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賀荊南才將手中把玩著的煙,丟進垃圾桶。


    起身推開病房門,賀荊南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病床上顧然的側臉發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窗外的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晨曦的微光漸漸從窗口照耀進來。


    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敲響,賀荊南從恍惚中抬起頭,眼底一片清明。


    “進來!”


    舒婷手裏拿著保溫桶,推開了病房的門。


    “賀總,早上好。”


    賀荊南低低的嗯了一聲,說道,“昨天的事情,你再跟我說一遍。”


    舒婷聞言,頓時正了神色,將手裏的保溫桶放好,走到賀荊南麵前,仔仔細細的將昨天的事情又描述了一遍。


    當她說到電梯口的警示牌的時候,賀荊南蹙了蹙眉,“你說,第一次你沒看見警示牌?”


    “是的,我可以保證,當時顧姐和我都是沒有看見警示牌的。但是奇怪的是,第二次我上去找顧姐的時候,警示牌又有了。”


    賀荊南眸光微沉,昨天他上去的時候,也是有的。


    舒婷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賀總,您說這是不是有人刻意做的?”


    賀荊南薄唇微抿,臉部線條十分堅毅,“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叫人查清楚。你最近的任務就是在我不在的時候,寸步不離的照顧好顧然。”


    舒婷神色一凜,“好的,我知道了。”經過了這件事,她本身就很自責了。


    正說著,床上的顧然突然動了一下。


    賀荊南忙起身走過去,隻見顧然茫然的睜開眼睛,苦笑一聲,“又進醫院了?”


    聞言,賀荊南幾不可聞的皺緊了眉頭,“問題不大,隻是電梯下降的時候被扶手邊緣的尖角割到了動脈,已經包紮過了,你休息幾天就好了,其他的地方隻是簡單擦傷。”


    “割到了動脈?”顧然自己嚇了一跳,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紗布。


    “是啊,顧姐!昨晚把我嚇死了,誰知道您竟然是熊貓血,我想給你輸血都不行呢!”


    “還輸血了?”顧然臉色一白,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四年的獻血經曆,哪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輸血。


    “舒婷,你去跟醫生說一下,顧然醒了。”賀荊南說道。


    舒婷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賀荊南拿起顧然床頭櫃邊上的水壺倒了半杯水,遞到顧然的嘴邊,“渴了吧?你昨天失血過多,喝點水。”


    顧然側首看了一眼,杯子裏有習慣,很方便,不需要起身。


    她伸頭抿了一口,溫熱的,似乎早就準備好了。


    “最後誰給我輸的血?”她出聲問道。


    “是小墨!”賀荊南將水杯放好,低聲道。


    “小墨?”顧然想了想,“就是你們前幾天和安浩提過的那個?安浩很怕她?”


    賀荊南微微一笑,“嚴格說起來不是怕,而是逃避。”


    顧然默了默,“原來她也是熊貓血啊,這麽巧,我還以為熊貓血很難找,可據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人……”


    說到這裏,顧然頓住了。


    賀荊南沒有再迴應,而是說道,“公司裏還有事,等下我就過去,我叫舒婷在這裏陪你。午飯,到時候讓小福送過來。”


    聞言,顧然頭皮一陣發麻。一個舒婷還不夠,再來個小福。兩個管家婆豈不是要命?


    “別,我覺得食堂的飯很好,不需要送飯。”


    “那好,我先走了。”說罷,賀荊南抬手在顧然的腦袋上揉了一把,“乖一點。”


    顧然,“……”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呢。


    正準備抗議,安浩推門進來。


    “嫂子,你可醒了,再不醒老大都要急死了。”


    賀荊南涼涼的斜了他一眼,“你怎麽還沒走?”


    “我不是說我找了個地方睡覺了嗎?現在看嫂子醒了,我就放心了。”


    顧然抿了抿唇,笑道,“好一陣子沒見你,你最近忙什麽呢?”


    安浩微微一愣,才笑道,“陪秦瑤出國去了,她不是參加米蘭春季秀嗎?就前幾天才迴來。”


    顧然點了點頭,“看樣子,你和秦瑤的感情突飛猛進哦。”


    安浩有些尷尬,“還好。”


    賀荊南走過去踢了他一腳,“走吧,別耽誤顧然休息。”


    安浩頓時苦了臉,“過河拆橋,太卑鄙了。”不過賀荊南根本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控訴,便將他拽走了。


    一出醫院,賀荊南便說道,“最近你都別在顧然麵前出現。”


    “為什麽?”安浩不滿。


    “你說呢?”說完,賀荊南眼神淩厲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會睡了一覺就忘了之前我們聊的那個話題了吧?”


