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大樹是賀荊南還小的時候,賀承厚親手帶他種下的,賀存希目光灼灼的看著那棵樹,眼底滿滿的野心,但是顧然不知。


    “聽說他將會和蘇半夏一起去邕城,親自考察邕城的原材料,我記得這件事一開始還是你在做的吧?”


    顧然一愣,“什麽時候有這樣的流程了?”


    “你我心知肚明。”賀存希點到即止,他知道顧然一定能想的明白。


    本以為顧然的暴脾氣一定會氣的跳起來,豈料,她隻是在剛聽到的時候,臉色難看了一下,旋即就恢複了平靜。


    “什麽時候去?”


    “明天!”賀存希靜靜的說道。


    “聽說邕城中藥種植基地那邊空氣很好,人傑地靈,最適宜我這樣身體不好的人去休養,麻煩二弟你安排一下。”


    顧然說完,賀存希挑眉看了她一眼,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


    “嫂子吩咐了,我怎麽敢不安排,就是為了您的身體,我也會安排好的。”


    “好,我先迴房間了,等下你叫人去幫我收拾東西。”說罷,顧然便轉身慢慢的離開了。


    賀存希抬頭看著麵前蔥鬱的大樹,淡淡一笑。


    翌日一早,蘇半夏便被小福叫醒,小丫頭一邊幫著她收拾東西,一邊念叨。


    “公司裏的人是怎麽做事的?去考察這種事情還需要總裁親力親為……”


    蘇半夏在一邊無奈的看著她,“好了,這種事情是客戶要求的,他們也沒辦法。”


    “那你也該注意自己的身體啊,您身體還虛弱著的,以前我奶奶就說過,人吃一個月的飯才得那麽一小滴血,您之前失去了那麽多,多少年才補得迴來?”


    蘇半夏扶額,“小福,要相信科學啊!”


    小福才不理會蘇半夏,又念叨起來,“不行,我還是跟您一起去吧?”


    “行了,小管家婆你就在家好好的看家好嗎?我隻是去三天而已,很快就迴來了。”蘇半夏說罷,慌忙拉過箱子,出去了。


    門外,司機已經在等待著了,小福還是跟出去,仔細的叮囑了一番,還提醒蘇半夏每天記得叫酒店燉了湯拿去喝。


    直到蘇半夏同意了,她才安心的揮了揮手。


    雖說瑣碎,可是因為她的關心,蘇半夏心裏暖暖的。


    ……


    車子一路行進,因為蘇半夏的到來,車上隨行的工作人員都不怎麽敢說話。


    未免影響大家,索性蘇半夏便閉上眼睛睡覺了。


    一覺睡醒,邕城就到了。


    太陽已近黃昏,暖風習習,蘇半夏看著窗外熟悉的風景,心下不由又有些沉重起來。


    直到下麵有人喊了一聲,“總裁,該下車了。”蘇半夏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看呆了。


    起身的時候,一扭頭,蘇半夏便愣住了。


    靠近後窗的方向,賀荊南赫然坐在那裏,正靜靜的看著她。


    心下一凜,蘇半夏脫口道,“你怎麽在這裏?”隻是話一出口,已然明了。


    怪不得傳承突然之間要改變審核流程,當時她正在愁資金的事情也沒有多想。原來是賀荊南,是他存心要刁難她。


    思慮間,賀荊南已經起身走了過來。


    本來還很寬敞的大巴車,因為他的突然靠近瞬間變得擁擠了起來。


    按下心底的那一抹下意識的慌亂,蘇半夏鎮定的笑道,“想不到堂堂傳承這樣的大集團,竟然會因為私事如此刁難我們這樣的小企業。”


    賀荊南挑眉,清冷的說道,“你認為這是刁難?”


    “難道不是嗎?我並不認為我們本草集團有那種可以讓傳承改變流程的能力。”


    “那蘇總就太過於低估自己的能力了,邕城中藥種植基地就算是對傳承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原料供應基地,傳承當然要考察清楚。”


    賀荊南說的一本正經的,讓蘇半夏不由得猶疑了起來,“行,既然如此,那麽感謝賀先生親自考察,榮幸之至。”


    說罷,她十分職業化的伸出手。


    賀荊南低頭看了眼她的手指,抬手握住,溫暖的手掌帶著幹燥的溫度瞬間將她的手指包圍,良久也沒有放開。


    蘇半夏蹙眉掙開,“賀總對於陌生的女人都喜歡這樣拉著不放嗎?”


    聞言,賀荊南卻摩挲上了她的手腕,“鐲子呢?”


    他的摩挲讓蘇半夏肌膚一陣麻癢,“本來就是別人的東西,隻是寄存而已。賀總放心,我會收好,等到適當的時候,歸還給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幾個字讓賀荊南不禁蹙了蹙眉,“我們賀家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要迴來。”


    “我們蘇家不是我們的東西,我們從來不要!”


