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伯說話都費力氣,還是一旁的師姐解釋了,我才知道。


    師姐說,六伯被人偷襲了,他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如從前,身手也退步了,跟前也沒人照顧,還是因為師姐偶然迴來看望六伯,才發現他出事了的。


    為此,師姐還將我臭罵了一頓,說我這個做徒弟的根本就不會做事。


    六伯歎口氣,說都過去了,就別說李遠了,我讓你找李遠迴來,那是有原因的。


    師姐哼了一聲,說道:“六伯,他這樣的人,就該跟你謝罪,你一句話,我就馬上廢了他。”


    “那可不行,我這傷,還得李遠來治,我還有一線希望。”六伯聲音很蒼老。


    “就他,他能做什麽?”師姐虞美人不高興了。


    “阿美,這你說錯了,李遠可是學了銀針刺穴的,雖然難了一點,但是這可是我畢生研究出來的,也是我的師父傳給我的,我加以改進了,隻是我沒有什麽天賦,早些年,隻不過是理論,我試著練過,覺得挺有用的,所以就交給李遠了。”


    師姐一聽很不高興,皺眉,說道:“六伯,真搞不懂,你為什麽要傳給李遠呀,我也是可以學的,而且我比他厲害多了吧,就他那無恥的性格,根本不合適。”


    “那你說錯了,銀針刺穴,一般男人學比較方便,女人就不方便了,我問你,你好意思給男人治病嗎,尤其是一些畢竟私密的地方,阿美,以你的性格,你最恨的不就是男人嗎,所以我才傳給李遠了。”六伯解釋道。


    “好啦,你說的有道理了,六伯,那你的身體現在要怎麽辦,醫生不是說,你這傷,隻不過是淤青,內髒受到了震蕩,可以休養好的。何必要李遠迴來。”師姐握著六伯的手,這會兒她倒是像個乖乖的女兒。


    六伯說道:“現在醫院都是西醫,治標不治本,而且我的身體也抗不住,唯有的可能,就是讓李遠用銀針配合中藥給我試試,或許會有效果的。”


    師姐半信半疑,說道:“有那麽神奇嗎?”


    “當然,阿美,你小時候,我撿到你的時候,其實你就快死了,我想或許你的父母覺得你得了怪病,身體虛弱,體寒,不想要你,就是我用這銀針刺穴術,幫你治好的,這可是老祖宗幾千年留下來的精華,是中醫的傳承總結,可不是什麽神話,而是有科學根據的,你看看你,後來不但好了,而且比一般女人要強壯,你才可以學一身那麽好的功夫。”


    提到師姐的身世,她顯得很憂鬱,低眉垂眼的,抱著六伯,那淒美的樣子,讓人有點心疼。


    “六伯,別提我那沒良心的父母了,你就跟我爸爸一樣,我可不想你有事。”


    六伯點點頭,說道:“好孩子,你有這份心我也知足了,你也不能怨恨你的父母,他們也是沒辦法,二十年前,醫學還沒現在這樣發達,你那種病不好治,他們才不得已放棄吧,也是機緣巧合,我那時候就是個赤腳醫生,走街串巷的,就遇見了你。”


    “六伯,別說了,你不是讓李遠治療嗎,快點吧。”師姐說著就看我,本來她還有一絲柔情似水的,現在又冷冰冰的了,說道:“小蛋蛋,你要不把六伯治好,我有你好看。”


    我幹笑一聲,連忙點頭,“師姐你放心,六伯就跟我爹一樣,我一定會努力的。”


    “那你還不快點?等什麽?”師姐白我一眼。


    “那啥,師姐,恐怕你要先出去。”


    “你趕我走,什麽意思?”她不高興了。


    我撓撓頭,看了看六伯,說道:“畢竟六伯是男人,你在不方便。”


    師姐臉有點紅,假裝沒事,說道:“好,你可要認真點。”


    隨後她就出去,關上門。


    我鬆口氣,過去讓六伯平躺,給他檢查了一番,就開始紮針了。


    整個過程,六伯一直在看著,他突然皺眉,咳嗽起來,說道:“李遠,你這樣不對,看來你的火候還沒練到家。”


