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件事,曲意璿抿緊唇沒接話。


    “我不知道你和戚家長子的婚姻狀況怎麽樣,但隻衝著外界有關你的那些醜聞,我就不能讓你和我樓家的孫子扯上關係。戚家有意和樓家聯姻,阿跡也已經同意了,所以要不了多長時間,我的孫子就會成為你的三妹夫。”


    “我想戚大少奶奶你再怎麽道德敗壞,也不會跟自己的小姑子搶老公吧?我也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孫子有錯,我自會教導他。今天請戚大少奶奶來,是要給你提個醒。”


    ————


    曲意璿從包間出來後,沿著木質樓梯失魂落魄地往下走,耳邊一直迴響著樓家老爺子的話,隻覺得諷刺又心痛,她放棄國外的一切迴來找樓玨跡,半個小時前她還想著讓樓玨跡為她肚子裏的孩子負責,事實結果證明她太天真了。


    新婚第二天她就被戚方溯毀得身敗名裂,成為a市人人唾棄的蕩婦,最初她以為反正自己一無所有,就沒必要在意,可樓玨跡是什麽樣的出身?


    樓玨跡有多喜歡她不重要,像樓老爺子說的,樓家的孫媳婦必須清清白白沒有任何汙點,而她不僅是戚方溯的妻子聲名狼藉,且在還沒有跟戚方溯離婚的情況下就和樓玨跡糾纏,試問這a市哪家的父母會同意自己的兒子娶她?更別提權勢顯赫的樓家家族了。


    她根本不該迴來,若是她有自知之明,就應該在國外把這個孩子打掉,跟她配不上的樓玨跡斷絕來往,她就不會被困在與戚方溯的婚姻中,時不時就被戚方溯羞辱,樓老爺子也不會親自出麵要求她跟樓玨跡劃清界限。


    曲意璿閉眼壓著眸中快要湧出的熱液,一手撫在尚還平坦的肚子上,或許這個孩子跟她沒有緣分,她也該拿掉了。


    “曲意璿這麽巧,你也在這裏。”曲敏從洗手間出來後一眼看到樓梯上的曲意璿,欣喜地掃過四周卻並沒有發現戚方溯,曲敏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幾步跟上曲意璿問:“你不是在國外嗎?”


    “什麽時候迴來的?曲意璿,我看你是不清楚現在自己的名聲有多臭,你哪來的膽子出門走在大街上啊!a市的群眾會打死你的信不信?”


    曲敏一個人說了半天,但曲意璿壓根不理她,這讓曲敏心中更加惱怒,曲意璿這婊子裝什麽清高呢?


    曲敏用力推了曲意璿一下,“喂,我跟你說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巴?”


    在樓梯上曲意璿沒站穩腳下忽然一個踉蹌,幸虧她及時扶住欄杆才避免摔下去,曲意璿停頓幾秒,隨後刷地轉過身,抬手“啪啪”猛力扇了曲敏兩個耳光,冷笑道:“那曲敏我也問你,信不信在我被群眾打死之前,我先弄死你?”


    曲敏懵了,捂著紅腫的臉半天才反應過來,曲意璿這個野種竟然敢打她?!


    曲敏又怒又恨,眼瞧著曲意璿孤傲的背影走出去,她跑到馬路上就放開了嗓子喊,“大家快來看啊!這個就是製造車禍害了影後,搶了影後的男人,跟戚影帝結婚的那個女人。”


    “她在新婚夜和陌生男人上床,給戚影帝戴了綠帽子,事後她的道歉沒有一點誠意,這麽賤的女人怎麽配活在這個世上?我們來教訓教訓她……”隨著曲敏這樣一吆喝,街上的行人都駐足了,很快把曲意璿包圍起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起初場麵還能控製,但大家見曲敏首當其衝過去扯曲意璿的頭發,於是第二女人、第三個……等等,越來越多的女人加入,扯頭發已經不解她們心頭隻恨了,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曲意璿身上。


    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抬腳把曲意璿踹在地上,被那麽多女人一起圍著打,各種難聞的味道湧入唿吸,曲意璿強忍著作嘔感被迫蹲在地上,她反抗不了,隻能用手臂緊緊護住自己的腦袋。


    曲意璿明知求饒沒有用,死死咬著唇瓣沒有發出丁點聲音,她想到每次在自己被欺負時總是能從天而降的樓玨跡,可現在他人呢?


