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騎士榮譽?


    連著兩天並沒有意外發生,西塞除了吃飯時間會出現在鎮上的酒館,更多的時間都在野外獨自訓練、休息。


    佛瑞斯克公國一年一度的騎士比武盛會終於拉開了帷幕。傳聞,這一盛會源於初代佛瑞斯克公爵。當時初出茅廬的艾倫·佛瑞斯克就在此地與人決鬥,憑借超高的戰力、高尚的品格贏得在場多名騎士的敬重。以艾倫·佛瑞斯克為核心的十三名騎士共同建立了“鐵馬兄弟會”,並為了反抗第二帝國的腐朽統治而努力。艾倫·佛瑞斯克及其“鐵馬兄弟會”的騎士們經過一係列艱苦卓越的戰鬥,南征北討……最終,第二帝國在大陸北方的統治被終結了,艾倫也成為了佛瑞斯克公國的初代公爵。


    比武的第一天風和日麗。草場被圍得水泄不通,平民紛紛推諉著隻為搶得一個好位置。西塞用他的大肘子和塊頭輕易地擠到了籬笆六碼近的地方。觀賽視野最佳觀看席上全為貴族老爺夫人們還有鎮中的富人所坐,夾雜著一撮今天尚無賽事的騎士。


    第一天的挑戰權歸於高貴的領主還有他們的兒子們,以及來自其他騎士比賽的優勝者。在簡短規則介紹之後,大賽主持公布第一日的參賽名單,隻見身披精良盔甲的騎士都依次亮相都贏得現場的陣陣喝彩,更有好事的吟遊詩人在觀眾席裏喋喋不休地述說著這個騎士那個冠軍的事跡……而駐紮在草場北邊河灘出的五頂帳篷就是為大賽的五名擂主所擁有。


    雄渾號角一起,第一日五位擂主從草場北部的河灘陸續出現在賽場的南端入口時,圍觀人群開始沸騰起來。隨著傳令官的點名,一身銀灰的阿瓦德手持繪有夜鶯的輕型盾牌;緊接著兩人均身著暗紅,飾有錫蘭城的雙頭鷹徽記;一身黑色鎧甲,胸口盾牌上各帶三叉戟,這是來自深水城;盾牌上繪製十字星的應該來自星輝家族。他們挨個兒停在觀看席前麵,向著主席台上的伊瓦斯領主在內的貴族,舉槍致敬,然後才繞到北邊等那些選擇他們的對手。隨後,第一日的挑戰者們則後撤到賽場南邊靜候對手,五人默不作聲地持槍朝天,任風刮得旗幟颯颯作響。挑戰者明顯知名度明顯不如前麵的擂主,但是看徽記也知道這些挑戰者也都出自公國的貴族家庭。


    等十位騎士們駕馬就位,草場裏頓時鴉雀無聲。然而一聲號角響起之後,整個牧場如同被掀翻一樣沸騰起來。十雙馬刺拍在戰馬的同時,怒吼聲仿佛悶雷卷過賽場。四十隻鐵蹄踐踏過草地,似要把賽場整個翻過來。橫飛的木屑鐵片如煙霧般騰起,雙方衝撞到了一起。瞬時間,任誰也說不清誰上誰下上。十根長槍均成木屑,觀眾中爆發出一片歡唿聲。這預示著將是一場圓滿的比武,同時也是映襯參賽者卓越的武藝。侍從迅捷地給他們裝備上新的長槍,很快馬刺再次重重紮了下去。


    西塞隻覺得腳下如地震般搖動,騎士衝到離他們近處,西塞甚至能夠看見他們的黑矛尖端紮到對手的了望塔盾牌上,然後順勢直紮到胸口,而他對手的長矛也同樣戳在他的胸甲上,裂成了碎片。銀灰的戰馬在衝擊下直立起來,把騎士猛地拋起,甩到地上。他隨即側身拔起身,抽出長劍。對手也翻身下馬,同樣抽劍,繼續他們的對決。也有沒那麽幸運的騎士,等他的侍從跑過去替他解開頭盔,立刻高唿救命。隨即昏迷的騎士被兩個仆人帶迴帳篷。其他六位騎士則還在捉對廝殺知道角出勝負。


    “我要打得更好,”西塞目送著勝利者相擁走出賽場,表示自己也將徽記、帳篷擺在草場北邊的河灘上。第一輪比賽,有兩名挑戰者賽拉特·黑棘和胡佛·斯卡德取代失利者成為了擂主。


    號角聲宣告又三位挑戰者的入場。傳號官大聲宣讀著他們的名字,以及挑戰的對手。隨後,雙方各就各位。熙攘的人群紛紛開始打賭並高唿自己的押注。餘下的大半天如此般的過去,挑戰者們三兩人一組或者直接五人進場挑戰。號角鳴起,宣讀姓氏,繼而戰馬奔馳,人群鼎沸,最終歸以長槍的崩裂和劍刃的交擊。


    尋常鎮民和老爺們歡度這圓滿的一天比賽。弗丁·星輝騎士麵對胡佛·比伯利騎士,一個黃黑相間,手持蜂窩盾牌的年輕人,他們互相擊碎的長槍不下一打,“胡佛之戰”很快就譽滿全場。賽拉特·黑棘騎士被瓊恩·斯派洛騎士擊落馬下,長劍亦被打斷,可他僅憑一盾笑到最後,保住了擂主座位。胡子拉碴,頭發灰白的獨目騎士蓋德·斯芬尼,第一個迴合便丟掉了頭盔,可倔強如他豈能認輸。後繼的三個迴合中,他的臉任憑凜風抽打,木屑飛刺。西塞從旁人口中得知不到五年前他的一隻眼睛便是毀在長槍碎片之下,不禁愕然。縱然對手從的騎槍從對準他毫無保護的臉,蓋德·斯芬尼騎士的勇敢(或者是愚勇?)仍然讓西塞瞠目結舌。最後蓋德騎士終於胸口挨了一下,仰天翻下馬去。


