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齋宮去了天守閣,魈並沒有急著去找和他一起被帝君大人派來幫助稻妻抵禦深淵侵蝕的浮舍和彌怒。


    五百年,稻妻城看起來並沒有太大變化,而璃月港這時也還沒有後來那般大的規模,讓人難以適應。


    入夜的稻妻城有櫻花飄落,內城的天守閣則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月光下,魈看到一人手裏拿著書,口中在朗誦歌句。


    她看起來很苦惱,不斷在原地徘徊,應該是剛才看的沒有記住,再三猶豫後偷偷翻開書看了一眼,立刻又把書合上。


    這次她應該是完整的朗誦出了歌句,從後麵得意的表情就能看出。


    “誰?”


    影這時終於察覺到有人靠近,剛才因為專注朗誦歌句沒有注意。


    魈從一棵櫻樹上跳下,樹枝震顫,散落一地櫻花瓣。


    “是你。”


    影自然是認識魈的,姐姐真當年帶她去參加眾神飲宴,兩人差點打起來。


    不過隨後稻妻遭受深淵侵蝕,影得知璃月岩神派他來相助,一直不知道兩人再次見麵該如何……


    魈看著影,影今晚身上穿著件繡有血斛圖案的和服,妖冶如火。


    “你來做什麽?”


    影問道。


    “當初你不是說要和我禦前決鬥嗎?現在此處隻有我們兩人。”


    魈說道,語氣淡漠。


    影愣了一下,如果是在平時,她已經先發製人斬了魈一刀,身為武人,信奉輸掉的就要贏迴來。


    不過如今稻妻陷入危機,所以不是現在。


    “如果你是為此事前來,那麽你可以迴去了,無論你說什麽,我也不會對你出手。”


    影冷冷道,牢記姐姐的囑托。


    “你這是認輸了嗎?這可不像你。”


    魈也冷冷道。


    影居然充耳不聞,閉上眼睛繼續朗誦歌句。


    魈:“……”


    “這麽簡單都記不住,我不看書都記住了。”


    “你已經翻了三次書了,不如直接再讀一遍吧。”


    “又錯了!”


    “如此看來,丘丘人都比你聰明,至少他們還會做飯,你不會問我讀書和做飯有什麽關係吧?”


    “……”


    魈語氣平靜的肆意嘲諷,但影至始至終視而不見,仿佛把他當成一隻喋喋不休的老年丘丘薩滿。


    但魈知道影其實一直在隱忍,驟然刮起的大風、稻妻外海的驚濤駭浪、幾乎要將他聲音掩蓋的沉悶雷聲,其實就是影的內心。


    看來今晚是不會下雨了。


    但就在魈準備離開時,影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怎麽,你改變主意了?”


    魈駐足道。


    影猶豫了下後說道:“不如我們換個對決方式吧。”


    “換個方式?”


    魈疑惑看著麵前頭上戴著龍膽花折扇裝飾,身上穿的這件和服也很漂亮的影,心想她口中的換個對決方式會不會是雙方都不使用神之眼的力量,然後進行肉搏,這樣既能分出勝負,又不會驚動稻妻城的百姓。


    “你會玩歌牌嗎?”


    影問道。


    “歌牌?”


    魈愣了一下說道:“沒聽說過,不過你不會是想和我進行歌牌對決吧?”


    “怎麽,不行嗎?還是說你怕了?”


    影冷笑道:“這種對決方式我也剛接觸不久,還未取得過勝利,所以你要來嗎?”


    “區區一個歌牌對決,贏過你還不簡單。”


    雖然沒玩過什麽歌牌對決,但魈看影剛才連一首短詩都要半天時間才能記住,自己就算閉著眼睛都能從她身上取得勝利。


    但魈沒有注意在他答應對決後,影臉上出現的狡黠之色,雖然她從未取得過勝利,但也並非剛剛接觸歌牌,對付魈這種從來沒玩過的綽綽有餘。


    於是……


    “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還要多久?”


    古時候的稻妻很少見到陽光,仿佛電閃雷鳴才是常態,整個世界一片死寂,但這依舊不能改變現在是第二天中午的事實。


    魈坐在一張石凳上,對麵是正在閉目沉思的影,此刻的她就像遁入了一心淨土,摒除外界一切雜念。


    魈不禁發出一聲歎息,疑惑影說的歌牌對決沒有時間限製,打算到時候見到狐齋宮問她一下。


    “你真的從未接觸過歌牌之類的遊戲?”


    影這時終於睜開眼睛,看著魈問道,她紫色的右眼角有一顆淚痣。


    “在我看來,這更像一個誰記住的詩詞更多,就越容易勝出的遊戲吧。”


    魈說道。


    “那你一共記住了多少詩詞?”


    影猶豫了下問道。


    “我隻記住了帝君大人所寫的詩詞,至於其他人寫的,我還沒有閑散到……那首《丘丘謠》也算吧。”


    魈說道,帝君大人一生到現在已經寫了幾百萬首詩詞,他全部爛熟於心,就是不知道自己來稻妻這段時間有沒有新作,到時候迴去得第一時間弄到真跡。


    “隻是記住了岩神大人寫的詩詞嗎?”


    影越來越困惑,隻認為是魈運氣好,畢竟就算自己從未取得過勝利,也不可能輸給剛剛接觸歌牌的魈。


    “是我敗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影真的想不出來了,其實她早就輸了,之前好幾首詩都有背錯字,隻是魈沒有發現。


    認輸了?


    魈看著有些頹廢的影,說道:“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不用你最擅長的武力取得勝利,反而進行這什麽歌牌對決了吧?”


    “身為武人,輸掉的就要贏迴來,無論是武藝還是歌牌,與最後勝者能得到的獎勵無關。”


    影認真說道。


    魈聽到影的話,頗為不屑,這麽簡單的遊戲還需要在深更半夜偷偷背書。


    “原來你們在這啊。”


    一位穿著紫色繡有鳴草圖案和服的女人,撐著一把和傘走到這棵落英繽紛的櫻樹下,踏著木屐的腳上穿著白襪,和影一樣戴著龍膽花折扇頭飾,一頭淺紫色長發在風中飄散。


    “將軍大人。”


    影看到來人後,立刻行禮。


    “讓我看看,你們剛才是在玩歌牌嗎?”


    真看著石桌上還沒收起來的筆墨紙張,笑著說道:“最後是誰贏了?”


    “是我敗了。”


    影說道,然後看了魈一眼:“不過他也是因為記住了璃月岩神寫的詩詞,運氣好贏過我,下次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真聞言遲疑了下,對影說道:“璃月那位岩神是最古老的七神,而且酷愛寫詩,如果這位降魔大聖真能全部背下來,即便是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影不必感到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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