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雲雅茹一行人吃過早飯,又在驛站買了一些幹糧,結了銀兩,驛卒已經從馬廄裏將他們的馬給牽了出來。


    也不知道,雪花是不是知道她們又要出發,加上昨晚休息了一整晚,精神大好,忙從雲雅茹的肩上飛了起來,不多會兒便落在展昭那匹棗紅馬棗紅紅的馬頭上,對著馬耳朵不知嘰裏咕嚕在說些什麽。


    雲雅茹隻看見棗紅紅輕聲打了一個響鼻,同時馬耳朵也微微動了動,好像很高興似得,弄得一旁白玉堂那匹白馬白雲雲都有些吃醋了。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雪花是一隻雕精,馬上就明白了白雲雲眼裏的那抹意味深長,撲哧著翅膀從棗紅紅的馬頭上飛到了白雲雲的馬頭上,睜著自己的雕眼和白雲雲來個四目相對,張開雕喙:“咕咕——”


    佟畫師背著自己的箱籠和包袱,走出驛站時,看到了這一幕,很是覺得有趣,見眾人並不著急趕路,便放下箱籠拿出筆墨紙硯,將宣紙平鋪自己的箱籠上,伸手拿起毛筆,蘸飽了墨,又抬眼看了看雪花、棗紅紅、白雲雲,這才開始動筆畫了起來。


    惹得雲雅茹五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


    “佟畫師,真是好閑情!”雲雅茹笑了笑。


    四九和紅葉齊齊點頭,表示很讚同自己小姐剛剛的話語。


    “雲兄,你看雪花的動作最大,也不知道等佟畫師畫好後,雪花會是一個什麽樣的表情?”展昭道。


    “看來這幅畫裏有些門道。”雲雅茹道。


    她剛剛就發現今日的雪花興奮異常,讓它短時間站在原地不動,恐怕是不可能的。


    白玉堂道:“也不知道等他將畫畫好,雪花還會不會站在白雲雲的腦袋上?”


    眾人被白玉堂這麽一說,很快便迴過味來,是啊,雪花一直都沒有停過自己的動作,加上棗紅紅和白雲雲,也會時不時動一下………


    雲雅茹嘴角一抽,覺得今日的雪花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不就是一晚沒見嘛,怎麽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有這麽想麽,居然還弄得白雲雲吃起醋來。


    此時白雲雲好像被雪花給寬慰了,將自己的馬頭蹭了蹭雪花,又去蹭了蹭棗紅紅,不一會兒三個玩伴又好了。


    佟畫師在這個時候,將這幅隻有雪花、棗紅紅、白雲雲一雕二馬相互蹭來蹭去的畫像給畫好了,同時還從自己的布包裏,將自己的印章給拿了出來,哈了口氣,便直接蓋在了剛剛畫的三寵嬉鬧圖上。


    這幅三寵嬉鬧圖,眾人都被佟畫師的畫技給震住了,特別是將雪花的眼神和動作畫得是惟妙惟肖,就連棗紅紅和白雲雲也被他給畫活了。


    “我盡然不知道佟畫師,除了畫像畫的好,這動物也能畫的神乎其技。”雲雅茹一臉驚訝。


    “大人,秒讚了,主要還是雪花和它們兩匹馬給了草民靈感,要不然沒有它們,草民也畫不出這樣的畫來。”佟畫師謙虛道。


    後來聽說,這是他畫的第一幅關於動物的畫時,眾人直唿他就是一個畫畫的鬼才,這讓佟畫師很受用,因為這樣的誇獎,與他之前在尋芳閣給那些姑娘畫畫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在佟畫師卷起畫像準備將它放迴自己箱籠時,從驛站裏走出一個中年男子。


    “這位先生,能不能將手中這幅三寵嬉鬧圖轉讓給我?”


    佟畫師有些猶豫,因為他之前本來想將這幅畫送給雲大人,但是這個中年男子所給的價錢又有些讓他心動。


    雲雅茹好似看出了佟畫師的猶豫,她轉身對著中年男子拱了拱手,便拽著佟畫師來到了一邊,詢問了一番,得知他顧慮所在,忙出聲道:“本縣不著急,既然那中年男子這麽喜歡,佟畫師大可以先滿足與他。”


    佟畫師看了眼雲雅茹,而後點頭如搗蒜,便迴去和那中年男子進行交易了。


    “公子,你為什麽要讓呢?”紅葉有些不解。


    “一是畫像我們不急需,畢竟佟畫師就在我們的身邊,二嘛……你家公子不說,我相信你也應該想的明白。”雲雅茹高冷的看了紅葉一眼,而後一手撐著馬車的外座,噔的一聲便躍上了馬車,直接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她的動作非常行雲流水,雪花一見自家主人的動作,便果斷拋棄了自己的兩個好友,頭也不迴就飛到了馬車上,弄得棗紅紅和白雲雲都還有些懵圈。


    “雪花,你怎麽進來了?是來找我的嗎?”馬車上,雲雅茹剛坐下,還沒有坐穩,被雪花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差點驚到了。


    雪花好像看懂了雲雅茹嘴裏所表達的意思,睜著自己大大的一雙雕眼,撲了撲翅膀,將自己的小腦袋直接伸了過去,對著她蹭來蹭去。


    雲雅茹沒想到,雪花會在這個時候對她撒嬌。


    這時,佟畫師也已經完成了和中年男子的交易,坐上了四九那輛馬車。


    雲雅茹掀開車簾,探頭往馬車外看去,發現眾人都坐好了,忙吩咐前頭趕車的紅葉,“上路。”


