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步走到陸雲跟前,她壓著一肚子火氣柔聲問向陸雲,“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陸雲憋屈地抬頭,見著陸離時,一雙眼更紅了,“大姐姐……”


    支支吾吾的,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陸離正暗自著急,就聽得眼前陸青極是囂張道:“你也不必替她可憐,左右是個不知禮數的下賤貨,挨這一巴掌,她不冤~”


    一聽這話,陸離脾氣蹭的就上來了。


    “她臉上這紅印,你幹的?”


    “是我又如何?”


    教訓陸雲,她可是手到擒來,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激動個什麽勁兒~


    陸青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看得陸離更是怒火中燒,敢情真是她動的手!


    陸離臉色極為難看,手也下意識握緊了,“到底怎麽迴事?!”


    卻見陸青很是不耐,輕蔑地看向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陸雲,“你問她~”


    “阿雲?”


    聽見陸離喚她,陸雲才委屈抬頭,“大姐姐,我早上進來西閣,就聽見二姐和許多小姐們在議論大姐姐,說的話可難聽了,她在眾人麵前壞大姐姐的名聲!我…我實在看不下去,就多了句嘴……”


    太院是讀書習文之地,匯集各家公子貴女,原想著陸青性子能有所收斂,哪知道她竟還是這般猖狂,一言不合就對她又打又罵。


    自己方才不過是勸她切莫在外人麵前詆毀大姐姐的名聲,她不聽勸便罷,還揮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當真是囂張至極!


    如此一想,陸雲麵上更是委屈了。


    陸青卻見不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頓時尖銳怒斥,“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指摘我的不是?我所行所想與你何幹,竟敢來教訓我?打你一巴掌算輕的!往後再敢多管閑事,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此時沉默許久的陸離忽然陰惻惻抬起了頭,目光犀利逼視著陸青。


    “她不算個東西,那麽……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我?我娘親可是正兒八經的永寧侯府小姐出身,我舅舅是大名鼎鼎的永寧侯爺!你說我是什麽東西?”


    陸雲那娘親原本可是後廚廚娘!靠勾引她父親才得以上位,如此低賤的身份,生出的孽種當然不算個東西!豈可與她相提並論?


    陸離挑著眉聽完她無比自豪的介紹起了家室背景,心中卻滿是鄙夷,敢情她的優越感是這麽來的~


    麵上一冷,她忽然笑得張揚。


    “哼,我看……你不是個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陸離右手一揚,一個巴掌便狠狠朝陸青那白嫩的臉蛋揮了過去。


    力度用了個十成十,直把陸青打得暈頭轉向。


    一旁的劉雙妍嚇得大叫,“陸離!你怎麽敢!”


    陸青險險被她扶住,這才緩過了神,抬手摸上已然泛紅的臉蛋,她怒不可遏瞪向陸離。“你,你敢打我?!”


    “大姐姐,你別動氣,是阿雲的錯,咱們好好說話成麽~”


    陸雲在一旁嚇得哆嗦。


    陸離卻是不慌不忙,扭了扭方才打人的手,這才懶懶抬頭看向陸青。


    “怎麽,同樣都是妹妹,陸雲你打得,你我為何打不得?”


    “你!你別仗著會武功欺人太甚!!”


    若不是看在她會武功,她早就衝上去撕了她!如今技不如人,她隻得逞口舌之能,嘴上衝她叫囂。


    可陸離卻偏偏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若她低聲下氣些倒尚可原諒,越是叫囂,她越是不買賬!


    反手一個巴掌再次甩了過去,直將陸青另一邊的臉也打得通紅,與此同時她的話也擲地有聲傳入了陸青的耳朵。


    “欺人太甚又如何?你說陸雲不知禮數?巧得很,你當眾在外人麵前詆毀我名聲,我也覺得你挺不知禮數的,挨我這兩巴掌,你也不冤!”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這句經典俗語,陸離運用得爐火純青。


    陸青被她連扇兩巴掌,氣得滿麵猙獰。


    “陸離!你如此猖狂,我定要在爹爹麵前告你殘害姐妹,讓爹爹親自懲治你!到時看你還如何囂張!”


    “嗬,告我?”


    陸離滿不在意,“你盡管去!慫一秒算我輸!”


    想到她剛剛提及自己娘親和永寧侯府時滿麵自豪的樣,陸離忍不住又迴懟。


    “還有,你方才說起你母親和永寧侯,我這會兒倒想起來了,前段時日劉芝因私自挪用陸相府公款,暗中殘害相府嫡女,克扣我離院的吃穿用度,已被父親駁了掌家之權,還杖責五十大板命其閉門思過來著,如此丟盡臉麵的娘親,也不知你到底自豪在哪裏?”


    在場看戲的小姐們一聽那劉芝幹出這種事,紛紛看向陸青的眼光都變了。


    有如此娘親,想來女兒也好不到哪去。


    一見陸離將她娘親之前的老底都當眾揭了,眾人看她的臉色都微妙了,陸青頓時大急,“一碼歸一碼!你少攀扯其他!”