    安浩頓時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說道,“老大,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尤其是在背後想算計你的人,遲早會挖出來。”


    安浩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賀荊南更是冷笑一聲。“托你的福,他們似乎已經開始行動了。”


    “什麽意思?”安浩忙問道。


    “我懷疑,電梯故障這件事,不是偶然。”


    “膽大包天!”安浩頓時義正言辭,“查監控!”


    賀荊南白了他一眼,“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什麽監控都洗掉了。”


    不過,說是這麽說,迴到公司,賀荊南還是馬上叫人暗中調出了監控。


    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昨天一天的監控都沒有記錄,顯然是昨晚過了十二點之後,就有人潛入了機房,將昨天的監控都刪掉了。


    傳承的監控機房,和保安部是連在一起的,鑰匙也是保安部門的人直接掌管。而且,昨天晚上賀荊南帶著顧然走的時候,保安部門的夜班人員全部都在崗位。


    看來,隻能是內部作案。


    未免打草驚蛇,賀荊南沒有提及電梯故障的事情,而是質問保安部門的負責人,監控不見了的事情。


    保安部長慌忙領命,下去調查去了。


    ……


    醫院,舒婷帶著醫生進來,給顧然檢查了一番。得出的結論和賀荊南說的,基本沒有太大的出入。


    隻是因為失血過多,顧然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所以暫時就沒出院。


    雖然,顧然一點也不想要小福來。但是中午,小福還是來了。


    是陪著老夫人一起來的,還帶著自己燉的湯。


    老夫人一進來,就上前仔細的打量了一遍顧然,“怎麽好好的電梯就故障了呢?我不是叫舒婷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你們怎麽就沒在一起?”


    聞言舒婷上前,十分自責,“對不起董事長,是我的疏忽。”


    顧然忙擺手,“沒事,不管舒婷的事,是我自己沒有等她,隻是小傷。過兩天就出院!”


    “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可不能這樣馬虎。”老夫人仔細叮囑。


    “我知道了,謝謝奶奶,讓您操心了。”顧然也沒想到,老夫人會親自來醫院看她。


    兩人正說著話,病房外有人敲了敲門。


    小福忙走過去拉開門,“老夫人,顧姐,是蘇小姐。”


    蘇半夏?顧然心下一凜,她竟然會來。


    顧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她也幾不可聞的蹙了蹙眉,並不歡迎的樣子。顧然不由的想起之前,蘇家發出請柬叫她們去赴宴的事情。


    當時老夫人的態度,也是不希望他們去的。很顯然,老夫人對蘇半夏的印象不好,可是為什麽呢?


    顧然想不明白,蘇半夏這個身份,失蹤了這麽多年,不可能會做什麽讓老夫人不高興的事情。而她思索良久,在她沒有失蹤之前,也並未和老夫人有過任何交集。


    為什麽她會那麽不喜歡蘇半夏呢?


    正想著,蘇半夏已經走進來了。


    她一身寶藍色的套裙,下擺是荷葉邊的裝飾,外麵隨意搭了一件小香風的外套。妝容精致,看起來氣場十足。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顧然的床前,先跟老夫人問了聲好。老夫人淡淡的應了一聲,愛答不理的別開了頭。


    蘇半夏將手中的一束百合遞給小福,神色擔憂的問道,“聽說顧小姐昨天出了點意外,沒事了吧?”


    要知道,以往每次蘇半夏看見她都是一副神秘,高傲的樣子。今天突然這樣,顧然哪裏會信?所謂事出反常必為妖。


    但是老夫人在,她也不適宜表現的太過於強烈。畢竟按照現在的身份來說,自己和蘇半夏應該沒有什麽交集過才對。


    所以,顧然隻是淡淡的頷首,“謝謝蘇小姐,我很好。”


    “那就好,我還想著,要是西醫不行,我就從家裏帶些藥過來呢!”說罷,蘇半夏便上前抓住顧然的手腕。“我幫你把把脈。”


    顧然一愣,忙掙脫。豈料,蘇半夏另一隻手也附了上來,用力的按住顧然的手腕,“顧小姐別怕,雖然我好幾年沒有怎麽動過中藥了,但是畢竟是從小就學著的,一點一點的小問題我也能診斷的出來。”


    顧然避無可避,反倒是老夫人聞言,臉上的不悅更甚。聲音沉靜的說道,“蘇小姐大老遠跑來為顧然診斷,我很感激。”


    聞言,蘇半夏臉上一喜。


    下一秒,老夫人繼續道,“不過,蘇小姐即便是好幾年沒迴來,也不至於連基本的稱唿都不懂了吧?顧然已經嫁到了我們賀家,那就是賀家的媳婦兒,蘇小姐應該稱唿一聲賀少夫人才對。”


