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水漫海岸外加天外飛石,愣得涵虛恍惚間商枝尋著石子飛射涵虛眉心,左手一推涵虛,右手淩空畫符。


    光符一出,瞬控石子。


    一感石子撞擊光符的力道,商枝眉峰一蹙,環視四麵飛來的其他石頭,低眸一看震源中心逐漸消失的旋渦。


    商枝反手再畫一符,之後蓄力一擲間將雙鋒槍往腰上一別,商枝縱身一躍,腳踏符咒衝破水幕直奔海上。


    一語咒起,商枝雙手成塔,一印相合,光圈縈繞指尖呈現符咒輪圈,隨商枝右手一揮,符輪瞬息擴大包圍海下七芒台。


    由著商枝一喝“啟!”


    海水應力雙向分流,水流‘嘩啦’唿應海風陣陣,撩動兩岸綠蔭間一座水下約莫六十平方丈的亭台緩緩升起。


    台邊連廊成橋連接海岸與亭台,亭樓精美,其內石雕置物一應俱全,直讓岸上懵逼的涵虛瞠目結舌。


    他長這麽大聽過海中炸魚,就沒見過海下飛石,而今這水下亭台簡直刷新了涵虛對天水台的震驚。


    ...果真是爺會玩啊!


    錯愕間涵虛望向臨空尋覓的商枝,商枝觀察四麵半晌,低眸一瞅腳下升起的亭台,身形一動落至台上亭頂。


    末了,商枝瞥過臉上被石頭刮出的血痕,一瞅渾身淋漓,不放心的又尋了一遍,他明明是在旋渦消逝前喚起七芒台。


    按理來說尋常妖物絕對‘見光(符)死’,偏偏台上平靜無異,難不成他的符咒出問題了?或這根本就不是尋常靈種?!


    慎思極恐,商枝眼底質疑,映入此時正躲在亭下偷窺的庚辰眼中,庚辰尋著空中環亭而繞的符輪,下意識的噘了噘龍須。


    想不到他家小璨璨身邊還有如此少年!這小道士未入化境卻能接上自己一招,倒真是指日可待啊!


    並非庚辰自以為是,畢竟他可是由應蝗龍舍身再化的蝗虺,雖體型與力量大不如前,但爛船還有三斤釘!


    他剛那一下不說震天蕩地,力馭千斤還是十足十,這小道士接得雖不算完美,倒亦讓他眼前一亮。


    ...不過想要目睹他的‘芳容’?


    ...嗬!除非他家小璨璨親自上陣!


    ...否則他龍顏何存啊!


    想著,庚辰又瞅了眼商枝腰間的雙鋒槍,碧瞳一轉,緩緩潛入海底,一來二去,商枝未見有異,心生遲疑的跳下石亭。


    一落地,商枝就被湊近的涵虛嚇了一跳,涵虛原是在岸邊等候,可等了半天都不見商枝上岸,加之他本就對七芒台好奇。


    於是順著廊橋上了亭台,眼下涵虛瞅著商枝麵上驚色,琢磨著商枝方才四下觀望的警惕,忍不住又往商枝身邊湊了湊。


    “話說你剛在看什麽啊?”


    言語間涵虛抬手環指四周,一臉好奇寶寶,瞧得商枝順著涵虛手指又看了圈台上境況,低眸一瞅複以安靜的水麵。


    商枝迴念方才的投之以石,報之掀海的前所未有,抬眸對上涵虛。


    “一石激起萬魚憤,所以...”


    聞得商枝遲疑,涵虛擒著商枝垂首沉思,不經眉峰一揚,這打水漂打出石頭反擊,別說他不信水下沒鬼!


    ...估計鬼來了都得嚇一跳!


    何況商枝跟葉悔關係本就不一般,由此商枝能開啟七芒,若非葉悔傳授,豈能輕而易舉啟動水下亭台。


    這點,涵虛待了這幾日還是心領神會,不過涵虛現在更關心商枝下一步操作,於是涵虛隨聲望向商枝。


    “所以什麽?”


    迎著涵虛話中疑慮,商枝反湊近商枝。


    “所以我琢磨著待會是烤著吃還是蒸著吃,或者...”


    聲於同時商枝逼近涵虛,愣得涵虛心下“咯噔”一跳。


    “或...或者啥?”


    “一鍋燉了,你覺得如何?”


    四目相對,涵虛心下一沉。


    ...一鍋燉啥意思啊?


    ...敢情一鍋端啊!


    ...請問這鍋裏有我嗎?!


    雖說這海中異況與他無關,但此地無銀三百兩,商枝能帶他來見識七芒台,足以說明這話怕是以物喻物。


    思已至此,涵虛一瞅商枝快要與自己鼻尖相觸,抬手一推商枝。


    “我...”


    涵虛剛開口,便見岸上緩步而來的葉悔與阿曼,趕緊話鋒一轉。


    “爺!你來啦!”


    一語唿應,喚得葉悔抬眸一望,一見台上商枝與涵虛,葉悔低眸看向阿曼,尋著阿曼打量七芒台,嘴角一勾道。


    “如何!爺這海上亭台可入小三眼?”


    聞得葉悔調侃,阿曼毫不掩飾的“恩”了聲肯定,自從今早發現了器械閣,阿曼便對葉悔的深藏不露有了一定的認知。


    眼下又逢七芒台,阿曼順著台下海水望向兩側青山,一感右側林間熟悉氣息,阿曼微微一愣,惹得葉悔趁機道。


    “怎麽了?”


    阿曼聞言擒著林間屬於魅族的氣息,迴神看過台上商枝與涵虛,心下暗暗一歎,果然宴無好宴,看來等下又有得玩了!


    如是一來,阿曼迴望葉悔。


    “爺似乎對極數挺感興趣!”


    一語隨意,葉悔擒著阿曼環視台邊七角的示意目光,明知故問。


    “怎麽說?”


    “這浮雲嶴的予心閣為九層五麵,如今七情囦落七角對台,七乃陰陽分界,不知爺又是思念何人啊?!”


    不怪阿曼揶揄,主要是他家賤夫今日‘主動求和’還上演‘呈堂公證’,無一不是在驗證她與文淵的關係。


    至於目的...


    怕是與赤蓮有關,畢竟她能想到借‘賤’激‘文’,葉悔自然也能舉一反三,隻不過她的有情對葉悔來說。


    那句‘自作多情’終究是她的心結,由此阿曼一說,葉悔擒著阿曼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下意識握上阿曼的手。


    “小三果然聰明!”


    葉悔隨口一應,一感阿曼被自己拉住的手微微一顫,葉悔垂首靠上阿曼額角,四目相對,葉悔認真道。


    “不過這七情囦是為家師沅崇!”


    字字如溯,阿曼神情一僵,瞧得葉悔念及沅藏香對阿曼莫名的喜愛,啟齒就著之前懷疑,揚唇一笑。


    “我師父沅崇一生救濟無數,這七情囦源於藥理七絕,絕為敬奉,而七天一祭則是徒之執念,由此...”


    話到一半,葉悔故意一頓。


    “小三對爺這七情囦還滿意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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