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將軍這是急著要去找人吧?”皇帝即將應允,另一道篤定,卻有帶著笑意挑逗的聲音,從旁出傳來。


    程徽拳頭緊握,未發一言。


    “許久未見將軍,甚是思念,還是勞煩程將軍委屈一會,跟我這個故人敘敘舊,作為迴報,我可以告訴將軍此時所想之人的位置”


    她的聲音清亮,也帶著蓬勃的桀驁,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是在告訴他,她知道他想的那個人,此時在何處。


    “當然,程將軍不信也無妨,可惜了,人海茫茫,找一個人,怕是得費些時間,耽誤了,那姑娘香消玉殞……”


    唐木陽越說,程徽的臉就越發的僵硬,可是,與他僵硬的麵容不同的是,長樂公主的表情越發的欣喜。


    小神算的神通,這是毋庸置疑的,眾人都找不到紫玉的蹤跡,如果要讓小神算來幫忙,肯定能找到的到!


    思及此,她上前道,“程將軍,既然小神算都這麽說了,你就依言行事,不會浪費你多少時間”


    程徽最後還是跟在了那些人的身後。


    再次迴到大殿上,小神算被賜坐。


    皇帝支支吾吾道,“小神算,你看現在……”他說到一半,似有難處。


    唐木陽笑笑,“地龍翻身,雖然是警示,但陛下不用太過擔憂,幾日後祭祖,小道再替聖上跟上天請意,訴請聖上的真心即可”


    皇帝急忙點頭,“那就麻煩小神算了,那這往後,是沒了地龍翻身了吧?”


    唐木陽點頭,有了她的保障,在坐的幾位都鬆了口氣。


    長樂卻接了話頭,“小神算,我那外甥女,現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她雖有些跋扈,但到底是鄰國的公主,若是她出點意外,怕對邦交不利,所以……”


    她說的很巧妙,明明是有求於她,卻把兩國大義牽扯進來,這麽大一頂帽子壓上,她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了。


    “長樂!”太後不喜紫玉,尤其是知曉她沒了清白,言語間更是多了些許嫌惡。


    唐木陽將一切都看在眼裏。


    嘴角揚起一個得體的弧度,她沒忘記當時紫玉陷害自個時,長樂公主無比縱容的包庇,甚至在她選擇把自個除去,長樂公主都默默的遞來刀子的姿態。


    如果長樂知道當初百般刁難,輕視如螻蟻的閨閣小姐唐木陽,搖身一變,成了人人敬仰的小神算,不知會有何種表情。


    如果皇帝知道了紫玉的真實身份,不知道會有什麽表情?


    她此刻心心念念想著能救命的人,卻是把她推到萬劫不複地步的劊子手,屆時,長樂公主臉上的表情,應該很微妙吧?


    “太後娘娘,無妨,既然是長樂公主所請,小道自然不遺餘力”


    唐木陽這麽說了,太後也不能再說些什麽。


    “不過,要起卦的時候,還有所需一樣東西”唐木陽痛快的應允後,又麵帶憂色的告之長樂公主。


    長樂了然的點點頭,“要是所缺什麽東西,小神算您直接說就可以了”


    唐木陽點頭,把身側的茶杯端起,倒幹淨裏麵的茶水,重新放迴桌子上,眾人有些不解,但看小神算此時認真的模樣,又不敢大聲喧嘩,怕打擾了她占卜。


    她把那茶杯放到桌子前,歎口氣道,“要想找到所找之人的具體行蹤,必須需要那人至親之人的幾滴血,不然,就連我也愛莫能助”


    “至親之人的血?那好辦,快快去找赫連琰來,他們是親兄妹,隻是一滴血的事,怕是不難吧?”


    皇後起身張羅著。


    沒人發現,唐木陽語罷,長樂公主蒼白的臉色,以及顫抖的雙手。


    赫連琰很快再次被人找了迴來,他也沒找到妹妹的蹤影,此時聽到有法子能找到她,又被告之要用幾滴血,雖然心裏不相信這種玄術,但公然頂狀皇帝太後這麽尊崇的客人,他又沒那膽子。


    宮人把帶有他鮮血的茶杯,恭敬的送還到唐木陽身前。


    唐木陽拿過杯子,輕輕搖晃了一下,隨即從懷裏掏出三枚銅板,開始占卜起來。


    一盞茶,一刻鍾,一炷香,半個時辰,唐木陽的表情越來越微妙,眾人雖然麵有不惑,可是在小神算沒主動開口的時候,誰都不敢主動發聲。


    “啪”清脆的響聲傳到眾人耳朵。


    原來是那個盛著赫連琰血液的茶杯,掉落在地了。


    程徽麵上帶著一抹不屑,移過了腦袋。


    “怎麽迴事?”長樂和赫連琰同時問道。


    不過,不同於此時赫連琰鎮定不惑的眼神,長樂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就連蕭貴妃都聽出她聲音裏麵的顫抖,不自覺的看了她一眼。


