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狼人詛咒


    從事實的角度看來,盧娜是無心之失,其實真正的兇手又是狼人盧克;但是從因果角度來說,盧娜又是這場悲劇的起因……但是出於騎士的誓言,西塞決定還是護衛住盧娜。


    西塞的決定讓盧克更加憤怒,此時的盧克已經完全變成為狼人,戰鬥瞬間打響了。此時,盧克的手指已經變成如刀刃般鋒利的爪子,已經在西塞的盾牌上留下不少爪痕。相較於鋒利的利爪,更讓西塞擔憂的是狼人那閃電般迅捷的速度,同時強大的自我治愈能力……


    幸好此時的盧克明顯還有著自我意識,因為他首先的攻擊目標是盧娜而非西塞,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當盧克完全喪失理智之時會更加可怕,他會無差別攻擊視野裏的生物,將其撕成碎片。


    “咻”一支散發著綠色光芒的羽箭釘在狼人的後背,中箭後狼人身體一僵緩緩地倒了下去,在地上動彈不得。這時候,從羽箭射出的樹林走出一名男子,他的肩上背著長弓,左手邊的腰際則掛著把長劍,他穿著軟皮靴,皮靴上有著精致雕飾。男子的步伐散發著蠻不在乎的優雅,那是專屬於精靈的優雅,但他的體魄卻有著人類的壯頓和結實的肌肉,滿臉的落腮胡更是人類才有的特征……


    “格魯?”


    “格魯?那是誰?不認識。”男子笑著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吉爾希斯,從你震驚的眼神中,看來你也猜到了我的身份,沒錯我就是一名半精靈。”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姐夫,好不好,”盧娜看著倒在地上的盧卡,邊哭泣邊向半精靈求情。


    “這位小姐,請放心,剛才的那一箭隻是平緩狼人先生的情緒,並兼顧一點點麻痹作用,”半精靈吉爾希斯優雅地說道。


    “吉爾希斯閣下,想必是一位見多識廣的冒險者,不知這狼人詛咒能夠解除?”西塞隻知道半精靈雖然被精靈族嫌棄也不被人類認同,但是他們往往兼有兩個種族的優點,出現過不少偉大的英雄。


    “狼人的詛咒有時候可以解除,我所知道確實有過成功的事例,但是沒有任何確保一定成功的有效方法,”吉爾希斯無奈的表示。


    “求求你們,殺了我……”倒在地上的狼人懇求兩人結束自己生命。對於一個被詛咒四處流浪的人而言,與妻子漢娜在一起的日子是他人生中最辛福的時光。如今,這份辛福卻被他自己親手摧毀了,相較於殺掉盧娜,他更希望自己能夠被騎士和半精靈殺死。“也許,我死後,我的靈魂能夠與漢娜團聚……”


    “非常抱歉,狼人先生,”吉爾希斯打斷了盧克的美好希冀:“絕大多數的狼人,如果沒有解除詛咒,那麽就算身體死去,代表的人性魂魄也隻能繼續與代表獸性的狼魂繼續交織纏繞……不得安息。”


    “那完全沒有辦法了嗎?”西塞詢問半精靈。


    “那些知識淵博的魔法師或者精靈祭祀會有辦法,居住在夜歌森林裏麵的精靈族對於人類並沒有什麽好感,你想見到他們會比較困難。”吉爾希斯表示,自己也不是出身於夜歌森林的精靈族,隻能聽天由命。


    ……


    最後,經過一頓協商,西塞勸說盧克饒恕了盧娜一命,並答應盧克會去尋找解除狼人詛咒的方法。而盧克則隱居在森林裏麵不再迴去溪木村……吉爾希斯饒有興趣地看著西塞的言行,隨後他表示願意與西塞同行一段時間,他也要穿越夜歌森林……對於半精靈吉爾希斯而言,反正都是在大陸上遊曆冒險遊,遇見一個可靠但不迂腐,頭腦靈活且有底線,還沒有種族歧視的同伴還是相當不錯的。


    ……


    夜歌森林深處地形之複雜,阻礙物之繁多超乎西塞想象,幾乎就像一座迷宮,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兩個人,也可能因為植物的阻擋擦身而過。


