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提醒了我。


    我趕緊把手指劃破,然後把指血滴在羅盤上麵。


    果然指血很快就被羅盤給吸收了。


    指血就像潤滑油似的,指針忽然輕輕的晃動幾下。


    四隻羅盤同時轉動起來,等了一會,指針都停了下來。


    令我們吃驚的是,四支指針所指的方位各不相同。


    羅盤分別為白,紅,黃,黑四種顏色,指針分別指向震,離,坎,兌四個方位。


    我們皺著眉頭,思索著指針方位的含義。


    魏子傑說,在房間裏沒法確定具體方位,我們把它們拿到院子裏去。


    大夥趕緊把一張八仙桌抬到院子裏,然後把四個羅盤放在上麵。


    我的眼前一亮,對應著星空的十二星次圖很快就確定下來。


    羅盤對應著十二星中的壽星和星紀方位。


    我們要找的地方在黑龍江境內。


    隻是具體位置還得到了那個範圍內才能確定。


    大夥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我們這番力氣總算沒有白費。


    可蕭易說過的話一直在我耳邊迴蕩著。


    既然祖先知道龍穴的具體位置,他為什麽沒有碰它?


    難道真像他所說的,裏麵藏著什麽可怕的秘密嗎?


    可是想到周家人也在不遺餘力的尋找到龍穴。


    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們前麵才行。


    大夥商量了一下,打算盡快出發。


    這次劉衝無論如何都要跟我們同去,這樣也好,大夥在一起,有什麽問題也容易解決一些。


    第二天我們去采買一些用得到的物品。


    傍晚時才迴到住處。


    我們把能遇到的情況都想到了,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魏子傑很神秘的把一個一尺多長的長方形木盒遞給我。


    我問他,裏麵裝著什麽?


    魏子傑的表情很嚴肅,他說,你們可以打開看看,不過一定要小心。


    我以為他又在故作神秘。


    我很小心的把木盒打開,這才發現裏麵裝著的是一塊塑膠炸藥。


    我微微一愣,問他,還能用得到炸藥嗎?


    魏子傑說,“我想過了,要是實在沒辦法,我們就把龍穴炸掉。


    我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能讓周家人得到。”


    他好像預料到周家人也會到那裏去。


    我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可凡事都要做兩手準備。


    我點點頭,很小心的把炸藥收好。


    魏子傑把一個遙控器遞給我,說道,可以用它引爆炸藥。


    他想得非常周到。


    他說,我托了人,好不容易才買到它的,但願我們用不到它!


    我把炸藥和遙控器都收好。


    第二天早上,劉衝把門麵裏的事情跟其他人交代一下,然後就發動了汽車。


    我們把東西都裝到車上。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祖先章一的屍骨。


    如果能找到龍穴,我打算把他的屍骨埋到裏麵。


    那樣他就能保佑我萬事如意了。


    我把屍骨裝進一個一米多長的木箱裏麵,放到其它物品下麵。


    大夥這才上了車,按照羅盤的指示,我們向著黑龍江趕去。


    在路上,魏子傑和劉衝換著班開車。


    我們邊走,我邊用四隻羅盤確定方位。


    到了黑龍江省境內,越往前走山地越多,到了最後隻有一條公路從群山之間穿梭而過。


    我們到了羅盤所指示的地方,這裏在黑龍江省北部,是兩條大河交匯的地方。


    在山腳下,兩條大河形成的三角洲處有一個小村莊。


    村子前麵是一大片莊稼地,足有數十畝一直延伸到河邊。


    莊稼長得非常茂盛,鬱鬱蔥蔥的。


    魏子傑的眼睛就是一亮,說道,“這裏的風水很好。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在風水上這種格局被稱為雙水過堂。”