    特朗內爾·烏瑞克騎士亦參加了數場值得注目的比賽,每當實力稍遜的對手點上他的盾牌時,他便爆發一陣狂笑,每次上馬衝鋒和擊落對手亦是狂笑不斷。倘若對方盔帶飾紋,他便會挑落它並甩向人群。那些紋飾雕飾精美,均由彎木或者塑革製成,有些甚至純銀所製,這個習慣盡管讓他贏得一片喝彩,卻讓對手麵上甚是無光。不久,再也沒有頭盔上帶裝飾的騎士選擇挑戰他了。他的狂笑響徹賽場,可西塞覺得今日的榮譽該歸於弗丁·星輝騎士,他足足擊敗了十四位騎士。


    也有一些比賽相當兒戲,比如伊瓦斯領主的兒子伊文·凱恩步出帳篷後,長飲美酒,上馬擊敗對手,如此九次。而在西塞看來,他的對手不過要麽身體羸弱,或是技藝生澀的侍從,更有外強中幹的豪門子弟。


    天色已晚,一記有力的號角鳴響卻宣布又一位挑戰者踏入賽場。座下的棗紅馬披著橙色馬飾,隱約可見中間橙金相間。他駕馬到觀看席前致禮,漫不經心地舉槍示意後,隨即便奔向賽場北邊。他越過賽拉特·黑棘和特朗內爾·烏瑞克的帳篷……將騎槍重重地敲在弗丁·星輝騎士的菱盾上,“出來,出來,弗丁·星輝”,他清晰地吐出每一個字,“這次我不會再輸了。”


    弗丁騎士皺著眉頭盯著他的對手,直到軍馬拉出來。然後便再也不看他一眼,係盔持槍,翻身上馬。觀眾安靜地看著兩位騎士就緒。待雙方一放下麵甲,號角便起。弗丁騎士穩穩地策馬前進,而他的對手則兩根馬刺同時紮馬飛奔。


    伊文·凱恩描金繪彩的長槍慢慢劃過屏障。低了,太低了,西塞一眼就看出問題,這樣根本刺不中上麵的騎士而隻會刺到馬,再舉高點才行。電光火閃間他心頭寒意驟起,他莫非是故意的?他怎麽能……刹那間,弗丁騎士的坐騎壓抑不住眼中的恐懼,嘶叫著直立起來後腿,但已太晚。伊文·凱恩的長槍恰好高過馬的護胸甲,刺中了它,隨著血霧蓬飛,槍尖血淋淋地從馬頸上露了出來。軍馬哀嘶著倒向一邊,屏障在它身下頓時支離破碎。


    弗丁騎士意欲跳開,卻被馬鐙絆住了腳踝,慘烈的叫聲中,他的腿被壓在馬的身子和破碎的籬笆之間。整個牧場沸騰起來,有人上前想救出騎士,但垂死的戰馬痛苦地蹬踢,使得他們無法近前。伊文·凱恩愉快地越過慘景到另一頭,然後慢慢踱了迴來,嘴裏大吼著什麽,卻無法從馬接近人聲的瀕死嘶鳴中聽清楚。他下馬拔出劍,向他倒地的對手靠攏,雙方侍從不得不拽住他。


    西塞感到惡心,暗想這如果落到“寒霜”的頭上該怎麽辦?他看到持戟兵過來殺死弗丁騎士的馬,了結這駭人地嘶叫,於是迴身擠出人群。


    “悲慘的一幕,西塞騎士,為何今日不去觀看席呢?那裏歡迎所有的騎士。”


    一個熟悉聲音從旁邊響起,西塞迴過頭發現是哈維·威斯特。對西塞來說,和平民和仆從一起遠要比在老爺夫人和授勳過的騎士堆中要來地舒服。“我倒希望最後那場離我眼睛再遠一點”


    哈維皺起臉,“我也是。領瓦斯領主宣布弗丁騎士為勝利者,並且將伊文·凱恩的駿馬賠給他,可不管怎樣,他的小腿生生地斷了兩處,終究是無法繼續比賽了。”


    “那他的位置會被別人代替麽?”


    “應該不會,畢竟這時候撤下弗丁騎士的盾牌和帳篷會引發各大家族的不滿。所以很有可能,明後天隻有四個人賽拉特·黑棘、特朗內爾·烏瑞克、尤因·斯卡德、席恩·安德裏亞四名擂主出戰。”


    這一天下來,他深知要贏這四個對手都很難纏,都不太好對付……“你的堂兄打算挑戰誰?”,他問哈維。


    “賽拉特騎士。他覺得他們旗鼓相當,隻不過我堂兄仔細地看著每場比賽。隻要明天有誰受點傷,或者露出疲憊之態,他立刻就會點那人的名。不過也沒人因此指責過他缺乏騎士風度”,哈維隨口迴應。


    如哈維預料,待騷亂歸於平靜,日暮已近,伊瓦斯領主便下令中止比賽。夜色很快擁吻了整個牧場,數百根火把將貨攤照得通亮。西塞與哈維買了不少啤酒,,聽了場排管鼓點的演奏,還觀看了一些賣藝人的表演,希望驅除今天遇見的慘劇。臨走時,哈維對西塞說,“現在的公國很多騎士早已沒有了榮譽感。後續的比賽中,尤其貴族騎士對於平民騎士,恐怕你會見到更恐怖的意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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