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木愣愣瞪著眼前那眸光閃爍不定的女人,一張俏臉登時五顏六色。


    那話怎麽說來著?冤家路窄啊~


    “怎麽是你?!”


    “你怎麽在這?”


    兩個女人同時脫口而出的話,一個氣急敗壞,一個咬牙切齒,將那頭正等著嬌妻的景羿也給搞楞了。


    “阿離,怎麽了?是誰?”


    能如此讓阿離氣急敗壞的女人,也就那麽幾個吧,會是哪一位?


    景羿正好奇,那頭的陸離語氣不善,“你自己過來看!”


    自己招惹的蝴蝶,還是自己解決的好!


    景羿沒法,緩緩轉身走到了門口,看清那人後,他俊臉也難得地皺起,“你如何在這?”


    她不是已經迴南召了麽?


    那個追著他進了羿王府,自貶身份為奴為婢,為得到他不惜下毒的女人——婉櫻!


    見著日思夜想的人,婉櫻登時淚水連連,一臉委屈就朝景羿撲了過去,“王爺~”


    一見她衝自己撲來,景羿瞬時一腦門的汗,這女人當真不要臉!


    身子一閃,他穩穩落在了陸離身後,“阿離,我們走吧?”


    這會兒他也不管那婉櫻是何身份了,拉起陸離二話不說就要打道迴府。


    狗皮膏藥黏上來了,這地兒屬實不能待了。


    那婉櫻見他要走,在後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嗚,王爺救我~~~如今我身無分文,叫我日後怎麽辦~~~”


    瞧瞧,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啊~


    景羿腦門一抽,張嘴卻毫不留情,“你如何與我何幹!”


    腳下一動,他離開的步子更快了。


    陸離任由他拉著,一邊豎著耳朵聽著那婉櫻皇女在後頭哭得肝腸寸斷,一邊瞄著身旁男人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活像是後頭此刻有千軍萬馬正追著他攆似的。


    跟著他快走了幾步後,陸離再也沒繃住笑,兀自放開了他的手站一旁笑得開懷。


    這男人今日著實可愛了些,她看著好生歡喜啊!


    景羿手中一空,見著自家小女人不忙著跑路,反倒在一旁笑得沒心沒肺,他頓時無語,“阿離……”


    什麽時候了她還笑。


    陸離揉著笑僵住的臉衝他擺了擺手,“不跑了,我倒要看看她今日又搞什麽花樣~”


    拉著他又轉身跑迴了茅草屋,裏頭正滿心絕望嗚咽著的婉櫻,一見他倆去而複返,瞬時雨過天晴般,衝景羿笑得極是燦爛,“王爺!你迴來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景羿眉頭一擰,直接扭頭不再看她,陸離更是氣得滿臉抽抽站在一旁,“喂!你搞清楚好不好,是我勸他迴來的!我!”


    “你…你想如何!”


    許是上迴被陸離那幾拳打怕了,婉櫻一見陸離神色陰沉,便下意識往一旁躲。


    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兒,活像陸離是什麽洪水猛獸似的。


    惹得陸離忍不住直翻白眼,扯過一旁的幾張矮凳,陸離拉著景羿坐了上去,剩下一張,她癟著嘴踢到了婉櫻腳下,眼神示意她坐。


    那婉櫻扭扭捏捏了一陣,終是挨著那凳子坐了下來。


    這時陸離才懶懶開口,“說吧,怎麽迴事?你怎麽會被那幾個醉漢抓著?”


    一提這事,婉櫻登時又委屈上了,哽咽地看向景羿緩緩道,“我那日本來想著迴南召的,可還未出城門,便被。別人偷了銀兩。”


    “你的護衛呢?”


    堂堂一國皇女,身邊不帶幾個護衛說不過去吧?竟然還被人偷了銀兩,也是奇了怪~


    卻見婉櫻支支吾吾道:“我,我原是帶了護衛的,皇姐臨走時特地留了四個護衛,可不知為何,那日我說要迴南召,他們卻離奇失蹤了!”


    “失蹤?”


    這可新鮮了,做護衛的,沒護好主子就算,還搞失蹤?


    怕不是失蹤那麽簡單吧?


    “你那太女皇姐,跟你交情如何?”


    “皇姐自然與我情深義厚!”


    陸離卻是嗤之以鼻,“情深義厚?我看不對吧~”


    若真是姐妹情深,何以會放她一人在異國他鄉數日?留的護衛還一個不少離奇失蹤?


    這麽明顯的漏洞,這婉櫻皇女居然沒起疑?


    “你什麽意思?”


    瞧瞧,不但沒對那太女起疑,反倒對陸離的話滿臉質疑。


    腦子是個好東西,她為何沒有?


    陸離無奈搖著頭,不想跟她多費口舌,想著切入重點,“那幾個醉漢怎麽迴事?你那丫鬟呢?怎麽落他們手上了?”


    說到這婉櫻更是委屈了,“我跟蓮兒在驛館待了數日,最後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就想著迴來找王爺,誰知今日路上碰著了這幾個醉鬼!拉著我就要非禮!蓮兒為了護我,已經,已經……嗚嗚嗚~”


    聽到這陸離忍不住抹了把汗,蓮兒還真是個忠心護主的丫頭,比那幾個還沒上場就失蹤的護衛靠譜多了!


