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顏婷口中,厲正南與厲正深了解到了,倆人背後一直有一個神秘黑衣人,他在挑撥著倆人關係。


    將顏婷從敬宣王府的地牢救出,讓其殺了四方諸侯,嫁禍厲正深。


    因為皇上厲正深一直忌憚四方諸侯的勢力,得知四方諸侯死了的消息,定然龍顏大悅,不會深究他們真正死因,而是第一時間派人去接手四方諸侯的勢力。


    如此,厲正南必然會起疑心,倆人相互猜忌,在所難免。


    顏婷被關押死牢,那名黑衣人,又為其奉上一顆“假懷孕”的藥丸。


    因為皇上厲正深同樣忌憚厲正南,便順理成章將顏婷接出了死牢,想用她對付厲正南。


    這更讓厲正南對厲正深的矛盾加劇。


    因為顏婷已對皇上厲正深死心,所以全盤托出。


    厲正深本想狡辯,但當看到厲正南森寒無比的眼神時,終點頭承認:


    “沒錯,朕恨你,無時無刻不想除掉你。”


    “為什麽?”


    厲正南痛心疾首,盡管知道皇上厲正深一直忌憚自己,可如今親耳聽到,依舊讓他的心好痛。


    “為什麽?敬宣王難道不知道嗎?明明我們都是父皇的孩子,可父皇眼中隻有你,也隻寵你一人。


    本來朕小的時候,父皇還會教朕寫字,陪朕畫畫,有稀奇古怪的玩意,他也會賜給朕。


    可自從有了你,所有好吃的,好玩的,父皇都會賜給你。


    他甚至為了陪你逛集市,微服出巡。


    你生病了,他晝夜不息照顧你,隻因為你說,想蕩秋千,他便親手給你搭。


    他給你請最好的教習師傅,教你武功……


    你的到來,奪走朕的一切,你說朕,能不恨你嗎?”


    厲正深迴憶往昔,眼眸裏同樣充滿鬱痛。


    厲正南的雙拳攥緊,他沙啞的聲音詢問:


    “既然皇兄那般恨我,為什麽還要與我玩耍,還要為我擋劍?為什麽還要教我寫字,在我心中,皇兄總是那般護著我,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假的,都是假的,朕之所以靠近你,隻是因為父皇他一直圍著你轉。


    朕教你寫字,隻要你寫的好,父皇會誇朕教的好。


    朕為你擋劍,父皇會因為朕的勇敢,而去“永寧宮,”看朕與母後,那會讓朕覺得溫馨,起碼有家的感覺,至於朕陪你玩耍,也隻是想讓父皇看到朕而已。”


    厲正深說到這裏,突然仰天大笑:


    “你是不是覺得朕很可憐,朕隻有如同尾巴般跟在你後麵,才能從你那裏,感受到父皇的一點關懷,你說朕,會不恨你嗎?”


    厲正南同樣發出一聲大笑,隻是笑聲有些悲憫與痛苦:


    “原來如此,可皇兄知道嗎?我是當真了的。


    我以為你是天下最好的兄長,會陪我玩,教我寫字,陪我練劍,為我擋劍。


    我把你當成除了父皇與母妃以外,最親的人。


    那一年,我中了毒,所有人都害怕我,他們害怕我發病,殺了他們。


    隻有你,守在我身邊,告訴我,不要怕,你會一直陪著我,給我尋醫,哪怕將天下大夫都請來京城,也要為我解毒,我是那般感動。雖然我什麽沒說,可全都記在心裏。


    父皇給我請最好的教習師傅,卻需要離開京城去學,那時我還那麽小,舍不得離開皇宮,離開母妃,我也會害怕,因為那是我一個人第一次離開皇宮。


    可母妃卻告訴我,隻有練好武功,才能保護你。因為她知道,你是我最尊重的兄長。


    我哭過、鬧過,我也想如其它孩子一般玩耍,可最後為了不用再讓你給我擋劍,我妥協了。


    學成歸來,看到你如同小時候一般迎接我,我是那般開心,因為你還是那麽關心我,一切沒變,你依舊是我最尊重的兄長。


    厲正坤謀反,大局已定,我不顧所有人反對,說服了四方諸侯以及母妃一族,站在了你那邊。


    那場戰爭多麽慘烈,皇兄應該還記得吧!


    那是因為在我的心中,你是一個仁慈,胸懷天下的仁君啊!


    如今我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麽離譜,對不起四方諸侯,對不起母妃一族,更對不起天下百姓……”


    “是,就是因為你將不可能的事,變成了可能,所以百姓隻記得你敬宣王,他們聲稱你是夏邑國戰神,朕才會忌憚你。


    而四方諸侯同樣唯你馬首是瞻,朕覺得自己這個皇帝,有名無實。


    敬宣王說好了放棄一切兵權,可卻秘密建立了“暗衛堂。”


    為了顏玉那個女人,你一而再,再而三抗朕的旨,你讓朕怎麽能放心你?”


    厲正深聲聲指責。


    “原來如此,原來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厲正南連連點頭,後轉頭看向雲起:


    “雲起,你去取一盆水來。”


    “水?”


    雲起疑惑。


    “去吧!”


    厲正南無力地揮了揮手。


    雲起額首,轉身離去。


    厲正深不解詢問:


    “敬宣王要水幹什麽?”


    厲正南:“……”


    皇上一會便知,也許這將是臣,最後能為皇上做的一件事了。


    說到這裏,厲正南頓了頓:


    還有一件事,臣想問皇上。


    厲正深:“……”


    問吧!事已至此,朕已經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


    “好。”


    厲正南點頭:


    “臣的倆個孩子,可在皇上手裏?”


