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雅茹進入屋內,坐在床邊仔細地給趙之傑把了把脈。


    雲雅茹這才轉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令郎是中了紫金花之毒,加之落水受了風寒,致使他出現昏亂之症。如果趙大人相信我,我可以給令郎開個藥方,隻不過其中有兩味藥材有些難尋。”


    趙大人心裏還在打架。


    左邊說——相信她,也許傑兒還能醒過來。


    右邊說——別相信她,難道她的醫術還能比得過京城的名醫和宮裏的太醫不成?


    趙夫人見自家老爺還沒有下定決心,眼睛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傑兒,“雲大人,勞煩你給開個藥方,我這就讓人去找那兩味藥材,隻是這時間上恐怕有些來不及。”


    畢竟之前名醫和太醫都說,如果傑兒在不醒來,恐怕將會一輩子這樣躺在床上。


    “我可以給令郎針灸,再配上我手中的藥丸,可以幫你將紫金花之毒壓製一個月的時間,隻要你們能在一個月內找到那兩味藥材即可。”雲雅茹想了想。


    “雲寺丞,老夫想問一句,如果一個月還是找不到那兩味藥材,我家傑兒會如何?”趙大人聽到雲雅茹這麽一說,雖然有些易動,但還是決定問清楚再說。


    “趙大人,我這樣和你說吧。不用藥,你家令郎最壞就是成為一個活死人;如果一個月沒有找到那兩味藥材,你家令郎可能會永遠沒有醒過來的機會了。”雲雅茹將要說的都說了,至於他們怎麽選擇就看自己了。


    “老爺啊,我們還是聽雲大人的吧,最撇傑兒還有醒過來的希望……”趙夫人雖然話沒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而且你也不想婆婆白發人送黑發人吧,我可瞞不住啊。”趙夫人等了一會兒,見自家老爺還沒什麽反應,便又下了一擊重錘。


    “好,我讓管家去將雲寺丞叫迴來,想來他們應該還沒走遠。”趙大人知道自己在不開口同意,自家娘子和娘都會說他的。


    ……


    “雲大人。”管家說話的語氣軟和不少,畢竟他們家老爺現在是有求於雲雅茹,為了自家少爺能早日恢複正常,他也是夠拚的。


    雲雅茹一行人本來已經走到了大門口,聽到管家的聲音,雲雅茹停下了腳步,“管家,可是趙大人想好了?”


    管家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雲寺丞居然如此聰明,他都還沒開口,她便已經知道了他叫住她的來意。


    “沒想到被雲大人給猜中了。”管家臉上表情有些僵硬。


    “那勞煩管家帶我去見你家趙大人吧。”雲雅茹也沒有多說,和玉謹峰、展昭、白玉堂簡單交代了一下,便跟著管家重新迴到了花廳。


    “雲大人,我們夫婦二人剛剛已經商量好了,還請你現在開藥方,我們好派人去尋藥材。”趙夫人一見雲雅茹的身影,馬上迎了上去。


    “可是可以,隻是勞煩幫我準備筆墨紙硯。”雲雅茹也不是一個囉嗦的人,既然跟著管家返迴花廳,便是答應下來了。


    “雲寺丞,老夫今日暫且相信你,但如果我們按照你的藥方給傑兒服用,他還是醒不過來,那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趙大人雖然同意了自家夫人讓雲雅茹給趙之傑治療,但還是要將醜話說在前頭,畢竟他對眼前這人並不熟悉。


    “這樣的話,還請趙大人按照專人熬藥,喂藥,如果因為你們自身的原因造成令郎未見好轉,那到時候還請趙大人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雲雅知道後宅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這件事情大理寺交由她來調查,她可不希望中途在出岔子。


    趙大人聽到雲雅茹這番話,都快氣爆了,沒想到這雲寺丞簡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些話都敢說出口,也不怕到時候他借機將她給問罪了不成。


    要不是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趙大人還真不想讓雲雅茹給自家傑兒診治,他心裏已經想好了,兒子沒事還好,如果中途出現什麽意外,他一定要讓這雲寺丞陪葬,他到時候可不管事實如何。


    雲雅茹突然無意中看見趙大人那一閃而過的陰狠眼神,便知這人恐怕不好對付,可是她卻知道自己剛剛入京,如果不將趙之傑醫治好,到時候如果沒有抓住所謂的兇手,她的日子一樣不好過,哪讓她才進大理寺,又恰巧受理了這件事情。


    其實說穿了,雲雅茹其實是在賭,畢竟從目前她以了解到的那些消息來看,這個所謂的兇手影子她都還沒摸到呢。


    雲雅茹現在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到時沒有抓住所謂的兇手,隻要能救活趙公子,想必趙大人也不至於怎麽為難她,而且說不定還能有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


    雲雅茹也是基於這個考慮,這才選擇暴露自己會醫術這件事情,從目前看來利大於弊。


    雲雅茹坐下,拿起筆很快便將藥方開好。


    “趙大人,我在紙上打了圈的藥材,就是剛剛給你說的那兩味藥材。我這藥方是一副藥的量,趙公子需要三副藥。”雲雅茹給趙大人指了指,“到時候熬好後,第一天加倍,從第二天起恢複正常,第五天後減半。”


    “雲大人那多久可以給我兒針灸呢?”趙夫人有些焦急地問道。


    “我一會兒去看過另外兩個落水者後,迴家將針灸包和藥丸拿上,再來登門拜訪。”雲雅茹想了想。


    “那就麻煩雲大人多費心了。”趙夫人本來還想說些什麽,隻是眼睛瞟了眼一旁的玉謹峰,又住了嘴。


    “我想請問趙大人和趙夫人,令郎可是有什麽仇家?”


