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是癡心妄想封碧芝!”戚望川鏡片後的眼睛迸射出寒意,儒雅俊朗的五官有些扭曲,再好的性情因為被戴綠帽子此刻也暴怒了,多年來他竟然完全不知道封碧芝和6政行有苟且關係。


    原本他是a市金字塔頂端的人,多少人仰視對他搖尾乞憐,可自從封碧芝婚內出軌曝光後,他變成了一個笑話,平日那些巴結他的人現在目光裏都帶著嘲諷和同情,他這樣高高在上的王者最容不下的就是別人的可憐,他的尊嚴比命都重要,寧願封碧芝下藥毒死他,也不肯接受封碧芝給他帶來這麽大的恥辱。


    戚望川反手一巴掌用力甩在封碧芝臉上,渾身顫抖著怒不可遏道:“你懂不懂婚姻法?我告訴你,一分錢你都別想分到,你隻能淨身出戶。”


    “嗬!”封碧芝身子搖晃著退出幾步,抹了一下嘴角冒出的血珠子,挺直脊背對上戚望川的視線,她嗤笑著不以為然地說:“我不同意協議離婚,那我們隻有法庭上見了。反正到這一地步我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可你不一樣戚望川。”


    “你要考慮到自己和戚家的聲譽,如果不選擇息事寧人,鬧得整個z國和全世界都知道了這件醜事,那個時候你付出的代價更加慘痛。”封碧芝揚著下巴自信滿滿地說,既然她無法推翻自己婚內出軌的事實,那幹脆坦然麵對好了。


    戚望川能把她怎麽樣?如今戚氏分為戚方淮和封家人兩派,封家人在公司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也占有一部分股份,戚望川和她的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一旦牽扯到財產分割,那可就複雜了。


    就算到了法庭,這個案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掉的,何況戚望川特別在乎臉麵,這件事他不會鬧得天下皆知,三天來不是做各種公關試圖壓下去嗎?所以形勢對她有利。


    對比起她做過的真正傷天害理之事,出軌真的不算什麽,這是道德問題,無需承擔法律責任,隻要警方沒查到她犯罪,她照樣可以逍遙快活不是嗎?


    “我讚同封姨的提議,私下協商你們離婚一事。”戚方淮邁著修長的雙腿走進來,他沒想到樓玨跡和戚昕薇的婚禮會變成一場鬧劇,雖然封碧芝名譽盡毀,但局麵對戚家百害無一利,再加上戚昕薇,樓玨跡這副牌打得真是漂亮。


    戚望川聞言猛地抬頭看向戚方淮,他是真的沒辦法了,就算孤傲如他不服老,但這次他隻有靠兒子,他薄唇緊抿等待著兒子繼續說下去。


    “不過我覺得爸你最好不要離婚,如果實在忍受不了,可以選擇分居,直到封姨同意協議離婚。”戚方淮彎起嘴角說,見戚望川麵色大變,他覺得好笑又痛快,揚眉對上戚望川的視線,“當年你與結妻子離婚,為了娶封姨更是跟老爺子斷絕父子關係,到頭來現自己被戴了多年綠帽子,所謂的自食其果大概就是這樣吧?”


    “戚方淮你!”戚望川被戚方淮氣得身子一晃,俊臉青白抬手哆嗦地指著戚方淮,想教訓些什麽,但他悲哀地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兒子,瞪圓瞳孔死盯著戚方淮,戚望川的眼眶漸漸紅了。


    是啊!當年他被封碧芝下藥騙了上床後,雖然封碧芝各種威脅他,但他也不是一定要受封碧芝控製,說到底還是他迷戀封碧芝的身體,後來封碧芝利用封家的權勢幫助他,他和封碧芝從單純的男歡女愛到利益關係。


    時間一晃過得很快,封碧芝生下女兒和兒子後,他更難以抽身了,就在十二年前,他在酒店把黛霓依和她大學的學長捉奸在床,失去理智之下他鞭打了黛霓依,當時他並不知道黛霓依懷孕了,孩子不過兩個月就被他弄流產了。


    他和黛霓依的夫妻情分走到盡頭,黛霓依提出離婚,他同意了,為此老爺子跟他斷絕父子關係,他存了報複之心,不顧外界輿論明媒正娶封碧芝,他想向黛霓依證明失去她,往後他會站在更高的位置,想讓黛霓依悔恨。


    可結果呢?


