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天守閣,我會將這一切如數稟告將軍大人。”


    就算有八重神子的擔保,但在九條裟羅眼裏,這位貴為鳴神大社的大巫女所作所為,就經常讓自己產生誤會,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將軍大人的信任與默許。


    九條裟羅帶著幕府軍走了,同時帶走了魈的和璞鳶,這把“邪魔之槍”上泄露的是否是祟神氣息,得交由將軍大人親自過目。


    “這已經是她身為幕府軍大將,看在我這位鳴神大社大巫女麵子上,能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魈本來想從九條裟羅手裏奪迴和璞鳶,但被八重神子攔住。


    “哼!”


    魈看著慢吞吞帶著幕府軍往稻妻城走的九條裟羅冷哼一聲,手臂帶著揚起的長袖拂過麵龐,再次戴上那張猙獰的夜叉麵具,眼如銅鈴,嘴露獠牙,頭有犄角,給人以恐懼之感。


    微風卷起落葉,背對著魈的九條裟羅也在這時駐足,看不清臉上表情。


    如果真的讓兩人再打起來,八重神子可是用了“永恆的眷屬”這個身份跟九條裟羅擔保,到時她的處境可能會有點小尷尬。


    “放心吧小家夥,你的武器到時我會去找影幫你要迴來,隻需要一份甜點心就可以了。”


    八重神子應該是第一次不附帶任何條件幫人說話,主要還是身處在尷尬的環境裏,容易讓毛發質量變差。


    “雖然不用被抓迴去審問,但我們好像並沒有一定要和幕府軍戰鬥的理由吧?”


    派蒙在九條裟羅帶著幕府軍徹底離開後說道:“畢竟我們是偷渡者,的確違反了那位守護稻妻的神靈雷電將軍意誌,而鳴神島的幕府軍隻是在盡守土之責。”


    “呦!小派蒙,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覺悟的嘛。”


    北鬥拍了一下派蒙頭上的王冠說道。


    “誒嘿……”


    被人誇讚了,派蒙有些不好意思。


    熒這時說派蒙什麽時候有做應急食品的覺悟就更好了。


    “喂!我生氣了!”


    派蒙看著熒,不停在空中蹬踏小腿,惹得大家一陣哄笑。


    “小家夥,哼!”


    魈看了八重神子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


    天守閣。


    暗紫色長發紮成麻花辮垂於身後,越接近末梢,發色越淺,紫色的右眼角有一顆淚痣,穿著一件紋有龍膽花的紫色和服,雙腿穿有黑色的長筒襪,腳上踏著一雙褐色的人字高跟鞋。


    影跪坐在地上,她的麵前是一方硯台。


    “徒然無事,對硯枯坐,哼!”


    影冷哼一聲,正要從地上起來,突然聽到天守閣外有人高聲傳幕府軍大將九條裟羅求見。


    接見部下,影下意識整理衣飾,但她身上穿的這件和服本衿並未束緊,而是向肩部分開,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的皮膚。


    和在一心淨土裏不同,影已經很久沒穿過實質化的衣服,本來想把本衿收緊些,結果用力一扯後變得更開,整件和服有從身上滑落的趨勢,一時手足無措。


    九條裟羅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這時的影隻能通過用手抓住和服本衿的方法,防止衣服掉下去,然後聽到九條裟羅的聲音,才迴應的看了她一眼。


    “將,將軍大人!”


    九條裟羅立刻閉上眼睛,認為這是對將軍大人的褻瀆。


    影看著九條裟羅,想起自己現在不在一心淨土,這點小事待會交給將軍她解決吧。


    九條裟羅簡單跟影匯報了在鳴神島海岸例行巡邏時,發現偷渡者的事,還有疑似魔神奧羅巴斯眷屬的人,以及最後鳴神大社的八重宮司大人出現,並以“永恆的眷屬”名義為他們擔保。


    “神子說下次來要給我帶甜點心?”