    “這不是所找之人至親之血”小神算抬起頭,收起那三枚銅錢,“小道雖然不才,可是既然能幫的上貴人的忙,自然是不遺餘力,可是貴人竟然心存試探,不誠心告之,既然如此,那此事就罷了……”


    她的態度很明確,你不告訴我實情,我自然不想浪費時間來給你推測。


    皇帝視線停在幾人身上,小神算是什麽意思?赫連琰和紫玉,不是至親之人?這怎麽可能?難道是小神算推測的有誤?這不可能啊……


    “小神算莫要著急,肯定是裏麵有些誤會”太後出聲,隨即盯著赫連琰,“小王爺,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赫連琰更是一頭霧水,他怎麽知道怎麽迴事!紫玉是他從小看到大的,難道還能是假的不成?要說,隻能用一個解釋,那就是眼前這少女是故弄玄虛。


    唐木陽輕輕瞥向長樂。


    此時,她頭上冷汗已經密密麻麻的起來了,嘴唇蒼白,渾身忍不住顫抖著,表情也是慌亂不已,似乎在進行著天人交戰。


    “現在多耽擱一刻,那人就多一份危險,找人這種事,本就困難,加上又沒了所需之物,小道實在是無能為力”唐木陽歉意的朝著赫連琰道。


    “有”就在這時候,長樂突然開口,“在這,還有她的至親”


    “皇妹,這話從何說起,既然是至親之人,難道人來了,朕不知道?”說道這,皇帝有些不悅。


    長樂嘴巴張張合合,可此時,她騎虎難下,根本不能不繼續說下去。


    “公主,性命悠關,還請您如實告知”


    “好”長樂臉上透著一股死灰,不過又略帶著些掙紮,她把手伸出來,先在自己手指上劃上一刀,擠出些血跡來,“小神算還是先救人吧”


    唐木陽盯著她的臉後,歎息一聲,方才拿起了杯子,又摸出了那三枚銅錢。


    此次占卜之後,唐木陽透出一抹欣慰,“卦象上顯示,公主的親人,應是在西麵,結合這個時辰,所對的方向應該是公主府,大吉”


    她看著公主,“看來公主想念的人,現在很是安穩,公主不用擔心了”


    長樂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一喜,可是很快,她的那中喜悅就被壓了下來,在公主府,不可能啊,要是真的在那的話,府裏的人肯定會給她報信的。


    結合上方才她流利的動作,長樂心裏頓然明了,她這次找的人,不是紫玉,而是她的兒子。


    看著小神算馬上就要收起來東西,長樂狠狠的咬牙,“小神算,我要找的另有其人“


    “哦?”唐木陽麵巾下嘴角笑意更濃,眸子裏閃爍著光亮,她看似無辜,其實,卻在逼迫著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一步步把她的保護殼給褪下。


    唐木陽的身份做不了的事,她這個小神算,要一一把那些是給報複迴來。


    “公主這話,我倒是聽不明白了,難道小道這次推算不準?”小神算的身份,還不知道紫玉的存在,隻是找人,她故意使了壞,那些貴人也找不到她的錯處。


    “小神算自然沒錯,隻是,我想要找的是失蹤的女兒,是紫玉!”


    話語一出,皇上,太後,滿屋子的人,目瞪口呆!


    就連程徽,臉上淡定的神色都有了一些龜裂。


    “長樂,你在說什麽!”太後臉上火辣。


    紫玉怎麽可能是她的女兒!


    唐木陽目的達成一半,勾唇一笑,“公主,生辰八字?”


    長樂麵如死灰,把紫玉的生辰說了一遍。


    唐木陽起卦。


    皇帝和太後聽完她所說的生辰,腦袋又是轟隆一響,這個時辰,那不是駙馬去押送糧草,一年沒歸,長樂自己請願,要去寺院給駙馬祈福?


    當時誰人不知長樂公主這種犧牲?


    大周甚至有些文人墨客對長樂公主和駙馬鶼鰈情深所打動,溢美之詞現在還流傳著,不少戲班子還把兩個人的故事,寫成了話本。


    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是假的,去給駙馬祈福是假,去寺院生孩子才是真!


    而且,推算她懷孕的月份,太後腳底一顫,險些暈厥了過去,這麽說,她懷孕的時候,駙馬就已經走了!


    駙馬為了他們大周立下汗馬功勞,而自個的女兒,大周最尊榮的公主,竟然趁著夫君沒在的時候,紅杏出牆!


    這到底是多麽諷刺的一件事啊!