    黛霓依遁入空門再不過問他和戚家之事,黛霓依放下了前塵過往,他的報複成了一個笑話不說,如今a市人人都知道封碧芝和6政行通奸,怕是連老爺子也會覺得蒼天有眼,在睡夢中笑醒吧?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追溯過往原來他當年的行為那麽幼稚可笑,最後他才是後悔的那個,戚望川寬厚的肩膀垮下來,慢慢地癱坐在沙上,臉埋於手掌中,濕熱的淚水漸漸浸濕了指尖。


    戚方淮看著一瞬間披著滿身悲涼和蒼老的男人,他眸底的笑意消散,心中滑過自嘲和難過,他真希望自己的父母很平凡,沒有太高的地位和無盡的財富,不用勾心鬥角為滿足自己的貪欲而不擇手段,若他不是戚家之子,何須麵對這些是是非非,以至於身心俱疲。


    戚方淮覺得特別累,他想立刻趕到曲意璿身邊,擁她入懷,讓他還有挺下去的動力,他想躺在她的身側,這樣他才能安然入眠,思及此戚方淮的胸口猛地一震,激烈翻湧著疼痛不已,他等不及了,再見不到曲意璿,他就思念成病會瘋。


    戚方淮沒有再理樓下封碧芝和戚望川的撕x,他走到樓上的臥室,躺在浴室的浴缸裏泡了一個熱水澡,但大概是因為最近三天太疲憊了,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竟然睡著了,醒來後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嘩啦啦”一陣水聲下,戚方淮從冰冷的水裏起身,精壯的身軀被冷水泡得白,俊臉和薄唇也透著病弱,他頭重腳輕的,應該是燒了,但顧不上這些了,戚方淮穿上衣服一個人開車往曲家趕去。


    在客廳碰上拎著保溫桶的範淑琴,戚方淮停下腳步溫和地問候她,“伯母,我來找璿。”


    “哦。”範淑琴淡淡應著,語氣平平緩緩地說:“意璿如今不在國內,我把她送去溫哥華養胎了。那邊的環境比較好,也不會有什麽流言蜚語,你說是吧二少?”


    戚方淮身軀一震,詫異的目光緊盯著範淑琴,她指的是簡約自殺一事,所以曲意璿也知道了嗎?估摸著是樓昶告訴曲意璿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麽照著曲意璿的性格,肯定會吞下所有委屈默默退出。


    “伯母,你為什麽擅自做決定,不跟我商量?”戚方淮眼眸裏泛起猩紅,壓著情緒竭力保持修養問範淑琴,難怪曲意璿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原來曲意璿竟然一聲不吭地走了。


    九年前她是被封碧芝趕出戚家的,而如今他和曲意璿是男女朋友,曲意璿怎麽能如此不負責任?


    “我是在保護意璿,正是因為不想讓你知道,才偷偷摸摸把她送走的。”範淑琴的氣質絲毫不輸給戚方淮,她淡笑著語帶嘲諷說:“意璿全都告訴我了,我隻想問你能解決簡約和優優的問題嗎?”


    “意璿並非第三者,簡約卻一次又一次找她的麻煩,若非念及往日的姐妹之情,她絕不會一再退讓,而你戚方淮盡到男朋友的責任了嗎?你根本保護不了她。”範淑琴是真的心疼曲意璿,在為曲意璿打抱不平時,語氣裏透著怒火。


    戚方淮啞口無言,緊抿的薄唇泛著蒼白,他也不想隱瞞著曲意璿而照顧簡約和優優,但難道要讓他眼睜睜地看著簡約去死嗎?優優還那麽小,已經失去了爸爸,他不想讓優優連媽媽也離開人世。