    顯然,蘇半夏沒料到老夫人會這樣當眾揭穿她的錯處。手上一僵,攸的放開了顧然的胳膊。


    中國人的傳統,女人出嫁之後,便以夫之姓,冠她之名,但是那也隻是在封建的舊社會才會這樣。更何況,她壓根不願意承認顧然是賀家的少夫人。


    現在已經到了現代,男女平等一直在唿籲。所以以往的那種舊時風俗,早就被擯棄了。


    所以,她一直固執的叫顧然顧小姐,顧然也拿她沒辦法。


    “老夫人,我隻是……”蘇半夏試圖解釋。


    老夫人卻抬手製止了她,“我不管你什麽理由,在我賀家這就是規矩。我希望蘇小姐,以後不要這樣,太失禮了。”


    蘇半夏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反而是顧然,心底的疑惑更甚,奶奶這是怎麽了?隻是一個稱唿,其實沒必要這麽小題大做的啊?看起來更像是在挑刺。


    更加神奇的是,蘇半夏竟然沒有再反駁。而是畢恭畢敬的說道,“謝謝老夫人的教誨,半夏謹記。”


    老夫人看也沒看她一眼,“不敢說教誨,如果蘇小姐沒什麽其他的事情,就請迴吧!”


    蘇半夏討了個沒趣,嘴唇微微有些蒼白。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顧……少夫人休息了。”說罷,她轉身拿起手包。


    走了兩步,她又迴頭鄭重的看著老夫人,“今天有幸和老夫人碰麵,改天我再登門拜訪。”


    “不用了,我老了不喜歡人多嘈雜。”


    蘇半夏身形一晃,但還是僵硬的說了一句,“那……半夏就先走了。”


    顧然一直在一邊默默看著,覺得不僅是老夫人,蘇半夏看起來也跟奇怪。按照以往,她見過的那幾次,她都是囂張的,哪裏會這樣忍氣吞聲。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老夫人瞥了一眼她帶來的百合,“舒婷,拿去扔了。”


    舒婷對老夫人的話,那簡直就是盲目的崇拜。所以老夫人說完,她連問都沒問,就拿出去了。


    顧然雖然也覺得很好,不過不便表現的太明顯,所以就問道,“奶奶,這是……”


    “我不喜歡這個女人!”老夫人不愧是老夫人,十分的直截了當。“以後,你也離她遠點!”


    顧然諾諾的低了頭,“好,我知道了!”


    再說門外,蘇半夏氣的肺都要炸了。好不容易憋著氣出來,剛走兩步,就看見有人拿著自己送的百合丟了出來。


    而且,那人連避諱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將那花就丟在她眼前的垃圾桶裏。


    蘇半夏身形一晃,氣的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還好在外麵等她的護理將她扶住,扶著她到一邊坐下來。


    好一會兒,蘇半夏才舒緩過來。“死老太婆!看你以後怎麽求我!”


    她說的聲音極低,護理一時間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麽。“蘇小姐,您剛才說什麽?”


    蘇半夏沒理她,而是站了起來,“我要去個地方,你先迴去吧!”


    護理忙搖頭,“不行,小姐您的身體隨時都可能會氣力不濟,我還是陪著您吧?”


    聞言,蘇半夏瞪了她一眼,“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我叫你迴去,你就迴去!把藥給我就好。”


    說罷,她從護理手中拽過藥,就徑自走了。


    剛走到門外,迎麵差點撞上了一個人。還好,來人反應得快,往旁邊別開了一點,兩人才叫錯而過,險險避開。


    緊接著,蘇半夏便聽見來人叫了一聲,“蘇小姐?”


    蘇半夏一愣,看向麵前看著她的男人,並未吭聲。


    來人見她不動,主動伸出手,“你好,蘇小姐。我是季凡!”


    其實季凡最近正在調查蘇半夏,雖然之前顧然跟他說了,真正的顧然可能已經死了,但是他卻不願意相信。


    這種情況下,他更願意懷疑,平白無故跑出來的新的蘇半夏的真實身份。


    隻是大概是這個蘇半夏手段太好,她的身份背景被她搞得十分嚴謹。他本來能力也有限,所以到現在也沒查到什麽出來。


    如今,剛好遇見。他心念一動,不如試探一下。


    想罷,他主動介紹自己。


    麵前的蘇半夏看了他幾秒鍾,淡淡的哦了一聲,“你好!”


    季凡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真正的顧然怎麽會如此拒他於千裏之外呢?季凡不死心,又說道,“蘇小姐來醫院是身體不舒服嗎?”


    聞言,蘇半夏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我想我們並不認識,這些事情也無需跟你報備吧?”