    兩人固執的對峙著,一時間劍拔弩張。


    司機的聲音弱弱的從駕駛座上傳來,“抱歉兩位,天快黑了我要趕在天黑前去給車子加油……”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車上還有別人的存在。


    蘇半夏率先下車,鑽進了酒店。


    隨行的工作人員已經辦好了入住手續,蘇半夏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隻有她和賀荊南是住在總統套房的,而且兩個房間相隔極近。


    “能不能幫忙換一個房間?”蘇半夏問道。


    “抱歉,總統套房隻剩下這兩間,不能更換了。”


    “那標間呢?”蘇半夏強烈的不想和賀荊南住在一起。


    話剛落音,身後傳來男人低沉譏誚的聲音,“蘇總是在怕什麽嗎?”


    蘇半夏一愣,“沒有。”


    “那就請你拿出身為領導的氣勢來,不要讓貴公司的員工感覺你這個總裁好像是在玩過家家一樣。”


    蘇半夏默然,好一會兒才轉身道,“多謝賀總指教。”說罷,她便拿了房卡上樓去了。


    雖然賀荊南說的不好聽,但是其實他說的是對的。自己還是太沉不住氣了,才會被他這樣嘲諷。


    深唿了一口氣,蘇半夏走出了電梯。


    她的房間和賀荊南的房間僅一房之隔,蘇半夏拿出房卡開門。


    身後一道熟悉的女聲傳來,“這不是蘇小姐麽?原來你也來邕城了?”


    迴頭,顧然已經重新容光煥發,站在蘇半夏的身後。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蘇半夏掩下心底的疑惑,“顧小姐?身體如何了,我本來還想去看望你的,想不到你就來了。”


    “不勞蘇小姐費心,賀家的傭人照料的很好,所以才能陪著荊南一起來邕城。”


    聞言,蘇半夏抿了抿唇,“原來顧小姐是陪著賀先生來的?隻是剛才我和他同路怎麽沒有看見你?”


    聞言,顧然嬌羞一笑,“本來我也想和你們一起,但是荊南的意思是我的身體做長途大巴不合適,所以才讓家裏的司機用保姆車送了我,對了,既然蘇小姐已經到了,荊南也到了吧?”


    “到了,就在樓下。”蘇半夏眸光漸深,看著顧然在她的麵前盡情的表演。


    “那我先迴去了,不聊了。有空一起吃飯!”說罷,顧然得意轉身。


    蘇半夏涼涼一笑,“顧小姐再見。”


    說罷,她便打開門,走了進去。


    關上了,蘇半夏深唿了一口氣,行至窗前。


    顧然那拙劣的演技根本就騙不到她,但是她敢那麽做,說明她是有所依仗的吧。或許,顧然和賀荊南之間依然不像她看到的那麽簡單。


    比如關於電梯失靈的那件事,如果賀荊南是不愛顧然的,為什麽當時要放過她?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蘇半夏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這跟自己有什麽關係呢?那個男人,從外婆去世的那一刻,就該從自己的生命裏退出了,現在之所有糾纏不休,是因為她還沒有幫外婆報仇。


    其實,顧然來也不是壞事,最起碼接觸多了難免露出破綻。


    隻是心底還會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讓她無所適從。


    翌日,早上。


    蘇半夏一下樓,就看見賀荊南已經坐好。


    在他的身邊,並沒有看見顧然。


    隨行的工作人員看見蘇半夏,便叫了一聲,“蘇總。”


    蘇半夏看了一眼賀荊南,隻見他看起來神清氣爽,精神奕奕。


    “賀總昨晚睡得很好?”


    賀荊南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蘇總很關心我的睡眠問題?”


    “當然,良好的睡眠才能保證工作的正常進行,更何況,來到邕城,賀總您是客人。”


    “很好。”賀荊南模棱兩可的說了句,不知道是在說昨晚睡得好,還是說蘇半夏關心他是客人好。


    突然間,心尖像是被一根刺刺了一下,蘇半夏垂眸看著麵前的早餐。


    兩人沉默的開始吃早餐,很快就用完了。


    見賀荊南起身要走,蘇半夏這才抿唇笑道,“賀總不需要拿些早餐上去給你的救命恩人吃麽?”


    說這話的時候,蘇半夏的脊背挺直,表情含笑,一副關切的樣子。


    賀荊南蹙了蹙眉,“什麽意思?”


    “賀總就不要瞞著大家了,夫妻感情好不是什麽壞事。昨天下午我已經見過賀少夫人了,就在你的房間門口等著你的,難道不是嗎?”