    “對不起。”戚方淮眼眸低垂著,手指攥緊了鬆開,鬆開又攥緊,心裏全是疼痛和對曲意璿的愧疚,良久後戚方淮抬頭看著範淑琴,“我會處理好簡約的事情,無論怎麽樣,我都不會讓意璿離開我。”


    “你既然把她送去了溫哥華,那我現在便去找他。”戚方淮語氣堅定地說完,打過招唿就疾步走了出去,腳下生風,風衣衣角翻飛出淩厲的弧度。


    範淑琴被戚方淮的氣場震懾,怔愣數秒後她的眼眸裏掠過嗤笑,真是因果報應啊!當年黛霓依讓她家破人亡時,絕對想不到有這麽一天自己的兒子會被她這個仇人的女兒控製。


    戚方淮為了曲意璿奮不顧身、要死要活的,這正是她所期待的,等著瞧吧!好戲才剛剛開場。


    ————


    戚方淮離開曲家後打電話讓季然訂機票,恰好這時季然找他,問他為什麽沒有去公司?某股東以跳樓威脅,讓戚方淮趕緊解決目前的危機。


    戚方淮抬手按住太陽穴,頭痛欲裂,封家人這個時候不是幫著解決外患,相反他們趁著此次事件大做文章,勢必要把戚氏搞垮,他們好瓜分戚氏自立門戶,他懷疑封家人和競爭對手顧氏勾結。


    “我馬上迴去,你安排林牧深代替我去趟溫哥華。”戚方淮眉宇間一片灰白,想到曲意璿離開了,而他不能立即去找她,他就心痛得難以唿吸。


    過去的九年他已經品嚐到了分離和失去的痛苦,不能重蹈覆轍讓自己再和心愛的女人錯過那麽多年,所以即便是派自己的好友找去溫哥華,這次他也不能對曲意璿放任不管。


    “我明白了。”季然頓了幾秒應著戚方淮,掛斷後她纖瘦的身形站在戚氏大樓的頂層,神情冷漠地看著幾步遠外要跳樓的某位股東,裝腔作勢,她真的很想一腳把人踹下去。


    季然在心裏微微歎口氣,好不容易戚方淮恢複身份拯救了幾個月前岌岌可危的戚氏,如今封碧芝和戚昕薇的事情一出,公司裏若是團結起來還好,偏偏在這時起內訌,更讓人無奈的是簡約和曲意璿兩人也不省心,季然真替戚方淮感到心累。


    ————


    “爸,孩子的親子鑒定報告已經出來了。”市中心醫院病房裏,樓明衡和樓明曦坐在樓老爺子床前,樓明衡把檢驗報告遞給樓老爺子,直視著樓老爺子語緩慢地說:“結果表明孩子和阿跡有血緣關係,這是我們樓家的骨肉。”


    樓老爺子微震,布滿皺紋瘦巴巴的手哆嗦地捏著報告單,眼睛睜大許久沒有從結果欄移開,這份報告絕對不會有假,當確認了孩子是樓玨跡的這一刻,樓老爺子的心情很複雜,狂喜、激動、悔恨又帶著些許不屑,他到底不能接受孩子的母親是曲意璿。


    “爸,你不必自責。”樓明衡安撫著樓老爺子,望了身側的樓明曦一眼,“爺孫之間哪有隔夜仇呢?那天阿跡固然頂撞了你,但也是因為他失去了理智,冷靜下來後他就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你倒不如給他一個台階下。”


    樓老爺子抬頭看著樓明衡。


    “在戚家三小姐假孕騙婚和樓氏股份這件事中,阿跡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很無辜,老爺子你不該遷怒於他,相反你要補償他。之前給他的那百分之二的股份,別再收迴來了,另外孩子雖然不是戚三小姐生的,但畢竟樓家真的得到了重孫不是嗎?”樓明衡見老爺子沒有怒,他繼續說下去,“這是可喜可賀之事,你應該把承諾的百分之三的股份轉讓給重孫,阿跡這個父親為財產監護人。”


    樓老爺子的目光犀利,臉色緊繃著沒接話,他心知肚明樓明衡偏袒樓玨跡,想方設法為樓玨跡爭取更多的利益,但這件事他理虧,根本無法反駁樓明衡,而他當然不想跟樓玨跡斷絕關係,也就隻有他拉下臉求和好了。


    樓老爺子麵子上掛不住,別開頭冷哼一聲說:“隻要那個逆子識趣,我就當什麽也沒生過。”


    言下之意若是樓玨跡願意接受他的補償,樓玨跡還是樓家的好外孫。


    “爸你放心,阿跡多年來一直很孝順,我勸幾句就好了。”樓明衡說著把讓律師擬定好的股權轉讓書拿出來,直接遞給樓老爺子鋼筆,“你先簽字,等會兒我找他時也有底氣不是?”


