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年推開門瞬間驚呆了,隻見阿如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而康仁已經倒在了血泊裏,手裏握著阿如的弓弩箭,雙目圓睜,仿佛不敢相信般死不瞑目。


    康仁死了,他死於弓弩箭反彈。


    而阿如身中劇毒,康明年震驚,勃然大怒,讓人將呆愣的阿辭,給抓了起來,欲處死。


    如今阿如、康仁都被暗算,毫發無損的阿辭便成了嫌疑人。


    康仁是拿著阿如的弓弩箭,想射殺阿如,卻沒有想到,弓弩箭反向射出,直射他自己的心髒。


    阿辭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康明年讓人將其抓了起來,他這才淚流滿麵,跪地求饒:


    “嗚嗚……侯爺饒命,侯爺饒命,不是屬下,不是屬下,大少爺的死與小少爺中毒,都與屬下沒有任何關係,嗚嗚……”


    在康明年追問下,阿辭道出了一切。


    說是康仁妒忌阿如,不想讓阿如迴府,命令酒樓廚師在阿如的“雪花酥”裏下了毒。


    酒樓廚師得知他的雇主死了,早就嚇的魂飛魄散,如實招供了,他是收了康仁的銀子,才給阿如下的毒。


    康明年聽聞,震驚不已,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康仁的屍體,可如今康仁死了,所有過錯都化為烏有。


    隻是康仁的死,讓康明年有些存疑,他懷疑阿如。


    可阿如自己也奄奄一息,弓弩箭是康仁自己從阿如手裏奪得,與他人無關。


    整個過程阿如都是被動的,阿辭也證明這一點。


    誰也沒有想到弓弩箭會反彈。


    盡管如此,康明年依舊懷疑,他拿著阿如的弓弩箭把玩著,不相信弓弩箭會自己反彈,更不相信弓弩箭會迴射,康仁既然想殺阿如,怎麽會殺了自己?這簡直就匪夷所思。


    隻是不管他如何看,弓弩箭依舊看不出任何異樣,他也隻能等阿如醒來。


    如今康仁死了,他已經失去一個兒子,對於阿如,便更加上心,一連請了三名大夫,為阿如配藥,解毒。


    三名大夫圍在一起,探討如何給阿如配藥,阿如卻偷偷自己服下了解藥。


    經過一番探討,三名大夫嚐試著給阿如配了一份藥,阿如如數喝下,隻不過趁人不注意,全都吐進了衣袖裏。


    僅僅一天的時間,阿如的毒,便解了,本來大夫們也很是納悶的,畢竟他們還沒有找到具體解毒藥物。


    這阿如自己好了,豈不得不讓人起疑?


    就在他們打算向康明年如實稟報的時候,卻被阿如一陣猛誇:


    “說他們醫術精湛,堪比太醫,並求著康明年給予重謝。說將來有機會還會向他幹爹敬宣王稟報,讓他也重謝他們。還會舉薦他們入宮當太醫。”


    這一頓馬屁拍的,那三位大夫暈頭轉向,欲出口的話,又咽了迴去。


    再加上阿如特意提起他幹爹是敬宣王,三位大夫自然不敢再亂說話。


    之後便是阿如說什麽,便是什麽,三名大夫齊誇阿如是吉人自有天相。


    大夫們說法一致,說阿如中的毒與“雪花酥”裏的毒,是一致的,要不是搶救及時,恐早就性命不保。


    聽了大夫們的話,康明年的心中百味雜陳,對康仁又悲傷,又痛恨,無奈之下重賞了三名大夫,讓隨從阿威將其送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康明年與阿如,阿如有些緊張,緊咬下唇,康明年卻重重歎息一聲,阿如的眼眸轉了又轉,突然放聲大哭:


    “嗚嗚……嗚嗚……”


    “阿如,你怎麽了?”


    見阿如大哭,康明年壓下悲痛,沙啞的聲音詢問著。


    “嗚嗚……爹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弓弩箭,害死了康仁大哥。


    我也沒有想到,我的弓弩箭竟然會反彈,若是可以,阿如寧願自己死,也不想要大哥死,嗚嗚……都是我的錯,雖然大哥不是我殺的,可他畢竟死在我的弓弩箭下,我有責任,嗚嗚……”


    阿如傷心欲絕,一副自責不已的樣子,與康仁的歹毒,簡直成鮮明對比,康明年眉頭緊蹙,有些憤恨:


    “罷了,罷了,這不是你的錯,是你大哥妒忌心太強。是他自找的,活該!”


    盡管如此說,可阿如依舊在康明年老臉上看出了悲痛。畢竟康仁是與康明年相處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對於阿如,康明年其實是更偏心康仁的,隻是康仁看不透罷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阿威送大夫迴來,手裏拿著阿如的弓弩箭,雙手遞到康明年麵前說道:


    “侯爺,下麵的人請示,如何處理小少爺的弓弩箭?要還給小少爺嗎?”


    弓弩箭是殺死康仁的罪魁禍首,康明年不由望了一眼阿如,阿如急忙說道:


    “它害大哥喪命,毀了它吧!”


    阿如的這個迴答,讓康明年很滿意,他點了點頭:


    “去,就按小少爺說的辦。”


    “是。”


    就在阿威準備去執行的時候,又聽阿如說道:


    “慢著。”


    “小少爺是不是還有什麽指示?”


    阿威不解停足詢問。


    康明年也是眉頭緊蹙,卻一言不發。


    “讓我親手毀了它吧!”


    阿如清脆的聲音說道。


    “親手?可是舍不得?”


