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又隨著夢魘迴到了那個山穀。


    我心裏琢磨著,以夢魘的行為舉止來看,她應該有些冷漠的。她對我這樣熱情,似乎有些反常,當然,這也可能是惡意揣測,興許人家天性善良也未可知,總之警惕一點,見機行事就是了。


    我們迴到洞內,迴到了剛才那間石屋。


    木桌旁有兩張椅子,我們坐了下來。


    夢魘抓起那朵靈芝,放在了我麵前。她的手掌白如羊脂,纖細修長,一點也不像獨居山穀,需要自己幹粗活的那種,與此同時,一縷怪異的幽香傳來。聞到這股幽香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不是覺得這股味道香不香,而是很想順著香味繼續聞下去,仿佛這股香味也有勾魂奪魄的魅力。


    我定了定心神,暗暗警惕這是不是毒氣。


    隨即又想到自己吃了無垢雪獸,應該能夠免疫吧!


    我象征性地客氣了一句,抓起了那朵靈芝。


    隨後我以一個二十多年未出過山村的無知少年的身份向她請教了很多問題。為了解釋我的武功,我說自己是孤兒,自幼跟著一個老爺爺生活,武功也是從老爺爺那裏學來的,如今老爺爺身體有恙,需要上那座高峰的頂端找無垢雪獸作為藥材。


    對於我的身份,她問了許多,我一一圓了過去。


    經過她的講解我才知道,原來那三座摩天高峰都已經有了名字,與城池的名字相同,分別叫落霞峰、摩雲峰與流星峰。


    如今,這三座高峰都已經成為了禁地,隻有城主及少數有身份的人才可以上去。


    我來得時候壓根不知道還有城池,也從未想過要通過城池進去,我的想法很簡單,隨便找個能上山的方向直接飛上去就是了,但是不清楚形勢,便問道:“無垢雪獸對我爺爺的病非常重要,我一定要取到,落霞峰既是禁地,能不能從邊上偷偷地跳上去呢?”


    夢魘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很少有人會有這種想法,山上住著護城長老,全部是天武境高手,如果運氣好,興許可以不被他們現。”


    說起武功等級,我倒從琰那裏得知了許多信息,地武境的標誌是可以內氣外放,天武境的標誌是可以禦空飛行。不過我倒想知道我的武功在這裏屬於什麽層次,便問了出來。


    夢魘迴道:“在年輕一代,你的修為屬於上等,在整個落霞城也算一個不錯的好手了。如今武道式微,大多數人都在人武境,能上地武境都算天才了,至於天武境,每座城也就寥寥幾人罷了。”


    天道子身為準聖人,奴仆豈會簡單,當初手下可是有不少神武境高手的。隻是當年那場大戰太過高端,也就神武境高手勉強可以插手。也正因為如此,神武境衝在前麵,反而死的最多最快。


    那一場大戰,神武境高手幾乎隕落殆盡,就是天武境高手也損傷不少。於是,武道開始走下坡路。


    琰給的信息是一千多年前的,我還擔心這裏有一大堆神武境高手呢,如今看來,憑我地武二重的修為還是勉強可以混得開的。


    接著我們又聊了一會,我見夢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心下琢磨著她對我應該有所企圖。


    雖然有些警惕,但一入江湖,我的心態也變了,不可能猥瑣地拿了人家東西就跑,而且這也顯得有些膽小怕事了,豈是熱血男兒的行徑,且看看她耍什麽花樣。


    於是直接問了出來,道:“姑娘跟我說了這許多,對我幫助極大,感激不盡。如今我有任務在身,不便久待,不知道有什麽能幫上姑娘的。”


    夢魘認真看了我幾眼,反問道:“史公子初來乍到,應該沒有住的地方吧!”


    額。


    我迴道:“沒有。”


    “如果史公子不嫌棄,可以先在這裏住下來。”


    這絕對有鬼,沒搞清楚我可不敢住,於是認真的道:“姑娘有什麽事盡管直言,我們初次見麵,這樣似乎不太合適。”


    夢魘轉頭打量了我幾眼,淡淡的道:“我若要害你,早就害了。你若信得過我,可以先住下來,以後我自會跟你說。”


    我心裏思忖著,她肯定有事需要我幫忙,我的修為不如她,應該是度被她看中了。


    幫還是不幫?肯定幫!她給我靈芝,告訴我這麽多信息,我本就打算幫她一個忙迴報她,隻要不是特別為難或者惡毒之事就行。


    住還是不住?我想了一下,反正沒地方住,不如先住下來,她有求於我,應該不會害我,而且要害早就害了。


    草!我還怕你一個小姑娘不成!