    行啊!他這個好兒子是早就準備好了,樓老爺子胸口憋著氣不出來,鐵青著臉色“刷刷”在末端簽下自己的名字,泄憤似的把文件夾甩給樓明衡,語氣裏透著命令,“孩子呢?帶我去看看。”


    樓明衡眸底狐狸般的笑意一閃而過,眼神詢問樓明曦,見樓明曦點點頭,他收起文件夾應著樓老爺子,“孩子不足月暫時出不了保溫箱,我帶你過去看。”


    ————


    小小的嬰兒躺在保溫箱裏,似乎隻有成年人的巴掌大,身上穿著粉色的衣服,兩腿動來動去,一隻小手攥成拳頭在半空中揮舞著,樓老爺子三人透過玻璃窗目不轉睛地看著,一顆心簡直都被萌化了。


    三天的孩子眉目還不清晰,但樓明衡就是能看出來孩子的五官像極了樓玨跡小時候,他滿心都是憐愛和寵溺,過兩天醫生允許了,他一定要好好抱抱這個孩子。


    “好好好!”樓老爺子手拍著拐杖,很多年沒有這麽開懷大笑了,在一個宛如天使般純潔單純的孩子麵前,所有對曲意璿的嫌棄全都消失了,此刻樓老爺子覺得那百分之三的股份沒有白給,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再大的榮寵也受得起。


    樓老爺子站著看了十幾分鍾,若非他腿疼,他真不想離開,臨走前對樓明衡說:“孩子度過這段時間後,就抱去樓家養。姓樓,讓我想個名字出來。”


    “爸!”樓明衡聞言微驚,樓玨跡若是知道孩子被樓老爺子偷偷抱走,樓明衡估摸著樓玨跡會帶幾十斤炸彈先把醫院夷為平地,然後再炸了整個樓家老宅,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樓老爺子沉浸在喜悅中,沒察覺到樓明衡的神色,樓明衡很快冷靜下來,溫和地勸著樓老爺子,“這是阿跡的第一個孩子,我覺得取名字的事情,還是交給身為父親的他比較好。”


    樓老爺子腳步一頓,想說些什麽,又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對不起樓玨跡和孩子,於是隻能臉色難看地點點頭,推開樓明衡攙扶的手,他拄著拐杖,哼著曲到病房裏找老太太去了。


    樓明衡抬起修長的手指揉著太陽穴,真是頭痛不已,轉頭正想問樓明曦如何應對,卻現樓明曦壓根沒有跟上來,他擰起眉宇,迴頭隻見樓明曦趴在玻璃上,動也不動地望著保溫箱裏的嬰兒。


    樓明衡微愣,走過去手按在樓明曦纖瘦的肩膀上,聲線低沉又心疼地安撫道:“明曦別想了,都過去了。”


    樓明曦猛地迴過神,看向樓明衡時她眼中的淚光沒來得及收起,幹脆也不掩飾了,濕熱的淚水猝然滑落而下,樓明曦的腦袋抵上樓明衡的胸口,身子顫抖著,很快空曠的走廊裏迴響著女子悲痛的哭泣。


    樓明衡心疼不已,彎起胳膊擁住妹妹的肩膀,閉眼眸底也泛起酸澀。


    ————


    第四天曲意璿依舊沒有醒來,樓玨跡寸步不離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床邊,累極時也隻是握著曲意璿的手在床頭趴著睡一會兒,每每總是被噩夢驚醒,第一反應就是去檢查床邊的心電圖,看看它是否還正常工作,曲意璿是不是如他噩夢中的那樣,沒有跟他告別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天下午樓玨跡又是滿頭冷汗地醒來,手放在曲意璿的胸口,感受到她還有心跳,樓玨跡猛然鬆了一口氣,兩手握住曲意璿的一手,男人的肩背佝僂著,腦袋埋下去,炙熱的薄唇親吻著曲意璿的手背。


    樓玨跡狂亂又痛苦,嗓音沙啞地呢喃,“意璿,你告訴我要怎麽做你才會醒來?你是孩子的母親,孩子需要你,你怎麽能棄孩子於不顧?”


