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經過一夜雨水的洗漱,天空一碧如洗,如同一塊上好的藍寶石般晶瑩剔透。


    禦花園裏的花,更加嬌嫩好看,厲正深一夜好眠,以前的他失眠多夢,如今的他嗜睡。


    “皇上,皇上……”


    一陣急促的的唿喚聲,終於將皇上厲正深給喚醒了。


    “什麽事?”


    厲正深虛弱地扶了扶額頭,有種老態龍鍾之感,讓他有種錯覺:


    “莫不是自己老了?”


    可他明明隻有三十多歲啊!


    “皇上,出事了。”


    劉公公壓低聲音說著。


    厲正深抬眸:


    “出了何事?”


    “今個早上,敬宣王讓京兆府呂大人將冷虎給抓了。”


    劉公公尖細嗓音說著。


    厲正深:“……”


    冷虎?冷虎是誰?朕怎麽沒有聽說過?


    “這冷虎啊!他是新任廷尉金大人的表哥,而顏夫人就是拜托他,去殺的倆名獄卒。


    如今他被抓了,奴才擔心敬宣王他會順藤摸瓜尋到顏夫人那裏,到時候,勢必又要同皇上鬧騰,不是嗎?”


    劉公公一副憂心不已的樣子。


    厲正深卻穩如泰山:


    “怕什麽?大不了將那個女人推出去便是。


    更何況當年顏剛認罪的事,朕都讓人打著敬宣王名義,與朕何幹?”


    劉公公在一旁聽著皇上厲正深漫不經心的話,想起了自己哥哥段天祺的死,還有他妻兒的死,眼眸裏更顯陰蟄。


    他們全都是被眼前這個倆麵三刀的狗皇帝給害死的。


    劉公公本想直接毒死狗皇帝,可後來想起了麵具男子的話:


    “你可以殺了狗皇帝,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仇人,並不隻有狗皇帝一人,要不是當年敬宣王殺了厲正坤,扶持狗皇帝登基,你的妻兒豈會死?


    所以本公子覺得與其讓狗皇帝死的痛快,倒不如讓狗皇帝擔驚受怕,與厲正南相互猜忌慢慢死,是不是會更加解恨一些。”


    麵具男子很會洗腦,他的話宛如魔音一直在劉公公耳畔迴蕩,讓劉公公覺得這卻不失是一個好計謀。


    想到這些,劉公公急忙額首:


    “皇上聖明!此計謀甚妙。”


    與此同時,顏婷的“貽香殿”裏,也傳來一陣咋咋唿唿的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顏夫人出事了。”


    “吵什麽?吵什麽?難道著火了嗎?瞎吆喝什麽?”


    顏婷剛剛起床,帶著一絲起床氣,嬌聲嗬斥著。


    丫鬟巧兒環顧四周,顏婷揮了揮手,“貽香殿”的下人如數退下。


    “出了何事?”


    顏婷鳳眸微挑,嬌聲喝問。


    巧兒上前,壓低聲音:


    “迴稟顏夫人,冷虎被抓了,現被京兆府呂大人關押在了刑部。”


    “那又怎麽了?他被抓,關本宮什麽事?”


    顏婷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小丫鬟巧兒膛目結舌。


    這冷虎不是廷尉金大人找來給顏夫人辦事的嗎?怎麽他被抓,顏夫人一點也不著急?


    顏婷想到之前與金安的謀劃,嘴角含嘲,若能一舉除掉眼中釘,肉中刺,何樂而不為。


    “京兆府大堂上。”


    厲正南漫不經心的端著茶杯抿了一口,一雙冷寒的眸光盯著底下被仗責的冷虎,舉手投足間透著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冷漠之氣。


    “你到底招不招?昨日刺殺展不雲與陸海的那幾個江湖人,已經招供,就是受你指使,你還要嘴硬到什麽時候?”


    京兆府呂大人用手指著底下被打的冷虎,厲聲喝道。


    “我招,我全招,隻求大人手下留情。”


    厲正南本以為讓冷虎開口,怎麽著也得費一番功夫,卻沒有想到,冷虎僅挨了幾下,便全招了。


    “這是不是太順了?”


