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梔,你在哪?”我神色一凜,詢問。


    這真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和十一朝夕共處過半年左右,我對十一是了解的。十一的感情生活是空白的,母親桑朵去世後,他的身體、內心都沒有離開過納允鎮。


    6戎當時想讓我痛苦,才讓十一成為招待我的人。周小梔來找我,就和十一碰上了。有時候感情不需要多麽轟轟烈烈的經曆,奇妙的際遇足矣。


    周小梔一定被十一純粹的善良與正直感動過,而十一為什麽會喜歡周小梔。我不清楚,但他就是喜歡了。


    幸好,讓十一離開納允鎮的理由,是周小梔,而不是十一。


    “小蔓,我還在德國,原來的那個地方。”周小梔唇瓣顫抖,“十一來找我,是想帶我走的。我本來想穩住他的,結果我一轉身,他就不見了。可能是他看懂了我的猶豫。小蔓,對不起。我想找十一,但我不知道怎麽找他。”


    好消息,頓時就變成了壞消息。


    我擰起眉頭,“周小梔,這和你沒關係。你要心裏沒有十一,我強求沒用。我主要是怕,這十一出點什麽意外。你別緊張,說不定他就臨時有事,你等等他。他要是出現了,你第一時間聯係我,知道嗎?”


    “小蔓。”她語帶哽咽,“我也不是對十一沒感情我怕小蔓,你一定知道我怕什麽吧?”


    說實話,我不知道。


    “周小梔,你要聽我的,能找到盡快找到十一。感情的事另說,我現在需要保證他是安全的。”我想語氣綿軟,卻不自覺帶上嚴肅。


    對方一怔,濕濕軟軟地迴:“我聽你的,小蔓。”


    收好手機,我心情略略沉重。十一突然離開納允鎮,本來就是奇怪的事。6戎的人、吳司嘉的人都在找,沒有消息。周小梔這一通電話告訴我在十一在德國,又不見了


    擠進人群之中,我第一時間把6戎扯出。


    老爺子所言裏,那該是我父親的人,6謙君頂替6戎,招待來賓。


    彎彎繞繞,我把他推進一個門裏。


    他被我手壓著,背貼著門。


    “怎麽了?”他並不介意表麵上被我壓製,反而兩手圈住我的腰肢。


    踮腳,唇貼在他耳垂,我將十一的情況轉述給他。


    6戎的手在我腰後來迴逡巡,“不用擔心,我聯係下ben,他在那邊比較熟。”


    “ben?”我艱難吐出這個名字。


    我所知在德國的ben,就是markus囚禁我時,緊緊跟隨在markus身後的男人。但凡markus給我送飯、喂飯,ben總是站在門口守著。最後,ben一手一腳被鄭中庭廢了,也接受了markus的公司。


    然而,我離開德國前就擔心,ben被廢了手腳,就算6戎讓他接受markus的生意,他總會心存怨恨。


    6戎的口氣,怎麽像是全然不擔心ben會伺機報複?


    看穿了我的疑惑吧,他迴答我,“markus一死,他的公司倉促被ben接手。ben始終不是markus,沒有我的暗中幫助,他不可能站穩腳跟。ben要報仇,總要等他羽翼豐滿。現在,他可能連markus死後的殘局都沒有收拾好。”


    言下之意,如今的ben掀不起什麽風浪,可能正眼巴巴找機會討好6戎,希望6戎繼續幫助他。


    果然男人,都是為錢權燃燒本能的。


    “那行。”我心有戚戚,“十一會不會出事啊?”


    6戎的手掌貼住我的蝴蝶骨,乍一用力,將我貼近胸懷,“他是在追求真愛。林蔓,如果你把他當成朋友,其實該為他跨出這一步感到高興。”


    如果沒有我想找他迴來跟蕭鸞做親子鑒定的話,那真是好得不得了的決定。


    周小梔並不是醉心都市生活的人吧,倘使有一天她能放開對鄭中庭的執念,姓鄭的人也可以放手。那十一和周小梔一起在納允鎮生活,何嚐不好?