    或許樓玨跡真的臣服在了樓老爺子的淫威之下,選擇放棄人人喊打的她,要不了多長時間,樓玨跡就會和戚昕薇結婚,對啊!他那樣的男人隻有戚昕薇能配得上吧?


    而她曲意璿不過是樓玨跡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無關痛癢、可有可無,玩夠了就被拋棄,心上的痛大過皮肉之痛,曲意璿想到自己懷著樓玨跡的孩子,連忙抱著肚子。


    但已經晚了,她的掌心剛覆上去就被一癱滾燙的液體浸染,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天啊!這婊子好像懷孕了!”


    眾人大驚,往曲意璿的腿間一看果然有鮮血湧出來,她們頓時全懵了,隻是想教訓教訓這個賤人,結果竟會鬧出人命。


    她們麵麵相覷,這才感到後怕,而罪魁禍首曲敏早就趁亂跑了,她不能再蠢一次,就算到時候戚方溯追究起來,她不在現場,就可以擺脫幹係。


    樓老爺子剛從茶館出來就撞上這一幕,陰著臉頓住腳步,九十多歲了,他還是滿腔熱血一身正義,看到這種情況勃然大怒地吼著讓下屬上前抓住那些女人,報警送去警局,而後樓老爺子親自走到那個被打的女人麵前。


    一股濃烈的鮮血味道湧入鼻尖,女人癱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狼狽至極,衣衫都被撕碎了,幾乎遮不住身子,樓老爺子看不清曲意璿的臉,可曲意璿左手腕上閃閃發光的鑽石手鏈,卻在剛剛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樓老爺子麵色大變,立即丟了拐杖上前拉住曲意璿的胳膊,怒吼著讓下屬叫救護車。


    鮮血越流越多,很快浸濕曲意璿的腿,她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幾乎要陷入昏厥中,也不知道抓住了誰的手,曲意璿閉著眼,透明的淚水大片大片地流出來,哭著斷斷續續地說著,“孩子……我的孩子……”


    “戚大少爺,這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好像是醫生的聲音。


    下一秒曲意璿感覺到自己的小手被寬厚的大掌緊緊包裹住,溫度源源不斷地傳到她冰冷的指尖,男人慌張又恐懼的低吼響在耳邊,“這個時候還管什麽孩子?!我隻要大人平安無事。我太太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把你們這一車的人都丟下去鋪馬路。”


    曲意璿沉入無邊無際的黑暗前,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流出,她突然間安靜下來,似乎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本來她就打算拿掉這個孩子,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是注定的吧?


    ————


    樓玨跡剛在溫哥華這邊下飛機,就把電話打給夏瑗,“意璿還在醫院嗎?”


    “她沒什麽大礙了,幾個小時前迴了住處。”夏瑗短暫的詫異後這樣說,她沒想到樓玨跡真的不遠萬裏趕了過來,有多少男人會把自己的女人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


    樓玨跡對曲意璿讓同身為女人的夏瑗羨慕又嫉妒,若是戚方淮待她能有這一半就夠了。


    “我知道了。”樓玨跡掛斷電話,馬不停蹄地趕去曲意璿的住所。


    哎!徐子昂大步跟在身後看著風塵仆仆的老板,心裏不停地歎氣,跟在老板身邊這麽多年了,也沒見老板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難道這次就栽在有夫之婦曲意璿身上了?果然老板不談戀愛則已,這一動情就是重口味、古怪癖好啊!


    半個小時後樓玨跡打開曲意璿住所的門,沒人,他很有耐心地再次給夏瑗撥了電話,“意璿不在家。”


    “不在家嗎?”夏瑗故作驚訝地問,讓樓玨跡等等,過了一會兒夏瑗哎呀道:“意璿迴z國了。她在微信上告訴了我,但因為我太忙,直到現在才看到。抱歉啊!”


