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德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各位趕了半天路,都很辛苦了,本來應該讓大夥好好休息一下的。可是這件事很緊急,麻煩各位幫忙看看吧!


    在炕裏麵躺著一個孩子,他頭上蓋著被子,看不清楚模樣。


    鄭德金輕輕的把被子掀開,壓低聲音說,小勇不用怕,這幾位大師一定能治好你病的!


    我們的目光都落在那個孩子的臉上。


    他麵色發青,額頭處煞氣很重,整個眉心都快要被煞氣給遮蓋住了。


    我知道,等印堂徹底被蓋住的時候,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了。


    不過看樣子他還能支持一兩天。


    小勇大約五六歲,他眼睛緊閉著,好像根本沒聽到鄭德金說的話。


    鄭德金把他身上的被子全部掀開,右手露了出來。


    我這才發清楚,他的手上纏著紗布,血把紗布都染濕了。


    我問鄭德金,這件事是怎麽發生的?


    鄭德金說,“三天前的一個夜裏,小勇睡睡覺忽然爬了起來,靠在牆邊不停的哭。當時我們兩口子住在另一個房間裏,聽到哭聲就過來問他怎麽了?


    小勇說,他很害怕!要跟我們過去睡。


    我當時也沒當迴事,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有什麽好怕的。


    就安慰他幾句,然後迴去睡覺了。


    我剛剛躺下不一會,就聽到一聲慘叫傳過來。


    我們再次跑過來的時候,發現小勇的手在流血,小拇指已經不見了!


    其實在之前,村裏就發生過這種事,都怪我們太大意了。”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小勇的身體動了幾下,然後坐了起來。


    他眼窩深陷,臉藏在膝蓋之間,身體哆哆嗦嗦的,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我讓大家都閃到一邊,然後把羅盤拿出來。


    羅盤的指針轉動不已,說明房間裏陰氣很重,怨氣在徘徊個不停。


    我得先震懾住房間裏的煞氣,然後再找出煞氣的來源,這樣才能徹底治好他。


    我拿出一隻桃木人來,把它放在小勇身邊。


    桃木人剛剛放下,忽然發出啪的一聲響,中間出現一道裂紋。


    裂紋向著兩邊蔓延開來,桃木人差點裂成兩半。


    好重的煞氣!我微微一愣,趕緊把白玉狐狸拿出來。


    隨著白玉狐狸放下,小勇又扭頭倒在炕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咬他的肯定不是普通的老鼠。


    我蹲下身子,在周圍仔細觀察著。


    忽然發現,在小勇睡覺時,靠近頭部的炕沿下麵有很多細細的爪印。


    爪印密密麻麻的,從地麵一直通到炕邊。


    有東西從這裏爬上去,很明顯它的目標是小勇。


    小勇身體裏的煞氣越來越重,與之對應的生氣會越來越弱。


    當煞氣徹底壓製住生氣的時候,也就迴天乏術了。


    那個東西每天夜裏都會到這裏來,把煞氣注入到小勇身體裏,同時把生氣吸走。


    我問鄭德金,你確定咬掉小勇手指的是老鼠嗎?


    鄭德金說,沒錯,當時小勇還是清醒的,他說咬他的是一隻一尺多長的黑色老鼠。老鼠咬斷他的手指之後,就把手指給叼走了。


    我點點頭,然後讓鄭德金領著我到院子裏,我們得把鼠煞的來曆弄清楚。


    他家的院落很整齊,一排一米多高的圍牆把院子圍在當中。


    在屋後圍牆外麵栽著一排榆樹。


    那些榆樹直徑足有兩尺多,榆樹生長速度並不快,看樣子樹齡也有幾十年了。


    我問他,榆樹是什麽時候栽種的?


    鄭德金說道,我小時候這些榆樹就存在了,是我爺爺親手栽種的。


    我注意到,村子裏除了他家外,每戶人家的屋後都栽種著榆樹。


    榆樹代表著長壽,而栽在屋後,在風水上代表著靠山的意思,是一件很吉利的事情。


    我更加確定,以前肯定有高人指點過。


    羅盤的指針也很穩定,並沒感受到氣場的異常。


    我走到院牆跟前,抬頭看了看那排榆樹。


    忽然發現,在靠著院牆正中央的那棵榆樹樹葉焦黃,樹身變成了黑色。


    這讓我想到了村口的那棵桑樹。


    很明顯,它們都被煞氣侵蝕了。


    如果再嚴重一些,小到一戶人家,大到整個村落的風水格局都要被破壞了。


    無論什麽樣的風水格局,不可能總起作用的,總會有衰敗的一天。


    村落的格局就要衰敗了。


    更明顯的是,靠近那棵榆樹的院牆上麵缺了一塊磚,比別的地方低了一些。


    雖然一塊磚不起眼,但是相對來說,這裏就像一個山穀似的。


    煞氣可以通過這裏,進到院子裏去。


    我問鄭德金,這塊磚是什麽時候取掉的?