    病床上的女人麵容蒼白沒有血色,她安靜地躺著,唿吸很弱似乎隨時都會離開,無論樓玨跡如何唿喚她,她也沒有任何醒來的征兆,仿佛對她來說沉睡不醒才是最幸福的。


    樓玨跡的雙眸裏一片猩紅。


    這時樓明衡推門而入,就算他是樓玨跡最親的親人,過去那麽多年樓玨跡也從未在他麵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麵,然而此刻他進來看到了什麽?


    幾天下來樓玨跡瘦了一大圈,白衣黑褲沒穿外套,平日偉岸的身軀竟然讓人覺得清瘦單薄,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薄唇幹燥,下巴上的胡子瘋長,看起來異常頹廢,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眸更是讓樓明衡心悸。


    樓明衡最終沒有把那份股權轉讓書拿出來,否則他敢肯定樓玨跡會撕了且讓他滾,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再惹怒了樓玨跡。


    樓明衡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放下文件夾走到床邊,靜默地看了一會兒沉睡的女人,遲疑著說:“既然你喚不醒她,倒不如找戚方淮過來。”


    樓玨跡猛地抬頭盯住樓明衡,猩紅的眼睛裏卷起風暴,戚方淮來了,若是真的能喚醒曲意璿,那不就代表戚方淮是這個世上曲意璿最舍不得放下的人嗎?她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了,這讓他怎麽能接受?


    “我的意思是試試看,戚方淮不一定能喚醒她。”樓明衡好脾氣地安撫著狂躁的樓玨跡,樓玨跡的精神瀕臨崩潰邊緣,稍有不慎就出事了,他當然要事事順從著外甥,“阿跡,已經快四天了。她若是再不醒,可能就真的會一直這麽睡下去了。”


    樓玨跡的心口猛地一震,目光緊鎖著樓明衡,薄唇顫抖著良久接不上話,他低頭看著曲意璿恬靜的睡顏,一手攥緊指關節出“咯吱”的聲響。


    三分鍾激烈的心理鬥爭後,樓玨跡乏力地閉上雙眸,所有的嫉妒和怒火全都消散,話語裏透著悲涼和妥協後的苦澀,“好,我給他打電話。”


    ————


    這邊戚氏大樓戚方淮正在會議氏裏跟一眾人撕x,猛地起身把手中的策劃案甩在桌子上,動作淩厲氣場十足又帥氣,他一身黑色西裝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裏對封家幾個高層管理說:“我不同意接受顧氏的幫助。你們私底下若是誰和顧氏談合作,我必定會以出賣商業機密這條罪狀送你們去監獄。”


    話音落下一眾人被戚方淮的氣場所震,連封家人也不敢說什麽了,會議室裏劍拔弩張,似乎下一秒就要開戰,恰好這時戚方淮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滋滋”震動起來。


    戚方淮漫不經心地掃過去一眼,來電顯示一個“璿”字,戚方淮睜大瞳孔,反應過來後一把抓起手機,接通的同時他連招唿也不打,大步流星地走出會議室。


    戚方淮開口時眼中潮濕,嗓音顫抖沙啞,“意璿。”


    “是我。”樓玨跡的聲音傳來。


    戚方淮聽到樓玨跡說了什麽後,手機“砰”一下從掌心滑落摔在地板上,戚方淮顧不上撿起來,抬腿疾步往電梯口跑。


    二十多分鍾後戚方淮一路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沒來得及看床上的曲意璿一眼,樓玨跡的拳頭就揮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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