    影喃喃自語。


    九條裟羅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將軍大人!”


    九條裟羅提高音量。


    影立刻迴過神來,接著注意到九條裟羅那條受傷的手臂。


    “讓我看看你受傷的地方。”


    影說道。


    九條裟羅愣了一下,然後解開和服本衿,脫下一半,露出那條受傷後隻是簡單止血的手臂。


    “究竟是什麽人居然敢對我幕府軍大將下如此狠手。”


    影解開九條裟羅纏在身上的繃帶,看到幾乎洞穿肩頭的恐怖傷口後皺眉道:“神子為什麽要那樣做?”


    “……忍著點,接下來可能會很痛。”


    影對九條裟羅說道,並動手為她處理傷口。


    “幾百年前的稻妻有位齋宮大人,她做的美味的緋櫻餅,能讓身受重傷的人重新煥發生機,不過我已經很久沒吃過了,也不知道怎麽做,就連味道都快忘了,隻記得是一道細膩雅致的甜點心。”


    影看著九條裟羅,用牙咬著一塊小木片,滿頭大汗淋漓,卻一聲不吭。


    “我命十方世界雷鳴平息,願你今晚得享安睡。”


    影處理完九條裟羅的傷口,並為她包紮好後說道,以前的稻妻諸島連年戰亂,姐姐每次為受傷的幕府軍治療,最後都會說這樣一句話,影後麵不知何時起也學會了。


    “將軍大人,今天的你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九條裟羅說出心中的疑惑,但已隱隱有所猜測。


    “怎麽了?”


    影同樣對九條裟羅的話感到疑惑。


    九條裟羅看著影那雙紫色鳴草般的眼睛,以及右眼角下那顆淚痣,很難同以無情的稻光擊碎愛執,以孤獨的心鑄就淨土聯想起來。


    “感覺今天的將軍大人,好溫柔……”


    九條裟羅說道,她所秉持的信念不允許對將軍大人有所隱瞞。


    聞言,影愣了一下。


    直到九條裟羅告退,影拿起九條裟羅帶來那柄可能沾染了祟神氣息的“邪魔之槍”,突然覺得這柄槍有些熟悉。


    “嗯?”


    影將和璞鳶捧在手上,仔細觀察,上麵的確有魔神的氣息,但不是被她所斬的奧羅巴斯,而且從散發的魔神氣息而論,遠不止一尊。


    “難道是他?”


    影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位個子不高的少年仙人的形象。


    “他也來稻妻了嗎?”


    影始終不會忘記當年這個可惡的家夥說姐姐武力羸弱,不擅爭鬥,而自己為了給姐姐鳴不平,還向他發起過禦前決鬥。


    不過影又想到璃月岩之神不久前逝去的事。


    如果影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可惡家夥也有著屬於他要做的事。


    因為魔神力量巨大,憎恨與執念也非常人可及,斬殺從它們殘骸中滋生的穢物,那些憎恨便會化為碎片,汙染人精神,要消滅這種恨意,就必須背負它們的“業障”。


    因此自身業障所困,間有大恐懼大痛苦之劫難,此乃空遊惡鬼之苦,千萬年不滅。


    但這卻是他的使命。


    然而,璃月近千年來戰亂過多,使得夜叉一族幾近滅亡。


    “難道那位岩之神的逝去讓他徹底被業障所困,內心從此為憎恨和執念充斥,但為了不傷害一直守護的璃月,選擇離開……即便是當年叱吒風雲的岩之神和仙眾夜叉,依舊抵不過時間的磨損。”


    影想到當年的魈那般維護那位岩之神,雖然嘴上從來不說,姐姐還說這一點和自己很像,到底哪裏像了?影想了幾百年也沒明白姐姐當初說這話的意思。


    岩之神的死肯定給了他不小打擊,而這也更加堅定了影許稻妻人民以亙古不變之“永恆”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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