    那時候我算是被流放,滿心想著迴到璉城繼續複仇。即便這樣,我也在納允鎮得到治愈,精神上的困擾也得到一定程度的化解。


    “嗯,我為他高興。”幾乎是那個瞬間,我就要告訴6戎:蕭鸞是6潮生。


    6戎將我一帶,“出去吧,我今晚的女主角。”


    壽宴正式開始前,6戎還在客人之間周轉,而我在找尋6蕭蕭和6謙君。


    老爺子將死,他的話我不能當成無稽之談。但讓我相信,我會覺得我整個人生都是一場笑話。與其抉擇要不要相信,我更願意去做個親子鑒定。


    6謙君是讀書人,很斯文,看起來沒有攻擊性。但我要怎麽跟他接近,我走近他,隨6戎喊他一聲“堂哥”,然後扯他一根頭?


    想到這個畫麵,我身邊仿佛吹起了陣陣寒風。


    6戎不娶夏琤琤卻揚言要娶我為妻,整個人6家都不待見我。


    我想,6謙君這樣骨子裏傲氣的讀書人,更加會看輕我吧。


    打了個彎繞,我就不想找6謙君了。站在角落,我將目光放在在長輩麵前裝得很乖巧的6蕭蕭身上。


    像是察覺到我的注視般,她忽然抬頭,視線與我撞了個正著。


    不過對視分秒,她就挪動步子,穿越人潮,走到我跟前。


    “小嬸嬸。”這一迴,她笑容粲然,嘴上抹蜜。


    我不習慣,因為我知道,那不是6蕭蕭,那個木偶叫做6卷耳。


    看到6蕭蕭,我突然很慶幸,哪怕我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我沒有在6家長大。


    老爺子把我當成曾孫女時聲淚俱下那一番話,與其說是對我懺悔,不如說他是想要讓自己死前得到救贖。換句話說,愧疚歸愧疚,再重迴當年,老爺子會做一模一樣的決定。


    “6蕭蕭。”我抬起手,酒杯輕輕碰了碰她的。


    比起6謙君,6蕭蕭是短,我就容易下手。


    我扯了她的頭,她似乎沒有知覺。我跟6蕭蕭沒什麽話好說的,在這樣的場合,你來我往,說一些無趣至極的話。


    談話間,我不動聲色將她的幾根頭塞進手機殼。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那個宴會不是這樣?


    在這人人戴著假麵的宴會,6戎提溜起我,鄭重其事宣布,他要娶我。


    他說了很長一段話,在公眾場合,他就播音主持上身,言字正腔圓、流利動聽。其他我都聽得迷迷糊糊,就聽到他說要娶我,婚期可能會定在來年春天。


    來年春天。


    幸好不是明天!


    我鬆了口氣,如果是來年春天,至少我有很多時間準備。


    拋開幼時我和6戎共處過,我和他還算是“新鮮”的戀人吧。正兒八經談戀愛,我們還沒開始多久,這半年多的時間,權當磨合、適應期。


    6伯堯當場拍桌,“6戎,你簡直胡鬧!”


    6戎和我並肩站著,他寬厚的手掌,完完全全包裹我的,“大伯,我心意已決。”


    老爺子雙目渾濁,臉色枯朽。他看了眼麵容篤定的6戎,最終用那樣意味深長的目光鎖住我。


    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住手機,手機裏的頭,我明天就會利用!


    今晚太趕,我怕6戎起疑心。


    白天我就是自由的,去學校或者在家裏畫畫。他隨我喜歡。


    6伯堯還想再鬧,老爺子一聲令下,“6伯堯,6戎決定了,那就由他去。我半截身體埋黃土,還沒到讓你在我壽誕上胡鬧的地步吧?”


    6伯堯圓臉憋得通紅,想說話,卻終究緘口。


    老爺子殺雞儆猴。剩下的6家人,想要反抗,看了6伯堯的下場就作罷了。


    其他人,敬畏老爺子同樣敬畏6戎,更不敢擺在明麵上說三道四。


    6伯堯坐下後,現場一時陷入微妙的沉默。


    何言之率先起身,端起酒杯,走向6戎,“6二,你找到美嬌娘,我一定要敬你的!”


