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家的管家緊緊的擰著眉頭,他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冰冷,牙齒也在不斷的打顫,他的手僵硬又緩慢的抬起頭,放在槍口旁,聲音微帶了幾分的沙啞,“刀槍不長眼,您小心著點兒。”


    方準將槍支拿下來,打了個旋,嘴角勾著淺淡的笑,他邪肆的勾唇,“我自然知道不長眼,但是這位兄台,你似乎不知道這個道理啊。”


    方準的目光一寸寸的往下移,就看到了管家的手慢悠悠的伸進了褲袋裏。


    管家吞咽了一口唾沫,他臉上的肉有些顫抖。


    下一刻,他放在褲袋裏的手猛地一握,再也忍受不住了,拚命的將褲袋裏的槍支拿了出來。


    可是他的動機早就被識破,他一將手槍拿出來,他的肩膀處就被一股子的劇痛襲擊。


    劇痛中帶著酥麻的感覺,管家瞳孔放大,僵硬的扭過頭,就發現不遠處的車廂裏,車窗已經被緩緩的搖了上去。


    隻是盡管車窗搖上去的速度比較快,但是他還是看清楚了。


    副駕駛座上坐著的男人月朗風清,輪廓分明,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濃重的戾氣,是項錦東。


    方準冷嗤一聲,鋥亮的皮鞋狠狠的踢在管家的腿彎處。


    管家的腿本就軟了,這麽被人一踢,膝蓋狠狠的就撞擊在地麵上。


    他的臉色蒼白,渾身無力,他看到了剛才跟他交易的刀疤男居然狗腿的跑到的項錦東的車前,然後上了車。


    輸了,輸了。


    管家一臉蒼白,渾身無力。


    下一秒,他的手上就被拷上了手銬,“警局,走吧。”


    方準研究項家的人研究了將近十年,第一個占有一定地位的人落網,他的心裏怎麽能夠不開心?


    但是他也明白,項家的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為了防止在最後審判的時候嫌疑人已經先over了,方準朝著管家的腦後用臂肘狠狠的一撞。


    隨即人就已經暈倒了。


    接著,方準就抬起手,就有他的兵蛋子上前將人抬了起來。


    方準嘴角掛著淡漠的笑,然後弓著身子,將麻袋裏的孩子,一個個攙扶起來。總共是五個孩子,最大的不過才七歲。


    方準心疼的撫摸過一個孩子肩膀處露著皮肉的肌膚,他死死的咬著牙,眼睛裏都是狠色。


    他絕對會讓項家這種背後做著肮髒交易,卻外表光鮮亮麗的家族覆滅的。


    方準讓手下將孩子帶走,然後便重新上了車。


    此刻,車廂內隻剩下項錦東一個人了。


    方準一把將領帶拽下來,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一抹煙霧之後,他將煙草夾在兩指之間,開口道:“這些孩子都是從碼頭上剛運過來的,刀疤接頭之後,運貨的人就已經消失了。也就是說,刀疤隻是中間一個媒介而已,他收取其中一部分的費用,但是這種生意明明可以項家跟背後的人直接去做的,如此多一個人知道,項家的風險豈不是更大?”


    方準擰著眉頭,盯著項錦東。


    項錦東涼聲,“所有孩子的來源不僅僅是來自一個販子,相比變化莫測的人販子,還不如從一個固定的人手中進貨。我父親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人,他絕對不可能讓項家的陰暗處暴露在那麽多人的麵前的,”


    方準一拳砸在車座上,他咬牙切齒,“禽獸,人渣!”


    “與其說這些你我皆知的廢話,不如乘勝追擊,或許你還能破幾起拐賣兒童的案子。”


    方準睨了項錦東一眼,“得虧我們警局沒有你這種資本家體質的局長。”


    項錦東皮笑肉不笑,“對了,今天下午那場車禍就從陳管家的嘴裏套就好。找出執行人,然後將這件事暫且壓下去,外界就宣稱我車禍嚴重。”


    方準點點頭,“看這樣子你是有陳管家的把柄?”


    “他既然喜歡做孩子的生意,那就用他的孩子嚇唬嚇唬他。”


    項錦東食指跟拇指之間摩擦了一下,接著道:“地址我一會兒發給你。”


    處理完事情之後,項錦東便在夜色中重新迴到了醫院。


    他安排在門外的保鏢恭敬的朝著他鞠了一躬,“您離開的這段時間,孫小姐曾經來過一次,但是被我們驅逐了。”


    項錦東削薄的唇角冷颼颼的勾了起來,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他便推開門,進入了病房。