    “啊?是嗎,我都練了快一年了,不行嗎?”我有點納悶。


    “怎麽才一年?當初你去龍魂的時候,我不是就給你針法了嗎,那書你沒仔細看?那可是我花了大半輩子,編寫出來的。”六伯有點激動。


    我幹笑了一聲,說道:“不瞞你說,六伯,當初我也是想練的,但是我覺得有點假,不適用,現在誰得病什麽的,還針灸,都是打針吃藥,後來,龍魂散了,我閑著沒事,就隨手翻了翻,有一次,路上突然遇見有人暈倒了,一時半會兒沒有醫生,我就死馬當活馬醫,試了試,沒想到還救醒了,我才覺得有用,到後來,我發現不光可以治病救人,後麵還有殺人甚至是點穴的功效,我才練的。”


    “這樣啊,不過你一年不到,練到這個地步,也算用心了,不過你這才是初級階段,你對人體的穴位還是沒有弄清楚,不夠精準,練習少了,這樣吧,我說,你照做。”六伯開始指揮了起來。


    我照他所說的,然後運用了手法,漸漸的就完成了一次針灸。


    “怎麽樣六伯,感覺好點沒?”我問。


    “當然,好多了,感覺身體裏的淤血,似乎開始化開了,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我現在主要是胳膊不太靈活,你給我多來幾次,到時候我的胳膊好了,我自己就能救自己。”


    “好,我現在去給你抓藥去。”我說著給六伯蓋好被子,開門就要出去。


    卻發現師姐貼著耳朵在那裏聽呢,有點緊張,問六伯怎麽樣。


    我笑了笑,說道:“師姐,你是不是想偷看我,沒想到你是這種女人,你早說,我隨時有空的,你要不要也試試針灸,我可以免費幫你,其實你是想學吧,晚上我們倆可以脫了然後互相研究對方的身子穴位,也是很不錯的。”


    “你找死是不是,小蛋蛋?”師姐立刻揪住了我的衣領。


    “阿美,我想起來了,你去抓藥吧,這裏你熟悉路,快去快迴,待會兒我還有事告訴你和李遠。”六伯在裏麵喊道。


    師姐似乎不樂意,我就裝逼的說道:“怎麽著,師父的話你不聽了?”


    她白我一眼,把我手裏的藥方拿了,直奔中藥店去了。


    這時候我看了看顧豔,她還沒醒,我就心疼了,過去抱著她,搖了搖,然後給她紮了兩針,她才慢慢的蘇醒了。


    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見我,她鬆口氣,說道:“李遠我們在哪兒,發生什麽了呀,你沒事吧?”


    “沒事,老婆,我們在六伯這裏,我帶你去見見他,要是沒他,我可能活不到今天。”我牽著顧豔的手,去和六伯打招唿。


    “六伯,你好,你身體不要緊吧,我是顧豔。”顧豔微微笑著,拉著六伯的手。


    六伯點點頭,打量下,說道:“顧向天的女兒吧,都這麽大了,好久沒有看見你爸爸了,他身體還硬朗嗎?”


    咦?六伯居然認識我老丈人,我很疑惑,顧豔說道:“我爸還好,你們是故交嗎?怎麽沒有聽他提起過你。”


    六伯若有所思,好像陷入迴憶,說道:“好多年了,人各有誌,當初我們可是老朋友,隻是後來顧向天從商,而我還是個土醫生,一晃這麽多年,變化大啊,你看起來很不舒服,是很困嗎?”


    我嘴角抽搐,心想我老丈人和六伯,還有我家老頭子,以前肯定有什麽熱血的故事吧。


    “我沒事,休息下就好了,倒是六伯你,應該多注意身體。”顧豔盈盈一笑,顯得很是知書達理。


    “什麽沒事,六伯,你不知道,師姐太狠了,她把顧豔打暈了,你應該好好管管她,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她現在要逆天啊。”我哭喪著臉,很無奈。


    六伯嗬嗬一笑,說道:“阿美性格是烈了點,但是她心底單純善良,嫉惡如仇,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懂得怎麽跟人相處,這孩子身世可憐了點,或許和她從小無父無母有關。”


    我捂著額頭,心想師姐純粹是野蠻,我更可憐啊,“六伯,你要是舍不得管,你讓我來管,我保證讓她服服帖帖的,怎麽說,我比她大兩歲,她跟我妹妹差不多,我……”


    “誰跟你妹妹差不多啦,說我壞話,小蛋蛋你長本事了呢?”


    不等我說完,師姐突然冒出來了,一陣風似的,還把我的耳朵揪住了,嚇的我縮著腦袋,菊花一緊,連忙向六伯求助。


    就連顧豔也嚇的朝我懷裏躲避,六伯就揮揮手,說道:“阿美,別調皮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們說。”


    師姐這才放過我,踢了我一腳,讓我去煎藥,問六伯,有什麽事要吩咐的。


    六伯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要說的事,可是大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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