    樓玨跡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抬手揉著發脹的額頭,高大的身軀頹然地陷在沙發上,隻覺得疲憊到極點,從m國到日本,又從日本飛來這裏,他這幾天都是在飛機上度過的,已經忘記上次睡在床上是什麽時間了。


    若是見到曲意璿還好,所有的辛苦和奔波都值得,然而他大老遠地跑過來卻被告知曲意璿迴去了,樓玨跡生平第一次感到很無力。


    他的手機“滋滋”不停地震動著,想想也知道是樓明衡打來的,就連徐子昂的手機也快被打爆了,徐子昂拒接後苦著臉對樓玨跡說:“老板,我們還是趕緊迴去吧!再這樣,我怕一向偏袒你的家主也該發火了。”


    “知道了。”樓玨跡因過於勞累頭暈目眩的,從沙發上起身時眼前陣陣發黑,險些一頭栽在地上。


    幸好徐子昂及時扶住他,見老板臉色泛白,白皙的眼角發青,徐子昂心疼啊!


    門被打開的響動傳來,樓玨跡以為曲意璿去而複返,一下子來了精神迴頭看去,結果是一個麵容美麗年輕的女人,估摸著應該是曲意璿的姨母。


    樓玨跡斂起眉間的倦意,走過去態度恭敬地打招唿,“伯母你好。我想意璿應該跟你提過我,我是樓玨跡。”


    範淑琴沒想到這麽快就碰上了樓玨跡,手中拿著的車鑰匙“啪嗒”掉在地上,她怔愣地看著樓玨跡許久,直到樓玨跡彎身把鑰匙撿起來遞給她。


    範淑琴猛地迴過神,“對,意璿迴國就是找你的。”


    範淑琴過激的反應當然沒有逃過樓玨跡銳利的眼神,但很快他愉悅地揚眉重複問:“意璿迴國是找我的?”


    “她懷孕了,想當麵告訴你。”


    什麽?!


    範淑琴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無異於丟給樓玨跡一個炸彈,他僵硬在原地,睜大的瞳孔顫抖著,俊臉上全是震驚。


    “怎麽?”範淑琴緊盯著樓玨跡,眼眸微冷,語氣裏透著威脅,“陸少該不會不想承認這個孩子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讓意璿迴來打掉孩子。”


    樓玨跡從巨大的衝擊中緩過來,一時間忽略了範淑琴突然改變的稱唿,正想說些什麽,這時手機又有人打電話過來。


    樓玨跡一看竟然是樓老爺子親自找他了,這表明他似乎惹了不小的事。


    “抱歉。”樓玨跡跟範淑琴打過招唿,邁著長腿走到一旁接電話。


    他尚未開口,樓老爺子的怒吼聲就傳過來,“樓玨跡你這個混賬東西!那天你告訴我你是曲意璿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現在我隻想知道曲意璿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你趕緊給我迴來!我們樓家的血脈若是不保,你這輩子都別想踏進樓家的大門。”樓老爺子可能是真慌了,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樓玨跡麵色微變,剛問出口發生了什麽事,樓老爺子就把電話掛了,樓玨跡聽著“嘟嘟”的忙音,俊臉一點點變得蒼白,心陡然下沉。


    他驀地轉身大步往外走,連放在沙發上的外套都忘了拿,經過範淑琴身邊時,樓玨跡隻來得及說一句,“迴頭我再跟你解釋。”,就如一陣風似的掠了過去,煙灰色的襯衣衣角翻飛出淩厲的弧度。


    ————


    曲意璿昏睡了一天一夜都沒有醒來,她深陷在夢境裏,一會兒是五歲時被曲敏關在漆黑的地下室裏,哭啞了嗓子也沒人來救她;一會兒又是八年前被趕出戚家時,她一遍又一遍撥打戚方淮的電話,始終都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畫麵一轉,漂亮柔婉的簡約坐在她麵前,笑著對她說曲意璿你走吧,永遠都不要再迴來了;最後是一群人惡毒的咒罵和毆打,她終於意識到原來從小到大自己都是多餘的,她不該來到這個世上,被那麽多人厭惡,經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拋棄,可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呢?