    聞言,賀荊南眼底有一瞬間的疑惑。不過很快,他便嗤笑一聲,“蘇總難道是在吃醋麽?”


    “賀總說笑了,兩位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吃醋?”


    “既然不吃醋,那麽一早上就關心我昨晚睡得好不好,難道是暗戀我?”賀荊南反而輕鬆起來,臉上洋溢著一抹淡淡的戲謔。


    蘇半夏心下一沉,反而被激怒了。


    她最討厭這種曖昧不明的氣氛,仿佛是在昭示著這一年來,她的傻。


    “這麽多員工在這裏,賀總自重!”說罷,蘇半夏起身出去。


    身後,賀荊南看起來心情大好。


    不過,蘇半夏說顧然來了?想到這裏,賀荊南拿起電話撥通。


    很快,那端便傳來了顧然的聲音,像個沒事人似得,仿佛那天兩人之間的爭吵根本沒發生過。


    “荊南,你找我?”


    “你來邕城了?”賀荊南涼涼的問道。


    “你知道了,其實是醫生說我的身體和空氣有很大的關係,現在海城霧霾很厲害,邕城這邊空氣很好,正好你來這邊出差,我來休養幾天。”


    “看來我上次跟你說對話,你完全沒有聽。”


    “我有啊,怎麽會沒有聽。整個海城的人都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怎麽會不聽你的話呢?”顧然平靜的說著,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隻是我不能放手,荊南。我不能!這麽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成為了你的妻子,我怎麽會放手呢?如果是你,你能嗎?”


    賀荊南蹙了蹙眉,“這件事律師會處理,我不會再和你討論這件事。至於邕城,你想來就來,但是不要打著我的名號。”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


    顧然慢慢的放下手機,從窗口看著走出去的一行人。


    賀荊南站在中間,一身黑色的西裝襯托的他整個人挺拔沉穩,就算是遠遠看去也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這樣的男人,為什麽她要放棄。


    ……


    基地內,關於這次的供給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賀荊南和他的團隊隻提出了幾個微小的意見便作罷了。


    蘇半夏以為馬上可以迴酒店,等著傳承方給出結果就可以走了。


    豈料,賀荊南卻看了一圈,“基地很大,之前來都沒有機會轉一圈,蘇總應該不介意帶我看看吧?”


    麵前一大群員工看著她,蘇半夏隻得淡笑一聲,“當然。”


    轉頭又道,“各位也一起吧?順便再看看基地裏還有什麽需要改進的沒。”


    下一秒,賀荊南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采購部經理,“黃經理,我剛才看見那邊有一片藥田裏的草藥似乎是我們正好需要的,你正好帶他們去看看。”


    黃經理應聲而去,轉瞬間,原地隻剩下蘇半夏和賀荊南兩人了。


    蘇半夏看著麵前的男人,“賀總將大家都支走是什麽意思?”


    賀荊南挑了挑眉,“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帶我看看基地。”


    說罷,他已經率先走了出去。


    蘇半夏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總覺的這個男人才沒有字麵上說的那麽簡單,他的心裏藏著一隻狐狸。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他真的隻是繞著藥田便的小路一直往前走,時不時停下來問是什麽草藥,效果如何。


    蘇半夏一一作答,然後兩人又往前走。


    難道真是隻是看看藥田?蘇半夏撇了撇嘴,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又走了一會兒,漸漸的,出了藥田的範圍。


    剛下過一場陣雨,山上有些坑窪的地方還有些許泥濘,蘇半夏隻顧低頭走,突然撞上了一堵肉牆。


    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她抬手揉了揉額頭。


    剛想問賀荊南怎麽突然停下來,卻看見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的山,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哀傷。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蘇半夏也不說話了。


    這山……


    耳邊響起賀荊南低低的聲音,“是不是覺得這山很熟悉?”


    蘇半夏快速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賀荊南沒有直接迴答,而是默了片刻才道,“有一年的秋天,趕上雨季,一個女人帶著一對兒女在這裏被泥石流埋葬,有一個女孩和她的媽媽經過,將兩個孩子救了出來,而那個母親卻葬生在這裏。”


    “你……”蘇半夏突然瞪大了眼睛。


    那個時候是基地剛剛買好的時候,媽媽帶她來考察。因為下雨的關係,他們在這裏逗留了好幾天的時間。


    後來好不容易雨停了,他們要迴城的時候,趕上了山路滑坡。那時候她還小,但是記得就是在中藥基地附近,原來是這裏。


    可是這些事情,賀荊南怎麽會知道的呢?


