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徐林,劉慶基和張書記麵色都是一變。


    張書記最先沉不住氣,疑惑問道,“這……徐大師怎麽又迴來了?”


    劉慶基卻是隱有幾分明了,搖搖頭道,“接著看便是。”


    他兩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小,以徐林的修為,周身百米內的動靜都躲不過他的耳目,不過此時有我的道炁包裹,自是無憂。


    徐林行至掩埋小鼎處,低頭袖袍一卷,便將表層塵土拂去,彎腰將那小鼎撿了起來,拿在手裏細細端詳,麵上露出幾分狂喜。


    “他是想要這枚小鼎!”張書記似乎這時候才明白過來,麵色巨變,“這人言語不實,目的在這小鼎,莫非這段時間他的種種舉動都是……”


    說到這裏,他卻是住了口,抬眼看著劉慶基,再說不出話來。


    徐林是劉慶基找來的,若說徐林是騙子,那豈不是當麵打劉慶基的臉?


    張書記囁喏不敢言,劉慶基的心思卻沒放在自己的麵子問題上,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轉頭匆忙對我問詢,“張先生,你是修行之人,以你觀之,這個徐林是不是個騙子?”


    早先他一直對我都是直唿其名,現在卻改口稱“先生”,可見劉慶基此時已是不顧自身地位了。


    想來也是,聽他先前所說,深圳龍脈一事影響甚大,說決定了劉慶基仕途絕不為過。宦場如戰場,容不得踏錯一步。好不容易才有個徐林出現,聲稱能解決此事,現在又出了漏子,劉慶基算是徹底慌了,說話之時,目光灼灼的盯著我,聲音之中竟似帶著幾分顫抖。


    我輕輕點頭,指著遠處的徐林,“若他不是騙子,解決龍氣之事後,不管索求何物,二位都會應允,他又何必行此下作手段?”


    這本來就是一個沒必要的問題,劉慶基發問,隻是心中不願相信罷了。


    聽到我肯定的迴答,劉慶基麵色瞬間變得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至於一旁的張書記,麵色更是不堪,一張威嚴的國字臉上,露出深深的絕望之色。深圳龍氣危機一事,雖然一直都是劉慶基在主持,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劉慶基倒台,他也隻能跟著完蛋。


    我此時卻是顧不上兩人,遠處的徐林端詳了半天小鼎,撿起方才丟棄的木盒,正準備將小鼎裝進木盒內,然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我鼓動道炁,將劉慶基二人包裹住,然後腳下一抬,一步之間,我們三人便從果林行至徐林身後兩米處。


    縮地成寸那是天師才有的神通,我這一步乃是動用步罡之力,強行跨出,並非縮地成寸的神通,但也不差幾分便是。


    到了徐林身後,劉慶基二人還未反應過來,而徐林則是抬腳跨步,正要離開,我連忙散去道炁,朗聲開口道,“徐大師,留步!”


    聽到我的聲音,徐林霍然轉身,看到我們三人,麵上瞬間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怔怔不能發聲。


    劉慶基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也顧不得探究瞬間來到徐林身後之事,他麵色鐵青,盯著徐林,沉聲道,“徐大師,你說這枚小鼎乃是鎮壓龍氣之物,有此鼎鎮壓,再不用擔憂龍氣泄露。現在卻背著我等盜走小鼎,我需要你的解釋!”


    以劉慶基的身份,放到古代就是隔土裂疆的一方諸侯,盛怒之下,身上氣勢淩然而發,便是我站在一旁,都覺得心裏一緊,首當其衝的徐林更不必說,他麵色一滯,半天說不出話來。


    隻是這徐林畢竟有識曜修為,數秒之後,他便反應了過來,臉上驚恐的表情一收,好整以暇的將手裏的木盒蓋子蓋上,然後才抬頭含笑看著劉慶基,“我要這小鼎有用,便迴來取了,不知劉sheng長你想要什麽解釋。”


    被識破行蹤之後,徐林幹脆也撕破了臉皮,言語之間,再無半點客氣。


    “深圳之事,幹係重大!你這麽做,就不怕國法無情嗎?”劉慶基怒聲再問。


    “哈哈哈哈……”徐林卻是笑了起來,“國法無情?我乃修行之人,國法無情能奈我何?”