    “哼,這不是你自己攀扯的麽?你娘親既是永寧侯府出生,怎的幹的都不是人事?”


    “你閉嘴!”


    “我偏不!”


    既想憑著背景仗勢欺人,那她少不得要將她引以為傲的底牌全給掀了!


    “如今風頭剛過,才消停了一段日子,你竟不知悔改又猖狂了?之前害我那事,看在爹的麵上我大度放你一馬,你若因此覺著我是個軟柿子可以任你捏扁搓圓,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一轉頭對上另一邊還在一臉憤憤的劉雙妍,想到昨日她還在對她使臉色冷嘲熱諷,今日又夥同陸青當眾欺負陸雲,陸離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眼神一凝對上劉雙妍,陸離語氣頓時不善。


    “還有你,上迴壽宴的事你怕也是忘了吧?永寧侯那會兒被天雷當眾劈得尿失禁,這會兒是複原了?”


    “陸離!你少胡說八道敗壞我父名聲!”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可比我更清楚!卻不知,令尊那聰明絕頂的腦袋,如今頭發長齊了麽?”


    她至今記得那日劉峰瑉頭頂一根毛不剩的樣子,同時對此記憶尤深的,還有那日也到場了的輝月。


    此刻聽到陸離說起那光頭,一旁看了許久戲的輝月開始繃不住了。


    忽然笑得比誰都歡~


    “哈哈,那事兒我知道,永寧侯不知說了些什麽得罪了神明,被個天雷直接劈沒了頭發,哈哈哈,你們是不知道,那永寧侯……”


    “你住口!”


    話還沒說完,被劉雙妍厲聲喝住。輝月一愣,驚覺自己多了嘴,妄論朝中官員是非可是大忌,是以她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隻是話已出口,閣內眾多小姐已然知曉。


    原來那永寧侯是如此人物?


    一時間閣內的氛圍很是微妙。


    感覺到風向不對,劉雙妍頓時滿臉尷尬。


    沒想到陸離話頭忽然轉到自己身上,劉雙妍警鈴大作!一聽她提及父親壽宴上的事,她忽然神色慌亂。


    “打人的是表姐!你扯我做什麽!”


    “哼,若不想被波及,你大可乘早跑遠些,擱這兒欺負老實巴交的陸雲,是見她背後無人,軟弱可欺麽!”


    “那是她自己軟弱無能,活該被欺!再說了,表姐也隻不過賞了她一巴掌而已,如此小事,是你小題大做!”


    這欺軟怕硬的口吻,聽得陸離怒火更甚,“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這話你不懂?!你們管打人巴掌叫‘賞’?不如我再賞你幾個巴掌如何!”


    說著陸離雙手眼看著又要控製不住打人了,陸青劉雙妍二人嚇得忙往旁邊躲,一邊戰戰兢兢,一邊罵罵咧咧。


    “陸離!你這粗鄙的女人,這可是太院,你可別亂來!”


    一旁的陸雲見幾人又要鬧開了,深怕場麵亦發控製不住,急忙上前低聲勸道:“幾位姐姐消消氣,今日是阿雲思慮不周惹著二姐姐了,日後出言定當謹慎。”


    陸離一聽她又主動服軟了,氣得不行,“阿雲!打人的是她,你何錯之有!”


    陸雲這才湊上她耳邊小聲勸她:“大姐姐,阿雲受些委屈不打緊的,隻是這會兒夫子該來教學了,你萬不可衝動之下惹怒了那夫子。”


    提到夫子,陸離瞬間慫了。


    是了,那夫子是個狠人,可不能惹著他!


    於是手一收,終於消停了。


    可幾人鬧如此大的動靜,如今才想起來收斂,已然晚了。


    閣內原本鬧哄哄的,忽然不知怎的靜的嚇人。


    這讓陸離頓時怕怕的,這氛圍,活像是班主任忽然來視察了!


    “大姐姐……”


    陸雲在身旁偷偷拿手戳了戳她,欲言又止……


    陸離一驚,忽感大事不妙。


    心念一動,她下意識扭頭看向堂桌……


    見著那個臉色黑如鍋底的夫子時,陸離心底哀嚎。


    完犢子了……


    於是等幾個時辰後,景羿教習兵法完畢,一出東閣的大門,見著前頭岔道口那氣唿唿奮筆疾書的某人時,頓時滿心的抑鬱煙消雲散了。


    岔道口那一張小小書案,上頭筆墨紙硯俱全,書案旁,陸離神色糾結拿著紙筆,一邊對著桌上那本千字文抄抄寫寫,一邊罵罵咧咧。


    “臭夫子!不就打了一架麽,罰我五千遍千字文,還跑這大庭廣眾之下抄,太過分了!等著,改天別落我手上,落我手上,保準將你胡子都拔光!”


    隻是不知何時她身後突然多了個人。


    景羿靜靜躲在一旁看著,聽著這女人要拔夫子胡子,頓時給她氣笑了。


    原來是打架被罰了。


    嗬,這女人,三天不管,上房揭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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