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上朝的時間,一般為一到倆個時辰,今日卻用了近五個時辰,原因無二,自然是圍繞著西昌候丟失城池,應不應該殺和到底應該派誰出征這倆件事?


    朝堂上呈現出了詭異的一幕,所有朝臣都站在了厲正南一邊,隻有元正與大將軍孫華風站在了皇上厲正深這邊,這讓厲正深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不時將殺人的眸光,射向元正,暗罵他辦事不力。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針鋒相對,最後厲正深還是以他皇上獨有的威嚴,力排眾議推舉了大將軍孫華風掛帥出征。


    禦書房裏,皇上厲正深狠狠地將一個硯台砸向了元正,元正猝不及防,額頭上挨了一下子,頓時額頭溢出了鮮血。


    “廢物,簡直是個廢物,你說說你,怎麽這般沒用,朕就吩咐你這麽一點小事,你怎麽就辦不好,你能幹什麽?”


    皇上厲正深來迴渡步,怒不可赦指著元正的腦袋,劈頭蓋臉地訓斥著。


    元正:“……”


    他心中含恨,跪在地上,卻敢怒不敢言。


    “你看看,你看看,今日朝堂上的局勢,敬宣王的風頭都蓋過朕了,都是你幹的好事。你讓朕說你什麽好?”


    厲正深嘮嘮叨叨。


    元正用衣袖拭了一把額頭上的血跡,還有冷汗,急忙磕頭求饒: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該死,臣辦事不力。可臣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差子?


    昨晚臣從宮裏出去,便以皇上的名義,召集了諸位大人,他們也都答應臣,必會站在皇上你這邊的啊!


    他們許諾臣,會讓西昌候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可誰曾想一夜之間,竟然會全轉了風向。臣也百思不得其解啊!”


    “你……”


    皇上厲正深還想再說什麽,小太監劉公公卻看不下去了,他插嘴說道:


    “皇上,奴才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厲正深冷言。


    劉公公上前尖細的聲音說道:


    “皇上,以奴才之見,此事定有蹊蹺,應該不全是元統領的錯,這裏麵有貓膩。”


    “有貓膩?什麽貓膩?”


    厲正深陰蟄蟄的眸光,掃向貼身太監劉公公。


    “皇上你想想,即便元統領昨晚沒有召集各位大人,同他們說皇上的意思,今日朝堂之上,皇上也將意思挑明了。


    諸位大人都不是傻子,按理來說,他們見風使舵,也應該站在皇上這邊不是嗎?可他們為什麽會全部站在敬宣王那邊呢!


    平常敬宣王他不顯山,不露水,連朝堂之事也甚少參言,更沒有什麽兵權,私下裏與諸位大人之間也不怎麽走動,怎麽就會在今天,所有大人都站在他那邊呢!這點,皇上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元正聽了劉公公分析,頓時眼前一亮,急忙向前爬了倆步,磕頭說道:


    “對,對,皇上,劉公公所言不虛,這中間定是敬宣王在背後做了手腳,臣早就說過,敬宣王他不簡單,還有那個老道說的話,皇上一定不要掉以輕心。一定是敬宣王耍了什麽手段,逼的諸位大人改口倒戈,請皇上明察。”


    厲正深一聽,清澈見底的眸子裏,立刻寒星閃爍,散發著銳利的殺意。


    “看來朕是低估了敬宣王的號召力了。”


    厲正深說完這句話,沉默了下來,禦書房裏靜的出奇,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


    元正頭上的鮮血,嘀嗒嘀嗒流淌著,可他卻不敢擦拭,血都流到了臉上,那樣子甚是恐怖,瘮人的慌。


    劉公公大氣也不敢出,垂手而立,窒息般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皇上厲正深喊了一聲:


    “劉公公傳太醫,給元統領上藥,包紮。”


    “是。”


    劉公公如獲大赦,急忙答應一聲,快步向禦書房外跑去。


    不一會,領進來一個手拿藥箱的太醫,向皇上厲正深行了大禮,給元正的額頭上藥包紮。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便包紮好了,皇上厲正深揮了揮手:


    “沒什麽事,都退下吧!”


    “臣告退!”


    元正與太醫急忙行禮告退。


    厲正深見元正等人離開,對劉公公喝了一聲:


    “研磨。”


    “是。”


    劉公公答應一聲,急忙從地上撿起硯台,開始快手快腳的研起墨來。


    厲正深眼眸深邃,拿出一張宣紙,鋪在桌子上,揮筆寫下了一份詔書。


    “去,把份密詔,交到大將軍孫華風手裏,讓他到了西域,立刻按密詔上的命令執行,不得有誤。”


    “是。”


    劉公公得令,卷起詔書,一路小跑出了禦書房。


    ……


    日落西山,樹木蕭然默立,蔭影濃重,厲正南一身夜行衣,杵立在十裏涼亭處。


    大將軍孫華風擺了擺手,大軍驟然停步,因為西域戰事吃緊,皇上厲正深勒令大將軍孫華風連夜出發。


    涼亭裏。


    大將軍孫華風語氣平淡地詢問著:


    “敬宣王早就知道皇上會派卑職出征了是嗎?”


    厲正南:“本王倒希望是自己出征。”


    “敬宣王知道皇上不會允許你出征,所以才讓卑職站在皇上那邊,隻有如此,皇上才會信賴卑職,派卑職出征是嗎?”


    盡管是反問,可孫華風卻知道,就是這個答案。


    厲正南:“……”


    “為什麽會選卑職?”


