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逸見狀,這才發現自己被蔚唯氣得忘記了解救慕若怡,看著慕若怡紗布上的鮮紅血跡,上前一把用力推開蔚唯,將慕若怡抱起來衝出病房。


    蔚唯身體本就虛弱,被裴錦逸這麽一推,重重的摔倒在地,後背刮到了椅子邊緣,然後再摔倒在地上,蔚唯感覺身體像是被摔得四分五散一般,雖然很疼,但心口的痛更濃。


    蔚唯躺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慕若怡弄破救生衣的仇,她剛才已經報了,讓慕若怡嚐到了人間最痛的痛是什麽滋味!


    她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雖然慕若怡想要害她的命,但她替她擋住鯨魚,確實也讓她沒有被鯨魚一口吞掉,否則,以鯨魚的咬合力住,絕對會把她咬成兩半,絕無生還可能。


    所以,她能活著,要感謝慕若怡。


    而慕若怡最想要的就是裴錦逸。


    裴錦逸把慕若怡送到搶救室後就迴去找蔚唯,想著蔚唯對慕若怡的所作所為,讓他心裏充滿了憤怒,他必須要和蔚唯好好談一談。


    當他走迴住院部,已經沒有了蔚唯的身影。


    “這個該死的女人,做錯了事情不知道道歉,居然還逃跑!”裴錦逸低喝一聲,抬腿就往醫院外麵走去。


    剛走出醫院大門,手機響了!


    是醫生打來的電話,裴錦逸心中頓時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若怡怎麽樣?”


    “病人受傷最重的就是小拇指,又受到二次傷害,恐怕要做小拇指切除手術,否則,將會影響到整個手指,請裴先生盡快簽字手術。”


    裴錦逸目光大驚,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麽嚴重,一個女人少了一個手指,對她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想到這個打擊是蔚唯造成的,裴錦逸更是恨不得把蔚唯狠狠教訓一頓。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


    蔚唯從醫院跑出來後,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馬路上,病著穿服的她,披著一頭長發遮麵,讓看到的人都以為她是某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看到她就自動的退讓幾米或者繞道,生怕自己一個眼神就惹禍上身。


    蔚唯也不在意別人的眼神,像行屍走肉一般行走。


    隻是這若大的城市,她卻不知道該去哪裏。


    而一個人的習慣,則是湛入骨髓的毒藥,當蔚唯看到自己所處的位置時,她已經站在歸一苑的大門前。


    雖然現在的她一心想著和裴錦逸離婚,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走到他們的家。


    盡管,這裏很快就不是她的家!


    進,還是不進,蔚唯心中糾結不已。


    就在她內心做著思想鬥爭時,一束光亮傳來。


    保安看到那一頭的長發和寬大的病服,被嚇得一激靈,聲音假裝鎮定的問:“你是人是鬼?站在裴先生家門口幹什麽?你是怎麽進來了?”


    蔚唯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一動不動。


    保安見蔚唯紋絲不動的樣子,大晚上的,更加覺得慎的慌。


    “對了,聽人說,鬼是沒有影子的,這個女人有影子,她一定不是女鬼!”保安說著狀著膽子走向蔚唯。


    在距離蔚唯越來越近時,保安看到了蔚唯的臉,雖然很蒼白,但依然很漂亮。


    保安的心立刻放了下來,賠著笑臉道:“請裴太太原諒我眼拙,你這一身是生病了嗎?來到家門口怎麽不進去?”


    就她這一身,誰看了也認不出來,隻是因為裴錦逸的身份,保安才對她這麽客氣。


    蔚唯不想為難無辜的人,輕聲道:“沒有鑰匙。”


    她沒有撒謊,從南極死裏逃生迴來,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有看見,更別說鑰匙了。


    “這還不簡單,我給你喊人!”保安說著拿出手中的小喇叭,“李大姐,快出來開門,你家少夫人迴來了。”


    很快,李媽就從裏麵跑了出來,把大門打開,看到穿著病服的蔚唯,滿臉擔心的道:“少夫人,你這是怎麽了?這麽冷的天,怎麽就穿一件衣服,快進來。”


    十月的夜晚,還是有些冷的,一件衣服確實單薄,但蔚唯心中有事,並不覺得冷。


    李媽把蔚唯扶到臥室,在浴缸裏放滿了水,“少夫人,水放好了,你快去泡一個熱水澡,你餓不餓,我去給你下碗麵條?”