    皇後恍然,怪不得長樂對紫玉那般疼愛,她先前是以為是姨。母的緣故,也未曾多加懷疑,可是想通後,滿是蹊蹺。


    “你仔細說,到底怎麽迴事!”皇帝逼問。


    “皇兄還記得袁宗吧?”


    皇帝哪裏能不記得那個人?當時是自個的心腹,他那麽信任他,當他是兄弟,誰知道那個人卻是一個亂臣賊子,跟別人一樣,覬覦他的江山。


    “我怎麽能不記得,那個亂臣賊子!”皇帝的眼神陰鷙,提起他,就咬牙切齒!


    太後捂著胸口,她覺得,現在有些事情,在慢慢的破土而出,而那些內容,是她萬萬不想知道的。


    “皇帝,要不,今個就先不要問這個事了,小神算勞累……”


    “謝太後娘娘體恤,小道沒關係的”


    唐木陽一點麵子都沒給太後,幹淨利索的打斷。


    “繼續說!”皇帝看起來也不打算罷休,一直逼問著。


    “袁宗當年,和皇妹青梅竹馬……皇兄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當初我想把你許配給他,可是後來呢?他帶著人奪我皇位,殺我子民,在我心口上插上一刀,皇妹,當時如果不是程將軍,朕早就剖屍荒野了,你以為,到那個時候,你,母後,還是現在這個模樣?”


    皇帝此時嘴裏說的程將軍,怕是程徽的父親了。


    長樂癱軟在地,可是沒人敢去扶起她來。


    “自袁家出事,滿門抄斬,到後來袁宗的失蹤,這裏麵種種疑團,不要同我說,這裏麵,有你的傑作”


    皇帝想起紫玉是自個皇妹的骨肉,此時又提起袁宗,頓時覺得一股怒火,從心頭燒起。


    “是啊,他當時是我救出來的”長樂鼓起勇氣道,“哥哥,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我看不得他死,我也不能放棄我們的感情……”


    “啪!”皇帝竟然是把杯盞砸在她的腦袋上!


    大殿內的氣氛,猛地嚴峻起來,青花瓷的杯盞從公主額頭落下,滾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啪的一聲,似乎是摔在眾人心頭。


    “你太讓朕太失望了!”


    長樂坐在地上,感覺到額頭有粘稠一片,伸手摸了摸,看著手掌上黏濕的液體,她像是控製不住自個的身體,渾身顫抖著。


    紫玉的身份,不用說,眾人也知曉了。


    這麽些年,母女分離的滋味並不好受,但,為了女兒平安,她隻能這麽做!


    這個秘密她曾想帶到地底下去的,可是,誰知道今日,卻把塵封了十幾年的不堪迴首的往事給抖弄出來。


    “小神算,小神算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兒!”長樂公主跪著到她麵前,抓著她的的道袍,苦苦哀求。


    朱釵已亂,眼睛紅腫,這個最不可一世的女人,褪去了原先的驕傲,像喪家之犬般,祈求著她的幫助。


    唐木陽眨去眼底的輕蔑,彎腰,輕扶她起來,“公主放心,小道一定盡心盡力,幫公主達成心願”


    皇後身子一顫,她就知道,這個小神算,就跟自己犯衝!


    看看,長樂公主就是個例子,她是什麽身份,在宮裏,皇帝是她親兄長,太後是她親娘,就連自個都要避其鋒芒,要是在昨日有人同她說,這個天之驕女會跪在地上毫無形象的拉著別人的道袍哭,恐怕她會說那人瘋了。


    她心底隱約覺得有個荒唐的想法,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完全是她一手策劃過來的,小神算就是想要長樂失了聖心。


    可是,長樂是在什麽時候得罪了小神算?


    唐木陽的視線和皇後娘娘對在一起,皇後急忙閃過眼睛,不敢再看。


    “公主稍等”唐木陽語氣安撫著長樂公主,仔細推算一番,指著卦象道,“從卦象上看,公主似乎是在這東麵,並且,卦象是坤卦,坤又是帶著土的含義……”


    她凝神,隨即,又掏出另外三枚銅錢,額頭冒汗的推測起來。


    “東麵的百闕樓”唐木陽收起銅錢,扶起她的身子,語氣溫和道,“公主莫要著急,快些派人去找吧”


    長樂咬唇點頭,怯怯的目光轉到皇兄身上。


    皇帝擺擺手,仿佛不願多談及的模樣。


    “謝謝小神算”長樂眼裏簌簌的往下流,掀起裙擺,跌跌撞撞的跑到殿門外,指揮人去找紫玉。


    赫連琰這會也清醒了,這麽說,紫玉並不是他親妹妹了?


    先要把她找出來,這才是最緊要的。


    等從土裏挖掘出紫玉的時候,她隻還剩半口氣了。


    這不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那些人發現她的時候,這個公主竟然渾身不著寸縷,光溜溜的在廢墟裏!