    我應聲道:“既然姑娘盛情,我也不推辭了。”


    當下我將包袱解下,放在桌子上。


    夢魘的眼中露出一絲淡淡的喜色。


    隨後我們又聊了一會,我見時間還早,便打算去落霞城與落霞峰查看一番。


    東西我留了下來,隻帶了天荒之劍出門,夢魘也沒有攔我。


    出了山穀我才知道,這裏距離我與夢魘打鬥的地方並不遠,我一路向西,朝著落霞峰馳去。


    不一會,我到了落霞峰東麓。


    這裏距離落霞城還有好幾裏路,所以附近人煙稀少。


    抬頭望去,隻見山上古木茂密,鬱鬱蔥蔥,看樣子似乎能上去,隻是我去過這樣的高峰,上下往返需要極長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鍾,來不及往返了。


    我在山下觀摩了一會,暗暗思索了一條上去的道路。


    隨後,我往南邊的落霞城馳去。


    快靠近落霞城的時候,前麵的地勢平坦了起來,不遠處出現大片的農田,一些農夫正在農田地幹活。


    我收起輕功,慢步走去,不一會,前麵的道路寬闊了起來,行人也多了起來。


    這些行人全部身穿樸素的布衣,應該都是普通百姓。


    我一邊走一邊看,很快,就來到了落霞城東門口。


    抬頭望去,城門上方的城牆上用紅色的卵石擺出了“落霞城”三個字。


    城牆由灰白色石頭堆砌而成,高達七八米,氣勢雄偉。


    城門外的道路兩側,淩亂地建著一些土房,還有幾間小店,有賣飾品的,有賣生活用品的,店主看到行人,不時吆喝幾句;一間茶鋪生意火爆,不少農夫都在裏麵喝茶。


    看來這個地方經過一千多年的展,已經相當成熟了,島上資源豐富,足以運轉這個城市。


    我在荒島上生活了一個多月,一直以來都沒見到幾個人,如今一下子看到這麽繁華的景象,不禁情緒高漲了起來。


    城門黑黝黝的,看上去似乎由某種沉重的金屬鑄就,門口兩邊各站著一個帶刀的守衛。守衛身材高大,眼露精光,顯然有不俗的修為。


    我徑直入城,守衛也沒有攔我。


    城內比城外熱鬧多了,街道寬約四五米,人來人往,兩邊商鋪林立,大多是賣生活用品的,比如布匹、衣服、金屬器具、木製家具、柴米油鹽等等,吆喝聲此起彼伏。


    如此喧鬧繁華的古代城市景象,我隻在電視上看過,此時看來,實際情況比電視上的還要熱鬧。


    我一邊走一邊留意,現他們交易的時候都用一種銀白色金屬作貨幣,似乎是銀子。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裏最初人口不多,大家分工明確,種田的種田,狩獵的狩獵,做手工的做手工,相互之間都是以物換物,後來大家覺得麻煩,而領頭人又現了銀礦,便開始推廣銀兩,以作交易的貨幣。


    我正走著,忽然一陣香風襲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出現在我麵前,笑吟吟的道:“這位公子爺,請進來我們飄香院坐坐,我們這裏的姑娘個個美若天仙,嘴兒甜,技術好,包您要了還想要。”


    臥槽!這裏的人們夠可以的,解決了溫飽開始追求享受了。


    我往她望去,隻見她長得略有幾分姿色,臉上塗了一層脂粉,兩腮紅彤彤的。由於島上氣候炎熱,她們幹這行的更是穿的少,胸前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膚。


    我肆無忌憚地瞟了兩眼,微笑道:“不必了,謝謝。”


    說著我腳步不停地往前走,那姑娘也沒有糾纏,立馬去招攬下一個顧客了。


    剛走幾步,一股濃烈的香味飄進我鼻中,轉頭望去,是一間飯店。


    我立馬止步,隻見這間飯店靠街道這邊的牆體全部由活動木門構成,此時木門全開,看上去就像沒有門也沒有牆一樣,可以一目了然地看清裏麵的情況。


    裏麵共有八張桌子,此時有五張坐著食客,桌上擺著各色各樣的菜肴,有肉也有蔬菜;而在大堂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木桶,裏麵盛著白花花的米飯。


    臥槽!