    蔚唯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點頭。


    脫掉一身病服,蔚唯坐在溫暖的浴缸裏,全身卻止不住的顫抖,仿佛置身於零下幾度的海洋裏一般,冷到骨髓裏,尤其是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裴錦逸和慕若怡親吻時的畫麵,她更是覺得身體冷到徹骨的痛。


    這才發現,在感情方麵,她潔僻到偏執的地步,根本就無法接受自己愛的人和另一方有一點點的親密接觸。


    一想到就會覺得髒,覺得惡心!


    …………


    李媽把蔚唯迴家的消息打電話告訴裴錦逸,裴錦逸一個字也沒有迴便掛斷電話,但是一顆懸著的心卻悄然落下。


    該死的女人,算你還有點分寸,沒有亂跑。


    搶救室的門打開,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的慕若怡被推了出來,裴錦逸看到她空缺的無名指,心裏被自責和愧疚填滿。


    恨自己沒有及時阻止蔚唯,防止悲劇發生。


    她手指粉碎性骨折的事情還沒有告訴她,醒來後再看到自己的手指少了一個,不知道又該怎麽傷心了!


    一想到這,裴錦逸就頭疼不已。


    迴到病房,裴錦逸坐在窗前沙發上,手裏拿著手機,將上麵的號碼按下又掛斷,如此重複了幾次。


    他拔打的電話是臥室的電話,想要聽聽蔚唯的聲音,但是一想到蔚唯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他又將電話掛斷。


    一定是他太寵著她了,才讓她這麽無法無天,沒有分寸的爭風吃醋。


    如果他先救她,讓慕若怡麵臨生命危險,她又該天天活在自責之中了。


    這個女人,平日裏那麽聰明,現在怎麽就不理解他的用心良苦了呢?


    想著臨走前推了蔚唯一把,裴錦逸心裏暗想,她有沒有受傷?


    “水,水……”一道微弱的聲音打斷裴錦逸的思緒。


    裴錦逸連忙站起來給慕若怡倒水,將慕若怡扶起來,將杯子湊近她唇邊,喂她喝水。


    喝了幾口水後,慕若怡的眼睛漸漸睜開。


    “錦逸,你怎麽在這裏?蔚唯那麽生氣,你不是應該陪著她嗎?”


    見這個時候,慕若怡還在為蔚唯著想,裴錦逸越發覺得蔚唯無理取鬧。


    “她已經迴家了,有人照顧她,你不用擔心她。”裴錦逸聲音冷淡的道。


    “你不要怪蔚唯那樣對我,如果被我聽到有其他女人對我的老公說那些話,我也會衝動的,再說了,我的手不是……”慕若怡的話在看到自己消失的小拇指時,眼睛瞪得圓滾滾的大,目光震驚而又驚恐的問:“這是怎麽迴來?我的小拇指呢?”


    想著長痛不如短痛,這個事實慕若怡遲早要知道,裴錦逸便不想再隱瞞她。


    “若怡,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勇敢,非常堅強的女人,你連鯨魚都不怕,所以我相信你,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也一定能承受住的,對不對?“


    看著裴錦逸漆黑的目光,慕若怡的眼淚一下流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我的小拇指廢了?”


    “醫生說你除了大拇指,其他手指被鯨魚咬的粉碎性骨折,雖然全力接迴去,但以後恐怕不能再拿筆。”雖然很艱難很殘忍,裴錦逸還是堅持把話說完。


    慕若怡一下子淚流滿麵,“什麽叫不能拿筆?我是一名服裝設計師,不能拿筆,你讓我怎麽設計衣服?不能設計衣服,我還怎麽工作?不能工作,我不就變成了一個廢人?既然我是一個廢人,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慕若怡說著用牙齒去咬掉沒有受傷的左手上的針管,頭用力往後麵的牆上撞。


    “於其當一個廢人,我寧願去死!”


    裴錦逸見慕若怡情緒激動,一下子用力將慕若怡抱在懷裏,聲音心疼的道:“若怡,你不要這樣,我相信你這麽聰明,這麽堅強,就算是不能握筆,你也一定能創造一個屬於你的輝煌人生,人活著就有希望,若怡,你要堅強。”


    “我四肢健全,付出十年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兩個月不到,就變成一個廢人,你說我還能擁有一個好人生,一個殘疾人又需要付出多少年的時間,才能完成夢想?二十年,還是三十年?你不要攔著我,讓我去死,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不想再這麽痛苦的活著。”


    慕若怡哭得讓人心碎,悲傷的聲音讓人心疼。


    為了安慰情緒瀕臨崩潰的慕若怡,裴錦逸一句話脫口而出。


    “誰說你一無所有?你還有我!”