    說罷,她越過季凡,便要離開。


    季凡忙又攔住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口香糖遞給蘇半夏,“小時候我經常和我朋友一起吃的,看你心情不好,給你一顆。”


    蘇半夏頓時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季凡。


    季凡伸出去的手還僵在半空中,但是觸及到蘇半夏那個眼神,他突然又升起了一抹希望。豈料,下一秒,蘇半夏一把將他的胳膊推開。


    “麻煩你讓開,你再這樣我要叫保安了!”


    季凡手臂微微一滯,旋即收迴了手。“很抱歉,是我冒昧了。”


    說完,他率先抬腳,朝著走廊的另外一邊走去。身後響起了漸行漸遠的高跟鞋聲,季凡苦笑一聲,眼眶微紅,“看來,真的死了!”


    季凡往前走到了前台,叫了一個小護士,“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顧然的病房。”


    話剛落音,他就看見賀老夫人帶著一個小姑娘從走廊的那頭走出去。


    小護士指了指走廊盡頭的方向,“剛才有一群人走出去的,就是那間。”


    季凡道謝之後,轉身走過去。


    顧然捧著肚子靠在床上,果然如她所料,小福來了她就沒好事。不僅被老夫人念叨了半天,還逼著她喝了一大罐湯,撐死她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掙紮著下床消消食,門再一次被推開。


    顧然以為是老夫人又迴來了,忙畢恭畢敬的坐好,低眉順眼的看著地麵。


    下一秒,聽見頭頂上有人嗤笑一聲,“幹什麽呢?低頭裝鵪鶉!”


    顧然抬頭一看,季凡笑眯眯的看著她。


    顧然頓時愣了一下,更緊張了。要知道,就前兩天季凡還跟她討論過身份的問題,她感覺自己現在在季凡的麵前簡直就是透明的,什麽偽裝都沒有了。


    季凡見她這樣,眸光暗了暗,“你怕我啊?”


    顧然忙搖頭,“也不是,就是有些奇怪。”抿了抿唇,顧然又道,“你怎麽來了?是有什麽線索需要我幫忙對證嗎?”


    季凡頓時苦笑一聲,“沒有線索就不能來看你了嗎?”


    “不是,我隻是……”


    “別解釋了,你的表情已經暴露了。我隻是聽說你出了意外,所以來看看你!”季凡說道。


    顧然尷尬的笑了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我自己也覺得這一切都好像是夢一樣。”季凡歎了一口氣,拉了個椅子坐下,“我剛才在門外遇見蘇半夏了。”


    聞言,顧然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季凡之前明確說過,懷疑她是顧然。


    思及此,她忙問道,“她說什麽?”


    季凡搖了搖頭,“我給她口香糖了,她沒接。”言畢,他將剩下的口香糖都拿了出來,遞到顧然麵前。


    顧然頓時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慶幸什麽。是因為老夫人說過賀荊南喜歡的人是顧然?還是因為暫時自己的身份不會被揭穿?


    倒是季凡的舉動,讓顧然愣了一下。旋即,她笑了一聲,伸手將那些口香糖都拿了過來。


    “謝謝你!”


    在她看來,這不是口香糖,而是季凡真心的友誼。在得知顧然去世之後,季凡這個舉動,就代表著,他將她當做朋友了。


    ……


    傳承集團,賀荊南剛剛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便有臨時代理的秘書進來跟他說,“賀總,有一位小姐說要見您。”


    賀荊南蹙了蹙眉,“有預約嗎?”


    秘書搖了搖頭,“沒有,但是她說一定要今天見到您,她還說,您一定會見她的。”


    聞言,賀荊南默了默。


    良久,他才抬起頭,“我還有哪些行程?”


    秘書一愣,忙拿出行程表。“下午三點,您需要去門店巡視。”


    賀荊南抬手看了看腕表,現在已經是下午二點五十分了。他將文件往旁邊推了一下,“走吧!”


    秘書忙收起行程表,“可是那位小姐……”


    賀荊南涼涼的瞥了她一眼,“公司的辦事流程還需要我再跟你說一遍?”


    “可是,那位小姐說有很重要的事情。”


    “叫前台幫她預約好,排到時間我自然會見她!”


    秘書聞言,神色一凜,“好的,我馬上安排下去。”


    賀荊南站在位置上站了兩分鍾,才起身拉開門走出去。


    行至前台的時候,隻有秘書站在那裏等著他。看見賀荊南走過來,秘書迅速跟上來,兩人一起走出了集團一樓。


    地下停車場,賀荊南從容的上車,車子緩緩開出停車場。


    行至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從角落裏竄了出來,站在車前。


    司機嚇了一跳,慌忙刹車,車輪在空曠的停車場裏發出巨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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