    “你!”劉慶基氣憤到了極點,“你是修行之人沒錯,但要以為修行之人便能無法無天,那就錯了!國家有專門處理你們這些修行人士的部門在,你莫要猖狂!”


    徐林一點都不在乎,冷笑道,“你匯報上去,找三大協會高層過來,我自然不是對手,可在下生有雙腿,現在你們誰能攔得住我?隻要離開了這裏,你們又能去哪裏尋我?”


    說完,他仿佛故意氣劉慶基一般,朝著遠處瞥了一眼又道,“我知道你身邊有修行者保護,但你大可叫他出來,看能不能攔得住我。”


    劉慶基麵色陰沉,但麵對囂張的徐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徐林說的沒錯,劉慶基身旁雖有修行者護衛,此行也一直跟在後麵的車上,但我早已感應過了,那人不過點穴修為罷了,根本不是徐林的對手。


    正說話間,身後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正是劉慶基的秘書,和另外幾個暗中護衛之人,其中那個點穴修為的玄學界之人也在其中。


    他們顯然也聽到了剛才徐林的話,看向徐林的目光都帶著憤恨,卻無人敢出手。


    劉慶基轉頭看了一眼,麵色愈發黯然,顯然也明白了劉慶基所言非虛。


    眼看震懾住了眾人,徐林得意的一笑,抬腳便要離開。我心知不能再繼續看戲了,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徐會長,你還是把小鼎留下來吧。”


    聽到我的話,徐林臉上笑容瞬間收了起來,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看了我一眼,腳下動作沒有停止,似要快速逃離。


    他雖看不破我的修為,但想來隱約也能察覺到一絲不安,舉止倒是比剛才謹慎了許多。


    可惜絕對的實力之下,他再謹慎也是無用。我微微一笑,口中輕吐道,“縛!”


    隨著這一個音節吐出,徐林的身體瞬間僵在了原地,甚至跨步的動作都沒有變,像是被一道看不見的繩索,生生捆縛到了半空之中。


    徐林的麵色大變,站在我身後,有點穴修為的劉慶基的護衛同樣也麵色大變,目光轉到我身上,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倒是劉慶基和張書記的麵色尚好,隻是從憤怒轉變為驚喜。兩人不是玄學界之人,自然不知這一字成訣代表著什麽,隻是轉頭看著我,驚喜的開口道,“原來張先生的修為如此高超!”


    我微微一笑,“算不得高超,比他略高一線罷了。”


    一邊說著,我手一揮,取消了束縛徐林的禁製。


    一字訣是天師手段,但我此時修為距離天師隻有一線之隔,體內道巫二炁甚至比尋常天師還要強出幾分,近些天來,逐漸摸索到了一字訣的法門,能用出些許幾式。隻是這一字訣雖然厲害,但消耗也是巨大,以我此時的修為,隻是能勉強用出來而已,無法支撐太久。


    撤掉法訣之後,徐林的身子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而且無力爬起。他此時臉上神色驚駭到了極點,全身顫抖著,口中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天……師!你是天師!”


    我又是一笑,沒應承,但也沒有反駁。倒是劉慶基聽到之後,詫異的轉頭看著我,“天師?我聽聞玄學界內,隻有修為極高之人,才能到達天師境界,張先生你年紀不大,竟有了天師修為?”


    不等我說話,劉慶基那個點穴境界的護衛抬腳往前兩步,伸手對我恭敬的抱拳做禮之後,一臉仰慕的開口道,“沒錯,張大師方才動用的法訣乃是一字訣,正是天師手段!”


    有人幫我應承,我也懶得開口說明,隻是劉慶基聽了這話之後,神色馬上便激動起來,急匆匆對我問道,“張先生你既然有天師修為,那深圳龍氣一事,你能否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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