    隻見紅葉馬鞭子一抽,車軲轆緩緩動了起來,馬車直直朝前行去,很快就駛上了官道。


    ……


    馬車一路顛顛簸簸,但索性一路還算平順,一直到了晌午,因為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幾人隻得將就馬車裏的幹糧和水囊充充饑。


    馬車又一次晃晃悠悠地往前趕了起來,雲雅茹卻在這時右眼不自覺的跳了起來,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展兄、白兄,我剛剛右眼跳得厲害,恐怕接下來,我們一路會變得不太平起來。”車簾挑起,雲雅茹探頭出來。


    “我和師弟那天聽說大人要去滄縣任職,就覺得裏麵有些蹊蹺,上次又和大人談過這個問題,更是加深了在下的懷疑,看來恐怕這一路,將會有些不太平。”展昭勒緊韁繩,讓棗紅紅將馬蹄放慢了下來。


    “師兄,你這又何必長他人見識,而滅自己威風,隻要我們這一路多謹慎一些,我想應該沒有多大問題。”白玉堂撇撇嘴,沒好氣的瞪了展昭一眼。


    她這又怎麽惹這個師妹生氣了,展昭隻感覺一頭霧水,但現在並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既然雲大人右眼直跳,看來她和師妹的猜測恐怕要變為現實了。


    白玉堂突然臉色一變,就感覺到有幾股內勁夾著風朝她們這方向而來,她看了一眼展昭,發現她和自己一樣也注意到了。


    “大家注意!”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一群黑衣人“嗖”的一聲從不遠處樹林裏竄了出來,快速的將雲雅茹一行人給全部包圍在其中。


    同時伴隨著一道凜冽的劍氣,直接朝雲雅茹所在方向襲來。


    就在劍氣要碰到雲雅茹所乘坐的馬車時,她早已掀開車簾,揮動著手裏這把寶劍,用自身內力將劍氣給抵了迴去。隻聽見轟隆的聲音響起,四周地麵翻起了一連串的塵土,馬車雖然沒事,但馬兒還是受到了驚嚇,發出一串驚恐的馬嘶,也幸好四九和紅葉反應及時,這才沒讓馬兒崩斷韁繩趁機逃跑。


    就在這時,展昭輕輕拍了拍棗紅紅,小聲的在它耳邊交代了幾句,而後讓四九和紅葉將韁繩解下,讓這兩匹馬跟著棗紅紅先去一邊待著。


    本來紅葉和四九還有些猶豫,但看了看眼下的處境,還是選擇相信展昭,隻希望一會兒她們將黑衣人解決以後,那兩匹馬能夠迴來,也不然她們隻得找地買馬了。


    白玉堂見狀也輕輕拍了拍白雲雲,而後將它放開,讓它和棗紅紅一起先找地躲躲。


    ……


    馬匹已經離開,除了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佟畫師,四九已經從馬車裏取出了他之前打獵用的獵弓和箭袋,紅葉也拿出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根適合自己的木棍。


    “展兄、白兄記得留一個活口,我想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他們來的。”雲雅茹害怕自己說晚一步,這些黑衣人就全都死了,那這樣她還怎麽去查其後麵的幕後之人。


    “放心,絕對會給你留個活口的。”白玉堂直接道。


    隻是她心裏卻不這樣想,畢竟到時候真動起手來,她雖然注意了,但也要看情況。


    雲雅茹這邊倒是和雪花配合的相當默契,她在前麵殺敵,雪花就在後麵幫她放哨,隻要有人想從後麵偷襲她,雪花就會展露出它雪雕的本性,將來人給直接啄瞎。


    因為雕天性兇猛,視覺敏銳,別看它平時在雲雅茹身邊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但隻要她遇到危險,它就會將自己本來的天性給釋放出來。


    “怎麽迴事,不是說好了是一個文弱書生,怎麽他盡然會武功,而且內勁並不比他們弱。”站在外麵還沒有出手的黑衣人,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沒想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南俠展昭,還有錦毛鼠白玉堂居然也會在這裏,這可是和他們掌握的資料很不相符。”另一個黑衣人說道。


    “這個任務,我們恐怕不好完成。”之前第一個開口說話的黑衣人,看了看眼前有些焦作的戰況。


    “不好完成,也得完成,不然我們迴去還是死路一條。”另一個黑衣人接著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還不如拚了,這樣或許還有些希望。”第一個開口的黑衣人說完,已經手持長劍加入了進來。


    四九不停的從箭袋裏麵拿出自己的箭,雖然嗖嗖嗖的聲音響起,箭從他的手中飛出,向著黑衣人射來。


    隻不過那些黑衣人又怎麽可能待在原地不動,隻見他們要麽騰空而起,用手持長劍,直接將箭給硬抵迴去。


    雲雅茹沒有去看其他,隻將目光看向一眾黑衣人中,殺氣最大的那個黑衣人,他們說不定就能從中找出有利的口供,從而知道這些人劫持她的原因。


    畢竟有句老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佟畫師早已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得渾身哆嗦,但也沒有想過要偷偷離開。


    一番纏鬥下來,雲雅茹這方除了四九、紅葉有些輕微的擦傷,而對方卻沒得到任何好處,反而是死傷慘重。


    “告訴我,你們是受了誰的命令?我到時候興許會給你們留個全屍。”雲雅茹心情不好,扯住一個黑衣人的衣領就開口問道,隻不過說話的語氣並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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