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說說話啊,別在這抽煙。”大伯娘拉了拉大伯的手,話裏帶了慌張。


    “要是他真的出不來,那老二家的那個還不得鬧翻天?”


    大伯娘見旁邊的人一直不說話,也沒敢生氣,反而在喋喋不休。


    “都怪江月,你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她搭把手又怎麽了?她就不怕日後有求到我們的麵上嗎?”


    “閉嘴,人江月本事大著呢,她怎麽會求到我們麵前?”大伯喝住大伯娘,給了她一腳。


    大伯可是領會到江月的可怕,從一個好吃懶做的知青變成人人稱讚、人脈頗廣的小江同誌,這其中,誰見了江月不是一句誇?


    更別說江月還讓村裏用上了電、辦廠賺錢,這在十裏八村可是頭一次。要換成旁人來做,可能就是被人舉報到公社上去,而江月呢?沒見人領導都過來嗎?


    他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折了一個向南就折了,萬萬不敢因為二兒子而惹怒江月,萬一她使絆子怎麽辦?


    他總算是看出來了,江月這人厲害著呢,就算不能深交,也不惡交,要是能從江月手指縫中露出一點好那就更好了。


    “老頭子,你怎麽能這麽說,就允許他二房厲害,我們大房就不厲害?”在大伯娘心裏,自家孩子才是最好的。


    “真是頭發長見識短,算了我去睡了。”大伯看著老伴冥頑不靈,無奈地迴房去了。


    算了,他日後多看著點,不讓她闖禍就行。


    大伯娘一個人坐在堂屋裏,想起在牢裏受苦的向南,想起被江月嚇到,又想起剛才老伴的眼神,心裏不受控製地湧起一股怒氣。


    地上發出“砰”的聲音,把大伯娘嚇了一跳。


    她瞬間就把怒火轉移到來人,罵罵咧咧,“你這丫頭找死啊,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嚇我?你明天別想吃飯了!”便往房間走出。


    徒留門口一個穿著補丁,袖擺都短了一大截的小姑娘。


    她是林向北的大女兒,大妹。


    大妹摸了摸發癟的肚子,忍著饑餓迴到房裏。


    二妹:“姐,剛剛奶是不是罵你了?”


    大伯一家重男輕女,在他們眼裏,女孩能吃上飯就很好了,還想有獨立的房間?


    所以大房家的五個女孩就睡在一個屋裏,而林向南的兩個女兒則迴外婆家了。


    要是二嬸迴來,知道林向南蹲牢房後,肯定會把林家鬧得天翻地覆。


    *


    江月懷孕差不多有四個月了,孕吐也比之前頻繁了。


    她剛下牛車就蹲在角落吐個不停,林小寶擔心地輕拍著她的後背。


    “媽媽,喝一點水。”


    江月就著林小寶的手抿了一口水,“小寶真乖。”


    林小寶臉上升起緋紅,不好意思地縮了縮了手。


    機械廠廠長得知江月今天過來,早就帶人站在門口迎接。


    “小江你這臉色也太白了,快去休息,等你休息完了我們再開始。”廠長以為江月暈車,忙讓女職工帶江月去宿舍。


    女職工走在前麵帶路,“這是你兒子嗎?真可愛呢。”


    “謝謝姐姐,姐姐也很可愛。”林小寶嘴甜迴答,這是江月教他的。


    “喲,這小嘴真甜,來,這是姐姐給你的見麵禮。”


    哪個女性不喜歡自己年輕呢?女職工也不例外,聽得心花怒放,從口袋裏拿出兩顆大白兔奶糖,塞給林小寶。


    “唉,你聽說了嗎,上次那個很厲害的江同誌過來了,聽廠長說,她要教我們怎麽做新型收割機呢。”


    “真的嗎,難怪廠長一大早就在那等著了。”


    “那我們快點吃飯,一定要搶個前麵的座位。”


    幾位職工說完,忙把碗裏的飯扒拉到嘴裏,就跑了。


    陳大才就坐在他們後麵,自從發生上次那件事後,他跟他父親就被人排擠到邊緣,每日受著白眼。


    江月,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他又怎麽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陳大才眼裏閃過陰翳,可惜了他不能進去旁聽,要不然……


    江月剛過來就看到會議室裏擠滿了人,有些沒座位的直接坐在地上。


    她把林小寶放在第一排,旁邊的女職工連連保證,肯定會把林小寶照顧好的。


    “我們今天講的是新型水稻收割機。”江月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下新型兩個字。


    “那麽何為新型呢?”江月拋磚引玉,讓職工發散思維。


    “新型就是……”


    “大家說得都很對,現在收割機就可以把水稻割下來,後續的脫粒我們還要另想辦法,如何脫粒就是我們今天的問題。”


    江月沒有借助任何工具就在黑板上把相關零件畫了出來。


    那精密度比一些老職工拿工具畫的還要厲害。


    看得台下的職工張大嘴,心裏暗自竊喜,慶好自己過去聽了。


    “脫粒原理就是利用特定部件的旋轉運動或移動將穀物從穀穗脫下,並進行雜質分離的專用機器。”1


    一職工提問:“那我們怎麽把稻穀放進去呢?”


    江月信手拈來,張口就答:“有兩種方式:全喂入式和半喂入式。”1


    隨後,江月又向他們仔細講解這兩大類的區別,怕他們看不懂,還特意把這兩種的結構圖都畫了出來。


    一個下午都在江月講解新型收割機中度過了,要不是廠長強製讓職工去吃飯,恐怕這群人還在那聽得入迷。


    晚飯江月是跟廠長和黃工一起吃的。


    按理說,黃工本應該早就迴京市了,可他聽到江月要做一款新型收割機時,半推半就留了下來。


    飯桌上,江月一邊迴答廠長他們的問題,一邊給林小寶夾菜。


    “那小江,你今晚還要去講是嗎?”


    “嗯,我今晚不去的話,他們估計就要睡不著了,他們比我更想看到成品出來呢。而且我想借這個機會,做一台水稻烘幹機。”


    做烘幹機是江月之前聽到陳盼翠說一下雨,水稻就不能曬,拖久了就會發黴才有的想法。


    農業完全就是靠天吃飯,運氣一不好,趕上個天災,一年來的辛苦就白費了,還會背上負債。


    廠長讚同道:“你這想法好,這七月的天說變就變,都連著下了好幾天雨,苦得還是農民。”


    待理論課講完,就進入到實操部分。


    江月要不是有孩子要照顧,恐怕會直接睡在實驗室。


    最後的整機組裝是挪到室外進行,隨著最後一個零件裝好,新型收割機終於做好了。


    職工有些不敢相信,一堆毫無規矩的零件真得被他們組裝成了一輛大家夥。


    有些人小心地摸上去,“我的乖乖,這就是我做出來的嗎?”


    “去你的,你要臉嗎?明明是我們大家一起做出來的。”


    “不行,我今晚就要試驗,不然我睡不著。”


    1小型水稻脫粒結構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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