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異度入侵


    一望無垠的黑暗空間內,白色搭建的台階不計其數,一路蜿蜒向那頂部微弱的光芒,俊秀的青年仰頭望著上方。


    在那裏有著什麽?


    他不得而知,年輕的心靈告訴他隻有爬上去才知道。耳邊也一直有著位置的灰岩之聲,引他機械地邁上台階,黑暗的空間內迴蕩著他噠噠的腳步聲,仿佛午夜劇場的終曲,敲擊人脆弱的心靈。


    一步,一步,再一步,不知過了多久,青年終於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推開僅有白色構成的門,打開後是另一片世界。


    昏暗的天空中灑落著或明或暗的星芒,一輪新紅的圓月掛在中央,沒有雲彩,似乎是被嚇跑了吧?沉寂的大地上一片荒蕪,稀疏的雜草上沾滿了黑紅色的液體,殘缺不全的盡是人形死屍,穿戴著不知名的盔甲,斷裂的金屬長槍插在其間,死屍的一旁往往還有失色的刀劍。


    奇怪的是,這般慘烈的地方,竟沒有一絲血腥味,也沒有食屍的烏鴉或野狗,整個世界安靜的隻剩下男人的心跳。


    來不及發出自己的讚歎,男人便被天際的一幕吸引住了。


    天的邊際,是一棵參天的巨樹,借助微弱的星芒,今年可以看見他那摩天大廈般的枝幹,至於枝葉,恕青年眼力有限,看不到它的頂端。


    而巨樹的根部,正在被另一個偉大的生物啃食。


    他有巨大而猙獰的利爪,巨大的黑色鱗片開開合合,用不知名的拍子演奏威嚴的曲調,遮天的膜翼上掛滿了亡者的枯骸。


    “這就是……消散後來到的世界嗎?以這般情況來看,倒像是那小子一樣成為一名穿越者了,還真是現世報呢……”


    青年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渾不自知自己的雙眸正散發著妖異的紅芒。


    仿佛潭心之波,這句話明明聲音不大,卻若煌煌天音般迴蕩在這片天地。黑色的巨龍停止啃食樹根,抬起那偉大的頭顱,巨大的黃金火焰燃燒在它那高貴的雙瞳之中,憤怒中帶著一絲茫然,伸展開那遮天的膜翼,深淵般的巨口發出宏大的聲響:


    “這裏不歡迎你的到來,異時空的來訪者,從這個世界滾出去!滾出去!”


    古奧,威嚴,令人下意識的想要臣服。


    “你是……誰?”


    青年仰頭與巨龍對視,雙眸中星紅的光芒愈發明亮,與那金黃的巨燭共同閃爍,照亮整片空間。


    “昂——!”


    巨龍無比憤怒,因為它從這個人類的眼中看到了戲謔。


    這是對王之尊嚴的踐踏,千萬年來的輪迴還未令它蘇醒,但已經有蟲子選擇了背叛!


    青年無動於衷,古井無波的猩紅雙眼之中充滿了好奇與戲謔。


    好像是在某些宿主的記憶裏見過的大蜥蜴啊……


    地獄的猩紅迅速蔓延至整片空間,巨龍的怒吼也變成了驚恐。


    這不是來訪……這是入侵!


    ……


    身穿黑色風衣的青年站在高樓的天台邊簷上,英俊如你的麵容令無數淑女為之傾倒。


    青年閉著眼,抬頭感受著耳邊拂過的微風,混合著都市的喧囂一起灌入他的雙耳之內。


    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淡月懸掛在天空之上,恰有一片雲朵遮掩住了撒向青年的陽光。


    “看起來也是個不太平常的世界呢,不過既然我一個非人的存在都能以人的姿態降臨於這個世界,好像也沒什麽不合理的地方呢。”


    “啊咧,是因為我的緣故帶來的一點點小蟲子嗎?算了,無關緊要,異常的世界再多一點異常也沒關係的吧?”


    青年雙手伸出感受著微風,黑色的風衣瘋狂搖曳,一頭黑色碎發無聲淩亂,明明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那雙猩紅的眼眸卻還是冷漠如貼圖。


    下方的人群漸漸密集起來,對著青年指指點點。


    “那個人是要跳樓吧?還是快點告訴警察先生好了。”


    “喂!小夥子,不要輕言放棄生命啊!”


    “就是就是!你要是跳了這裏房子可就賣不出去了啊!”


    ……


    戴著白色發卡的黑長直美少女站在人群的後方,裹著黑色褲襪的傲人美腿令旁邊的幾個男士偷瞄了好幾眼。


    她隻是路過,但人心深處的好奇情緒讓她駐足不前。


    她仰望著站在高樓天台邊簷的青年,黛眉微蹙。


    跳樓自殺在霓虹這個國家並不少見,黑長直美少女也聽過不少這種消息了,但親眼目睹還是頭一迴。


    或許這麽說還有點不嚴謹,畢竟人家還沒跳呢。


    為什麽……要放棄生命呢?


    同樣的疑問,在一旁另一名發梢係著紅色鏤空蝴蝶結的黑長直美少女美眸中透出,她站立的地方好似極圈,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宛如高嶺之花。


    即使是毫無關係的人,遇見即將消逝的生命,善良的心靈也會漾起漣漪。


    “突然想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遊事情,那麽……就給這個世界我的禮物吧。”


    青年咧嘴一笑,縱身躍下。


    “他跳了!”


    舉著手機錄視頻的男人高喝道。


    “呀——!”


    膽小的女士已經不忍直視待會兒那血肉模糊的畫麵,閉上雙眼尖叫出聲。


    人群四散而開,被跳樓者砸死的新聞也是有的,他們並不能判斷青年的落點,逃遠一點總歸沒錯。


    沒有人再擔心跳樓者的安危,因為他們自己的安危可能會被跳樓者的鮮血塗上紅色。


    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他們可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對他人的悲歡指手畫腳,但隻要觸及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偃旗息鼓撕下了麵具。


    高嶺之花與白色發卡也跟著人群逃離,恰好躲在了一起。


    當看到彼此的時候她們還會有些許的歡喜,相同的屬性下,誰醜誰尷尬,誰小誰自卑。


    想象之中的肉體撞擊地麵的聲音並沒有傳入大家的耳內。


    再一睜眼,視線裏並沒有那個身穿黑色風衣的青年的蹤跡……或者說對方的案發現場,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消……消失了!”


    還舉著手機的不良青年瞪大了雙眼,見到了惡鬼一般慌張將手機扔在地上。


    手機中迴放的畫麵裏,下墜的男人滿臉狂放的笑容,但貼圖一般的猩紅雙瞳令其看起來更加詭異。


    “記住了……我叫統曦!”


    統曦落入下方憑空出現的灰白色光幕之中,消失不見。


    觀察到手機畫麵的人無不色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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