    “不知雲大人為什麽會這樣問?”趙夫人因為擔心傑兒,所以沒有多想,便直接問了出來。


    趙大人隻是微微一想,便心中明了。


    “第一,畫舫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火;第二,令郎所中紫金花之毒,我隻是偶然間在一本古書上看到,要不然我也沒有辦法。”雲雅茹道。


    “傑兒雖然有些不著調,但是本性不壞,和他結交的那些公子品行還不錯,想來應該沒有仇家才對。”趙大人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那勞煩趙大人和趙夫人好好想想,我等就先告辭了。”雲雅茹拱手道。


    “管家送客。”趙大人大喊道。


    ……


    “沒想到雲寺丞居然會醫術?”玉謹峰在知道雲雅茹會醫術之時,眼裏還閃過一絲驚訝。


    “略懂而已,我隻不過碰巧知道紫金花毒該怎麽解。”雲雅茹沒承認也沒否認。


    玉謹峰對於雲雅茹這話並不相信,因為他在一旁暗中觀察過趙大人夫婦二人的反應,那並不是用略懂就能解釋的通的。


    既然雲雅茹不願多說,他也沒有多問,畢竟他玉謹峰和雲雅茹這才認識沒多久。


    “勞煩玉寺副帶路,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去另外兩家吧。”


    玉謹峰點了點頭,現在隻希望能夠從那二人嘴裏能夠問出些東西來。


    雲雅茹卻在心裏想著,為什麽從畫舫失火中救出來的三個人,隻有趙之傑現在還是昏迷不醒,這有些說不過去。


    可是如果現在就將矛頭轉向另外兩個人,雲雅茹覺得又有些牽強,畢竟三人同時出現在畫舫,從明麵上來說,懷疑另外兩個人對趙之傑下手這也是可行的,隻不過這樣的證據未免太明顯了,讓雲雅茹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


    “雲寺丞那我們不妨先去單府吧?它離禮部尚書家不遠。”


    “那勞煩玉寺副給我們簡單講講,這單府和這單家公子?”


    “雲寺丞,我們一會兒要去的單家公子是單府二房的嫡子,單家大房為現今的單侯爺,隻不過現在已經落魄了。


    這單府二房到是靠著自己,經過科舉考試,在翰林院擔任侍讀一職,雖然品階不高,但是比起隻知道逗鳥遛狗的單侯爺來說,在各位大臣眼裏那人緣可是好太多了。”


    雲雅茹不置可否,但也點了點頭。


    剛到單府,展昭便上前重重叩響門環。


    不多時,便有一個管家摸樣的人將門從裏麵打開,抬頭看向身穿大理寺官服的各位官爺,便立馬將人迎了進去。


    “玉寺副,你們來啦。”管家稍微一想,便知各位是為畫舫失火之事而來。


    “聽說你家公子現在在府上,我們想問一下畫舫失火當時的情景?”雲雅茹詢問。


    “幸虧我家公子跳湖及時,要不然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了。”管家道。


    “我們剛剛從趙府過來。”白玉堂突然插話道。


    管家雖然還有些不明白,但還是引著眾人去了偏廳。


    “各位大人麻煩現在這裏稍時休息片刻,老奴這就去請公子過來,順便也好和老爺說一聲。”


    眾人都點頭。


    “來人,給四位大人上茶。”


    ……


    “老爺,大理寺玉寺副,還有三名老奴不認識的大人正在偏廳用茶,他們是為畫舫失火之事而來。”管家敲響了書房門,對單大人稟明道。


    “我先去會會各位大理寺的同僚,管家你去將此事告知朗兒,讓他來偏廳一敘。”單大人說完,大步離開了書房。


    “各位大人久等了。”單大人剛到偏廳,便對雲雅茹四人拱手道。


    “單大人。”雲雅茹對著單大人也拱了拱手。


    “這位是?”單大人隻覺得有些麵生。


    “我姓雲,乃大理寺新上任的寺丞。”雲雅茹介紹的非常簡單。


    “雲寺丞大人。”單大人一聽這官職,便不敢擺譜,再說單侯爺那裏也大不如前。


    其他三人也對著單大人拱了拱手。


    “不知令郎身體如何?”雲雅茹關切的問道。


    “多謝雲寺丞大人關心,小兒已無大礙,隻是還要靜養一段時間。”


    “那就好,那就好。”雲雅茹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一炷香時間,單子劍來到了偏廳。


    “聽管家說有大理寺大人過來問畫舫失火之事。”


    “我們就是想問一下,畫舫失火之前,單公子可看到有誰出現在畫舫附近?畫舫上可聞到火油的味道?”雲雅茹想了想。


    “我和李延到畫舫時,趙之傑已經坐在了畫舫之中,本來我們還約了其他人,不過他們臨時有事。那天就沒有出現在畫舫。”單子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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