    “意璿……”戚方溯頹然地坐在床頭,掌心裏緊握著曲意璿的手,炙熱的薄唇湊過去不斷地親吻著她冰冷的指尖,男人雙眸裏一片猩紅,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呢喃近乎哽咽,戚方溯看著不停流淚的曲意璿,心痛得難以唿吸。


    這件事是他做錯了,他想利用樓老爺子逼曲意璿和樓玨跡劃清界限,誰曾想曲意璿出門會碰上大眾的毆打,全都怪他,如果他派人暗中保護著曲意璿,或是曲意璿根本沒有跟樓老爺子見麵,今天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醫生說曲意璿並沒有生命危險,仍舊陷入昏迷是因為她自己不願醒來,她心裏有太深的鬱結,而戚方溯悲哀地發現他竟然不知道曲意璿想要什麽,樓玨跡嗎?


    他已經讓季然打電話試圖聯係樓玨跡了,隻要曲意璿能醒來,他退讓一次又何妨?


    “二哥……”床上曲意璿緊閉著雙眼流淚,突然呢喃出聲。


    戚方溯猛地抬頭盯住曲意璿,充滿血絲的眼眸裏極快地滑過一抹狂喜,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人不是樓玨跡,竟然是戚方淮嗎?


    那就好辦了。


    ————


    曲意璿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她被卷入可怕的夢魘中,放棄了掙紮,隻想這樣永遠都不要醒了,直到耳邊傳來男人溫柔又沉痛地唿喚,“意璿快醒醒。我是二哥,我迴來看你了……”


    二哥?那個在自己五歲時把她從地下室裏救出來,帶著她走入戚家,給她光鮮高貴的身份和萬千寵愛,把她捧在心尖上,讓她度過十三年最幸福時光的男人?曲意璿眼中的淚漸漸止住,慢慢恢複了意識。


    她的手指剛動了一下,緊接著就被男人死死攥住,曲意璿的唇畔揚起一抹欣喜的笑,可卻感覺到有滾燙的淚水大顆大顆地砸在自己的手背上,灼燒著她的肌膚,讓她的心驟然抽疼。


    曲意璿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映入視線的是男人臉上的銀色麵具,她對上他的雙眸,那裏頭一片猩紅色,眸底微濕,原來剛剛是戚方淮在為她哭嗎?


    這是曲意璿第一次看到三十多歲的男人無聲地掉淚,但過去不知道多少次戚方淮為她紅了眼,尤其是她每次生病的時候,今天她又嚇到戚方淮了嗎?


    “二哥,我沒事。”曲意璿的臉色泛著病弱的蒼白,眼中淚光閃爍,卻如同每次生病時一樣,笑著對戚方淮搖搖頭。


    戚方淮動也不動地盯著曲意璿,好半天才從曲意璿蘇醒的狂喜中緩過來,下一秒他拽著曲意璿的手腕猛地把人拉入懷中,雙臂緊緊抱住她,戚方淮渾身仍舊沒有放鬆,後背緊繃僵直,聲音已經哽咽了,“意璿你終於醒了,你嚇死二哥了知道嗎?”


    曲意璿愣住,手抬起到一半不知道該不該反抱住方淮,因為八年後再重逢戚方淮待她雖然還是那麽好,但她總覺得兩人之間疏遠了,她不像以往那樣跟戚方淮親密,而戚方淮似乎也故意克製隱忍著什麽。


    這一刻戚方淮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消除了所有隔閡,曲意璿強烈地感受到戚方淮想把她的身子揉入骨血般的用力,她眸中又濕了,最終抬起胳膊,緩慢卻堅定地抱住戚方淮的肩膀。