    厲正深:“……”


    他猶豫片刻:


    “沒有,他們不在朕的手裏。”


    倆個孩子已經離開皇宮,不算在他手裏,厲正深覺得自己也不算說謊。


    厲正南點頭:


    “臣便最後再信皇上一次。”


    “王爺,水來了。”


    就在此時,雲起將水拿了過來。


    厲正南接過水,犀利的眼眸環顧四周,就在眾人不解厲正南要幹什麽的時候,隻見其揮手將水潑向了劉公公。


    “啊……”


    劉公公,沒有料到厲正南有這樣的舉動,他發出一聲驚唿,隨後感覺臉一陣微痛,再抬眸時,厲正南的手心,已經握著一張麵皮。


    “啊……劉公公竟然易容……”


    四周一片驚唿。


    厲正深更是瞳孔大睜,顫抖的手,指向劉公公:


    “你是誰?”


    “昏君,受死吧!”


    已經被揭穿,劉公公也不打算偽裝了,從一旁侍衛手裏奪過一把寶劍,飛身向厲正深刺去。


    “護駕、護駕……”


    四周一片驚唿。


    厲正南先是一愣,因為他沒有料到,劉公公居然會武功。


    可後來想想,他乃是段公公的弟弟段支柱,段支柱習過武,他便釋懷了。決絕大步離開,沒有絲毫要救厲正深的樣子。


    “阿南,救朕。”


    厲正深驚恐大叫,厲正南卻置若未聞。


    “狗皇帝,你陷害奴才的兄長,還將奴才的家人趕盡殺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劉公公尖細嗓音說著。


    “你……你是段天琪的弟弟?”


    厲正深震驚了。


    “沒錯,奴才正是段天琪弟弟段支柱,你陷害奴才哥哥,還將奴才家人趕盡殺絕,去死吧!”


    劉公公說完,猛地向厲正深的胸口刺去。


    就在厲正深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聲慘叫傳出,劉公公撲倒在了他的身上。


    厲正深望著身上插著箭的劉公公,長長舒了一口氣。


    箭是耶魯原真射出的,因為他手裏隻有弓,沒有了箭。


    迴過神來的厲正深,有些懊惱地推開劉公公,蹙眉大喝:


    “簡直一派胡言,朕什麽時候殺過你的家人?”


    奄奄一息的劉公公,張了張沉重嘴皮:


    “皇……皇上這……這個時候,還……還要騙……騙奴才嗎?”


    厲正深聽聞,趴在他耳邊,殘忍說道:


    你都要死了,朕還有什麽好騙你的,沒錯,當年你哥謀反之事,的確是朕陷害他。


    就因為如此,朕才對他的家人網開一麵,當時朝臣們諫言,殺了他的家人。


    朕卻說,是段公公自己犯的錯,與他家人無關,為此,朕還得到了仁君美名。


    但朕不會輕易留下隱患,便秘密派人去殺你們,可讓朕沒有想到的是,你們家已經燃起大火,省了朕不少事。


    可朕怎麽也沒有料到,你竟然沒死,還藏身在朕的身邊,看來朕身上的毒,是你下的,是嗎?


    厲正深沒有殺他的家人?那他的家人是怎麽死的?


    劉公公眼眸呈現渙散,就在咽氣的一瞬間,他仿佛想明白了,轉頭望向耶魯原真,便見他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微笑。


    劉公公這才明白,他一直以來,都在與虎謀皮,真正的仇人,也許是那個所謂的公子。


    “皇……皇上,小……小心……”


    劉公公斷斷續續隻來的及說出這幾個字,他的手,指向耶魯原真,隨後便斷了氣。


    這一天的變故太多,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顏婷躺在地上,知道自己兇多吉少。


    厲正深沉重的腳步一步又一步向她逼近,就在顏婷以為厲正深要殺她的時候,卻聽厲正深說道:


    “愛妃起來。”


    顏婷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乃是幻聽,不敢置信地望著皇上厲正深,見其朝自己伸著手。


    顏婷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把手搭在厲正深手心。


    就在此時,卻感覺到身子騰龍而起,她被厲正深攔腰抱了起來,後下達了一個命令:


    “即日起,隻讓顏夫人陪著朕,任何人無事不要來打擾朕。”


    “這個結果,令所有人震驚。”


    顏婷更是驚呆了:


    “為什麽?”


    她疑惑不解。


    “朕隻是覺得你與朕一樣可憐而已。算計了半生,卻將自己算計了進去。”


    厲正深苦澀說著。


    “妾身不想再幫皇上害人。”


    顏婷難得清醒地說道。


    “如今朕已身中劇毒,還有什麽好算計的?到最後,傷害的都是我們最親的人,不是嗎?”


    厲正深反問著。


    顏婷:“……”


    妾身可以為皇上去求姐姐,也許她可以救皇上。


    既然自己活不了,為什麽不成全別人呢!顏婷很認真地說著。


    厲正深搖頭:


    “不用了,活的越久,越會覺得自己愚蠢的可笑。當然,若愛妃想活,朕可以為愛妃,宣你姐姐進宮。”


    顏婷苦笑:


    “妾身已經活夠了,也許是時候下地獄,向那些死了的人,說聲,對不起”。


    “那愛妃可願意陪著朕,走完餘下的人生?”


    厲正深深邃的眼神望著顏婷,此時沒有算計,有的隻是悲哀。


    “妾身願意。”


    顏婷雙臂攀上厲正深的脖子,這一刻她釋懷了。


    什麽皇後之位,什麽鳳鳴九天的傳言,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陪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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