    6戎隨手拿起酒杯,輕輕和他碰了碰,“言之,你客氣了。”


    何言之一笑,一幹為盡。


    6戎眉骨微動,沒有言語,同樣讓杯子見底。


    熟稔地拿起酒瓶,何言之慢悠悠給自己斟酒,隨意取起,走到我跟前,“林蔓,你能找到6戎這樣好的歸宿,作為6二的好兄弟,我也要敬你一杯。”


    黑了不少的臉,卻蓋不住他舉止投足間流露出的優越感。


    背地裏算計我的何言之,我根本笑不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我終究是舉杯,“謝謝。”


    何言之是6戎的兄弟,是z.d的副總,我還希望6戎怎麽整他?除非他再次對我做什麽,不然可能他害我中毒這事徹底揭過去。


    收買那個人格分裂的事,何言之做得算是幹淨。吳司嘉找到的證據,在車禍裏摧毀。吳司嘉恢複後,找不到正兒八經的證據了。何言之本就很謹慎,經吳司嘉事件後,更是把所有的痕跡都抹去。


    何言之不認罪,他就不能受到刑罰。


    他認罪對我也不利——我有吸毒史,對我和6戎都是不利的。


    輿論不在意我是被迫還是主動,隻會把這件事炒得熱熱乎乎,炒成他們喜歡的模樣。


    何言之這一敬酒,氣氛熱絡起來。大多數人不效仿他敬酒的行為,但都出言祝賀。重新入座,我再次撞上6老爺子的眼神。那種,我和6戎都該下地獄的,同時滿含痛惜的眼神。


    *****


    翌日清晨。


    6戎上班後,我把我的頭和6蕭蕭的頭分別裝在塑料薄膜袋裏。


    放進包裏,我親自去找吳司嘉。


    沒有提前報備,我直接找上門,按門鈴。


    隔著門,我聽到很大動靜,丁零當啷的,估計他剛起?


    門打開的刹那,我斷定我猜得沒錯。


    吳司嘉頭亂成狗窩,衣服鬆鬆垮垮。是的,這個人終於從醫院的溫柔鄉出來,迴到他獨居的狗窩。


    我翕動鼻息,沒有現奸-情的味道,他應該沒留宿。


    “你怎麽來了?”吳司嘉撓撓頭,睡眼朦朧的,顯然沒睡醒。


    這是我所見最順眼的吳司嘉。


    走進去,我反手捎上門,“有事找你。”


    “啊,林蔓!”他突然一喊,像是終於意識到我來了。


    我挑眉,靜等他下文。


    他風風火火跑迴臥室,“你先坐,等我五分鍾。”


    “可以。”


    吳司嘉在我眼裏,本來就和痞子、流氓掛鉤。所以,我看到他這副模樣,並沒有驚訝或者不習慣。看著他緊緊關上的門,我忍不住噗哧一笑。


    旋即,我坐在他的沙上。沙材質不好,太硬。我沒得挑,把目光放在茶幾上。上麵堆了很多事,有推心理、刑偵之類的專業書,也有類似福爾摩斯這樣的推理小說。有合上的,也有打開的,這些書橫七豎八躺在茶幾上。


    起身,我往四周走了走。


    吳司嘉真的是個偵探迷。


    他窄小的房間裏,哪裏能放東西,哪裏就會躺著一兩本書。


    重新坐迴沙不久,吳司嘉終於出來。在我看來,沒什麽變化,就是把皺巴巴的睡衣換成了並沒有很平整的t恤、牛仔。


    “林蔓,你找我什麽事?”穿好之後,他倒沒有剛醒的懵懵懂懂,正色道。


    我將兩份頭交給吳司嘉,“你幫我做份親子鑒定,不能你和醫生之外的人知道。”


    “6潮生和十一的?”他當即否認,“不對啊,都是長”


    我正色道,“誰和誰的你不用管,你隻需要把結果給我。吳司嘉,你答應過我,要和我並肩作戰,一起報仇的。”


    “行。我盡快。”他說,“林蔓,現在蕭鸞是6潮生,他還是你的敵人、我的敵人嗎?”


