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朝天閣,涵虛差點兒撞上站在門口發愣的商枝,尋著商枝麵上鞋底印,涵虛嘴角一抽。


    “你...你這腳印...”


    ...嗚嗷!


    涵虛正說著,一聲虎嘯驚得涵虛險些閃了脖子,一眼望去隻見朝天閣前香曲對持月狐,關鍵中間還站了隻炸毛的山琥。


    三人並排一線,直讓涵虛尬然道。


    “請問他們是在玩老鷹捉小雞嗎?”


    商枝聞言對上涵虛,‘咯咯’尬笑兩聲。


    “不!他們是在玩兩女打虎!”


    涵虛神情一僵。


    “那...那虎還好嗎?”


    “這...”


    關於虎好不好這個問題,商枝真沒法迴答,反正是他肯定不好,於是商枝剛開口,便聞閣前山琥虎嘯再起。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別打了!我...啊呀!”


    聲於同時山琥轉頭就被月狐利爪襲麵,痛得暗嘶間迴眸又讓香曲靈焰燒得上躥下跳,頓覺他再來孜然就能直接上桌了!


    這滿滿的肉香,山琥隻感欲哭無淚,想他從昨晚起,便在閣前候命到現在,誰知到了半夜,月狐從星瑤皇城趕來。


    一聽葉悔重傷還跟阿曼一起,月狐醋火一發不可收拾,恰逢香曲也來,兩女人一見麵,一個為葉悔,一個為阿曼。


    整個後半夜,打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急得他左遇月狐不能動,右逢香曲舍不得,苦苦支撐到現在就差沒仰天一吼。


    ...老天爺啊!


    ...咱不是說好了三個女人一台戲嗎?


    ...我可是老虎啊!男!


    ...男(難)啊!


    不知是不是山琥的哀嚎感動了上天,總之在山琥又一聲虎嘯後,閣內熟睡的葉悔眉峰一蹙,一覺身上傳來的虛無感。


    葉悔雙眼一睜,低眸果見手臂呈白骨狀,恍然憶起歸墟炸裂時自己放棄入墟的轉向相護,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臉頰。


    一感臉上火痕消失,葉悔瞥過頰邊銀發,想起被阿曼複蘇的靈柩,


    看來黎天樞說得沒錯,他想要重獲往昔力量。


    唯有解開劍上九重封魂印,其印分別對應魔、獸、妖、人、龍、冥、仙、神、靈,而他眼下就兩條路。


    要麽滅了阿曼得到靈柩親自啟封!


    要麽與阿曼‘合作’各取所需!斟酌間葉悔轉頭看向枕邊,正好對上阿曼臉頰血痂,怵得往床內一退,“嘭”的撞上床欄,痛得暗“嘶”一聲。


    ...我去!


    ...這女人醒時瞪得自己心慌!


    ...眼下睡著了還能嚇得他肝顫!


    ...簡直絕了啊!


    說到絕,葉悔瞟過阿曼褻衣領口下隱約可見的紗布,嘴角一抽。


    ...果然這女人狠起來!


    ...不僅損他!


    ...甚至連自己都不放過!


    不過話又說迴來,葉悔看著阿曼渾身傷腫,想起阿曼於歸墟的生死相護,腦中閃過阿曼言及“無顏不悔”的認真。


    這句“無顏不悔”,除了赤蓮,他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阿曼從何得知?難不成赤蓮被曼嬅帶迴宮後查究過他?


    所以曼嬅才會放縱他在月煌後宮胡作非為,然後再理所當然的喝下他送的那碗銀耳羹,故意讓他帶走赤蓮。


    從而得了‘理由’介入婚宴,殺了他獲取紫魔晶,這樣一來倒也說得過去,可阿曼怎會落下赤蓮才有的幽冥劍疤。


    ...總不至於曼嬅為了迷惑自己!


    ...重生前專門讓白決明刺一劍吧?!