    裴錦逸鏗鏘有力的聲音,讓奮力反抗的慕若怡一下子停止了反抗,一雙紅腫像句兔子一樣的眼睛含淚望著裴錦逸。


    “真的嗎?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更何況,現在是慕若怡最脆弱的時候,就算不為慕若怡救他一命,就為慕若怡替蔚唯擋住了災難,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傷慕若怡的心。


    “我會的,所以你一定要堅強,我會給你請全世界最好的骨科醫生給你做康複,相信你的手一定不會有事的。”裴錦逸聲音溫柔如泉水一般,讓人聽了心情安定。


    慕若怡一隻手緊緊的抱住裴錦逸,“我什麽都沒有了,我隻有你,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嗚嗚嗚…………”


    …………


    蔚唯泡了一個很長時間的澡,好在浴缸是恆溫的,不用擔心水涼了會凍感冒,直到李媽擔心敲門,她這才從浴缸裏出來,穿上睡衣開門出來。


    因為泡了長時間的澡,蔚唯原本沒有血色的臉看起來紅撲撲的,很是可愛好看。


    “少夫人,麵都要脹了,快去吃飯吧!”李媽微笑道。


    蔚唯對李媽點頭一笑,“辛苦了,李媽。”


    “少夫人快別這樣說,我每天在這裏沒幹什麽活,卻拿這麽高的工資,你再這麽客氣,我更加不好意思了。”李媽道。


    說話間,兩人來到餐桌前。


    蔚唯看著麵前的肉絲麵,雖然飄著香味,但賣相卻沒有裴錦逸做的好看,吃上一口,也確實沒有裴錦逸做的味道好吃。


    蔚唯閉了一下眼睛,告戒自己不要再想裴錦逸,從今起,嚐試戒掉裴錦逸這個男人。


    因為沒有什麽心情和胃口,就算肚子再餓,蔚唯也隻吃了幾口就上樓。


    躺在若大的雙人床上,鼻翼間到處充蝕著裴錦逸的味道,讓蔚唯更加睡不著,於是,她從臥室裏出來,走到走廓最角落的一間客房,隨便收拾了一下,躺在客房裏睡覺。


    裴錦逸的味道是沒有了,但少了熟悉的感覺,睡覺對於蔚唯來說又是一種折磨。


    裴錦逸雖然不在,但裴錦逸留給她的習慣卻像病毒般無處不在!


    蔚唯在心裏不停告誡自己,不要再想裴錦逸,就這樣想著想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終於趴在枕頭上睡著了。


    夜深人靜的淩晨兩點,萬物寂靜,大家都進入沉睡之中,歸一苑的大門被打開,一輛車子迅速開了進去。


    一身疲倦的裴錦逸徑直走到樓上臥室,卻在大床上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裴錦逸心中一緊,難怪她又走了?


    裴錦逸連忙走到樓下敲響李媽的門,李媽起床看到裴錦逸,關心的道:“先生,你怎麽這麽晚迴來?”


    “蔚唯呢?她又走了?你怎麽沒有告訴我。”裴錦逸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我晚上給少夫人送薑茶的時候,看到少夫人睡在最角落的客房。”李媽擔心的問:“先生,你和少夫人……”


    “我們沒事!”裴錦逸說完轉身就走。


    推開客房的門,果然看到床上沉睡的蔚唯。


    因為是趴著睡,一邊臉被壓得變形,但多了幾分可愛。


    裴錦逸輕輕坐在床邊,動作小心翼翼的將蔚唯的睡衣掀開,在她後背上看到一抹被劃傷未破皮的紅色痕跡。


    這是今天他推倒她弄的。


    一抹深深的自責從他心中湧出。


    看著蔚唯的睡顏,憤怒又不由自主的從心中湧出來。


    不經過他同意,擅自跑到客房睡,這是要和他分房嗎?


    她就這麽想要和他離婚?


    想到這,裴錦逸彎身將蔚唯抱起,讓她重新躺在他們的臥室裏。


    蔚唯身體本就虛弱,需要休息,進入深度睡眠的她,並不知道被人移了房,躺在柔軟的床上,鼻間聞著熟悉的味道,她的嘴角弧度忍不住上揚,露出一抹安詳的淺笑。


    看著這樣的蔚唯,裴錦逸眸光深邃。


    …………


    蔚唯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臥室裏,心裏很是驚訝,她明明在客房睡,怎麽會迴到臥室?


