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


    血腥的涼意緊緊跟在我的後背,我沒命奔跑的同時大聲念動咒語。


    千萬要有用啊!


    這一刻,我比任何時候都期望天上的神佛能聽到我的祈禱。


    念完咒語身後依然毫無反應,等我將要絕望之時,卻突然閃現一道金光,接著金光像爆裂開來一般擴散出來,同時一股猛烈的氣浪將我掀翻在地。


    我在草叢中翻滾出好遠,剛一停下來,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和頭部的眩暈,抬頭朝後麵望去。


    通差死了嗎?


    不光是我,戒色也停下腳步,迴頭伸長脖子朝那邊望去。


    四周的草木還因氣浪在微微抖動,搖晃的草叢葉子上有不少斑斑點點的血跡,當中有一塊被壓塌的痕跡,通差的頭顱就在裏麵嗎?


    我和戒色對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的邁著步子小心翼翼的朝那個位置走去。


    隨著我們的逐漸走近,終於看到草叢裏是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


    那確實是通差的頭顱,隻是他的頭頂破了一個焦黑的大洞,像是被炸彈炸傷了一般,紅白是腦漿散落出來,整張臉上全是血汙,一雙眼睛死死的大睜著,眼珠向外突出。


    他頭顱下麵掛著的那串內髒也破了不少,周圍七零八落的散著不少暗紅色的碎肉。


    草叢裏一片血腥!


    他這樣算是死了吧?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鎮鬼符對飛頭降來說竟然有用?


    戒色拿起長棍,用棍子的另一端戳了戳通差血肉模糊的頭顱。


    “啊!”通差突然像活過來一般,張大嘴巴厲吼一聲,隻是他的聲帶仿佛被燒毀了一般,聲音嘶啞刺耳。


    我和戒色嚇了一大跳,紛紛後退。


    通差的頭拚命的掙紮著搖晃,想要再次衝地上飛起。


    更多腦漿和血液都隨著他的動作湧了出來,流了滿臉,有些血液還流進嘴巴染紅了牙齒,讓他本就猙獰的麵孔顯得更為可怖。


    “臥槽,這都沒死!”戒色大罵一聲。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戒色,動手!”


    趁他病要他命,通差現在受了重傷,正是我們還擊的好時機!


    通差一聽,掙紮的更兇了,頭部逐漸脫離地麵。


    “想跑,沒門!”戒色跳起來就是一棍,直接將剛剛離開地麵的通差頭顱又打了迴去,血花四濺。


    戒色並沒有因此停手,呯呯嘭嘭一棍接著一棍,如雨點般落在通差的頭頂。


    素素為了救我們差一點灰飛煙滅,我們心頭都憋著一股怒火,戒色的每一棍可以說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通差的頭已被鎮鬼符炸開了花,再銅皮鐵骨也被禁不住急色這頓猛打,最後麵目全非,腦袋的上半部已經全部碎裂。


    但都到了這種程度,通差竟然還沒有死,嘴巴還在無力的一張一合,像是在念什麽。


    這踏馬比小強還頑強啊!


    我有點懊惱,捏著拳頭在腦子裏思索,看到他那串掛在頭顱西麵的內髒,不由得心中一動。


    難道說,內髒才是他的命門?


    我立刻拿出萬人斬,對著他的內髒一通猛砍。


    噗噗噗!


    刀子入肉的聲音響起,通差的內髒被我砍的隻剩一堆碎肉,在陽光下散發著濃烈的腥臭味。


    通差被鮮血染紅了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眼神怨毒到了極點,嘴巴一開一合的頻率越來越慢,最後終於停了下來,眼睛裏的生氣逐漸消散,變得空洞起來。


    死了?


    我突然感覺有點冷,後背像是被螞蟻咬了一下似的,好像有什麽東西鑽進體內。


    戒色再次用棍子戳了戳通差的頭,終於徹底沒有動靜了。


    真的死了!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拿出素素藏身的紙人,心痛的發現紙人身上多處有焦黑的痕跡,像是被火烤過了一樣。


    毫無疑問,素素傷的很重!


    “大哥,素素不會有事吧?”看到我手中的紙人,戒色的眼眶又紅了。


    “放心,我不會讓她有事的。”收起紙人,捂著劇痛的胸口,我使勁的站了起來,“先把通差埋起來,不然讓別人發現屍體就不好了!”


    戒色默默的點頭,和我一起用武器挖了個坑,把通差的身體和頭埋了進去。


    沒有讓他暴屍荒野,還真是便宜他了!


    收拾妥當後,我們把地上的鈔票撿迴來,連同我們的武器重新放入乾坤袋中。


    “走吧,迴家!這一趟,我們已經耽擱的太久了!”


    我們相互扶持著,緩緩的朝山下走去。


    迴到休息站,我們偷偷的跑進廁所,洗去了身上的血汙,確定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然後去超市裏買了水和方便麵,借著休息站的開水泡了吃。


    熱食下肚,身體終於感覺舒服了些,但胸口的疼痛依舊不減。


    必須要盡快迴家療傷!


    我用了雙倍的價錢找了一輛黑車,重新上了高速,終於在太陽下山之前迴到了鎮上。


    看著熟悉的小鎮,我和戒色都有些感慨萬千。


    不過區區半個月的時間,就好像過了半年一樣,差一點點我們就迴不來了!


    迴到鋪子,打開房門,灰塵的味道撲麵而來。


    顧不上打掃,我馬上運功療傷,運用法力遊走全身,真氣不斷的衝刷著我的身體,逐漸為我打通淤積的血脈。


    那感覺就像是無數隻螞蟻在我的身體裏啃咬我的血肉,又痛又麻,一般人難以忍受。


    天徹底黑透以後,我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終於感覺身體鬆快了些,胸口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我的身體恢複了些應該也能帶動素素恢複吧,感受了下素素的情況還算穩定,我稍稍放心,停下來去洗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戒色迴家倒頭就睡,仿佛對他來說睡覺是最好的恢複方式,此時睡的正酣,唿聲如雷。


    我沒有驚動他,拿出素素藏身的紙人放在茶幾上,想讓素素出來好了解一下她的傷勢,想辦法為她療傷。


    “素素,出來吧,我看看你傷勢怎麽樣了。”


    紙人卻毫無動靜,我心中一驚,凝神感受了素素的情況,沒有性命危險,她為什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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