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抵擋不住林向北的攻勢,答應讓他送她迴去,兩人靜靜地走在路上。


    可能是因為下雨的原因,今晚的月亮顯得格外的圓和明亮,林向北冷不丁開口,“今天的月亮倒是比中秋的還圓。”


    “你們中秋有放假嗎?”


    林向北和江月並肩而行,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她凸起的小腹,“沒有,來這邊訓練,第二天就被派來開展救援任務了。”


    江月點頭,無數人都期待著假期,而一線的警察和醫生卻是最忙的人,出了什麽事都是他們第一時間抵上去,她誇獎道,“你們很厲害。”


    林向北輕笑,“那孩子有不聽話嗎?”


    “挺乖的,沒有太大的反應。”江月實話實說,這也多虧了小毛團的幫忙,不然她真的想象不出,自己被孕期折磨的樣子。


    大概是所有人都累了,都迴到屋裏睡覺,養足精神,路上沒有什麽行人,偶爾能聽到隔壁傳來的狗吠聲。


    “我看下過年能不能請到假。”這個不是林向北能確定的,隊裏少不了人,請假什麽都是輪流來的,他之前請了一次,首長大概率是不會批的。


    “你不用請,家裏有媽和向夏幫忙,再不濟還可以去春花嬸過來呢。”江月對於這個問題倒是看得很開。


    林向北抿唇,停下腳步,江月不解地跟著停下,看向他,眼裏明晃晃寫著,“怎麽停下來了。”


    軍綠色的軍裝襯得他修長挺拔,君子如鬆石,炎炎如朝陽,銀白的月光在他臉上留下分界線,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清他臉上表情的原因,江月似乎在他眼裏看到心疼和懊惱。


    應該是她看錯了吧?


    江月又重新看過去,眸裏什麽都沒有,“你怎麽了?”她不太想去猜別人的心思。


    林向北目光虛虛落在她後麵一灘水上,一輪圓月波波漾漾,好像下一秒就會散開,“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這種時候,我不能陪在你身邊,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生林小寶的時候他沒陪在她身邊,這個孩子他想陪在她身邊,讓她醒來見到得第一個人是他。


    林向北眼裏的心疼仿佛凝成實霧,像要把江月籠罩住,這一刻,江月好似喝了一瓶氣泡水,正咕嚕咕嚕冒著泡。


    可能是此時的氣氛到位,也可能是林向北的眼神太濃烈,江月鬼使神差地拉住他,“我們先迴去,不然小寶發現你不在,明天又要鬧脾氣了。”


    “其實,你這些問題我都考慮過,我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這些東西並不能保證什麽,你可以在休假的時候擔起家庭主夫的位置。”江月腦海裏拚命尋找安慰話語,一時間竟有些詞窮。


    “噗嗤,逗你的。”林向北點了下她額頭,“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有的要忙。”他可是聽林向夏說了,江月要幫忙把水稻控幹水份,盡量減少損失。


    “等等,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江月拉住林向北,一雙杏眸四處搜尋。


    寂靜無人的道路上發出搬東西的聲音,尤為明顯,他們慢慢靠過去,透過未關緊的窗戶看進去。


    裏麵站了個背對著他們的人,在指揮人把稻穀裝袋打包,而旁邊正放了幾袋裝好的水稻。


    江月看了一會,小心地縮迴頭,戳了戳林向北,用著嘴型說,“他們這是在偷稻穀嗎?”白天,糧站領導還為受潮的水稻發愁,怎麽可能到了晚上就讓人做這種事。


    林向北點頭,同樣用著口型說,“你去把人喊來,他們交給我。”


    “你能行嗎?”放在以往,江月肯定是百分百相信他,可他今天手剛受傷,還挨了一針。


    “我行的很,要不你來證明一下?”林向北咬著字說,仍克製著沒有發出聲音。


    江月想明白後,瑩白的臉染上粉霞,直接用力踩住他的腳,未了,江月才收迴腳,指了指他的手,“那你小心點。”


    林向北等江月離開後,小心推開門。可惜這是木門,饒是在小心,不可避免地發出聲音。


    屋裏的人瞬間迴頭,借著皎潔的月光看清來人身上穿著的衣服,表情立即發生變化,一步一步往後退。


    *


    江月快步走到幹部的宿舍,大聲敲門,“糧站領導,快醒醒!”


    此時正是深夜,所有人睡得正香,聽到眼邊傳來的嗓音,把被子往上一拉,仍是無濟於事,最後還是起床開門。


    “江月同誌,你這是……”糧站領導看著敲門的江月問,“你是有什麽事要說嗎,要不先進來?”他把門推開。


    “誰啊?”屋裏又走出一位女人,看到是麵容姣好的江月後,眼神一變,看向糧站領導,生氣地問,“她是誰?”


    “嬸子你好,我是紅旗大隊的江月,我今晚過來是有件事要跟他說。”江月連忙開口,說明來意。


    糧站領導:“發生了什麽事嗎?”稍一思索,著急開口,“該不會是水稻出了問題吧?”除了這個,他猜不出有別的原因。


    “嗯,是這樣的,我發現倉庫有人在偷搬水稻,所以想讓你過去看一下。”


    糧站領導拿過掛著的衣服,“那我們快點過去,萬一他們拉走那就壞了。”轉頭對著妻子說,“你不用等我,你先迴去睡吧。”


    江月他們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被五花大綁的幾個小偷,嘴裏堵著布,大概是怕他們擾民。


    “小王?怎麽是你?”糧站領導不可置信地看著為首的人,他也是在糧站工作的,又怎能不知道這批水稻的重要性,怎麽會帶人來偷水稻?


    小王低著頭,沒說話。


    糧站領導看到被裝起來的水稻,“你今天阻止江月同誌的做法,不會就是因為你要來偷水稻吧?可是這受潮的水稻又有什麽用?”糧站領導百思不得其解。


    “該不會是想發國難財吧?”江月大膽假設。


    小王驚訝地看了眼江月,答案已經出來了。


    糧站領導一臉痛心,“你……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江月倒是能猜到,這台風一來,多地出現洪澇,糧食首當其衝,水稻一受潮,如果沒能及時處理,就會發芽,會有多地供應不上糧食。


    民以食為天,糧食出了問題,就會暴露出很多問題,搞不好會發生饑荒。而這時候水稻就是救命稻草,管它是不是發芽,隻能沒吃死人就行。


    小王可能以為受潮的水稻不會有人在意,畢竟都不能吃了。所以才會有這個念頭,餓死膽大的,撐死膽小的。


    如果今晚他沒有碰上江月,小王可能就真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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