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抨心,浮逍腳下一滑,差點跌了個跟頭,一瞅白忘憂追來,唯恐不及直往前衝,往昔他隻聽說白忘憂在星瑤儀莊。


    而今得見白忘憂本人,竟如此匪夷所思,直讓浮逍尋著岱宇殿臨近,速度越走越快,腳下生風,追得白忘憂暗笑不止。


    常言北冥五鬼帝,各具特色。


    這浮逍可真是...


    ...四肢發達的單純大可愛!


    同樣各家有各法,他身無葉悔滔天之能,唯有發揮自己‘戲精’之常,所以他的重點不是‘一發擊中’而是‘印象深刻’。


    ...畢竟熟了!


    ...才好調味加料!


    於是乎白忘憂又扯著嗓子一喚。


    “南君啊!”


    靈魂一喝,嗆得浮逍沒注意腳下殿坎,差點兒一跟頭栽進岱宇殿,好在殿前衡雲眼疾手快,抬手一把拽住浮逍。


    方才免去了浮逍的五體投地,可浮逍剛一站位,一抬眸,就見白決明盯著自己,其眸中不善,嚇得浮逍一跪。


    “冥...”


    浮逍話剛出,身後白忘憂一句緊來。


    “哎呀!南君,你別跑那麽快...”


    一入殿,白忘憂便見白決明轉瞪自己,一愣數秒忙跪到浮逍身旁。


    “尊父金安!”


    說著,白忘憂還不忘偷偷瞄了兩眼浮逍,浮逍一感白忘憂目光,下意識往右一挪,如是本能動作,映入白決明眼中。


    白決明眸光一沉,來迴一瞟白忘憂與浮逍,抬眸瞥過衡雲,之前衡雲有稟浮逍等候白忘憂,今浮逍與白忘憂的反常。


    著實讓白決明心生遲疑間沉聲一咳。


    “迴來了?”


    白忘憂知道白決明在等他迴應,故抬眸看向白決明,鎮定一言。


    “葉悔三日後前往淨世壇!”


    開門見山,白決明擒著白忘憂話中幹脆,垂眸一默出發焚輪山的王鎮,緩步行至白忘憂身前,彎腰直視白忘憂。


    “所以呢?”


    四目相對,白忘憂對上白決明。


    “如尊父所願,兒子將魘血丹交給葉悔後他便允了兒子同往!”


    亦如葉悔交代,白決明眉峰一揚。


    “就這麽簡單?”


    一語深意,兩重疑慮,奈何葉悔並未告訴白忘憂‘魘血丹’的‘別有用心’,故白忘憂聽在耳中,隻覺白決明是在試探自己。


    於是伏身一拜。


    “當然!畢竟葉悔現在需要魘血丹,才能融合靈柩與元神...”


    話到一半,白忘憂念及葉悔的囑咐,抬眸迎上白決明,又道。


    “何況兒子所愛還在您手裏,就是不知尊父可會言而有信?!”


    字字期望,道盡白忘憂所念,迎合衡雲遊說白忘憂的把柄,兩者合一,白決明念著葉悔重獲靈柩,‘魘血丹’確是理由之一。


    而葉悔應得這番爽快,怕是察覺了‘魘血’與靈柩第六道封印的關係,換言之送上門的‘禮(白忘憂)’,葉悔沒理由不接受。


    然他的‘魘血丹’不過開頭引,接下來白忘憂的繼續補給,才是他真正的著力點,畢竟葉悔須解封靈柩才能真正複以原身!


    由此白決明轉望衡雲。


    一眼暗示,衡雲一念白決明欲用白忘憂的祭劍之舉,幻出一枚金丹,送至白決明眼前,白決明接過金丹遞給白忘憂。


    “食下此丹,十日後來見我求解!”


    尋著金丹溢彩,白忘憂知道白決明不會相信自己,不過葉悔說得對,不舍自身何來之後,白忘憂拿過金丹往嘴裏一放。


    一臉順從,瞧得白決明一拍白忘憂。


    “放心,隻要你乖乖跟著葉悔,每十日給他一顆魘血丹,然後返迴岱宇殿複命於我,一月事成後,為父定不食言!”


    ...畢竟死人不需要兌現!


    同樣金丹含毒,反噬其主,隻要葉悔食下白忘憂的魘血丹,一脈相承,毒自會延續葉悔身上,屆時他自然能把控葉悔。


    至於為何是衡雲獻丹...


    白決明嘴角一勾,轉眸一瞅白忘憂吞下金丹,順手一揮。


    “你去準備吧!”


    話多無益,白忘憂再聲一拜。


    “是!”


    說罷,白忘憂又刻意瞟了眼浮逍,惹得浮逍蹙眉間白忘憂起身一轉,背對白決明一瞬,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一待白忘憂離去,白決明默著白忘憂對浮逍的特別,眸梢一挑。


    “本尊瞧白次主似乎與南君挺熟啊?”


    話中隨意,浮逍神情一僵,常言伴君如伴虎,尤其白決明生性多疑,直讓浮逍迴念白忘憂之前異常,伏身一拜。


    “冥,冥尊贖罪!”


    白決明眉峰一揚。


    “南君何罪之有?”


    “我...”


    浮逍一咬牙,將白忘憂調戲他的前因後果和盤托出,聞得衡雲錯愕間白決明擒著浮逍話中“白忘憂的自言自語”,話鋒一轉。


    “既如此,白次主的‘孤獨’便由你去安撫吧!”


    正所謂蜻蜓點水,陣陣漣漪,白忘憂嫌少來岱宇殿,而浮逍又是第一次接觸白忘憂,如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白決明默及自己刻意轉讓衡雲給白忘憂的金丹,低眸看向浮逍。


    “難得他那麽喜歡你!”


    浮逍一愣。


    “冥尊,我...”


    “畢竟衡雲的金丹在白忘憂體內,萬一白忘憂不受控製...”


    說著,白決明看向衡雲。


    “北君不也難受嗎?”


    十日之約,衡雲心下一沉。


    之前他未多想,不料白決明竟懷疑上了浮逍,一枚金丹讓他成了連接白決明與白忘憂的樞紐,眼下更被用來威脅浮逍。


    然‘君令不可違’這道理,衡雲明白,浮逍又豈會不懂,簡而言之白決明命衡雲在金丹上下毒,賦予白忘憂。


    一旦白忘憂不受控製,白決明絕不會解救白忘憂,反之白忘憂一經毒發必會牽連衡雲,屆時衡雲麵臨的後果...


    浮逍可以無視白忘憂,但不能不管衡雲,於是浮逍一咬牙,一應。


    “是!臣定看好白次主!”


    說完,浮逍深看了眼衡雲,轉身便離開了岱宇殿,餘下白決明擒著衡雲眼底沉寂,轉念前往焚輪山的王鎮。


    “你去焚輪看看王鎮!”


    言語間白決明想著‘葉悔三天後出發’,抬眸一望殿間應征時辰的萬刻輪,尋得輪上午時將近,迴眸又道。


    “順便提醒風玨注意時間!”


    一語刻意,衡雲忙迴神一應。


    “是!”


    自古王令,臣莫敢不從,衡雲雖詫異白決明的算計,但白決明作為北冥之主,衡雲隻得領命退出岱宇殿,轉身直奔焚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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