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除了這兩個丫鬟,你們剩下的人當時又在哪裏?”


    “迴大人,奴婢和香潔在小廚房給夫人頓補品。”一個稍胖一點的丫鬟拽著一個有些畏畏縮縮的丫鬟走了出來。


    “迴稟大人,當時奴婢正在後花園給夫人摘取桃花。”龐嬤嬤見沒人說話便站了出來。


    “你們單府哪些人知道單夫人會在這個時辰睡覺?”


    “迴大人,基本上單府裏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龐嬤嬤迴道,“而且我們夫人自從懷孕以後,就基本上天天待在府上。”


    這樣子看來,這點線索現在算是斷了,雲雅茹想到這裏又覺得有些不對,因為剛剛龐嬤嬤說過,這單夫人不曾離開單府,那麽很有可能是府中之人,將這一消息透露出去的。


    至於是有意還是無意,雲雅茹現在不得而知,不過從目前情況看,兇手在單府中應該至少有一個同夥,要不然兇手的時機不會把握的這麽好。


    幾人看到雲雅茹不說話,立即有些緊張起來,雖然常年跟在夫人身邊,也見過一些世麵,但這樣近距離和縣令大人待在一屋還是第一次。


    “大人,奴婢等剛剛說的句句屬實,還請大人明鑒。”幾個丫鬟嬤嬤雖然有些忐忑,但都齊聲對著雲雅茹說道。


    雲雅茹這時也從思緒中迴過神來,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幾人一眼。


    “走吧!我們先迴縣衙。”雲雅茹沉聲道。


    這幾個丫鬟嬤嬤看見雲雅茹離去的背影,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實在是雲縣令的官威有些讓人害怕。


    如果這兩起看似一樣的案子,都是同一人所為,那麽案子就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畢竟這兩名女性死者,不管從出生還是身份來說,都有很大的差異,但她們的死法卻驚人的相似。


    特別是現在單員外的夫人剛剛去世,她也不好多待,但是她卻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說不定可以用這種方式將兇手盡快逮住,畢竟多讓這人在外麵待一分鍾,那些即將臨盆孕婦的安全就多一分危險。


    想到這裏,雲雅茹將蕭捕頭叫過來,小聲囑咐了幾句,這才帶著紅葉和四九離開了單府。


    ……


    “公子,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對孕婦下手的兇手,這實在是太可惡了。”紅葉想到躺在床上的單夫人,心裏就氣憤不已。


    “確實如此,這些兇手逮住了就該千刀萬剮,實在是有損做人的底線。”四九也在一旁跟著小聲嘀咕著。


    雲雅茹想想倒也沒有阻止他們,這樣的兇手她就算在前世也是深惡痛絕的。


    沒多久,雲雅茹三人便已迴到了縣衙。


    就在她剛一踏進縣衙,就有衙役來報,說是展大俠的師弟白少俠抱了一個小嬰兒迴來,此時正在偏廳等她。


    雲雅茹有些好奇,這白玉堂怎麽出去一趟,迴來竟抱了一個小嬰兒。


    “白兄,聽說你抱了一個小嬰兒迴來,不知是哪家的?”


    “雲大人,在下也不知道這個小嬰兒是哪家的。”白玉堂搖了搖頭。


    雲雅茹這時注意到這個小嬰兒應該才出生不久,但好像並沒不足月,而且臉上的膚色也不是很好。


    “他母親呢?難道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看到他的時候,正被一個人抱著呢,當時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便上前盤問,沒想到那人看到我的出現,根本就沒有停留……如果不是擔心這孩子,我可能早就追上了。”白玉堂慢慢將自己當時的發現,說給雲雅茹聽。


    聽到這裏,雲雅茹又看了看被人喂過米湯的小嬰兒,不自覺的讓她聯想到了剛剛單府發生的命案。


    “我現在懷疑這個小嬰兒,有可能是單府剛剛丟失的那個。”雲雅茹良久吐出一句。


    “不會那麽巧吧!”白玉堂也是有些驚訝。


    “四九!”雲雅茹直接朝屋外大聲喊道。


    “公子有什麽吩咐?”四九恭敬,頷首道。


    “你現在親自去一趟單府,就說本縣有事問他,讓單員外過府一敘,其他的就不要多說。”雲雅茹想了想,囑咐道。


    “是,小的這就去單府。”四九應下後,便離開了偏廳。


    “雲大人,你怎麽不直接讓四九告訴單員外這件事情?”白玉堂有些好奇。


    雲雅茹這才將單府發生的那起命案,簡單的和白玉堂說了一聲。


    白玉堂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雲雅茹的用意,如果正如雲大人所言,那個單夫人自從有孕基本上不出府,那麽兇手殺人的時機確實把握的太準了。


    雖然白玉堂現在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但她心裏已有了思量,如果沒有單府裏的下人通風報信的話,她可不相信,那兇手會將這事做的這麽完美。


    雲雅茹這時來到小嬰兒的身邊,伸手給他把了把脈,確認他沒有生命危險,她才放心下來。


    “幸好白兄及時趕上,如果晚一步,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會對這小嬰兒做些什麽。”雲雅茹想到這裏,就覺得有些後怕。