    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吃過這種飯菜了,對我來說,這樣的一頓飯菜比一百個飄香院的姑娘還要誘惑啊!


    隻可惜我身無分文。


    我暗暗咽了口口水,呆呆地站在街邊看著裏麵的食客大快朵頤。


    一個店小二小跑著迎了出來,賠笑道:“這位公子爺,裏麵坐。”


    這就有些尷尬了。


    我身上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隻有一把天荒之劍,還有一個戒指。這個戒指是趙敏的毒氣戒指,是我的秘密武器,可不能送出去。


    要不吃頓霸王餐就走?可對方隻是普通人,這樣似乎不太好。


    “公子爺?”那個小二見我呆,又賠笑著喚了一聲。


    草!尷尬死了,我覺得臉有些燙,含糊不清的道:“我想想看,你這裏有什麽招牌菜?”


    “迴公子爺,我們的招牌菜有醬爆海蟹,油炸青魚片,五香扣羊肉……”


    行行行行行了,再聽下去都要流口水了。


    我沉吟道:“嗯,除了付錢,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吃上一頓?”


    那個小二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看來這話說得太牛逼了,我接著道:“可不可以賒賬,你放心……”


    那個小二寒著一張臉斜視著我,冷冰冰的道:“你是特地來消遣我的是不是?你要是沒錢就快點走,本店概不賒賬!”


    我跟小二耽擱了這麽久,裏麵的食客早就注意到了,頓時不少人就笑了起來。


    我感覺臉頰更燙了,剛才那兩句話已經是我強撐著擠出來的了,除此之外,除非走開,再也想不到更好的話了。


    草!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不過沒想到裏麵倒有好心的食客,對我招手道:“這位小兄弟,來這邊坐坐吧!”


    我正要走,聽到這話遲疑了一下。


    貌似已經在這裏丟臉了,要是再進去,豈不是要一直被他們像看動物園的猩猩一眼盯著看?


    看來還是亡羊補牢,裝個逼,瀟灑的離去,等去哪裏搞點錢再來吃吧!


    夢魘應該有錢吧!


    想到這裏我正要拒絕,忽聽得邊上一個聲音說道:“喂,那個賤民,把你的劍拿過來!”


    我迴過頭,隻見一個身穿淺藍色綢衣的公子哥正坐在一隻巨型的花斑虎背上,輕搖扇子,高高在上。老虎旁邊跟著兩個扈從。


    我想起夢魘對我說過的話,落霞城兩極分化嚴重,城內的權貴十分霸道,要小心一點。


    這就是城內的貴族?


    後來我才知道,當初這裏還是十分淳樸的,大家分工明確,和諧相處,隻是隨著人口越來越多,矛盾越來越複雜,武力高的以及有高級功法的,慢慢壯大起來,壓迫那些武力低的為自己做事,比如提供食物、生活用品之類的,於是,強者專心練武,弱者拚命幹活,久之,強者愈強,弱者愈弱,便出現兩極分化的現象。


    而且在這島上沒人管得到,也沒有所謂的衛道人士,所以這些城內的貴族更是肆無忌憚,比起蒼茫界的貴族不知道囂張了多少倍!


    我冷冷地看著他,心裏開始做最壞的打算。


    按照夢魘的提醒,隻怕難以善罷甘休,不過,既然知道了無法通過落霞城的管理者光明大正地上山,那我也不怕得罪這些貴族了,反正遲早都要偷偷上山,成為落霞城的通緝犯的。


    那個小二一見到公子哥出現,連忙賠笑道:“王少爺好。”說著連忙逃也似的退迴了店內。


    店內的食客齊齊轉頭望來,準備看熱鬧,剛才那個好心的食客也不說話了,輕輕一歎。


    隻聽得那個店小二進店之後對那些食客低聲歎道:“倒黴,這個窮鬼,希望不會鬧到我這裏。”


    那個姓王的公子哥見我沒有動靜,再次叫囂道:“聽到沒有,賤民,把你劍拿過來?”