    這裏的植物想的更加原始、繁茂,絕大部分樹木都有數百年的光景,透過樹頂灑落的陽光,都會被年輕而矮小的灌木和蕨類植物吸收。而在地麵則鋪陳著一些枯枝和落葉。昆蟲在每一個角落窸窸窣窣地爬行,枝杈間編織著晶瑩的蛛網,蜥蜴、兔子、麅子等小獸在林縫間探頭探腦。濃密的鬆針和苔蘚鋪成的腐殖質下,偶爾還能看到了一具爬滿了螞蟻和奇形怪狀昆蟲的人類屍骸,興許是偷獵者、偷伐客,也可能是誤入森林的旅人。


    森林裏彌漫著由鮮花、泥土以及草木氣味混合而成的清香……身披輕薄的皮甲和灰色鬥篷的半精靈,他好似化身貓科動物,躬著身子,墊著腳尖、連唿吸都變得若有若無,在西塞前麵探路。要知道走到現在,半精靈已經發現了一隊狩獵的狼群,和一頭酣睡的灰熊。在他的幫助下,西塞都偷偷繞了過去。


    盡管如此,西塞和半精靈在森林前行的速度還是相當緩慢。


    可才走了幾十步,西塞馬上就感受到了異常,做出了戒備,前方的灌木叢內一陣亂晃,跳出來了一道敏捷的人影。這是一個看起來身體纖瘦的清秀少女,她的左邊胳膊上用紅色的顏料繪上了代表月亮的花紋,背上背了把精美的弓箭,脖子上係了一條微微泛出黃色的草繩,腰間圍了塊獸皮,手裏持著條黑中泛灰的木矛,兩條勻稱健美的長腿令方森岩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的膚色甚是白皙細膩,嘴也是緊緊的抿著,年歲看起來雖小,身上卻已有一種清新堅毅的氣質唿之欲出。


    最後將她的種族徹底出賣的,是那一對尖長的耳朵。這耳朵與她的氣質結合了起來,便有一種稚嫩的清新,盡管這個時候應該是冬季,而這個精靈少女脖子上麵依然有著一條看似普通的樹葉項鏈,這項鏈上的葉片卻是鮮綠的,看起來應該是橡樹的樹葉編織而成的。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方森岩還是礁石都在那條葉子項鏈上麵感覺到了一股自然的力量在波動,顯然絕非凡物。


    精靈少女顯然也沒料到前方突然出現了兩名不速之客,所以她也立即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那樣後退了半步,做出了戰鬥的動作,等到看清楚了兩人的麵孔以後才沒有發起進攻,而是疑惑的道:“人類?還有半精靈?奇怪的組合,你們來夜歌森林做什麽?”


    西塞這廝往前方走了一步,將左手按在胸前,微微鞠躬,行了一個騎士禮:“純淨的森林女神的子嗣,請接受一名騎士誠摯的問候和友誼。”


    精靈少女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立即匆忙的向後望了一眼,匆匆的道:“我們快逃,後麵的惡魔要追上來了。”


    “惡魔?!”西塞和吉爾希斯都是一臉懵懂,夜歌森林裏麵怎麽會有惡魔出現。


    話音未落,一陣勁風引麵而來,還帶著微微的腥味,西塞發現森林深處,有著大型的生物出沒,它的身體穿過林木之間,發出“沙沙”的響聲。西塞立即給自己釋放了聖光術,半精靈而憑借過人的視力也看到了來者。


    那是一隻巨大的豪豬,通體銀色,體長超過兩米五,身形極為健碩,兩根粗如兒臂的獠牙高高翹起,正對著西塞的方向,大號的鼻孔裏麵噴出大股霧氣,一隻前蹄在地麵上劃動,眼珠之中充滿著敵意。


    它已經準備好戰鬥了。


    “真是不走運啊,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西塞無奈地捏緊了戰盾,眼中冒出了濃濃的戰意。


    來吧!


