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話落,掀起閣內落針可聞。


    栩栩涼風,拂過白忘憂麵上緊繃,加重葉悔凝盯簽上‘正卦’的深沉,壓得白忘憂隻覺快窒息間葉悔一接骨簽,一握。


    “能!”


    說著,葉悔竭力壓製自己心底怒火,轉眸對上白忘憂,一笑。


    “勉強九九...”


    “九九折?這玩意兒,你...”


    ...你丫的100和99除了視覺差!


    ...究竟差在哪裏啊!


    恍惚間白忘憂欲言又止,樂得葉悔迴眸一“嘖”。


    “當然白次主財大氣粗,不要這折...”


    “要要要,一毛也是錢!”


    ...何況他真快窮得褲衩都不保了!


    於是白忘憂湊近葉悔。


    “那我要是還有更勁爆的消息是不是有望九八?”


    正所謂溫水煮青蛙,一點點來,總比直接燙熟好,白忘憂這一點小心思,在葉悔看來完全就是睜隻眼和閉隻眼的小事情。


    畢竟白忘憂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來了必然有所求,否則白忘憂大可不必喚出‘琉璃’,思緒間葉悔反轉骨簽,一敲下顎。


    “可以考慮!”


    一聽這話,白忘憂尋著葉悔看向琉璃的目光,眼珠一轉。


    “爺可知焚輪風氏?”


    此話一出,葉悔還未應聲,倒是商枝憋不住往前一邁,一喝。


    “風氏怎麽了!”


    事關天欲雪,商枝沒法淡定,尤其風藤死於他手,當年萬僵穀被剿,功在焚輪風氏,如今白忘憂一說,商枝沒法平靜。


    反觀葉悔一瞅商枝異常,低眸一感商枝懷內鏡球,轉念自己昏迷期間所發生的未知事情,轉對白忘憂,一揚下顎。


    “說啊!”


    白忘憂一見商枝與葉悔盯自己,一咳。


    “風藤今日死於商...”


    話到一半,白忘憂瞄了眼商枝,低眸一念柳金婁交代,一呡唇道。


    “所以焚輪風氏可能會來天水台找...”


    一語未落,葉悔一感商枝悸動,反手落簽一敲桌案,“嘭”聲沉響,驚得商枝渾身一僵,一瞅葉悔間咬牙退了下去。


    見此,葉悔斂眸一瞥白忘憂。


    “所以白次主是來坑爹的?”


    話中耐人尋味,白忘憂默及自己此來目的,一瞥商枝眉宇凝重,想起辛月與白決明同樣的目的,抬眸對上葉悔道。


    “哎喲!爵爺!你好歹是九州一富,這動不動就搬磚、挖坑的多影響您形象啊!再說了我這不是擔心您嗎!”


    避重就輕,在事實未清前,白忘憂可不做夾在白決明與葉悔中間的‘犧牲品’,如是兩方皆不得罪的含糊其辭。


    葉悔一笑。


    “那白次主這份心,冥尊知道嗎?”


    一語中的,白忘憂尷尬一笑,偷偷一瞄食酥品茶不亦樂乎的琉璃,再望葉悔凝盯自己的眉眼帶笑,心下一“呸”。


    ...果然是個挨球貨!


    不過他不傻,葉悔更不笨,今葉悔能好茶好食招待琉璃,必猜到了他的小心思,反之他若說“不知”就沒得玩兒了!


    於是白忘憂一咬牙。


    “當然知道,不僅知道,這不還讓我來協助您上淨世壇嗎?”


    說著,白忘憂反手獻出衡雲給的‘魘血丹’,‘魘血丹’入眸,葉悔一感體內靈柩共鳴,盯視白忘憂的眸光一沉。


    “那簽也是白決明給的?”


    常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何況還是他的對家,他雖會上淨世壇,但白決明這推波助瀾的別有意圖,甚至不惜自凝魘血成丹。


    供他融合元神與身體不說,還讓白忘憂來協助他,擺明是將白忘憂作‘祭品’,獻給他用來解封靈柩第六道‘魘血’封印。


    一箭雙雕,既不損自身又能監視他。


    如是虎毒食子的溟滅人性,直讓葉悔眉峰一蹙,瞧得白忘憂道。


    “不!簽是辛月給的!”


    言及辛月,葉悔看了眼商枝,想起商枝之前提到的希仙,低眸一瞅手中骨簽,骨簽出自青山君之手,如今卻在辛月。


    可見他師兄早就挖好了坑...


    ...隻等他跳!!!


    思緒間葉悔握緊骨簽一收,末了端起茶杯輕呡一口。


    “知道了!”


    一口飲盡,葉悔淡淡一言,一語模棱兩可,白忘憂雙眸一眨。


    “然,然後呢?”


    “然後什麽?”


    葉悔一瞥白忘憂,首先他就沒想要白忘憂的命,縱使解封靈柩,那也是白決明應該付出的代價,犯不著白忘憂來‘送死’!


    其次白忘憂與玄芬一樣,別說他不敢動玄芬,連白忘憂作為蒼芍的兒子,他都不能輕視,屆時阿曼何止手提菜刀砍夫君...


    ...怕是一眼過君!


    ...滿眸皆無君!


    那才是他最怕的事,一個女人若還能跟你說狠話鬧別扭,證明你還有希望,可一旦女人安靜與無視,結果可想而知!


    如是一來,葉悔一想到‘紫鐲斷裂’與‘靈柩歸主’,這兩者無不消耗阿曼的魂靈,今阿曼被帝鴻帶走又生死不明。


    焦灼於心,直讓葉悔頭疼欲裂間默及阿曼平日總罵他‘眼瞎’,氣得“嘭”一拍桌,震翻茶杯“啪”的綻開水光。


    反射葉悔眼底陰冷,愣得白忘憂口水一噎,唿應商枝一沉心,兩者交織,連一旁認真覓食的琉璃都感覺到氣氛不對。


    一邊圈住手邊酥糕,一邊望向距離葉悔最近的白忘憂,畢竟他真喜歡十珍酥,數百年跟著白忘憂(摳門鬼)可沒得吃!


    白忘憂一見琉璃護食看自己,白眼一翻間偷偷瞄了瞄葉悔,之前他該說的都說了,眼下也該葉悔‘成全’他的疑惑了。


    否則他沒法向老鬼/交代,何況他當初‘組局’讓阿曼劍指淨世壇,是為應征母親死亡真相,若母親真死於白決明之手...


    ...他要報仇能靠的隻有葉悔!


    由此白忘憂尋著葉悔眸複平靜,探身往葉悔眼前一湊。


    “葉爵爺,你看我說了那麽多...”


    “九八,不能再少了!”


    葉悔知道白忘憂的小心思,刻意打斷,抬眸一望商枝。


    “商枝,你記...”


    一見葉悔轉移,白忘憂忙道。


    “別啊!爵爺!您如此大方,咱也不能貪得無厭嘛...”


    白忘憂說著還不忘朝葉悔拋了個媚眼,一臉獻媚,葉悔眉峰一揚。


    “所以?!”


    明知故問,白忘憂趁機道。


    “所以我可以向你討個問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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