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淩腦袋放在膝蓋上,拿著木棍瞎絞著火苗,“你就沒有有話要對我說?”


    經過前幾次的相處,知道她抵觸他對她的一切關注。“如果我說我是在機場預見冰心,才來的,你信嗎?你為學校辦事,我身為學校的經營人,理當會來營救你。”言外之意他隻是立場所職責而已。


    可是對麵的女子隻是盯著他不語,似是要辨別他話裏的真偽,她說的是那晚強吻她的事。


    在冰淩入出沈艾妍家那晚,他們其實曾有過君子之談:她可以在思雨任教,辰洛不能因為個人因素給她帶來任何困擾,她這人怕麻煩,沒耐心。


    所以對於次日清晨被辰洛送進了醫院,她才會那麽反感,生氣。


    然而辰洛那晚喝斷片了的,他根本不記得自己醉酒後做過什麽。


    夜裏有唿唿的風嘯,不知是何時加雜了異樣的聲音,聲音斷斷續續,不是狼發出的,更像是人在痛哼,在呻吟。


    呻吟?這兩個字進入冰淩腦袋時,終於抬起了疲憊的眼皮。


    辰洛捂著腹部,身體已然蜷縮在地上了,額頭布滿了密珠。


    “喂!”她將他扶在臂彎裏,一手已經開始在他身上搜索了。“你藥呢?”


    男人疼得唇色泛紫,迷迷糊糊張了張嘴,含糊吐出幾字“沒…沒在…”


    以為是說沒在身上,將辰洛裹在被子裏後,冰淩要到車裏找藥,一開門狐狸便跑到了腳下。“狐狸?你看著你主人,我一個人去。”


    她剛一抬腳,狐狸有跟了上來,腦袋蹭著她的褲腳,還發出“嗚嗚”的聲音,那聲音是它撒嬌時慣有的。“你還記得我?”


    “嗚嗚...”雪白的打掃尾,要得格外賣力。


    夜本是墨色,好在雪反光,行走視線不受阻,比起先前的墜,雪有減小的趨勢,伴隨風聲,四周空曠,冷是必然的。緊了緊衣服,一頭紮進了漫天的雪花中。這次少了一個人,兩條狼顯然膽子大了不少,躍躍欲試著靠近。原本百來米的距離,走的竟是如此緩慢。


    狐狸是銀狐,作為寵物狗對哪些兇神惡煞的家夥起不了不少威脅,所以它們幾次躍躍欲試,但是狐狸長期有專人訓練,卻比平常的銀狐厲害多了,一路齜牙咧嘴,發出可怕的怒吼。


    車是普蘭縣這邊的,裏麵根本沒藥。


    失望嗎?


    在那瞬間是有的。


    不過冰淩馬上又把希望寄在了後備箱,當後備箱空無一物展現時,她是茫然的,有種叫做絕望的東西在心裏蔓延,隨後她笑了。女子清美,笑容帶著譏嘲。是的,嘲笑,她嘲笑自己不長腦,這又不是他的座駕,怎會有他常備的東西呢?


    此時她嘲笑自己不動腦,卻忘了,始作俑者叫做“關心則亂”。


    再次迴到氈房,雖沒拿到藥,但冰淩在車裏找到了兩瓶六個核桃,加了幾塊木條,將飲料放到火堆裏燒熱了,才扶起辰洛。


    辰洛身體發涼,動也不動,應該是痛昏過去了的,他不張嘴,冰淩就喝下熱飲,一口一口渡給他。然後用手捂著他的胃部,就像小時候他給她捂腹部一樣。


    直到辰洛的眉頭慢慢平展,冰淩才鬆了口氣。


    ……


    清晨六點,辰洛睜開了眼,手臂傳來陣陣酸痛感,隻因有人趴在那裏。羊皮在他身上穿著,被子裹著他,冰淩趴在身邊,環視一周,才發現少了什麽。“狐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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