    見厲正南不迴答,孫華風接著詢問著。


    厲正南深吸了一口氣,眼眸裏閃過一絲傷痛,毫不隱瞞地說道:


    “因為西昌候他信賴你,也許隻有你去,他才有活命的機會。”


    “卑職臨行之前,皇上給了卑職一封密詔,王爺想知道裏麵寫的什麽嗎?”


    大將軍孫華風再次反問。


    “哈哈……”


    厲正南苦笑:


    “若本王猜的不錯,應該是將西昌候就地正法吧!”


    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厲正南全部力氣,他第一次發現他並不了解當今皇上,他的皇兄厲正深。


    “敬宣王既然已經猜到,憑什麽認為卑職會為西昌候抗旨?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孫華風星眸清凜,神色淡漠地開口詢問著。


    厲正南搖了搖頭:


    “算不上抗旨,隻是西域距離京城路途遙遠,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山高皇帝遠,有些信息來不及傳遞,也是正常的,本王也會在皇上消氣的時候,多勸慰一下,說不定可以改變皇上的心意,畢竟四方諸侯與皇上還有本王,乃是拜把兄弟,皇上應該不至於如此狠心,也許隻是一時之氣。”


    盡管厲正南知道他這是自欺欺人,可隻有如此想,他心裏才能好受一些。


    大將軍孫華風沉默不語,厲正南接著補充著:


    “西昌候在西域鎮守多年,對西域地界甚是了解,對西淩國也比我們要了解的多,留著他的命,有益無害不是嗎?”


    “好,卑職會考慮,敬宣王請迴吧!天色不早了,卑職也要帶大軍趕路了。”


    孫華風沒有給厲正南肯定答案,但厲正南卻知道,西昌候有救,他拱手一禮說道:


    “本王在這裏替西昌候,謝過孫將軍,來日孫將軍若有難,本王義不容辭。”


    孫華風揮了揮手,轉身準備離開,厲正南卻喊了一聲:


    “等等。”


    孫華風腳步微頓,厲正南沙啞的聲音說道:


    “京城離西域路途遙遠,信件難免出差,本王的暗衛雲起,現在西淩國,本王會飛鴿傳書給他,讓他帶人過去協助你們,若需要本王時,記得讓他傳信於本王,他有與本王獨有的傳信方式。”


    “好,卑職記下了。”


    孫華風答應一聲,沒有迴頭,大步流星地向大軍走去。


    直到孫華風的大軍,消失在了月色裏,厲正南才飛身跳上不遠處自己的馬。


    在厲正南走後不久,樹上便落下了兩道黑影,隻聽一個黑衣人說道:


    “遊戲終於要開始了。”


    說完,倆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月色裏。


    忙活了一整天的厲正南,精疲力盡迴到王府,剛到寢殿,卻聞到了一股飯菜香,厲正南本以為是追風,卻沒有想到是濃妝豔抹的顏婷。


    “王爺,你迴來了,餓了吧?趕緊坐下來。”


    顏婷嬌喋著,撲向厲正南,卻被厲正南巧妙躲開:


    “誰讓你離開偏殿的?本王不是讓你禁足嗎?”


    顏婷眼中一抹受傷,嬌喋著:


    “討厭,王爺,你昨晚不是說妾身可以在王府裏自由活動嗎?”


    厲正南:“……”


    他想起來了,當時他念及這個女人讓阿業在中秋節那天去保護他,所以已經便解除了這個女人的禁足。


    本想好好與她相處,可誰知這個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他不由打了一個噴嚏,打在了這個女人的臉上,結果竟然引得這個女人嘔吐不止。


    想到這裏,厲正南的臉頓時黑了,尤其看到顏婷依舊死性不改,還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更加來氣,他早就警告過她,要想與他好好相處,便不要再擦胭脂水粉,他過敏,可這個女人就是不聽,看來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於是聲音更冷了:


    “就算本王解除了你的禁足,也沒有允許你踏足本王寢殿,滾,本王不想見到你。”


    “嗚嗚……王爺,你怎麽可以如此對妾身,妾身真的愛你,嗚嗚……”


    被厲正南驅趕,顏婷立刻盈了眼眶,嗚嗚地哭了起來。


    “嗚嗚……王爺,你怎麽這般無情,顏夫人為了給你做這頓飯,整整忙活了一下午,一口水都沒有喝,就怕下人們做的不好,全程盯著,沒有離開膳房一步啊!嗚嗚……奴婢懇求王爺對顏夫人好點好不好?嗚嗚……”


    小蘭見自己的主子哭,也跪倒在地,嗚嗚地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替她的主子顏婷邀著功。


    要是以往,厲正南或許會心軟,可今天厲正南正因為西昌候的事,本就一肚子氣,心情鬱結,如今被這主仆一哭,更是心煩意亂,對著門外厲聲喝道:


    “來人,將顏夫人拉走。”


    “是。”


    話音剛落,便進來倆個侍衛,不由分說架著顏婷便往外拖。


    “王爺,你不可以如此對妾身,妾身當年可是救過你命的,嗚嗚……”


    顏婷掙紮大叫,可厲正南卻無動於衷,他感覺與眼前這個女人犯衝,他真的受夠了這個女人了。


    看著顏婷被拖走,厲正南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精疲力盡,正打算關房休息,卻見追風唉聲歎氣地走了進來:


    “王爺,屬下惹禍了。”


    厲正南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他真的有些承受不住,可事情總要解決,於是沉聲喝道:


    “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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