    洗瀨過後,蔚唯來到樓下,看到李媽正在廚房裏忙碌。


    “李媽,昨天晚上先生迴來過嗎?”蔚唯聲音波瀾不驚的問。


    “沒有啊,最近先生好像很忙的樣子,自從你去南極錄節目,先生就沒有迴來過,一直吃住在辦公室,我給先生準備了早餐,一會少夫人吃完後,給先生送一份吧,這夫妻之間,要相互關心,感情才能更加長長久久,甜甜蜜蜜。”李媽笑容慈詳的道。


    早上六點,裴錦逸特意吩咐她,不要告訴蔚唯,他迴來的事情,雖然他們兩人沒有爭吵,但李媽能隱約感應到他們之間的微妙氣氛。


    以李媽過來人的眼光,她覺得裴錦逸和蔚唯是天生一對,如果因為一些誤會就分開,那真是一件太遺憾的事情。


    李媽的迴答,讓蔚唯心中不自覺的湧起一抹失落,她還以為是裴錦逸趁她熟睡,把她抱迴主臥的,沒想到卻是她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自己迴到主臥的。


    看來在她潛意識裏,那個主臥才是她應該睡覺的地方。


    不行,這裏她不能再住下去。


    要想盡快忘記裴錦逸,她必須從這裏搬出去,離婚的事情也必須要盡快解決。


    她實在不想再過這種三人行的生活。


    “好!”蔚唯步伐優雅的走到餐桌前坐下,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餐,然後到樓上梳妝打扮。


    既然是去談離婚的,就不能讓自己看起來過於狼狽和憔悴,失了氣場。


    以前蔚唯很喜歡穿白色,而裴錦逸也曾說過她穿白色很好看,因為裴錦逸的話,蔚唯一整個衣櫃裏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白色的。


    如今看著這些白色,她隻覺得無比諷刺。


    因為這些日子和慕若怡的相處,她發現,慕若怡十天有七天穿的衣服是白色款式。


    他一直沒有忘記過慕若怡,所以想讓他的女人按那個人的喜好打扮。


    蔚唯挑選一件紅色深v的連衣裙,外麵套了一件黑色長款風衣,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配上一個大紅唇,使她看上去神彩奕奕,又充滿了女王氣場。


    當蔚唯走下樓,李媽看著蔚唯的精心打扮,覺得她這是女為悅己者容,臉上堆滿了笑容。


    “少夫人這身穿著打扮真的好漂亮,先生看到你親自給他送早餐,他一定很高興。”李媽說著遞上保溫盒。


    對於李媽的話,蔚唯沒有迴答,隻是迴應了她一個充滿善意的微笑。


    對於蔚唯的身份,裴氏員工都知道,蔚唯一路暢通無阻的坐總裁專用電梯到頂樓總裁辦公室。


    特助何辰看到蔚唯很是驚訝,“少夫人,你怎麽來了?我去通知一下裴總,他一定很高興。”


    十月的白天很短,夜晚很長,早上六點,天色還沒有亮,何辰就接到裴錦逸的電話讓他到公司上班。


    然後就看到裴錦逸一臉陰沉的臉,連他買的早餐也被丟進垃圾桶,一直坐在辦公室裏看著外麵的風景發呆,雖然裴錦逸沒有說,但他知道裴錦逸心情煩躁不安,與蔚唯有關。


    而他作為特助,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替他處理,但感情的事情他無法分憂,隻能站在身後,陪著他發呆。


    直到剛才喬臣軒突然到訪,他這才出來,準備去買早餐給裴錦逸吃。


    此刻看著蔚唯盛妝打扮到來,手裏還拿著保溫盒,一看就知道裏麵裝的是吃的,他以為蔚唯這是在關心裴錦逸,心裏十分高興。


    畢竟,領導心情不好,作為下屬,都沒有好果子吃!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就可以,你忙你的吧!”蔚唯聲音溫柔的道。


    “好,喬少也在裏麵!”


    “喬臣軒迴來了?他恢複記憶了?”蔚唯驚訝的問。


    這些日子的忙碌,讓她把喬臣軒這個人都忘記了,再次提到他的名字,蔚唯隻覺得是很久遠的事情。


    宋彥,你現在生活的好嗎?肚子裏的寶寶應該有六個月了,肚子是不是很大?