    難道他是?蘇半夏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他以前隻說自己曾經是孤兒,但是沒說過是怎麽成為孤兒的。


    見蘇半夏看著自己,賀荊南幽幽一笑,“是我,伯母救下來的那個男孩就是我。”


    原來真的是他,蘇半夏愣了一會兒,旋即又冷靜了下來。


    “就算當年我媽救了你,可最後你還不是恩將仇報。”要是媽媽知道了,一定很失望。


    “笨蛋!”賀荊南疼不住敲了敲蘇半夏的腦袋。


    “雖然後來我們好多年都沒再見過,但是當年你入獄的事情上了報紙之後,我便想著要去救你。”


    賀荊南說著,又陷入了迴憶中。


    原來,在那之前賀荊南一直都在尋找證據想幫蘇半夏脫罪。但是我還沒找到證據就得知蘇半夏在獄中自殺的事情,本來他是想去看看她的,誰知道救護車突然失火了。


    於是,賀荊南用盡了全力去救她,但火勢太大,救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毀容了,於是才出現了後麵認錯人的事情。


    賀荊南說完之後,轉頭看向蘇半夏,“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蘇半夏直覺的心間一顫,有那麽一瞬間,她是有些感動的。


    可是,當她抬起頭看見賀荊南的臉,她又想起他將她從火場裏報出來的時候,焦急的喊著顧然的名字。


    他說,顧然,堅持住,不要死。


    那時候,他那麽著急,不可能對顧然完全沒有感情。可是就算是有感情,他還是能讓她為別人獻血這麽多年,這樣可怕的男人,她可以相信嗎?


    更何況,還有電梯失靈的事情呢。


    “也好。”蘇半夏輕歎一聲。“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們扯平了,以後咱們之間隻剩下合作的關係,謝謝你告訴我,以後我不需要再惦記你救過這件事情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半夏!”賀荊南抬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如果你費盡心思讓我來這裏,隻是想告訴我這件事的話,我知道了。請放手!”


    “放手!”心髒微微抽痛,蘇半夏冷聲道。


    下一秒,賀荊南攸的放開了她,蘇半夏逃也似得跑了。


    “蘇小姐,好巧。”轉彎,顧然緩緩走了過來。在她的身側,趙助理小心的扶著她。


    對了,還有趙助理。趙助理是賀荊南的心腹,可是她一直跟著顧然,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呢?


    看見蘇半夏,顧然臉上含著笑,仿佛十分驚喜的樣子。


    “就是隨便出來走走,沒想到會遇見你,你和荊南在聊什麽?”


    蘇半夏深唿了一口氣,將臉上的鬱氣散去才說道,“也沒什麽,就是賀先生突然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在這裏發生。”


    顧然微微訝異,“是說救命之恩那件事麽?”


    蘇半夏抿唇不語,顧然笑道,“是要感謝一下蘇小姐的。”


    顧然說著,看向趙助理,“麻煩你把我剛才準備的點心拿去給荊南,我想和蘇小姐聊聊。”


    趙助理聞言看了一眼蘇半夏,“好的。”


    等趙助理一走,顧然便嘖了兩聲,上下打量了一遍蘇半夏。


    “像蘇小姐這樣明明什麽都沒有,就憑著裝腔作勢嚇唬人的人,還真的令人很敬佩。”


    “你想說什麽?”蘇半夏冷眼看著麵前的女人。


    “我想感謝你啊,在美國那幾年要不是你每個月給我輸血,我恐怕就不能醒過來和荊南團聚了。”


    聞言,蘇半夏眸光一縮,“誰告訴你的?”


    顧然下巴一抬,“這種事情,知道的就那麽幾個人,你說是誰告訴我的?不過是誰說的也無所謂,反正我得謝謝你,因為有你的存在,不管是蘇半夏還是顧然,我都是最有利的那一個。”


    蘇半夏冷笑一聲,“是,雖然你胡說八道了半天,純屬自我意淫。但是有一句話,你說對了,賀荊南真的愛過你。”


    顧然一愣,猶疑著看著蘇半夏。


    “你沒聽錯,是愛過……你知道嗎?當初我被從火場裏救出來的時候,賀荊南把我當成了你,然後他當時一直喊,顧然不要死。身為女人,你該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吧?”


    “你胡說!”顧然已經全然沒有了剛才趾高氣揚的樣子了,她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我為什麽胡說?那時候,要是你沒有承認自己是蘇半夏,或許今天你才是真正的勝利者。隻可惜,現在已經晚了,他早已經不愛你了。”


    有什麽比曾經愛過,卻因為自己作死而錯過了更加令人遺憾的呢?


    “其實真正要感謝你的人是我才對啊,他會愛上我,完全是因為他以為我是顧然。你看我這張臉,是不是很完美,這是顧然的臉,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呢?”


    “蘇半夏!”顧然突然像是瘋了一樣的衝過來,抬手朝著蘇半夏的臉上撕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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