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裏的很多人,到現在雲雅茹都不是很熟悉。


    “卑職姓季,名鬆遠。”季鬆遠頷首道。


    “季兄弟。”


    雲雅茹點了點頭,因為從季鬆遠剛剛說的話裏,她隱隱發現了一絲古怪。


    如果這陳夫人家裏沒有和她長相差不多的姐妹,那麽當時出現在畫舫附近的又會是誰?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佟畫師的繪畫能力,所以既然不是畫像本身出了問題,那麽目前來看隻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就是,這陳夫人本人不是他們調查到的那樣,當時她可能用了某種方法,這才出現在了畫舫附近。


    第二種就是,有人易容成了陳夫人的樣子,想要趁機嫁禍與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人可能與陳夫人有仇。


    第三種可能,就是這肖二夫人從來到尾都對他們大理寺說了謊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她這樣做的目的為何?


    想到這三種可能,雲雅茹有些頭疼,隻覺得這案子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她決定迴到桌前,坐下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該如何去進行調查。


    就在雲雅茹還在愣神之際,展昭和白玉堂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


    “大人,你坐在這裏想什麽,想得如此出神?”白玉堂有些好奇。


    於是,雲雅茹將剛剛季鬆遠的一席話,又轉速給了她們二人。


    “聽大人這麽一說,這件事情確實透著一些怪異。”展昭托著下巴,開始陷入沉思。


    “你們說,他們不會是故意弄出這事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從而轉移我們的視線。”展昭想了想。


    “展兄,說說你的想法?”雲雅茹抬頭看向展昭。


    “我是這樣想的,兇手有可能並不想我們這麽快找到他,所以在畫舫失火之時,他提前安排了一些事情用來幹擾我們的注意,從而打亂我們的調查方向。”展昭說了一下,她自己的看法。


    “如果是這樣,那麽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我不認為,隻是簡簡單單的讓我們放慢調查速度。”雲雅茹道。


    “大人,那你說說你的看法?”白玉堂此時也想聽聽。


    “我們來京城先找寺卿大人說了泗水縣縣令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之事,這才沒多久就發生畫舫失火,再然後又緊接著發生了遇刺朝廷命官。”雲雅茹道。


    “我明白了,大人現在的顧慮。畢竟泗水縣縣令這件事情,背後可能牽連甚廣,現在又臨近秋闈,皇上很有可能通過這次科舉考試,選拔出一些人才去填補因為泗水縣縣令一事,所造成的空缺。


    而這無疑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於是這才有了接下來的畫舫失火,還有謀害朝廷命官,隻要成功,那麽皇上那裏勢必暫時沒有人才可以提拔,那麽那些人就可以趁虛而入,將自己的人手安排到裏麵。”白玉堂一邊說著,一邊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


    “如果真如師弟剛剛說的那樣,那麽我們現在得找寺卿大人,讓他安排人手注意巡視,希望接下來一段時間不會再有學子出事。”展昭不由眉頭緊鎖。


    “隻是這件事情需要的人手眾多,恐怕到時候還得勞煩寺卿大人了。”雲雅茹一想到這個覺得自己腦袋又疼了起來。


    “如果真如大人所說,那麽這些學子在京城的安危,確實的人多加注意,隻不過那些捕快兄弟最近怕是有的忙了。”白玉堂道。三人話語間,從屋外走入一道人影,雲雅茹定眼一看,忙起身行禮,“寺卿大人。”


    “坐。”斐堯逸點了點頭,“你們這些顧慮,本官會一並向皇上提及的。”


    “本官並不認為,泗水縣縣令之事能和謀害朝廷命官聯係在一起,雖然此次科舉考試有些事需要禮部負責,但是也不完全是,畢竟吏部掌握天下文官的考核,所以在此次秋闈中吏部的作用也不是我等可以疏忽的。”斐堯逸考慮的更為全麵。


    “本官到覺得這件事情,就像趙之傑中毒和畫舫失火一樣,從表麵看兩件事情好像有些聯係,但是就像你們之前調查的那樣,這兩件事情有可能真的是純屬巧合。”


    被斐堯逸這麽一說,雲雅茹發現自己之前確實有些想當然了,這無形之中將調查的範圍弄大,很可能會給我們增加偵破的難度。


    看來她的重新將思路理一下,說不定還能意外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也不一定。


    “好了,本官還有其他事情。”說著,斐堯逸己經大步離開了房間。


    “大人,我覺得光這樣查下去也不是辦法。”最主要這兩件事情看似針對趙家,卻暗指秋闈,這讓展昭又皺了皺眉頭。


    “展兄,你不會想來個引蛇出洞吧?”雲雅茹有些不讚同。


    “師兄,這次這蛇恐怕不好引啊,畢竟很快就要進行秋闈了,全國各地很多學子都會來到京城,你這一個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啊。”白玉堂還是有些憂慮道。


    “我覺得,我們可以從此次秋闈的熱門人選來進行考慮。”展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那這樣,讓人去外麵看看,這些熱門人選中,有哪些家事不錯的,有哪些家事普通的,我們到時候再從這些人中,挑選一人來做這個引子,隻是我們要千萬小心,切不可讓兇手知道我們的意圖才是。”雲雅茹挑了挑眉。