    邊上一個扈從連忙躬身道:“讓小人去為少爺取來。”


    “不!”姓王的一昂頭,搖了搖扇子,傲然道,“我要他自己送過來。”


    這時候,邊上已經站著不少圍觀的群眾了,其中不少人看到了我剛才跟店小二糾纏的一幕,所以隻把我當做普通人,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則麵露同情。


    說實話,這樣的情節我隻在小說裏看過,現實中極少碰到這樣的人,不過,我倒是在讀書的時候遇到過類似的。


    因為我是孤兒,所以上學的時候經常被人嘲笑與欺負,尤其是那些經常打架的壞學生。


    一般輪到他們打掃衛生的時候,他們就指著我說一句:“史易,幫我打掃幹淨。”


    作業的時候,就大模大樣地坐在座位上,喊一句:“史易,幫我拿過來。”


    我那時候很怕他們,便逆來順受,一一照辦,可有時候出了一點差錯,就要被他們罵幾句,甚至捶幾拳,扇一巴掌。


    這個姓王的公子哥說的話倒有點像以前那些壞學生。


    他勾起了我的迴憶。


    隻是,我卻已不再是以前的我!


    我心中微微冷笑,開始解綁在天荒之劍上的繩子。


    就在這時,邊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喲,王二少爺,你這幾天沒來,我們的姑娘們可想死你了。”


    正是剛才那個拉客的飄香院姑娘,她扭著身子,一陣風似的到了姓王的公子哥麵前,半依半偎,撒嬌撒癡。


    那個姓王的少爺哈哈一笑,在那個姑娘身上捏了一把,道:“等下就去。”


    不過他顯然沒有忘記我,再次轉頭往我看來,罵道:“他奶奶的,快點!”


    那個姑娘轉過頭,看了我兩眼,轉過頭笑道:“他連去飄香院的錢都沒有,身上能有什麽好東西。我的二少爺,你要是去我們那裏,還怕沒有好東西嗎?”


    姓王的公子哥得意地微笑道:“你懂得什麽!這把劍隻怕不簡單,等下我給你展示一下。”


    這時候我已經將劍解了下來,便不急不慢地走過去。


    “媽的,快點!”姓王的公子哥罵道。


    那個飄香院的姑娘似乎更急,小跑過來,一臉嫌棄的道:“快點拿來,別耽擱王少爺的時間。”說著就要來拿我手中的劍。


    我看也不看她,將劍輕輕一轉,身子繞過她繼續走向那個姓王的公子哥。


    那個姑娘撲了個空,在背後罵道:“窮酸鬼,連進飄香院的錢都沒有,一身破爛,能有什麽好東西!”


    邊上看熱鬧的群眾看她惱羞成怒的罵街,都哄然笑了起來。


    我走到姓王的公子哥麵前,將劍遞了過去。


    那姓王的公子哥冷哼一聲,道:“算你識趣!”說著伸手來接。


    在他的手碰到劍身的時候,我蓄勢待的內力猛然一吐。


    隻聽得一聲痛唿,那個姓王的公子哥忽然憑空倒翻跟鬥,從巨虎背上摔了下去。


    “少爺!”兩個扈從又驚又怒,齊齊拔刀。


    我手腕輕輕一轉,啪啪兩聲,兩人臉上被劍鞘擊中,往兩邊倒飛了出去。由於擊在臉頰,所以口吐鮮血,甚至還有幾顆牙齒飛了出來。


    那個姓王的公子哥顯然隻有人武境的修為,他摔倒之後,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張臉已經紅成了猴屁股,刷地抽出了腰間長劍,大罵道:“該死的賤民,你敢暗算我!”說著衝了上來。


    我伸腳一踢,正中那隻巨虎的腹部。


    此時我的功力已經極為深厚,這一腳踢下去,那個巨虎頓時慘叫著飛了起來,往那個姓王的公子哥撞了過去。


    那個姓王的公子哥也算有些身手,一躍而起,讓巨虎從他身下飛過,他則趁勢對我淩空刺來。


    刷!


