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赤瞳出現前,她便已經把自己的敏捷調到了她所能達到的最大值——五倍。


    赤瞳瞳孔微縮,下意識地把腰向後一彎,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黑瞳的這一劍,隨後又順著這一晚幾個後翻遠離了黑瞳。


    黑瞳也沒有趁機追上去,隻是默默地看著赤瞳,重新架起了手中的八房。剛才她並沒有得到什麽實質性的戰果,隻是把赤瞳的額發削下了一點。


    赤瞳臉色凝重地看著這樣的黑瞳。雖然她不清楚黑瞳到底是從哪裏得到這種力量的,隻是如果自己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毫無疑問,絕對會死在她手裏。


    黑瞳歪了歪頭,道:“還不用你的能力嗎?如果不用的話,我就隻好殺了你了。”


    赤瞳咬咬牙,握緊右手,猛地在身前劃過。熟悉的雷鳴又在她身邊響起,帶給她無窮的力量。隻是,這一次,赤瞳明顯的感覺到身體出現了一絲遲緩。


    雷之體不單隻是在使用時間上有一定的限製,而且對於開啟次數也有嚴格的限製。次數越多,對於她的身體負擔就越大。而這個極限值,是三次。如果超過這個限製,那麽她的身體將完全癱瘓掉。


    黑瞳笑道:“終於認真起來了嗎?”隻是,從她那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八房的動作看起來,她現在也並不輕鬆。赤瞳很強,她比誰都清楚。如果說有誰能夠打敗艾斯德斯,那麽這個人必定是赤瞳。


    忽然,赤瞳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耳邊傳來的是一陣閃電劃過的嘶鳴聲。


    來了。


    黑瞳在心中這樣告訴著自己,迅速轉過身用手抵住八房的劍身格在了自己身後。


    還是一樣的套路,赤瞳永遠都會利用速度先手來到對方身後,然後用強大的破壞力摧毀敵方的防禦。隻是,這一次,她明顯是失敗了。


    包裹在雷光中的拳頭打在八房上,竟然發出一聲巨大的爆鳴聲,兩人所站的地麵同時凹陷下去,裂出蛛網般的裂痕。強大的風壓擦著兩人的臉吹過,把她們黑色的長發吹起。


    黑瞳擋住了,雖然看上去並不輕鬆,但的確是正麵擋住了這次攻擊。


    一擊不成的赤瞳迅速後退了幾步,重新拉開了距離。


    黑瞳也是放下了八房,甩了甩自己有些麻的手,重新架起八房麵對著赤瞳。


    就這樣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即使是五倍力量,也無法完全檔下處於雷之體狀態下的赤瞳的攻擊。現在仍舊處於麻痹狀態左手和翻騰起來的血液便是最好的證明。她甚至,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自己是無法打敗赤瞳的。


    赤瞳似乎也看出了這點,臉色嚴肅地看著黑瞳,道:“你是殺不死我的,放棄吧。”


    黑瞳咳嗽了兩聲,才感覺體內的震蕩好了些,強硬地道:“來吧,我們之間不可能共存。”


    赤瞳有些悲哀地看著黑瞳,問道:“為什麽?”


    黑瞳靜靜地看著赤瞳,用平靜的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想著如何才能見到你,想著如何才能跟你永遠在一起。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我是有多麽愛你,無時無刻都愛著你。即使你拋棄了我我也依舊愛著你。”


    說到這裏,黑瞳在赤瞳那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八房,繼續道:“本來我想如果我能親手殺死你……不,我必須親手殺死你,你不能死在其他人手裏,隻有我才能殺死你。我會用八房永遠保存著你的屍體,讓你無時無刻陪在我的身邊,讓你後悔當初的決定。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所以我們之間隻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


    赤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片。她是所有事件的參與者,也是主角。她知道著一切。在聽到黑瞳說出這樣的話後,她終於明白了當年自己離開時,黑瞳看向自己的眼神到底代表著什麽。


    失望、憤怒、絕望、憎恨……還有更多的希冀。如果當年自己能夠強行帶走她的話,也許一切都不同了吧?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也許。過去了便是過去,永遠都沒得再迴頭。


    是啊……這樣的自己,根本不配得到愛。赤瞳自嘲地笑著。


    黑瞳在說出了一切後,長長的鬆了口氣,重新舉起手中的八房,道:“來吧。你已經知道了吧?”