    呂木也是膛目結舌,他還從沒見過如此不經打的。


    看了一眼厲正南,見厲正南抬手,呂大人擺了擺手,負責杖責冷虎的官兵,退了下去。


    “招吧!敬宣王還等著呢!”


    呂木厲聲喝道。


    “是,是,小的招,是……是劉常在讓小的殺倆名獄卒的。”


    冷虎仿佛有些緊張,斷斷續續說著。


    “噗……”


    厲正南剛剛喝進去的茶水,猛地噴了出來。


    他本認定是顏婷在背後搞鬼,就算不是顏婷,這冷虎也得把他表哥金安給供出來,卻沒有想到,竟然將劉常在給扯了進來。


    這到底怎麽迴事?莫不是劉常在與冷虎亦或是金安認識?劉常在得罪過這倆人其中之一?


    “一派胡言,劉常在乃是宮中小主,怎麽會與你這等地痞流氓,沆瀣一氣,你可知道陷害宮中小主,是什麽罪?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京兆府府尹呂木厲聲喝道。


    冷虎本有些害怕,可當想到自己表弟金安對自己的承諾,隻要自己按他說的做,不光不用死,將來事成之後,還會給他一輩子花不完的銀子,冷虎一咬牙:


    “小的沒說謊。確實是奉了劉常在的命令去的。”


    “王爺,你看……”


    做不了主的呂大人,隻能轉頭向厲正南請示。


    厲正南抿了一口茶水,森寒的眼眸望了冷虎好一會,這才站起來說道:


    “呂大人帶上此人,隨本王進宮麵聖。”


    “是,下官遵命。”


    此時“雲亭軒”裏的劉常在,並不知道大禍臨頭,她正在練一首新的曲目,好給皇上厲正深排憂解難,劉常在貼身丫鬟玉環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劉常在你快跑,皇上派人來抓你了。”


    劉常在:“……”


    本小主為何要跑?


    “有人說你派人刺殺當年看守顏剛的那兩名獄卒,如今東窗事發,那人將你供出來了,皇上派了禁軍統領耶魯原真,來抓你了。”


    劉常在的貼身丫鬟玉環焦急說著。


    劉常在:“……”


    什麽冷虎?什麽顏剛?本小主一個都不認識。此乃子虛烏有之事,解釋清楚便好。


    劉常在以為是誤會,有恃無恐。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禁軍統領耶魯原真帶著一群禁軍,闖了進來,一揮手:


    “帶走。”


    “耶魯原真你好大的膽子,本小主乃是皇上的女人,你竟然敢的對本小主無禮,不想要腦袋了嗎……”


    劉常在本是不害怕的,可耶魯原真毫不客氣的對她,讓劉常在掙紮大叫?


    禁軍們得到耶魯原真的命令,也是毫無憐憫之心,連拖帶拽將劉常在架到了皇上厲正深的禦書房。


    “嗚嗚……皇上,你要為妾身做主啊!這耶魯原真對妾身簡直太無禮了,妾身怎麽著也是皇上你的女人吧!他們竟然敢對妾身用強的,簡直太過分了,嗚嗚……”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劉常在如是,未說話,先哭上了,用纖長的手指,指著抓她來的禁軍們,委屈控訴著。


    耶魯原真:“……”


    請劉常在恕罪,末將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才對劉常在無禮的,抱歉。


    “你……你……”


    劉常在憤恨地指著耶魯原真,片刻之後又上前爬了倆步嗚咽著:


    “嗚嗚……皇上,你要替妾身做主啊!嗚嗚……”


    “閉嘴,朕都快被你們吵死了。”


    厲正深用手揉了揉疼痛的額頭,厲聲喝道。


    劉常在的聲音嘎然而止,不敢再哭啼。


    厲正深擺了擺手,耶魯原真帶人退了出去。


    一時間禦書房裏鴉鵲無聲,厲正深指了指下麵跪著的眾人,有些虛弱說道:


    “朕已經將劉常在給喚來了,敬宣王與呂大人要有什麽話,便問吧!”