    康明年眼眸深邃地望著阿如,別有深意。


    “不,不是舍不得,隻是這個弓弩箭乃是幹爹敬宣王送給我的,是禦賜之物,若爹爹毀了它,萬一哪天皇上怪罪,阿如擔心皇上治罪爹爹。


    阿如已經沒有了娘親,不能再沒有爹爹。若一定要毀了它,便讓阿如來,若皇上怪罪,就讓他怪罪阿如好了”。


    阿如的話,讓南朝侯康明年很震驚。


    “萬一真的有那麽一天,爹爹隻需要與阿如斷絕父子關係,到時候死的隻會是阿如,與爹爹無關,與南朝侯府更無關。


    娘親經常教育阿如,做人一定要為他人著想,阿如不想爹爹有事,更不想南朝侯府的人有事。


    若一定要毀了它,就讓阿如來。”


    仿佛怕康明年不明白他的意思般,阿如又解釋了一通。


    阿如偉大話語,不光感動了阿威,更震驚了康明年。


    阿威忍不住上前說道:


    “侯爺,屬下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康明年揚言。


    “是,屬下說了,侯爺可別生氣。”


    阿威怕康明年生氣,提前打了預防針,換來康明年一記冷光,可阿威依舊硬著頭皮說道:


    “侯爺,其實以屬下看,此事也怪不得小少爺的“弓弩箭”,要不是大少爺搶小少爺的弓弩箭在前,恐怕大少爺也不會出事。


    大少爺先是給小少爺下毒,又拿弓弩箭射殺小少爺,若不是這弓弩箭反彈迴射,恐怕現在死的便是小少爺了。


    屬下相信侯爺同樣也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結果,不是嗎?”


    見康明年不說話,阿威接著說道:


    “也許大少爺的死是天意。與弓弩箭無關。


    弓弩箭是禦賜之物,是他國進貢的聖物,屬下聽聞,很多聖物,都是認主的。


    也許小少爺的弓弩箭,隻認小少爺一人,其他人碰不得,也說不定。”“碰不得?”


    康明年重複著,他其實是不信邪的,阿威接著說道:


    “屬下知道,侯爺不信鬼神之說。可事實擺在麵前,要不我們便讓小少爺再試試這把弓弩箭,若弓弩箭依舊反彈,我們便毀了它,到時候就算皇上怪罪,我們也有話可說,就說怕弓弩箭傷了小少爺,畢竟它已經害了大少爺。


    可若弓弩箭真的隻是認主,我們便將弓弩箭還給小少爺,侯爺意下如何?”


    聽了阿威的建議,康明年深思了片刻,最終點頭妥協。


    因為阿威的建議是當前最好的解決之道。


    阿如的弓弩箭乃是禦賜之物,他確實不敢輕易將其毀了。


    另外是他大兒子康仁有害阿如之心,若他輕易毀了阿如的弓弩箭,勢必會毀了他與阿如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父子之情。


    如今他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不可以再失去阿如這個孩子,取舍之下,康明年覺得阿威建議可行。


    “你務必在一旁,護好小少爺,不要讓小少爺出一點意外。”


    為了彰顯自己很在意阿如,康明年用手指了指阿威吩咐著。


    “是,屬下定不留餘力確保小少爺安危。”


    阿威畢恭畢敬答應一聲,將弓弩箭遞給了阿如。


    阿如乖順地接過弓弩箭,朝著南朝侯康明年微微行了一個禮,邁著小短腿來到窗戶旁,墊著腳尖,推開窗戶,見遠處有一隻飛鳥,已經快要消失在視線裏,阿如抬手便給了那隻飛鳥一箭,那隻飛鳥頓時從天空直衝而下,掉落地上。


    “這……”


    阿威震驚了,這箭法,不要說隻是一個孩子,就算他也做不到,不由鼓起掌來:


    “好箭法。”


    話音剛落,便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蠢事,因為大少爺康仁剛死,他居然鼓掌,這對大少爺康仁大不敬,急忙賠罪:


    “侯爺恕罪,屬下隻是看小少爺箭法出眾,一時沒忍住,所以……”


    阿威沒有說完,因為他看到自己的主子康明年一直盯著阿如,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我們走。”


    就在阿如以為康明年懷疑自己的時候,隻聽康明年對阿威說了一句,一甩衣袖走了。


    望著康明年的背影,阿如如同虛脫了一般坐在地上,盡管康明年什麽話也沒有說,可他知道,他的弓弩箭算是保住了。


    “幹爹對不起!今日阿如讓弓弩箭沾染上了血腥,是阿如的錯,可阿如也是逼不得已,若阿如不殺他,他早晚也會殺了阿如的。


    還有娘親,要不是他,娘親也不會跌落懸崖,阿如恨他!恨他!”


    阿如眼眸裏藏著蝕骨的恨意,可隨後眼淚又吧嗒吧嗒往下掉,最後附在弓弩箭上痛哭:


    “嗚嗚……娘親,你到底在哪裏?嗚嗚……娘親,阿如好想你,嗚嗚……”


    第二天,天一亮,康明年便讓人將康仁屍體搬上馬車,開始往南方趕去。


    路上未再與阿如說一句話,這讓阿如心中忐忑:


    “莫不是爹爹還懷疑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顏玉從東越侯府逃了出來,阿吉交給她一些盤纏,並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走直達京城的路。


    因為顏玉是京城人士,等東越侯的人醒來,第一時間想到的,必是往京城的方向追。


    顏玉思索了一會,想到康仁,那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如今阿如被他們接到南朝侯府,她擔心阿如吃虧,便決定先到南朝侯府,看一眼阿如,再迴京。


    隻是顏玉萬萬沒有想到,她這次南行,又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一個差點要了她命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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