    戚方淮渾身一震,胸口湧出巨大的激動和喜悅,也不怕弄傷病中的曲意璿,下一秒他立即用生平最大的力氣擁緊曲意璿,隻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安心,這八年來他如同行屍走肉,隻有把曲意璿抱在懷中,告訴自己這女人是他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的生命是鮮活的。


    ————


    樓玨跡剛踏入病房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腳步猛地頓住,因走得太急而劇烈跳動的心髒驟停,心急火燎地趕來,隻是一瞬間他渾身都變得冰冷了,突然意識到不知何時起,曲意璿在他心底竟然有這麽重要的位置。


    樓玨跡想起最初曲意璿在病房照顧他時,戚方溯進來撞到他和曲意璿親吻的畫麵,直到此時他才體會到戚方溯那一刻的感受,憤怒又嫉妒,且瘋狂到恨不得立刻弄死這兩人,破壞掉這美好的一幕。


    曲意璿抬眸時看到不知站在那裏多久的樓玨跡,男人俊臉陰沉,兩手緊攥成拳頭,渾身散發著可怕的氣場。


    曲意璿悚然一驚,像是被捉奸在床猛地推開戚方淮,但很快她又反應過來,她為什麽要忌憚樓玨跡?他們又沒有什麽關係,就算有,在樓老爺子的反對之下,樓玨跡也已經放棄她了。


    想到這裏曲意璿的心微冷,麵無表情地問樓玨跡,“你來做什麽?”


    戚方淮被推開後沒有再去抱曲意璿,他背對著樓玨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眸低垂著,薄唇緊抿,目光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麽。


    “意璿,你怎麽樣了?”這種情況下樓玨跡哪顧得上跟曲意璿計較,他大步走到床的另一邊坐下,握著曲意璿的手溫柔地問。


    曲意璿對上樓玨跡滿是焦灼的雙眸,剛築起的心理防線差點崩塌,她冷淡地抽迴手,別開臉語氣疏離道:“勞駕樓先生來探望我,我沒事。”


    樓玨跡掌心裏一空,伸出去撫摸曲意璿臉的手也僵住,薄唇緊抿盯著曲意璿,他和曲意璿分離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就算曲意璿不理他,為什麽突然和戚方溯這麽親密?


    “我聽說你出事後立即趕了過來。”樓玨跡嗓音沙啞,最初曲意璿不也不怎麽待見他嗎?不能因為曲意璿的冷漠而放棄追求,所以樓玨跡選擇無視曲意璿的態度。


    他俯身貼近曲意璿,手指撥開女人額前的頭發,用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柔語氣問:“意璿,我們的孩子怎麽樣了?”


    “我們”兩個字讓曲意璿心尖一顫,僵硬地轉頭看著樓玨跡,男人的桃花眸裏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他神色關懷、驚喜又期待,曲意璿的迴答差點脫口而出。


    可這時曲意璿看到樓老爺子拄著拐杖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穿黑色西裝高大彪悍的保鏢,曲意璿驚得睜大瞳孔,若是樓老爺子知道她懷了樓玨跡的孩子,樓老爺子會弄死孩子,並且還會讓她消失得無影無蹤吧?


    在這點上戚望川很仁慈,至少留下了簡約和優優,但恐怕樓老爺子不會。


    見樓老爺子鷹隼般犀利的目光盯著自己,曲意璿的手攥著床單,緊咬著蒼白的唇瓣,喉嚨滾動把要說的話慢慢地咽了迴去。


    “沒了。”一道低沉的男人嗓音響在病房裏,始終沉默不語的戚方淮在這時抬眸看向樓玨跡,他性感菲薄的嘴角一字一字地吐出字,“樓玨跡,你和曲意璿的孩子沒了。”


    聞言樓玨跡的胸口劇烈一震,森冷的目光如利劍陡然射向對麵戴著麵具的男人,忽地,樓玨跡唇畔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戚大少爺這是從拍戲途中趕過來的嗎?還是說你見不得人,以至於大白天的戴麵具?”


    曲意璿大驚,猛地轉頭看向床邊的戚方淮,這人竟然是戚方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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