    因為在風水學中,水代表著財富,藏風聚氣,得水為上。


    村後山巒挺秀,這裏的風水格局並不比小龍灣差。


    可令我失望的是,這裏的風水格局非常好,可還遠遠達不到龍穴的標準。


    我們站在山坡上向遠處望去,村子後麵就是爐鼎山。


    山勢綿延數百裏,如一條巨龍似的從村後翻騰而過。


    龍脈來自西北,並且向著東南延伸過去。


    這條龍脈生龍活虎的,非常有氣勢。


    看來羅盤的指示並沒有問題。


    風水上說,中國一共有三條主龍脈,分別叫做南龍,中龍和北龍。


    它們都源於昆侖山。


    北龍脈在長白山大小興安嶺這一條線上。


    而爐鼎山剛好就在這條線上,龍穴的具體位置肯定在這附近。


    我們開著車,從山坡上往下走。


    剩下的就得靠我我們自己的本事去尋龍點穴了。


    村裏住著大約百八十戶人家,他們都姓李。


    在村邊一戶人家門口,我們停住車,然後向院子裏走去。


    院子裏擺著幾口棺材,有的棺材已經做好了,放在那晾曬著。


    有的還沒成型。


    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從一口棺材裏傳出來。


    原來房子的主人還在裏麵幹活。


    我們走過去,聽到腳步聲,那人從棺材裏站起來。


    他大約二十幾歲,臉上粘著很多木屑。


    他打量了我們一番,一般來說,到這來的都是定做棺材的。


    做這一行的不能直接問人家這個問題,而是要對方主動提起。


    他從棺材裏跳出來,把手裏的鑿子扔掉,領著我們進了屋。


    房間裏還有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婆婆。


    老婆婆很熱情的給我們倒茶,她邊跟我們聊天,邊觀察著我們。


    她可能以為我們是來定做棺材的。


    魏子傑跟她說,我們是外地人,無意中路過這裏,所以才進來跟你們聊聊天,打聽打聽情況。


    聽他這麽說,那個年輕人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道,這裏窮鄉僻壤的,也沒有什麽好玩的。


    魏子傑跟他們打聽了一下村子外麵的那兩條河流。


    老婆婆說,那兩條河一條是黑龍江的直流,另一條河名叫額爾木河。


    老婆婆很健談,年輕人卻沒怎麽說話,他默默的坐在一邊喝水。


    他們住的地方並不怎麽寬敞。


    老婆婆說,年輕人名叫李粟,她是李粟的奶奶。


    他們靠著祖傳手藝勉強過活。


    閑聊的時候,我看到在房間最裏麵有一個佛龕。


    佛龕上麵掛著一個黃色的布簾。


    在東北,大多數人家都喜歡供保家仙,來祈求家宅平安。


    我們之所以跟他們閑聊,主要想要了解一下村落,然後再順便找個住處住下來。


    閑聊了一會,魏子傑把這個想法跟老婆婆說了。


    老婆婆說,“這個好辦,我們家剛好還有兩間廂房閑著。


    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住在裏麵。”


    聽她這麽說,我們當然非常高興。


    李粟領著我們到了廂房裏,裏麵收拾得非常幹淨。


    梁瑾萱自己住一個房間,我們三個住在另一個房間裏麵。


    大夥安頓下來後,就把車上帶著的東西都卸了下來。


    魏子傑想得很周到,特意買了些禮物送給他們祖孫二人。


    老婆婆很喜歡聊天,而李粟則不聲不響的在院子裏幹活。


    我們很快就混熟了,晚上老婆婆弄了些好吃的招待我們。


    都是當地特產,味道非常不錯。


    我們在吃飯的時候,忽然一陣風吹了過來。


    佛龕上的布簾被吹了起來,一副畫像從裏麵露出來。


    看清楚那副畫像時,我不由得一愣。


    因為對我來說,它簡直太熟悉了。


    上麵畫著的那人正是我們章家的祖先章一。


    我不明白,村裏人為什麽會供著他的畫像。


    我裝作毫不在意的問道,婆婆,你們供著的那個人是誰?


    聽到我的話,魏子傑他們的目光也都落在畫像上麵。


    他們的臉色也都微微一變,因為他們都見過章一的畫像。


    李婆婆說,他是我們村的大恩人,我們能活到現,都得感謝他才行。


    真沒想到,章一居然跟他們有些淵源。


    李婆婆說,“我們這個村子存在好多年了。


    祖上說,這裏的風水很好,所以才在這裏定居。


    他說的確實有些道理,因為村裏做生意的人很多,多數都發達了。”


    她說在兩三百年前,村裏總是出現一些很古怪的事。


    那年發大水,村子都被淹沒了,幸好房子沒被衝塌。


    等水退去後,村民都迴到了住處。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從那天開始,每天晚上都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


    更可怕的是,有人在河邊看到有一行很大的腳印,向著村裏走來。


    當時村裏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大夥都被嚇壞了。


    夜裏的時候,村長安排人守在河邊。


    誰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第二天天亮後,那幾個人卻沒有迴來。


    村長領著人到了河灘上,發現沙地上留下很多淩亂的腳印。


    而守在河邊的十幾名青壯年全都不見了。


    最讓大夥害怕的是,河灘上根本就沒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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