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語鋒,你怎麽想的,直接對你父親說了那些。」出了門我攙著他的手臂往車庫走,邊走邊問他。


    「我爸是個很牴觸謊言的人,真相可以讓人接受不了,但絕對不能因此而騙他,否則一旦他知道了,就再也無可挽迴。」


    「以後有這樣的情況你提前和我商量一下,至少給我點預示,我剛才真的被你嚇死了。」我邊走邊嘟囔,他將我揉在懷裏說:「其實我也是臨場發揮的,上一次去你家我倆發揮的就不錯,這一次配合還是很成功。」


    「我要受不了你了。」我假裝想從他懷裏出來,結果被他抱的更緊:「想去吃什麽?」


    我說:「先去火車站吧,把車票買了,不然我怕買不到臥鋪了。」


    他轉到我麵前扶著我的肩,低頭看著我問:「你要迴去?」


    我仰視著他說:「對啊,你這邊沒什麽問題,我肯定要迴蘭州去了。」


    「清寧……」他這一聲叫的我頓時心軟,但我不能就此留下,隻好硬著頭皮解釋:「姬語鋒,我所有的生活圈子都不在杭州,我在這裏隻有你,我不能僅僅因為你而活著,我希望你理解我。」


    他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問我:「那你願意接受老四的意見來杭州找工作麽?」


    我很誠懇的看著他迴答:「我會考慮這個建議,但在這之前,我要迴去權衡蘭州那邊的事情,我的父母,親戚,朋友,我的房子,車子等等。」


    姬語鋒嘆了口氣,他好像很少嘆氣,除非是真的失落,他開口道:「清寧,你知道我現在不能立刻向你求婚,雖然我真的特別想這樣做,但還是不能。」


    我喜歡他這樣有什麽話不藏著直接對我說出來的感覺,我輕輕抱住他說:「我理解你,就算你求婚我也不會答應的,我們需要的是共同祝福我們的家庭,在處理好家族關係之前,我們不能結婚。」


    「現在隻剩下我媽。」他又嘆一聲。我問他:「你也覺得她很難擺平,是麽?」


    他點點頭。我繼續問:「難在哪裏?」


    他沒什麽掩飾的答道:「我媽最先考慮的,你是二婚,不是本地人,如果她還清楚你是鄭希元的前妻,可能會更麻煩。」


    「你媽有南北偏見麽?」


    「有。」


    說實話,我很討厭這個,我上大學的時候就因為這個受過同學欺負,如今又要讓我麵對,而且還是未來婆婆……我真的很煩。


    我凝眉低下頭,完全沒有底氣的說:「那你覺得,我們能解決的了這樣的壓力麽?」


    「能。」他迴答的非常肯定。


    「如何解決?」我問的極不肯定。


    「清寧,你相信我,一定可以解決的,但我這幾天大腦已經亂了,想不出迅速見效的方法。」我知道他這話是真的,不是藉口,這幾天我的腦子都亂套了,何況是精神和身體一直都處於疲憊狀態的他。


    我拉起他的手貼在我臉上,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心說:「好,我信你,迴去後我們都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打起精神繼續想對策,好麽?」他點頭,又將我抱在懷裏,特別不舍的說:「我不想你走,真的。」


    「可我一定要迴去。」天知道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需要多少勇氣。


    買好火車票,姬語鋒倒是沒表現的如我想像中那麽失落,帶著我去吃了一直都說著要去吃的黃鱔麵,我有些吃不慣。車票是第二天的,從現在起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每過一個小時就短一點。


    我們別的地方都沒去,迴到家就膩在一起,什麽都不做,隻是擁抱,接吻,再擁抱。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依戀一個男人。


    嫁給鄭希元之前,我以為我愛他,我對那份感情的衡量全部都是他對我好,孝敬父母,有誌青年,很有前途,將來我們共同努力就有一個很幸福的家。


    我恰泅略了愛情的力量。


    原來,愛一個人是和他擁抱都想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的感覺;是徘徊在一條無盡頭的長線上,左邊絕望,右邊甜蜜,赴湯蹈火的驚險刺激;是因為有這個人在身邊,所有感官的興奮都開始變的那麽具體。


    我抬頭望著他,他對著我綻放著明媚笑容。我想起來了,這才是我的夢,和太平一樣的夢,這個溫潤的男子終於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凝視著我,從不吝嗇給我他所有最溫暖的笑容。


    「姬語鋒,你對我說點什麽吧。」


    「快點來我身邊。」


    「還有麽?」


    「清寧。」他說著俯下身來,貼住我的耳朵,用很熊小的聲音說:「我愛你。」


    這句話,隻說給我一個人聽。


    我想哭,可眼淚被笑容給吞沒了。


    離開杭州的這天下雨了,姬語鋒將我送到檢票口,我依依不捨的拉著他的手,和心中那個叫囂著要瘋狂一次留下來的念頭作著鬥爭,直到我上了車放好行李爬上臥鋪,我一直忍著的眼淚才衝破了防線。


    我好想他,每經歷一次這樣的離別,我就更加想他。


    我終於做到了像唐琳一樣,渾渾噩噩的在鋪上一連睡了二十多個小時,不吃東西不下床,醒了看簡訊,然後繼續睡。


    不在姬語鋒身邊的陸清寧,已經開始失了心。


    我沒告訴唐琳我迴來,拖著行李直接去了我爸媽家,他們見到我才知道我居然跑去了杭州,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操心。我不對,除了重色輕友,連父母都輕了。


    我媽給我煮了湯麵,我吃飽後沒和他們解釋幾句就倒去了床上,我實在是太累了,累的都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此次行程。


    在車上睡了這麽久,我還是特別困的又很快失去了知覺。這種慵懶的感覺讓我滿足,我甚至都在想,會不會就是懷孕的徵兆。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買了驗孕試紙,三個一起測過去,都隻有一條紅槓,我不否認我有些失望。


    我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有一個孩子,也許它的來臨會迅速解決一切問題,我可以沒有任何顧忌的留在姬語鋒身邊,我真的受不了和他分離的日子。


    我發簡訊告訴了姬語鋒,說我沒有懷孕。他迅速打電話過來,告訴我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我單手按著肚子,一個念頭飄過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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