。


    季凡竟然走了?顧然又笑了一聲,“走了也好,都走吧!”


    ……


    本草集團,錢杉那邊很快來消息,說賀家已經有人過去,要他們配合將基地改成他們需要的婚禮現場的樣子。


    錢杉打來電話問蘇半夏,問怎麽處理。


    蘇半夏道,“隻要不影響我們的草藥,隨便他們怎麽處理。不必理會!”


    掛完電話,蘇半夏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韓嫂打來的,電話一接通韓嫂便道,“蘇小姐,前兩天我收拾房子,收拾出來一些您的東西,麻煩您來拿一下。”


    蘇半夏一愣,想了想道,“不用了,你拿去丟了吧。”


    反正,那些東西她也確實不想要了。如果有用的話,她早就想起來了。


    現在想不起來,說明根本用不上。


    “這……”韓嫂有些為難的說道,“這恐怕不行,我看裏麵有很多東西,都是很好的。這怎麽可以扔掉呢?要不您親自來一趟吧?要或者不要,您自己看了再決定。”


    蘇半夏頓了頓,這韓嫂一直以來就是十分的節儉,這她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大概蘇半夏叫她扔東西,確實也是為難她了。


    想了想,蘇半夏道,“那好吧,我抽個時間去拿。”


    “那您什麽時候來?”韓嫂追問道。


    見蘇半夏不語,她又解釋道,“我現在收拾房間,恐怕……”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早不收拾,晚不收拾,這個時候收拾的意思大概是因為賀荊南要結婚了吧?


    所以,這個房子要拿來當做他和顧然的新家了嗎?


    深唿了一口氣,蘇半夏道,“我等會過去,你把東西放在門外就好。我搬了就走,就不進去了。”


    說完,她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站起來走了幾步,蘇半夏不由得深唿了好幾口氣,才覺得胸口舒服了些。


    問過琳達,說是下午已經沒有什麽需要處理的事情了,蘇半夏才拿了車鑰匙,“我有事先走,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


    一路驅車趕到那個熟悉的公寓樓下,過往的記憶接踵而來。


    又是一個夏天過去了,第一次蘇半夏感覺到,時光飛逝。


    電梯上樓,蘇半夏走進門口。


    韓嫂並沒有按照約定,將東西放在門外。蘇半夏猶豫著要不要轉身走掉,可是來都來了,不拿東西下一次還是要被騷擾。


    算了,蘇半夏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按了門鈴。


    這會兒,還沒到下班時間,賀荊南應該不在。


    門鈴響了兩聲,從裏麵被打開,蘇半夏頭也沒抬道,“我來拿……”


    話音未落,一抬頭,對上一雙冷靜又幽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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