    可惜了,紅顏薄命哪~


    眼見著她嗚咽著又哭慘了,陸離十分好心安慰她,“節哀~那丫頭在天之靈,亦會保佑你的。”


    “嗚,蓮兒是個好的,是我,是我對不起她~”


    婉櫻眼淚嘩嘩的,一滴一滴跟著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往下掉,陸離看得腦門一陣生疼,如此看來,這婉櫻確實夠慘的。


    護衛沒了,盤纏沒了,丫頭沒了,臨了還差點被幾個醉鬼糟蹋,怪可憐的。


    轉頭看了眼始終事不關己的景羿,陸離打著商量,“要不,幫幫她?”


    景羿很是意外,婉櫻可是陸離除去陸青左夕顏之流,第三個討厭的,如今她既然想著要幫她?


    這又加深了景羿對陸離的認知,阿離嫉惡如仇,但卻善良心軟。


    雖然他覺得,這婉櫻皇女完全沒有他們幫忙的必要。


    可他娘子心軟,那便幫吧~


    左右隻要她不再纏著自己,那便天下太平~


    “阿離想如何?”


    陸離皺著眉頭尋思了一陣,忽然看向婉櫻問,“你想迴南召?”


    婉櫻憂鬱看了眼景羿,見他一臉淡漠,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打算,她頓時滿臉嘁嘁,“嗯,想迴南召,過段時日便是母皇生辰,我必須迴去~”


    女皇的生辰?怪不得她那幾個護衛消失得無影無蹤,八成是有人,不想讓這皇女迴國吧?


    那皇太女當初看著慈眉善目的,原來肚子裏憋著壞水~可她已然貴為太女了,為何對這婉櫻如此忌憚?


    陸離滿心疑問,卻隻得作罷,別人的事,愛咋咋地,與她何幹?


    “先迴城吧,來日方長~”


    安排人手護送婉櫻皇女迴了城,景羿陸離二人這才返迴羿王府。


    婉櫻被安排進了城中驛館,為了防止她再次流落,陸離特地求景羿進了趟宮向皇帝稟明實情,屆時上頭便有專門的護衛指派。


    可眼下她還是孑然一身,考慮到她差點被糟糕這事,陸離幫人幫到底,十分大方地抽了幾名武功不弱的侍衛臨時跟著。


    “為何讓她住驛館?”


    景羿問得奇怪,陸離聽著鬱悶,“不然呢?你還想讓她進府?”


    “咳,不是,我意思是,阿離待她太好了~”


    若換成綏遠有朝一日落魄了,他必然將他送到十萬八千裏外,叫他連見一麵阿離的機會也無!


    情敵麽,理當如此。


    景羿忽然一臉的理所當然,陸離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問,“你在打什麽壞主意?”


    “沒,本王在想,幾日不見,不知綏遠兄長的輕功練得如何了?”


    許是連他自己也知自己那想法過於無恥了,便想著法兒轉移話題,稱唿綏遠是一口一個兄長叫得及其順口,這讓陸離聽著很是舒坦。


    “嗯,綏遠哥天資聰穎,輕功將來一定是登峰造極!”


    轉念想到在茅草屋外遇見的那幾個醉酒士兵,陸離很是篤定道:“那幾個醉漢,身份有問題!”


    沒想到陸離能注意到他們的身份,景羿頗為意外,“阿離怎麽發現的?”


    就見陸離忽然往身上掏了掏,一把匕首隨即呈現在他眼前。


    “這是……?”


    “這是那為首的士兵使用的匕首啊!你看上麵的字。”


    景羿接過一瞧,見著那上頭的字後,眉心一挑,神色似笑非笑。


    “哼,雕蟲小技~”


    那上頭的字,是個地名標記——甫雲


    “甫雲是哪裏?”


    “北疆邊境城池。”


    果然是北疆!陸離毫不意外。


    “那幾人的口音,聽著跟之前夜闖離院那幾人是一樣的,還有,他們口口聲聲說是城北大營的,卻連你都不認識!貼身的匕首還產自北疆!”


    論及北疆,景羿的眸子略微沉了沉,卻也不過一瞬,“嗯,阿離心細,倒是幫了我大忙,為夫很是欣慰~”


    那滿臉揶揄的樣兒,陸離卻恨不能直接一錘子過去。


    “你明明早就知道了的~這麽敷衍地誇我,良心不會痛麽?”


    打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懷疑那幾個的身份了吧?


    不然何以下手那麽毒辣,直接斷了骨不說,還廢了他們武功。


    這點倒是陸離冤枉他了,懷疑那幾人身份是真,但是廢了那幾個醉鬼,可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份。


    羿王殿下千金之軀,哪裏會屈尊親手對付幾個小嘍囉?


    除非,那幾人觸碰了他的底線,有他不得不動手的理由。


    而對羿王來說,什麽是他的底線?


    當然是他家娘子~


    那幾個醉鬼膽敢打她的主意,恰巧景羿還在身邊,那他們不死也得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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