    “看來目前隻有這個好辦法了。”白玉堂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再來說說這個趙公子那邊,這段時間,因為突然發生謀害朝廷命官之事,我們將重心放在了這上麵,還沒有來得及詢問那些捕快兄弟那裏是否發現了什麽。”雲雅茹道。


    ……


    就在雲雅茹幾人在大理寺分析案情之際。


    在京城一處僻靜的院子裏,一個黑衣蒙麵人正在向他的主子稟告著什麽。


    “皇上反應還是很及時嘛。”那人陰冷的聲音,話鋒一轉,“隻不過你找的人身手有些不行啊,居然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對付不了,還讓他們活著迴到了府上。”


    “主子,屬下去那裏看過了,發現那裏有打鬥過得痕跡,想來他們是被江湖人士所救,這才僥幸脫困。”黑衣人畢恭畢敬迴答。


    “那也就是說他們病不該絕啊,也不知道這趙大人怎麽這麽好命,先是令郎之毒居然能解開,後又在迴府途中遇高人所救。”那陰冷的聲音,好似並不滿意似得。


    “主子,要不屬下重新找人將此時給辦了。”說著,黑衣人對著他主子比了一個動作。


    “不用,既然現在驚動了皇上,想來有很多雙眼睛再關注這一切,我們如果現在行動,不是正好落入他們所布置的陷阱中。”那人搖了搖頭。


    “你讓人暗中注意大理寺的動向,看看他們下一步準備怎麽做?”那人想了想。


    “是,主子,屬下這就下去安排人手。”黑衣人說完,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屋子。可是黑衣人不知道的是,他這一去非但沒有完成主子的任務,反而讓雲雅茹一行人更快的找到了他的主子。


    如果他知道會有這樣一出,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接下這樣一個任務。


    他主子恐怕也不知道,他隻是想看看大理寺都發現了什麽,卻沒想到自己會有朝一日羊入虎口,隻不過這迴“羊”和“虎”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


    三人離開大理寺沒有多久。


    “怎麽迴事?”雲雅茹注意到身邊的展昭、白玉堂都有些不對勁。


    “不知怎麽迴事,我等覺得有人在後麵跟著我們。”展昭、白玉堂小聲說道。


    “我們的想個辦法。”


    雲雅茹想了想,對白玉堂使了一個眼色,因為她剛剛也注意到了,隻不過剛開始以為隻是巧合而已,看來現在並不是她想的那樣,而後她便和展昭徑直繼續朝前走去。


    後麵跟著的那人,可能是對雲雅茹三人還不是很了解,見到白玉堂抬腳進了右邊不遠處的一家成衣鋪子,隻是稍作停頓,便繼續在暗中跟著雲雅茹和展昭。


    可是這黑衣人跟著雲雅茹二人後麵,越走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她們他們現在在一片矮樹林附近。


    不過黑衣人知道上當了,卻已經為時已晚,雲雅茹和展昭已經前後攔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你是誰的人?誰讓你們跟蹤我們的?”雲雅茹冷眼看著這黑衣人。


    “這些你們都不需要知道。”黑衣人說著,直接出手朝雲雅茹這邊攻了過來。


    因為剛剛一瞬間,他發現眼前之人隻是一個文弱書生,應該並不會武功。


    也不知道是太眼光太差了,還是怎麽迴事,居然會對雲雅茹出手,隻能說這黑衣人運氣不好,讓他碰上了硬茬子。


    雲雅茹這迴倒是沒有使用任何兵器,而是運起內力,單手一揮,兩根手指硬生生的接住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


    也就在這個時候,黑衣人才發覺自己從一開始就看走眼了。


    在他眼裏不會武功之人,居然內力比他還要強。


    黑衣人想將大刀抽迴去,隻是雲雅茹並沒有撤迴自己的內力,所以不管他怎麽抽,他最後都是白費功夫,反而因此隻能暴露自己更大的底牌。


    也就在這個時候,讓身後的展昭抓住了機會,對著黑衣人的背後直接一掌擊穿。


    “你們真是卑鄙小人,竟然敢背後戲耍於我。”黑衣人嘴裏噴出鮮血,雲雅茹趁機用內力將其大刀給震碎。


    “你不跟蹤我們,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雲雅茹雙手一攤,很無奈的說道。


    “是啊,隻要你老實交代,說不定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展昭挑了挑眉。


    把他當傻子了嘛,這鬼話說出來,恐怕隻有腦袋簡單的人才會信。


    雲雅茹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直接運起一掌,對著黑衣人打了過去,根本不給他任何還手的機會。


    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他一定不會接受這樣看似沒有任何危險的任務。


    幸好他還有一個夥伴跟著白玉堂,現在隻希望他那邊能夠順利完成此次任務。


    就在他準備咬舌自盡之時,說時遲那時快,雲雅茹上前直接卸掉了那人的下巴,讓黑衣人就是想自盡都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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