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南陽郡的郡治,曾經的宛城何其風光。


    南陽乃是當初的人口第一大郡,巔峰時期人口多達二百萬以上,真正做到了一郡比一州。


    一些偏遠以及邊疆的州,諸如涼州、幽州、並州以及交趾,任何一個州單拎出來都沒有人家南陽一個郡多。


    甚至西涼、並州這兩個問題刺史部,倆州加起來都比不上南陽。


    然而風水輪流轉,在富裕的地方,也禁不起某位敗家子的禍害。


    本就因黃巾有所低落的南陽,在袁術接手後,整個郡的人口急轉直下,從劉宏尚在位時的百餘萬人,到如今不足五十萬人口,南陽在沒落的這條路上,袁術絕對是功不可沒。


    很多人都不知道袁術究竟強在哪,不知道袁家為了幫助袁術究竟做了什麽。


    其實從南陽、汝南這天下第一、第二大郡就可以看得出,袁術的起點有多高。


    隻可惜,公路兄在讓人失望上,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南陽·宛城


    自從張繡來到宛城之後,整個南陽郡的風氣算是稍稍有那麽一絲的好轉,但也僅此而已。


    究其原因還是張繡不懂政事,隻能按照自己覺得對的方向來整治吏政。


    所幸,張繡雖然出身於董卓的西涼集團,但人品方麵還是不錯的,對待南陽百姓也沒有橫征暴斂。


    在劉表的刻意扶持下,張繡也算是暫時站穩了腳跟。


    堂內,張繡正在閱覽著匯報各地耕種情況的簡牘,臉上滿是平靜之色。


    “最近募兵之事,爾等辦的如何了?”


    片刻後,張繡放下手中的簡牘,目光看向堂內的幾個文吏。


    如今的張繡,在曆經長安之亂後,臉上少了一些往日的輕佻,多了一絲沉穩。


    男人想要成長,絕不是在順風順水的情況下才能夠成長,而是要在逆境之中,不斷地激流勇進,逆流而上。


    現在的他,無異於在劉表這裏租了一個場地,自己建立了一個小作坊。


    從一個打工仔,搖身一變自主創業,成了一個青年企業家。


    “啟稟將軍,募兵一事...不是很順利。”


    朱平有些畏懼的搖了搖頭。


    “怎麽會這樣?”


    張繡有些茫然的追問道。


    這是他進入南陽後,第一次主動募兵。


    逃亡武關之後,張繡便帶走了武關五千守軍,這五千是西涼軍最精銳的部曲之一。


    所以短時間內,張繡也沒有心思繼續募兵,而是專心在南陽站穩腳跟,與南陽的本土豪強拉拉關係,娶了南陽當地的朱家的庶女為妻。


    如今一切都已經穩定,張繡這才決定擴充一下兵馬,提升一下實力。


    結果你告訴我,招不到兵?


    “呃,啟稟將軍,如今募兵,咱們給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百姓們根本就...唉。”


    朱平無奈的歎息道。


    “包吃包住還差?”


    “而且每個月不是有五百錢的軍餉麽?”


    張繡眉頭緊鎖,再次問道。


    “將軍呐,現在募兵五百錢...跟沒給有什麽區別啊?”


    “而且現在士兵都要求撫恤金,這樣他們如果有什麽不測,家眷也能賴以生存。”


    “要說這事啊,還是北方的周王開的先河。”


    朱平將問題的原因道出,同時也感歎現在募兵越來越難了。


    以往的時候,隻要包吃包住,他們就能給為你拚命。


    但是反觀現在...太卷了。


    “要不...要不我們也加點?”


    張繡不太懂這些,隻知道不給錢募不上來兵。


    “加不起。”


    “如果把餉錢提高,再把撫恤金加上,我們府庫之中的錢糧根本經不起消耗。”


    朱平毫不猶豫地給張繡潑了一盆冷水。


    “不成。”


    “我得寫信給劉表,讓他給我送點錢糧。”


    “否則以我們手中的兵力,如何抵擋得住劉彥的鐵蹄。”


    張繡從座位上站起,神色嚴肅的說道。


    他從來沒想過投降劉彥,原因自然是對方打著的是光複漢室的旗號。


    你讓他這個董賊餘孽去投降對方,那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將軍,咱們已經給楚王寫過很多封書信了,如今楚王也是自顧不暇,恐怕無法資助將軍募兵啊。”


    朱平搖了搖頭,勸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他娘的,氣煞我也!”


    張繡本想著罵朱平解解氣,結果想起對方是自己夫人的娘家人,他還需要靠朱家幫助自己,於是隻能罵一罵空氣了。


    “將軍,其實...”


    “報!”


    “啟稟將軍,有一人自稱段煨,正在府外求見。”


    就在朱平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一名侍衛從堂外跑來,高聲喊道。


    “段將軍!”


    “快,快快有請。”


    “算了,我親自去迎接。”


    張繡眸子一亮,當即激動的大步跑出內堂。


    一路跑到府門,離老遠就看到了有些發福的段煨。


    自從投奔劉彥後,段煨雖然沒什麽事情做,但經過函穀關那件事後,他也是領了一個虛職,每天過著不愁吃喝,如同鹹魚般的日子。


    “侄兒張繡,見過叔父。”


    張繡來到段煨身前,對其拱手拜道。


    張濟與段煨的關係還算不錯,所以當初在董卓麾下的時候,張繡時常和段煨以叔侄相稱。


    他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叫一聲叔叔,也算是對往日的一些追憶。


    “賢侄。”


    “多年不見,賢侄愈發的英武了。”


    段煨捋了捋胡須,笑著誇讚道。


    “叔父謬讚了。”


    “來人,備酒宴,我要與叔父好好敘敘舊。”


    張繡臉上滿是喜色,對著下人吩咐了一句。


    二人進入府內,來到正堂之中坐下。


    “叔父,當年你奉命坐鎮雒陽,後來為何杳無音信?”


    “吾等都以為你戰死了呢。”


    張繡抬起酒樽,與段煨共飲之後,出言問道。


    “噗~咳咳。”


    “賢侄說話還是這般率直,讓人很是措不及防啊。”


    段煨一口酒噴了出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礙於如今有正事在身,他實在是不好和張繡掰扯這些。


    “當年之事,其中有些隱情,不過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就不多說了。”


    “此番前來,實在是為了侄兒未來前程所考慮啊。”


    段煨擦去胡子上的酒漬,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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