    天荒之劍出鞘。


    鏗!


    他的劍成為了兩截。


    他的表情呆住了。


    此時他已經到了我跟前,我的身子不退反進,鬼魅般地往前迎了上去。


    我看他神色驚慌,想要用斷劍來砍我。


    但我的度更快,剛到他麵前的時候,左掌已經甩了出去,啪的一聲,落在他右臉。


    鮮血與牙齒噴出,那個姓王的公子哥慘叫著飛了出去,摔在地上起不來,滿臉驚恐與怨毒地望著我。


    四周一片死寂。


    我迴頭望去,那個飄香院的姑娘已經臉色蒼白地轉身跑進了人群當中。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一聲爆喝:“誰敢傷我二弟!”


    唿!


    一個人影從遠處馳來,每一次跳躍都橫跨十幾米。


    我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邊上卻已經有人吃驚地說出來了。


    “是王傲,地武一重的修為,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聽說他的奔雷拳深得他父親的真傳,十分霸道。”


    “這個年輕人完了,王傲出手向來狠辣霸道,毫不留情!”


    “可惜了,我看這個年輕人在我們平民當中也算個難得的好苗子,如果好好修煉,說不定能有一番成就。”


    在他們議論的時候,那個王傲已經來到了跟前。


    他的眼神十分犀利,精光閃爍,跳躍之時轉眼一瞥,已經看到他二弟的慘狀,頓時怒喝道:“不管你是誰,敢傷我王家的人,把命留下!”


    說話間一躍而起,距離地麵五六米高,然後斜向下往我撲來。


    仿佛老鷹撲擊地鼠一樣淩空撲擊!


    他伸出右拳,爆射出強烈的拳風,仿佛一股小型的龍卷風席卷而下。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這一刻,我熱血沸騰,仿佛終於迎來了我想要的生活;大喝聲中,雙腳一蹲,地麵青磚碎裂,身子如炮彈般彈射而起。


    一拳擊出,猛烈的拳風仿佛凝聚成實質,衝進了對方的拳風當中。


    這一刻,我聽到邊上有人驚唿:“地武境,他竟然也是地武境!”


    平民之所以為平民,大多是因為祖傳功法等級太低,以致修為進展緩慢,甚至終生成就不高,能進入地武境的,少之又少。


    而能在我這個年紀進入地武境的,基本上都是貴族。他們不僅祖傳功法比較高級,而且還有少量丹藥輔助。


    我和王傲的拳頭沒有相碰,隻是拳風相碰。


    “砰!”


    仿佛炸藥爆炸,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波往四周蕩漾了出去,帶得周圍的空氣翻騰哀嚎,化為猛烈的疾風,吹得圍觀群眾驚唿倒退。


    一個人影淩空倒翻跟鬥,跌了出去。


    圍觀的群眾齊聲驚唿。


    砰!


    驚唿聲中,王傲摔在一家米店的屋頂,頓時破頂而入,掉了下去。


    我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我轉頭冷冷地掃視了一眼,隻見王火與那兩個扈從已經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我。他們本來痛得捂住了臉頰,此時卻忘記了捂,任由血水從嘴角滴落。


    人群中,一個妖嬈的背影迅逃去,正是飄香院的那個姑娘。似乎她剛才見到王傲出場,以為事情有轉機,又圍了上來。


    其餘圍觀百姓全部震驚地望著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知道惹下了麻煩,得盡快離開。


    轉身往那飯店看了兩眼,遲疑了一下,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衝到那個好心的食客麵前,道:“你剛才不是要請我吃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簡單將劍拴在腰間,然後一手一盤端起兩盤菜。


    那個好心食客呆呆地望著我,神色似乎有些驚喜,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什麽。


    我微笑道:“謝謝了。”


    說著轉身就走,轉頭往那店小二望去,隻見他猛地一縮頭,躲在了櫃台後麵。


    我微微一笑,也不理他,端起兩盤菜一躍而起,上了屋頂,然後迅往東門馳去。


    迴頭望去,那一夥圍觀的群眾依舊站著不動,不知道是被我的實力震驚了還是被我端菜就跑的行為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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