    我垂眼,蓋住刹那的複雜情緒。轉而恢複,我抬眸,與他對視,“吳司嘉,我想要這個人坐牢,不管他是6潮生還是蕭鸞。如果是蕭鸞,我不會難過,不會去探望。如果是6潮生,就是第二個結果。至於你,吳司嘉,你挨過槍子,這仇,你要怎麽報是你的自由,我隻想提醒你,法治社會,不用為憎惡的人賠上自己的前程。”


    從剛開始的孤注一擲,到現在我會相信吳司嘉。我是知道他有能力的,他不是警察,用點歪門邪道獲取證據也沒有什麽不好。做個名揚璉城的偵探,我相信他可以。


    吳司嘉晃了晃手裏的頭,“你等我消息吧。”


    ****


    幾天後,又到周末。


    淩晨五點,6戎就起床了。他動作很小,下床,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他手裏捏著煙,顧忌到我吧,始終沒有點燃。


    我睡眠質量淺,跟他睡以後,我不自覺睡得好了些。他最近情緒藏得更深了,我愛他啊,自然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稍稍關注下,我就知道,z.d最近有點麻煩。從外觀看,這點波折,和往常遇到的並沒有什麽差別。正因為如此,我沒放在心上。


    但他接連多日,淩晨一點上床,淩晨五點左右起床。


    原本他比我熱衷性-事,這些天,他對我都是親親抱抱,止於禮,一點都不像是6戎。


    他這些變化,把我帶得焦躁,也根本睡不好。


    沒忍住,我忍著艱難,爬起來。


    “醒了?”他敏銳極了,我還沒坐穩,就迴過頭,“我吵醒你了?”


    我坐穩,糯糯問,“6戎,你怎麽了?”


    他朝我露出笑容,“你肯定知道,就是z.d遇到點小麻煩,不足為懼。”


    那你為什麽,看起來這樣傷神?


    下床,趿著拖鞋,我走到他身後。我雙手環住他的腰,一點點收緊。我將頭埋在他胸前,悶聲道,“6戎,你帶我迴孤兒院,可以嗎?”


    我覺得不是小麻煩,但他有心瞞我,我追問,也問不出。


    我希望他散散心。


    而我自己,兩座大山壓心頭,也沒有痛快到哪裏去。


    “怎麽突然想去了?”


    我眨眨眼,“上次說要去的,隻是現在,我”


    “好,我帶你去。”我欲言又止,他怕以為我勾起傷心事,當即答應。


    6戎開車,帶路。我完全不認路。為了幫我,吳司嘉都去過孤兒院,不過因為遇到太多波折沒有深入調查。而我這當事人,反而沒去過,其實說不過去。


    在夢裏,我對孤兒院對鮮明的印象就是綠葉爬紅牆。


    而當6戎領我到翻新的孤兒院前,我是有點傷心難過的。


    沒用紅牆了,取而代之的是潔白的牆麵。夢裏的孤兒院本就是模糊的,眼前的孤兒院占地麵積大,建築風格現代,看起來並不落寞。


    6戎估計提前說好了,有年輕的妹子專門接應她,“您好,是6戎先生和林蔓小姐嗎?我是負責接應你們的安小小。”


    麵前的妹子,年紀與我相仿,圓圓臉,是讓人舒服的好看。她嘴角掛笑,軟綿綿的,跟個孩子似的。


    看她這模樣,應該是孤兒院的護工吧。


    安小小領路,6戎不嫌膩歪,抓住我的手跟在她身後。


    她在前麵溫溫軟軟地說個不停,“我從小就在這裏,見證這裏從破敗變成現在的模樣。我聽院長說,6戎先生你出了很大的力。真的很感謝呢。”


    6戎高冷,“嗯。”


    我見妹子尷尬,主動搭腔,“看你樣子不大,不用讀書嗎?”