    病房內,陸微凝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姣好的小臉脆弱得讓人心中鈍痛。


    項錦東撫摸過陸微凝的眉頭,細細的撫平她眉間的蹙起。


    “怎麽這麽傻。”他低聲喃喃,心裏的鈍痛一陣接著一陣,陸微凝嫁給他,似乎從來都沒有享受過多少的快樂,一個丈夫做到這種地步,也的確是失敗。


    昏迷中的陸微凝並不安生,她的額頭上都是冷汗。


    項錦東潤濕了一塊幹毛巾,仔細的擦幹淨陸微凝頭上的汗珠。


    但是他發現陸微凝並不僅僅隻是額頭上有虛汗,脖子往下的部位也有濡濕。


    項錦東心裏一梗,嘴裏都是苦澀。


    如果早知今日,他肯定把她牢牢的束縛在他的身邊,那樣最起碼他們兩個人之間交往的時間還會更多一點。


    就不會像如今這樣,女人最重要的月子期他都沒有呆在她的身邊,隻能空餘後悔無奈的看著月子期不注意身體導致的情況慢慢的在她的身上顯現出來。


    項家,其樂融融。


    項父坐在主位上,下首的左側的位置坐著孫素雅,右邊就是季元辰。


    項老爺子懷裏抱著孩子,合不攏嘴。


    他爽朗的笑了聲,然後對著孫素雅道:“你放心,等錦東出院之後,我就著手你們的婚事。我可不會委屈了我的金孫。”


    孫素雅下午被從醫院攆走的陰鬱感頓時消失了,她甜甜的勾著嘴角,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對麵的季元辰,看對麵的人沒有什麽反應,她才嬌俏的道:“謝謝您了,爸。”


    季元辰厭惡的擰了擰眉頭,他很不喜歡做作的女人,而恰好對麵的女人是好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剛才孫素雅瞄了他一眼,季元辰覺得自己簡直要咽不下去飯了。


    “砰砰砰——”


    項父跟孫素雅相談甚歡的時候,大廳的門被敲響了。


    項父喊了一聲進來之後,他就看到了管家的身影。


    看到管家給他比劃的ok的手勢,項老爺子心裏甚歡。


    他在言談之間也表達了這種喜悅。


    一頓晚飯之後,項老爺子的興致也漸漸的匱乏了,疲憊的衝著季元辰跟孫素雅招招手,兩個人便上了樓。


    樓下隻剩下項父跟被項錦東掉了包的管家。


    項父抬眸,粗糲的手指戳了兩下孩子的鼻尖,懶洋洋的開口說道:“我已經讓人對這孩子的dna進行了測試,你過去醫院那邊,將調查結果拿過來。”


    管家弓腰,便急忙退場了。


    離開項家之後,他就去了醫院。


    迅速的找到了人,將文件夾拿到了手。


    他的眼睛淩厲的掃視了周圍,確定沒有人,他將牛皮袋打開,裏邊顯示契合度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七。


    管家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的驚訝,找了暗處,給項錦東將這份文件拍照發送了過去。


    項錦東正在為陸微凝擦拭身子,察覺到手機的震動,他眉頭一擰,打開之後就看到他安排進入項家,頂替陳管家的那個人發過來的圖片。


    上邊的內容著實讓他震驚。


    他派過去的人很嚴謹,如果不是真實的調查結果,自然不會發過來。


    如今……


    項錦東的手倏爾一握,他的臉上閃過一抹狠厲跟陰鷙,眉目間冰冷的仿佛是沾染上了寒冰。


    這個結果沒有摻假的話,那麽就是說明這個孩子是他的?


    項錦東太陽穴的部位慢慢的凸顯出青筋。


    “咳咳……咳……”


    床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細碎的咳嗽聲,項錦東急忙將遊離的神思收迴來,他直接將手機按滅,趕緊將準備好的溫水給陸微凝遞過去。


    他小心翼翼的攙扶住陸微凝。


    陸微凝被項錦東攙扶起來,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


    她擰著眉頭,緊握住項錦東的手,隨之猛地扭過身子。


    她的動作幅度太大,不可避免的就扯到了後背的傷口。


    疼痛感讓她倒抽了口氣。


    項錦東的話中帶著心疼,他弓著身子,輕柔的撫摸著陸微凝的臉頰,“著急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微凝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下來,她的聲帶像是被劃破了一樣,聲音沙啞,情緒也很是激動,“孩子呢?孩子有沒有事。”說著,她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項錦東,“你受傷了沒有?”


    項錦東眸子一黯,將人攬在懷裏,他想不明白,這麽小的軀體裏怎麽能夠盛放得下那麽多的關心。


    怎麽能夠這麽完美的去做一個母親,一個妻子。


    眸子裏被占有欲侵占,他的聲音沙啞,“除了你,都沒事。”


    陸微凝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嘴角淺淺的勾著抹笑,聲音淺淺的,帶著些許的虛弱,她的聲音細弱蚊蠅,“因為我聰明啊,知道有安全氣囊會護住我的。”


    項錦東垂在腿側的左右用力的攥住,他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咽了下去。


    “餓了嗎?”項錦東問。


    陸微凝搖頭,


    “不餓,困了。”


    “砰砰砰。”房門被敲響了。


    項錦東跟陸微凝示意了一下,然後便去打開房門,而於此同時項錦東的手機亮了,一條短信在屏幕上方一行行的顯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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