    越想越覺離譜的葉悔念及阿曼劍疤內另一道並行的紫晶魔氣,低眸再看阿曼胸前劍疤,當年他承天劫不可能反殺曼嬅。


    剩下隻能是擁有紫金環芯的西佛,西佛是九州唯一禪宗,不可能親自出手,由此柳金婁身上的鬼蘭便有了答案。


    鬼蘭對應境世祖昱天,看來葉上秋說得沒錯,曼嬅確實到靈佛寺找過他,且曼嬅一定見到了西佛,至於為何葬生歸墟岩。


    無外乎利益相衝,或是曼嬅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至於此事為何,怕是他脫不了幹係,否則曼嬅不會死後重生都不放過他。


    隻不過阿曼因燼靈術落下的記憶封印,他想要探究事實,唯有等阿曼恢複記憶,這樣一想,他似乎隻能與阿曼‘合作’了?


    遲疑間葉悔想到歸墟熔江內出現的熔丹,轉念阿曼與文淵的複雜關係,忍不住伸手摸向阿曼胸前的鏤空如意鎖。


    下一秒雷同漓池的盯視感,僵了葉悔一臉黑亮,正所謂一迴生二迴熟,兩人有了第一次,這二次自然平靜了不少。


    於是,葉悔低眸看向阿曼。


    “小三,醒啦?!”阿曼尋著葉悔複以往昔的容顏,心下一動,總算明白曼嬅為何能看上葉悔了,單就葉悔這顏值放眼九州確實獨領風騷。


    可就是葉悔這賤性難擋有損分值,不過阿曼轉念一想,世無完美,破鍋自有破鍋蓋,醜鬼自有醜女愛,隻要情意深似海。


    劍(賤)人也能放光彩,想著阿曼突感有理的點了點頭,之後看向葉悔落至胸前鏤空如意鎖的露骨手臂,眉峰一揚。


    “你這手臂...”


    迎著阿曼眸中疑惑,葉悔不慌不忙道。


    “怎樣?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說著,葉悔故意向阿曼展示了下自己的手臂,末了側身一臥,左手順勢伸向阿曼胸前鏤空如意鎖,引得阿曼猝然迴神。


    “瞧爺這話說得!妾能陪伴爺便是妾最大的成就!”


    四目相對,阿曼反手握住葉悔,葉悔一感阿曼阻止,眉峰一蹙,琢磨著阿曼是塊硬骨頭,若是硬啃鐵定磕牙。


    思來想去,葉悔一瞅阿曼身上傷處,右手撐顎湊近阿曼,末了抬腳順勢往阿曼身上一壓,聞得阿曼悶吭一聲。


    葉悔憋笑道。


    “喲,我一直以為甜言蜜語是男人的專利,想不到爺的小三更勝一籌啊!”


    言語間葉悔無視阿曼眸中憤怒,低眸看向阿曼阻止自己奪取如意鎖的手,眼珠一轉想起文淵,偏頭一嘖。


    “不知小三爬牆是不是也很厲害啊?”


    聞得葉悔猜忌,阿曼念及自己隨靈柩複蘇的初始記憶,抬眸對上葉悔眼底認真,故作不知的反口一問。


    “爬牆?!”


    話音落下,阿曼見葉悔點了點頭,仰頭想要挪動身體避開葉悔所壓傷處,誰知葉悔不僅不依不饒,左手還握上阿曼左肩。


    妥妥一熊抱姿勢,痛得阿曼雙眸一瞪,尋著葉悔眉眼藏笑,阿曼心知葉悔不打算放過自己,直接躺平如鹹魚,一臉生無可戀。


    “不瞞爺,妾從小上梁爬樹了得,就是不知爺說得牆是何牆啊?”


    對於阿曼的妥協,葉悔深表讚同,畢竟阿曼打入了世爵府,不說爬遍了他府邸所有的屋頂,至少是他蒼閣屋頂的常客。


    而後半句明知故問,葉悔瞅著阿曼滿腹“任君碾壓”的白眼狂翻,又朝阿曼頰邊湊了湊,末了勾唇笑道。


    “自然是昱暉城的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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