    “吼~吼~吼!!!!”邁動前蹄,抬起右腿,銀色大豪豬嚎叫著朝著眾人發起了衝鋒,健壯的後腿充滿著爆炸般的力量,它的速度很快。在距離西塞尚有三米遠的時候,大野豬就這樣高高地躍起,朝著西塞衝來,巨大的獠牙上閃動著銀色的光澤,巨大的身形從空中壓下,想要直接向西塞他們撞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西塞紮好身形,手持盾牌,擋在兩名脆皮射手的身前,右手長劍收迴時刻準備刺出。


    西塞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拿出盾牌,才堪堪擋住“惡魔”的這次撞擊,同時右手的長劍刺擊似乎沒有對大豪豬造成多大的傷害。


    “吼~吼~”大豪豬在撞退西塞之後,它也狡猾向後側跳三米左右,剛好躲開精靈的羽箭……隻見大豪豬得意地嚎叫著,尾巴掃來掃去,掃起一片片雪花,它背後一根根鬃毛開始緩緩豎起,並且從毛發的狀態逐漸變化出了猶如金屬般的光澤。


    “唿!!!”鬃毛離開了野豬的身體,好似鋼針,一排排朝著西塞等人所在之處飛去,在空氣中發出一陣一陣唿嘯聲。


    西塞舉起盾牌,全力抵擋飛來的鬃毛,而吉爾希斯和女精靈早已憑借敏捷的身手躲過了這波遠程進攻……


    “這家夥皮遭肉厚,西塞騎士你的長劍對他沒啥用……”吉爾希斯觀察了一會提出一個計劃,“西塞你去激怒它,我和精靈小姐會在旁邊尋找機會對它的眼睛發起攻擊。”


    見到遠程攻擊並未湊效,大豪豬再次朝著西塞發起了衝鋒。


    “來啊!戰!”西塞也扒開腿,朝著野豬衝去。


    厚重的馬靴,粗壯的前蹄踩在森林的地麵上,留下一個個腳印。


    近了,西塞的瞳孔之中,豪豬的身影逐漸放大,就像之前一樣,在距離西塞兩三米遠的時候,銀色大豪豬再次躍起。


    就是現在!


    “遲緩術”,西塞對著近在咫尺的豪豬釋放了魔法,然後自己朝後倒下,整個人就像躺到在地上一般。此時,滯留在半空中的大豪豬也沒有了躲閃的空間,吉爾希斯和精靈羽箭都分別命中了大豪豬的眼睛。


    “嗚嗚嗚!”大野豬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它在空中的身體好似卸了氣的皮球一樣,狠狠地摔在雪地上麵滾了幾圈,癱在了地上不住地哀鳴著。西塞跑到大野豬的麵前,無視了它哀鳴,手中的長劍即將刺向大豪豬。


    這明顯是一頭變異的豪豬,它獲得了強大的能力和強健的體格,甚至還得到了變異硬化發射鬃毛的能力。


    隻可惜的是,就算是得到了強大的力量,野豬的心智沒有跟上來,它會的僅僅就隻是衝擊和使用獠牙攻擊敵人,至多學會了發射鬃毛。但是給精靈從容的時間張弓搭箭,那麽他們肯定能抓住稍縱即逝的良機,對射中大豪豬的眼睛一舉就將其重創。不然的話,要拿下這支變異大豪豬恐怕是非常困難的事,它的皮毛比鐵都要硬,難怪那個女精靈會被其追殺。


    “按照通用語的叫法,我的名字叫希爾比娜,”為了感謝西塞和吉爾希斯,女精靈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姓名。按照冒險者戰利品分配原則,大豪豬的獠牙應該分配給吸引火力,最危險的西塞,他們每人都可以獲得一份大豪豬的毛皮,吉爾希斯見多識廣的表示這韌性極強的厚皮可是製作皮甲的好材料……最終,女精靈沒要豪豬皮,而是提出拿豪豬皮與西賽換了一根獠牙。從她那裏得知,這頭大豪豬一個月之前突然發生了變異,變得強大且兇殘,不僅破壞了不少森林的樹木還殺害了不少動物。按照精靈族的觀念,在森林裏麵如非生存所需的殺戮都是不對的。於是,她與人打賭,說自己能夠擊殺這頭“惡魔”。


    在女精靈與西塞等人分別之際,西塞拜托她迴到部落後向他們部落的祭司打聽解除狼人詛咒的方法。希爾碧娜欣然允諾,表示自己迴去之後她會第一時間去族裏打聽,然後將結果來告訴西塞,當然隻要西塞他們還未走出夜歌森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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