    “好像是,他認得裴總!”何辰迴道。


    “我知道了。”蔚唯走向裴錦逸辦公室,而何辰則按下電梯按鈕,走了進去。


    蔚唯走到辦公室門前,看到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裏麵傳來裴錦逸低沉好聽又有些疲倦的聲音。


    “迴來幫我,沒有你,真的有些吃不消。”


    蔚唯從來沒有看過或聽過裴錦逸示弱的時候,好像在她麵前,他從來都是猶如天神一般無所不能,沒有什麽事情是他所解決不了的。


    聽到裴錦逸說吃不消,她的心口一陣刺痛。


    而這一痛,也讓她明白,她對裴錦逸的愛深入骨髓。


    隻是,她也有她的驕傲,她也有她的自尊,她做不到明知道她所愛的人心裏真正愛得是別人,還要委屈求全的待在他身邊。


    就算是深愛到骨髓又如何,她相信,時間一定可以讓她忘記他。


    蔚唯想要進去,又不想打擾他們兄弟會談,就站在門邊默默等待。


    “不了,雖然我記起了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情,但是奇怪的是,我還是記不起其他事情,在我腦海裏,隻有你和宋心的記憶,這些日子看著父母二老一邊為我操碎了心,一邊還要打理公司,覺得他們太辛苦了,作為他們的兒子,大哥無心從商,而我有責任和義務留在喬氏,替他們分憂解難。”喬臣軒神色嚴肅而又充滿愧疚的道。


    “你說的對,忠孝兩難全,作為兒子,你選擇孝敬父母是對的。”裴錦逸給了喬臣軒一個了然的笑。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好兄弟,隻要你有需要,一句話的問題,我一定皆盡我所能的幫你,所以我人不在裴氏,但心還在這你裏。”


    “謝了!”裴錦逸看著喬臣軒,突然想起宋彥那張倔強的臉,“你會和宋心結婚嗎?”


    現在的喬臣軒隻記得宋心,而宋彥也已經遠走他鄉,雖然他覺得喬臣軒和宋彥最配,但宋彥那倔強的勁,不會主動出現,對於好兄弟的未來,他也很是擔心。


    提到這裏,喬臣軒麵露難色和尷尬。


    “怎麽了?”裴錦逸關心的問。


    “你我是多年好朋友,彼此之間沒有秘密隱瞞,我也就不瞞你了,這還要拜你所賜,我雖然記得宋心,但我對她的印象卻是她和我在南非被人綁架,她為了救我拖延時間,被一群黑人淩辱的畫麵,所以我,我,我……”


    同為男人,裴錦逸當然知道喬臣軒後麵那無法言說的隱疾是什麽?


    “所以你那方麵有了障礙?”裴錦逸目光充滿自責的問。


    “是啊,這兩個多月以來,我們曾無數次嚐試,可是隻要我一想要吻她,心裏就控製不住犯惡心想吐,更別說那方麵的雄起了,我現在外表看著像男人,實則……這樣的我,怎麽能給宋心幸福?”喬臣軒一臉無奈的道。


    站在門外的蔚唯聽到這個秘密,震驚得雙眼瞪大,沒想到喬臣軒居然會患上這樣的病。


    隻是為什麽她雖然覺得震驚,卻一點也不覺得他可憐,反而有一些高興呢!


    看來上天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安排,喬臣軒辜負了宋彥的一片深情,上天就懲罰他不能當男人。


    雖然喬臣軒的語氣很輕鬆,但裴錦逸知道,對於一個男人,沒有那方麵的能力,是一件非常措敗和痛苦的事情。


    “對不起!”裴錦逸發自內心的道歉。


    “你是對不起我啊,你這個坑兄弟的,我被你害慘了,我不過說了一句‘你娶蔚唯隻是因為她和慕若怡背影很像。’你就把我揍到失憶,害得我不能人道,我若是說蔚唯其他壞話,你是不是要把我殺人滅口?”喬臣軒表情玩笑道。


    “咚……”一聲巨響!


    蔚唯手中的不鏽鋼保溫盒掉落在潔白的地板鑽上,身體靠在牆上,止不住的顫抖,心口疼的一抽一抽喘不過氣來。


    喬臣軒那句話像魔咒一樣在她腦海裏不停的迴蕩,一聲比一聲大。


    喬臣軒告訴她,當初裴錦逸萬般逼迫她嫁給他的真相。


    隻因為她和慕若怡的背景很像!


    哈哈,不是因為眉眼,不是鼻子,不是嘴巴,不是耳朵,不是身體指定的任何一個部分,隻是因為一個虛無的背影!


    多麽諷刺,多麽可笑的真相!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控製不住的往下流,任憑蔚唯怎麽擦都擦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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