    赤瞳失魂落魄地看著黑瞳,愣愣地,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黑瞳歎了口氣,身體搖晃著踏出幾步舉起八房便斬向赤瞳。


    赤瞳一驚,突然想到了在夜襲的同伴們。


    她還不能死,至少……要等到革命結束。


    這樣想著,下意識地揮出一拳打向黑瞳的劍。隻是一接觸,她便發現了有一絲不對勁。她剛才在與這柄劍接觸是,明明感受到了從未感受到過的阻力,阻止了她的拳頭往前。這次,卻再也沒有任何能夠阻擋她了。


    八房毫無疑問地被赤瞳打飛到一旁,當赤瞳想要停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拳頭毫無停歇地打在了黑瞳身上,把黑瞳打飛出去。


    “黑瞳!”赤瞳驚唿,連忙動身在黑瞳撞到山壁前把她的身體抱在懷中。


    兩人被這種衝擊力直接嵌進了山體。不過這裏的山體並不結實,有著雷之體庇護的赤瞳掙紮了幾下,便把自己和黑瞳從山體中掙脫出來。


    把黑瞳的身體小心平放到地上,赤瞳接觸了雷之體,跪在黑瞳身旁著急地道:“黑瞳!你怎麽樣了?迴答我啊!黑瞳!”


    黑瞳的樣子看上去很糟糕,小臉上幾乎找不到紅潤的地方,嘴角處流淌著鮮血,被打中的地方更是一片血肉模糊,眼看是難活下去了。


    赤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痛恨著自己的能力。如果不是自己的話,黑瞳又怎麽會變成這樣。


    忽然,黑瞳咳嗽了兩聲,吐出夾雜著內髒的血沫,伸出手,用嘶啞的聲音道:“姐姐……”


    赤瞳雙手握緊了黑瞳的手,生怕黑瞳就這麽離開了她,泣不成聲地道:“我在,我在。”


    黑瞳眼睛無神地看著天空,斷斷續續地道:“我輸了啊,看來已經是……我的末路了,不能永遠……和你在一起了,真是可惜啊。”


    赤瞳痛哭著道:“不,不要,不要離開我,黑瞳。不要死!”


    黑瞳忽然眨了眨眼,語氣不變地問道:“姐姐,你想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赤瞳毫不猶豫地迴答道:“想。呐,黑瞳,不要離開我了。我們就這麽在一起好麽?”


    黑瞳開心地笑了笑:“這樣啊……”


    她忽然坐起身,手緊緊按住赤瞳的雙手,不讓她掙紮,自己則是熟練地吻在了赤瞳的雙唇上,探出舌頭往赤瞳的口腔內伸去。被“突然襲擊”的赤瞳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黑瞳,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可是黑瞳死死地按住了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感受著黑瞳那肆無忌憚地掠奪,赤瞳也不地方,閉上眼睛青澀地迴應著。她很害怕,害怕著這一切都隻是她的幻覺,一但睜開雙眼黑瞳便會消失在她眼前。


    這是赤瞳的初吻,給了她最愛的妹妹。


    良久後,唇分,黑瞳迷人地笑著,毫不在乎地說著令人驚悚的話:“姐姐,我愛你。”


    赤瞳有些猶豫的看了看黑瞳,想了一會兒便像是下定了決心,輕輕點了點頭,道:“我也愛你。”


    她很清楚,黑瞳所說的那種愛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喜歡,而是更深層次的。不過,難道自己還要拒絕嗎?不,自己拒絕不了。她欠黑瞳的太多了,就算用一生都無法償還。現在的話,就當是還利息吧。


    說罷,初嚐禁果地兩人便再次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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