    雪花剛好狩獵迴來,看見雲雅茹和白玉堂身邊多了一個小嬰兒很是好奇,隻見它站在桌子上,伸著雕頭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小嬰兒。


    白玉堂雖然已經知道雪花是雲大人樣的寵物,但是見!到它靠著小嬰兒這麽近,還是有些擔憂的。


    可是當她注意到雪花的動作時,剛剛那份擔憂已經不存在了,因為雪花根本就沒想過要對軟軟一坨的小嬰兒不利。


    此時的白玉堂才完全相信了展昭之前說的話,那就是這隻叫做雪花的雪雕確實非常有靈性。


    “是啊,我當時看到他的時候,臉上都有些青紫色,如果晚一步的話,這嬰兒現在還不知有沒有命在,還很難說。”白玉堂一想到當時的場景,就忍不住感歎。


    說來,還是這小嬰兒命不該絕,要不然也不會碰到白玉堂,看到小嬰兒現在熟睡的樣子,雲雅茹心就覺得軟軟的。


    “白兄,不知那個富商之事查的如何了,是不是和尋芳閣裏老鴇說的一樣?”雲雅茹低頭看見小嬰兒,說話的聲音都不由放低了幾分,深怕打擾到了他的休息。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太困了,剛剛她和白玉堂的說話聲,居然沒有驚醒他。


    “在下剛剛查到,確實有一個富商曾經出現在尋芳閣,隻是他離開的時候,是孤身一人離開的盂縣,至於其他的我還沒有打聽到,就碰上了這件事情。”白玉堂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小嬰兒。


    ……


    二人還在交談之際,四九已經帶著單員外走了進來。


    看著單員外的身影,雲雅茹有些擔心如果到時候,如果這個小嬰兒被證實不是他的孩子是時,他會不會徹底崩潰,雲雅茹都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雲大人,不知你這麽著急叫小民過來,是不是找到我兒了?”單員外用著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雲雅茹,希望能從她口中得知好消息。


    雲雅茹注意到,單員外是自己來的,身邊並沒有其他下人,她這時對著四九示意,讓他在門外守著。


    單員外看著雲雅茹鄭重的態度,就覺得接下來雲縣令要和他說的話應該很重要,要不然她不會讓人在外麵守著。


    “大人請說,小民都聽著。”


    看到單員外突然變了臉色,雲雅茹也不再猶豫,便將白玉堂找到一個小嬰兒的事情,簡單和他說了一遍。


    “大人,能不能讓小民看看?”單員外聽說找到了一個小嬰兒,瞬間激動的站了起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他自己也沒想到,這麽快縣衙就找到了小嬰兒。


    “單員外,請先別激動,萬一隻是巧合呢,我們一切還是等滴血認親再說。”雲雅茹看向單員外。


    她提醒他別抱太大希望,畢竟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萬一這一切真是一個巧合呢。


    單員外知道雲縣令說的有道理,站在原地平緩了一下剛剛有些激動的心情,這才緩緩開口,“那就聽大人的,這樣小民心裏也踏實一些。”


    白玉堂雖然全程都沒有說話,但是此刻也能理解一個為人父母的心。


    “紅葉,你先將那個小嬰兒抱出來,然後再去準備一碗清水,順便將銀針也拿過來。”雲雅茹朝著偏廳的隔間說道。


    不多會兒,就見紅葉打開簾子,將那個被白玉堂救下的小嬰兒給抱了出來。


    當單員外看到紅葉手中的小嬰兒時,忍不住走了過去。


    “你能讓我抱抱他嗎?”


    “當然可以。”紅葉看了看雲雅茹,見她點頭,紅葉這才將小嬰兒遞給了單員外。


    有可能是單員外第一次抱小嬰兒,他感覺有些別扭,因為這小嬰兒身子軟軟的,好像一用力就要傷著這個幼小的生命似得。


    雖然雲雅茹前世在電視劇裏看到過,這樣通過滴血認親方式找到自己親人的事情,但是她卻知道這樣做貌似並不科學,但現在也別無他法。


    就在這時,紅葉已經將雲雅茹需要的東西給準備好了。


    “單員外,還是先讓紅葉抱一會兒孩子,等下好方便滴血認親。”


    單員外想了想,點了點頭,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將懷裏的小嬰兒又遞給了紅葉。


    當紅葉剛把小嬰兒抱好,他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麽,居然在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眼。


    不等小嬰兒反應過來,雲雅茹已經用銀針刺破了他的指尖,一滴鮮血瞬間滴在了放有清水的碗裏,隻見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和單員外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紅葉害怕這小嬰兒突然鬧騰,都準備了要哄人的準備,沒想到這小嬰兒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讓她有種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單員外一下激動了,終於將先前壓抑的情緒釋放了出來,“孩子,我的孩子,我終於將你找到了。”說著,便將小嬰兒抱了過來,但眼裏的淚水卻已經滴在了小嬰兒的臉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單員外的聲音有些大,還是淚水滴在他臉上,讓他感覺不舒服,那孩子突然“哇哇”的啼哭起來,這讓單員外有些弄得手足無措,畢竟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白玉堂見狀隻得將黑金古刀放在桌上,上前從單員外手裏將孩子抱了過來,好好的哄了良久,他才終於止住了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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