    她立馬變得活躍,“我啊,很感謝孤兒院,沒有孤兒院就不能長大。我是在璉城讀書的,不過一有節假日就迴孤兒院。我給那些小朋友溫暖,告訴他們未來是很美好的。”


    真是單純啊。


    我癟癟嘴,頓時沒說話的**了。


    6戎比我更冷然,安小小在前麵說得起興了,倒不介意我和6戎都反應平平了。


    走到與記憶中的格局一致的牆麵前,我往前走,停在柔軟的草地前。


    我輕聲對6戎說,“在我夢裏,我就是坐在這邊,一天到晚盯著這裏的紅牆,盯著稀稀落落的藤葉的。想想就很美,對不對?可惜,現在沒有了?”


    6戎將我攬進懷中,“你想要?我可以讓人把這牆再刷成紅色的,再種常青藤之類的植物。”


    我咬了咬下唇,認真想了,“6戎,不行。記憶裏的味道,是不可複製的就算變成紅牆綠葉,我也未必會喜歡。6戎,算了吧。”


    “有沒有想起來什麽?”他音色淳厚,可以放低,又無限溫柔。


    站了一會,我和6戎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們迴身,現安小小站在原地,臉頰抽-搐著,似喜似悲似激動。


    她是單眼皮,眼睛不大,卻撐到最大看著我。


    “你”


    我內心怪異,“你怎麽了?”


    “你和小願有一樣的6戎,有一樣愛看這麵紅牆和其上的綠葉,所以你是我的小願嗎?”安小小情緒激動,說話並不流暢。


    倒把我說蒙了:什麽情況?


    我看向6戎,收到我疑慮的眼神後,6戎說,“當年離開孤兒院前,你應該也是有朋友的吧。前一年我還會帶你迴來,好像是有個小丫頭和你玩得挺好。你知道,除你之外的人,我懶得記。”


    6戎不僅是懶得記,估計是把我圈在他一臂範圍內,不容別人靠近的。


    再次看向處在錯綜複雜情緒中的安小小,我一時啞然,“安小小?我很抱歉,我想不起來。我失憶了,所以我讓6戎陪著我迴來的。”


    想起6戎,是在夢裏。這個可能對我感情也不淺的安小小,我真的是全無印象。


    看來我不能怪我遇到的女性大都與我成不了朋友,我對年少時的夥伴,也並不長情。6戎說,早一年,他還會帶我迴孤兒院。言下之意,此後,我就漸漸忘了孤兒院,忘了安小小?


    “所以,你真的是許折願?”她囁嚅嘴唇,出口的又是軟綿綿的問句。


    我點點頭,“我是。”


    安小小怯生生的眼光露在一旁將冷麵進行到底的6戎上,“那個,6戎哥哥,你可以讓我和小願說會話嗎?小時候,你就不讓我多纏著小願現在她跟你這麽久了,你可以讓我跟她說說話嗎?小願記不起來我,可我記得她啊”


    那小媳婦的樣子,估計以前被6戎虐了不少。


    出於好奇,我頗有興味地打量6戎。


    “可以。”6戎不溫柔,也不生冷。


    安小小高興,拽住我的手腕,“小願,我們去我們以前的房間,怎麽樣?”


    下意識掙開她的手,看到安小小受傷的表情,我又有些抱歉,“對不起,我還不習慣”


    她努力擠出溫暖的笑臉,收迴垂在空中的手,“沒關係,小願,你忘記了,你忘記了。”


    縮了縮手,我還是不習慣。


    但不想讓她真的哭出來,我也努力笑,“你帶路,我跟你走。”


    6戎的唇覆在我耳垂,“我在這裏等你。”


    安小小走在前麵,我低垂著頭,一步步跟著。


    “小願,到了。”安小小軟綿的話語響起。


    我迴神,見她推門進去,正要跟進去。我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我當下掏出一看。


    是吳司嘉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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