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一來,阿曼麵不改色的接過元靈,尋著其內藤蔓原型,阿曼轉念風藤昨晚與自己的對話,倘若風藤身上沒有月麟香。


    或許她還不會懷疑涵虛,畢竟涵虛與葉上秋都是葉悔的心腹,而今月麟香關乎文淵,風藤能送來萬華令自然會拉攏文淵。


    由此涵虛要在狸靈築造的通道內獲得元靈,所遇對手豈會隻有風藤,反之狸靈屬蛟龍族,蛟龍族與文淵的關係不言而喻。


    所以涵虛能在文淵眼皮下奪走風藤的元靈,若非同流合汙那便隻能說涵虛的運勢逆天了!


    當然阿曼知道葉悔將問題拋給她,明麵上讓她自證“清白”,實則暗裏更有查探涵虛之意。


    於是,阿曼轉頭看向花水月。


    “你確定這風藤元靈是涵虛帶迴?”


    “難不成你懷疑我騙爺?”


    這年頭飯可以亂說(吃),話不能亂吃(說),花水月怎敢遲疑,反觀阿曼擒著花水月急切,眉峰一揚。


    “不!我隻是覺得涵虛怎麽可以這麽厲害!”


    話中調侃,惹得花水月眉峰一蹙。


    “你這話什...”


    一開口,花水月就被葉悔冷眸一盯,不經銀牙一咬,改口道。


    “屬下不懂三夫人的意思,請三夫人明示!”


    聞得花水月隱忍,阿曼轉頭看向葉悔,葉悔清楚阿曼的顧念,同樣阿曼的話,他並不覺得不妥,反而頗覺有理的點了點頭。


    “三兒繼續!爺在,想說就說!”


    說著,葉悔拿出一顆糖球喂給阿曼。


    “說得好,爺還賞糖吃!”


    聞得葉悔眉眼帶笑,阿曼一口將糖球咬得“哢次”作響,一泄自己心中不爽,這年頭黑臉總比白臉難唱!


    畢竟前者得罪人、後者撿便宜,不過吃人嘴短,為了自己的糖生,阿曼衝葉悔道了聲“好”後迴視花水月。


    “花主,你有沒有想過通道與元靈的關係?”


    “這...”


    “這元靈對風藤來說非同凡響,而如此重要之物,風藤又豈會隨便讓涵虛得到,何況還是在狸靈所造通道內?”


    一連兩問,花水月擒著阿曼眼底認真,心下一沉,之前她確實沒想那麽多,而今阿曼一說,花水月一念狸靈與蛟龍族的關係。


    再到兩者背後的文淵,恍然一悟,風藤能知道通道,必然與文淵脫不了幹係,同樣涵虛能在文淵的地盤內奪走風藤的元靈。


    文淵不可能無動於衷,這樣一來,花水月默及涵虛昨晚歸來的安然無恙,一時彷徨間反駁道。


    “可,可涵虛說他是為了商枝...”


    “所以這招棄車保帥的目的就是借刀殺人!”


    一語定言,花水月下意識往後一退。


    “何以見得!”


    “玄門道宗千燈尺!”


    若非花水月提到商枝,阿曼或許還想不到千燈尺與河狸的關係,反之文淵若想借商枝除掉風藤,就必須拋出通道內的狸靈。


    畢竟無利不往,這道理阿曼懂,葉悔更心知肚明,由此葉悔念及涵虛頭上多出的鼠毛,抬眸瞥過阿曼,低眸再觀花水月。


    花水月一見葉悔看來,本能的擺了擺頭。


    “爺,涵虛不可能背叛...”


    “正是因為不會背叛,所以這個涵虛有問題!”


    言語間阿曼瞥過愣怔的花水月,轉眸看向葉悔。


    “妾這分析,爺還滿意嗎?”


    阿曼說著將左手伸到葉悔眼前,葉悔看著阿曼掌心上於熔江底殘留的蜉蝣血痕,覓得其上屬於熔丹和涵虛的味道。


    葉悔想起文淵的昋元術,揚唇一笑。


    “爺當然滿意!”


    說到做到,葉悔又喂了阿曼一顆糖球,順勢拉過阿曼的左手,道。


    “那依小三看咱們現在怎麽辦?”


    阿曼知道葉悔自有打算,不過既然葉悔讓她說,她自然不能不說。


    “按部就班,否則一局兩命!”


    此話一出,葉悔但笑不語,花水月倒是急不可耐。


    “三夫人此話何意?”


    “商枝與涵虛!”


    前者若無‘狸靈’遲早被反噬,至於後者‘商枝’若不前往通道,那文淵必會棄子(涵虛)殺之,畢竟隻有死人才會永遠閉嘴。


    而以上兩種後果,直讓花水月念及涵虛不疑有假的魂靈,脫口道。


    “爺,可涵虛他的魂靈...”


    葉悔知道花水月的顧忌,同樣這也是他的顧慮,他不可能不管涵虛,倘若涵虛真被換了神識,那真的涵虛就在文淵手裏。


    一旦文淵察覺有異,那涵虛就成了死貓一隻,不過文淵抓了涵虛不會隻為商枝與風藤,由此葉悔念及道宗與神界的恩怨。


    默及正靜養在天水台焚香閣的黎天樞,算著時間黎天樞休息數日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看來他得找時間去瞅瞅黎天樞。


    思已至此,葉悔呡唇一“嘖”。


    “你就按三夫人的意思辦吧!”


    說著,葉悔抬眸望了眼窗外天色,迴視花水月間暗語先道“不可打草驚色”,隨後啟齒出聲“順便通知商枝該布膳了!”


    一暗、一明,後者在於唿應阿曼,前者卻是葉悔的另有計劃。


    反觀花水月本還想再說兩句,但見葉悔再次提筆,隻得應聲退了下去,餘下阿曼瞅葉悔繼續行書,忍不住道。


    “爺這劍譜是?”


    聞得阿曼追問,葉悔鳳眸一挑。


    “給咱徒弟的!”


    葉悔隨口一說,阿曼微微一愣。


    “咱?”


    阿曼可不認為一個‘涵虛’就能打消葉悔對她的猜忌,反觀葉悔念著阿曼的表現,想起文淵在淨世壇給阿曼備的大禮。


    若文淵知道阿曼這番‘窩裏橫’怕是得氣急攻心,不過真假自有葉上秋歸來應征,在這之前他可不能給自己挖個深坑。


    ...免得到最後自己埋了自己!


    於是,葉悔不動聲色的看向阿曼。


    “對啊!咱們的徒弟石頭!”


    聲於同時葉悔抬手一指青山硯。


    “當然小三若覺無聊,不如幫爺研磨?”


    話音落下,葉悔繼續行書,阿曼擒著葉悔麵上認真,一時篤不定葉悔思緒間乖乖研起墨來。


    複以安靜的閣樓內,葉悔聞得阿曼的研磨聲,挑眸一瞅阿曼眼底恬靜,仿佛迴到了數百年前月煌後宮。


    隻不過那時提筆批折的是曼嬅。


    而他卻是滿屋亂翻四處搗蛋,尤其喜歡添(亂)油(改)加(批)醋(複),偏偏曼嬅還無(特)動(別)於(縱)衷(容)。


    如是想來,葉悔嘴角揚起一抹不自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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