    那金枝玉葉的身子,不知道被人看過多少次了!


    長樂聽帶這個消息後,仿佛再也忍不住打擊,當時就暈了過去。


    這就暈了?更讓你著急的還在後麵呢,唐木陽笑了笑。


    花白胡子的太醫摸了摸自個的胡須,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半餉沒吭聲。


    “陳老,您看,可是有什麽不妥?”長樂緊張的捏著胸口的衣衫。


    那個陳老搖搖頭,“還是得等公主醒來後,方能確定”


    唐木陽看沒她的事了,閃身出了太後的寢宮,隻是未曾料到,剛一出門她就被一股大力拉扯了出去,


    程徽幾乎是把人甩在牆上的,“找人”


    明明是想求著她辦事,但卻依舊一副為我獨尊的模樣, “找人?”唐木陽笑了笑,眼底精光一閃,揉著自個的手腕,故意靠近道,“程將軍說話虎頭虎尾的,小道聽不大明白,找人的話,是來找誰?事先說好,程將軍的心上人,我是不會幫忙的”


    程徽臉黑了,“你再亂說,小心我……”


    “小心你什麽?程將軍難不成還能打我不成?”她故意把人逼在角落裏。


    高大的身軀後退,她得寸進尺的逼迫,直到程徽退無可退,這才停住了腳步。


    正要開口的時候,宮殿內忽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


    “是紫玉公主,看來,這會已經清醒了”唐木陽看著太後寢宮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人在哪裏?”程徽沒那麽多的精力和她在這說那些不相幹人的事情,又一次重複的逼問。


    “好,這就帶著你去找”唐木陽眨巴眨巴眼睛,“還請程將軍載我一程,我怕耽擱了時間……”


    聽人說,當時紫玉被找到的時候,身上砸著好幾跟橫梁,太醫說,骨頭全部折了,能不能站起來,完全就看天意了。


    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能站起來,希望渺茫。


    唐木陽被不情不願的程徽帶上了馬,他自個牽著韁繩在地上走。


    唐木陽踢踢馬腹,“程將軍,不是我危言聳聽,任憑您這速度,怕是等天黑,我們都走不到你說的那個去處”


    “男女有別”牽著馬的程徽冷著嗓子道。


    雖然這麽說著,可是他的步子卻邁的更大了,不一會,程徽帶著她到了廢棄的百闕樓外。


    “聽人說,最後看見她的時候,是在這百闕樓外”


    因為要翻紫玉,現在這一片地方,已經是狼藉一片,周墩和沈修陽在大將軍走後就一直在這個地方挖著找著,都過了三四個時辰,還是一無所獲。


    “小神算?”周墩擦汗的時候,不經意撇到唐木陽,又驚又喜的跑過來,上下打量著她,“好些日子不見了,您可安好?”


    周墩和小神算還是有些交情的,雙方都自發忽視了當時她如何走的。


    客套的說些場麵話來。


    “找人!”程徽受不了這倆個人你來我往的客套,鉗子似得手掌拉著唐木陽的胳膊,強硬把人帶到廢墟裏。


    唐木陽坐在石堆上,隨處指了幾個方位,程徽當真指派人手在挖,就連他自個都沒閑著,揮汗如雨的在土堆石瀝中翻尋。


    時辰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唐木陽指示的方向裏,時不時會挖出一個唿吸羸弱的百姓。


    不到半個時辰,竟然已經挖出來十餘個。


    程徽一直冷著臉,尤其是每挖一個人,那人不是自個想要看到的人,他的臉色就黑了幾分。


    他像是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氣,一步一步的逼向坐在石堆上悠然自得的女子,拳頭張張合合,“人到底在哪!你不要逼我!”


    唐木陽起身,語氣帶著些驚訝,“程將軍這是怎麽了?難道你不是找我來救人?我都已經幫你找出十餘個,將軍怎麽還是這般怒氣衝衝?”


    她就是要逼程徽,逼著他說出那個名字來。


    “你自詡無所不能?既然如此,又怎會猜不出我心頭想的是什麽!”程徽第一次被人逼的形象全無,額頭,脖頸青筋暴起,逼問著她!


    唐木陽攤手,“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將軍心裏想的是什麽,我怎會知曉?將軍如此信任小道,那就容我私下揣測一番,將軍,莫不是在想我?”


    “你!”程徽雙目赤紅,放在身側的手,這次是一點遲疑都沒有的就伸向她白嫩的脖子。


    “好了,這個是我師兄的信,你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是我師兄故人的小友,這人他救了,我來的時候,師兄還托我給她家裏人帶個平安”唐木陽在他的手掌快要挨住自個脖子的時候,往後退了一步。


    他從自個手裏抽走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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