    鄭德金搖搖頭說,我也沒注意過,以前我真沒發現這裏少了一塊磚。


    我讓他去取來一塊磚,把那個缺口堵住。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背著手從我們麵前走過,他目光陰冷的看著我們。


    看模樣,他足有八十幾歲了,可身體卻非常硬朗。


    看到那個人,鄭德金有些尷尬的點點頭說,族長。


    族長的目光從我們臉上滑過,冷冷的說,鄭德金,你忘記我跟你們說過的話了嗎?村裏的事隻能自己解決,不許讓外人知道!


    鄭德金連連點頭說,我當然知道,可是小勇病得很重,我怕他要挺不住了!


    族長歎了口氣說,你這麽做,隻會讓更多人遭殃。趕緊把他們送走吧,否則出了什麽事,我也管不了!


    鄭德金迴頭看了我們一眼,說道,族長,既然人都請來了,就讓他們看看吧!


    族長哼了一聲,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視野之中。


    鄭德金的頭上也冒汗了,他好像非常害怕這位族長。


    魏子傑不解的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鄭德金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說道,各位,我們進屋,我和你們把事情說清楚。


    我們隻得跟他迴到房子裏。


    鄭德金說,他聽族長說過,村裏的風水讓一位高人看過,所以每一根草木都不許亂動,否則會出大亂子的。


    族長說孩子身上發生的事情,跟村裏的風水有關係,這種事隻能聽之任之。


    隻要風水轉好,他們就沒事了。


    他來請我們,也是跟其他幾個孩子的家長商量好的,這件事並沒有告訴過族長。


    我問他,族長知道梁永明到村裏來的事嗎?


    鄭德金說,知道,族長和梁永明關係很好。還親自領著他村前村後的轉,好像在看村裏的風水格局。


    我微微一愣,尋思著,難道村裏的風水局是梁永明幫忙安排的嗎?


    可是仔細想想又不對,因為從村口那棵桑樹就能看出來。


    這個格局至少有將近四五十年了,梁永明不過四五十歲的樣子,肯定不是他做的。


    我接著問道,你還記得梁永明到村裏來幹什麽嗎?


    聽到我問這句話,梁瑾萱的表情也很緊張。


    其實她也很想知道,梁永明到這裏來的目的。


    鄭德金想了想說道,他到村裏來,是要找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梁永明是古董販子,到村裏來收古董也是有可能的。


    可昆明離這裏數千裏遠,要不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他是不會千裏迢迢的趕到這裏來的。


    鄭德金說,當時我也感到很奇怪。因為他到村裏來,隻是為了找一個很破舊的骨壇。


    骨壇是用來裝屍骨,並沒有什麽價值。


    我怎麽也想不到,梁永明的目的居然是這麽個東西。


    梁瑾萱接著問道,後來他找到了嗎?


    鄭德金說,找到了,他離開的時候,我也見過那個骨壇。骨壇直徑不到一尺,上麵畫著一副古怪的圖案。據我所知,村裏人從來不用這種東西。不知道他是在哪找到的。我問他,他也不肯告訴我。


    他跟我說,骨壇的事不要跟外人說,否則會惹禍上身的。


    我當時也很奇怪,一個破爛的骨壇有什麽大不了的,更不明白會惹什麽麻煩。


    他把玉給了我,並且交代了那些事,之後就離開了。


    我問他,你知道梁永明去了哪裏嗎?


    鄭德金搖搖頭說,他並沒告訴我,可能迴家了吧。


    我問梁瑾萱,你見過那個骨壇嗎?


    對梁永明來說骨壇非常重要,多半會帶迴家去的。


    梁瑾萱搖搖頭說,如果父親得到什麽新奇的寶貝,肯定會讓我看的。我卻從來沒見過骨壇之類的東西。


    我點點頭,繼續問鄭德金,你打算怎麽辦?如果你聽族長的話,我們也不會難為你,這就離開村子。


    鄭德金咬著牙說,我知道族長是在為村民著想,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兒子出事。你們盡管放開手腳去做,有什麽事我兜著。梁大哥把你們介紹給我,你們的實力我很放心!


    好吧,聽他這麽說,我跟魏子傑說,魏大哥,我們開始準備吧!


    我們得先把陰煞的來路弄清楚,才能動手解決掉它。


    我讓梁瑾萱和白豔玲留在房子裏,然後跟劉衝從灶膛裏掏出一些草木灰來。


    大夥一起動手,把草木灰均勻的灑在地上。


    草木灰從炕沿開始,一直延伸到後院牆的榆樹跟前。


    弄完這些,天已經黑了。


    我讓別人都到另一個房間裏去,隻有我和魏子傑留下。


    我們兩個坐在椅子上,屏住唿吸望著地麵上的草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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