    “多謝皇上。”


    厲正南、呂木齊聲說著。


    劉常在蹙眉環顧四周,見房間裏有五人。


    皇上厲正深,一旁站著的劉公公,還有旁聽席上坐著的敬宣王厲正南,下麵跪著倆個人,一個劉常在見過,是京兆府府尹呂木,另外一個劉常在卻並不認識。


    京兆府府尹呂大人率先向劉常在行了一個禮:


    “下官見過劉常在,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敬宣王正奉旨追查當年顏剛醫死先帝一案。


    查到當年看守顏剛的兩名獄卒,本想招兩名獄卒問話,卻不想倆名獄卒被追殺,敬宣王的人將殺倆名獄卒的人給拿下了。


    責問他們受誰指使,他們將矛頭指向了眼前這個人,冷虎……”


    “那關本小主什麽事?”


    劉常在聽得有些不耐煩,沒等呂木說完,便語氣不善的打斷了他。


    呂木拱手行禮繼續說道:


    “此人說是受劉常在你的指使,劉常在有何解釋?


    劉常在:“……”


    受我指使?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又不認識這個人,再說了,我為何要殺兩名獄卒?先帝的死,以及顏剛的死,與我何幹?


    更何況我也不認識什麽顏剛啊!


    劉常在有些莫名其妙,厲正南深邃的眼睛眯了眯,卻未發一語。


    “就是你,是你讓小的,去殺倆名獄卒的,你說想討好皇上,說皇上不想讓敬宣王開先帝的棺木,怕擾了先帝清淨,所以你要為皇上分憂。”


    冷虎言辭鑿鑿,厲正深深黑的眼眸陰蟄半眯。


    “劉常在,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揣摩朕的意思,你該當何罪?


    朕反對敬宣王為先帝開棺沒錯,那隻是怕擾了先帝清淨而已。朕從未想過阻止敬宣王查案,


    相反,朕支持他查,隻要查的當年先帝的死卻有蹊蹺,朕必開棺。”


    “皇上聖明!”


    厲正南與呂木急忙行禮齊聲說著。


    “皇上冤枉,妾身沒有派人阻擾敬宣王查案,沒有派人殺倆名獄卒,請皇上明查,此人乃是栽髒陷害,請皇上殺了這個人,嗚嗚……”


    劉常在上前爬了倆步,梨花帶雨地直喊冤。


    “劉常在你這人怎麽這樣,你這打算翻臉不認人了,小的就是受你指使。”


    冷虎像個虎皮膏藥死死黏著劉常在,還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向皇上厲正深磕頭說著:


    “請皇上為小的做主,小的命雖然不值錢,可公道何在?”


    厲正深再次揉了揉頭,抬頭望了一眼呂木開口:


    “呂大人,你辦案多年,對此事有何看法?”


    “這個……”


    呂木有些為難,轉頭望了一眼厲正南,見其悠哉悠哉地喝著皇上讓劉公公給他倒的茶,仿佛他隻是局外人似的,呂木叫苦連連:


    “這劉常在乃是皇上的女人,而且最近這段時間皇上對劉常在的寵愛,他也略有耳聞,這要一個不好,恐怕性命不保。”


    “朕恕你無罪,你如實說,便是。”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呂木禱告,隻聽皇上厲正深威嚴而又公正地說了一句。


    呂木終於有了勇氣,看了一眼劉常在與冷虎,磕頭說道:


    “迴稟皇上,臣覺得既然冷虎言辭鑿鑿,便應該喚“雲亭軒”的下人,來問一下,他們與劉常在終日在一起,許會發現什麽,亦或是聽劉常在說過什麽。”


    厲正深點頭,厚實嘴唇輕啟:


    “言之有理,宣……”


    劉常在憤恨地轉頭,本想向冷虎炫耀她問心無愧。


    卻見冷虎也正咧著嘴,衝她笑著,仿佛並不害怕,不知為何,劉常在心中滑過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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